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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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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慕容泓此举定然意在保护她,长安心中还真是喜忧参半。以她现下的处境,有个厉害的老大罩着固然是好。可老大厉害,也就意味着下面的小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尤其是,她这个小弟,还是个母的!
    如今她初信未至,身形与男孩无异,尚可遮掩一二。但总有一天这副身子会开始发育,届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从血泊中醒来,胸开始变大,屁股开始变得丰满,而慕容泓又是这般神识敏锐见微知著之人……擦!到时候要怎样才能蒙混过关?
    考虑到这一点,长安深觉,自己才是那个急需未雨绸缪之人。
    晌午,嘉行去甘露殿伺候慕容泓用膳,怿心悄悄来探望嘉言,询问昨夜之事。
    嘉言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长安趁火打劫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怿心听了,将整个事情在脑中来回过了几遍,怒道:“原来这奴才早有预谋!”
    嘉言问:“此话何意?”
    怿心在床沿坐下,道:“昨日陛下就寝之后,这厮一直在外殿逗猫不走,我就觉着奇怪。后来嘉行闹肚子,我怕嘉行让他代值,便撵他回去睡觉。结果不一会儿他又回转,说是回去路上遇见嘉行,嘉行身体不适让他代值守夜,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当时我就觉得要出事,没一会儿他又借口要去收什么猫被子离开了许久,再然后,便是嘉行回来当值了。这前前后后联系你所说的,可不就是一个局么?就连嘉行的闹肚子,八成也是遭他设计所致。”
    “可是,此事隐秘,他又是从何得知的呢?”嘉言不解。
    “我早就发现这奴才心有七窍机智过人。此事,许是你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露出了一个连你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破绽,又恰好被他看到了。”怿心道。
    “怎么说?”嘉言问。
    怿心道:“其实我之所以对他下如此论断,不过也仅凭一件事而已。你知道陛下有一柄冰花芙蓉玉如意吧?”
    嘉言点头,道:“知道,就是他时常握在手中的那柄。”
    “那是陛下抓周所得之物,也是陛下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陛下时常摩玩很是爱重,寻常人是碰都碰不得的。那日陛下在如意上悬根丝线吊着鱼干逗猫,太后来了,陛下便把如意递给长安准备迎接太后。换做寻常奴才,刚来甘露殿不久,又不知这如意对陛下如此重要,太后正要进殿,接驾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多想?可这奴才居然飞快地把丝线拆下来,将如意又递还了陛下。”怿心道。
    嘉言思虑着道:“你是说,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如意是陛下珍爱之物,想起奴才给太后行礼需得五体投地,他拿着难免会对如意造成磕碰,所以才有此一举?”
    怿心点头。
    嘉言叹道:“转瞬之间心思电转,有这份眼力和心智,若说我无意之中被他瞧出点什么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怿心见她忧心忡忡,便安慰她道:“事到如今,你也别多想了,养好身体要紧。不过是两张纸罢了,这种事情无凭无据的,到时来个抵死不认,他也奈何你不得。至于那个指纹,说他迷昏你按上去的也好,说他偷进你屋趁你熟睡时按上去的也好,他也没那么容易自证清白就是了。”
    嘉言摇头道:“没你想的这般简单。”
    怿心疑惑。
    “那份供述上,有太后先后三次赏给相国府各位公子小姐的物品详单。这单子除了我们这些去相国府送礼的宫女之外,旁人是无法知道得如此详细的。只要太后看到这份口供,便会知晓,这是真的。”嘉言黯然道。
    怿心惊道:“你傻啊,告诉他这么详细做什么?”
    “我自然不想说得这般详细,可顶不住他逼问啊。”
    “他逼问你就不能胡说几句糊弄他?”
    “我倒是想糊弄他,可就如你说的,这奴才水晶心肝,每当我准备胡说一气时,他就像未卜先知一般,回过头来看着我要笑不笑的,你叫我如何还诌得下去?”嘉言恼恨地趴在枕上,灰心道:“这样的把柄握在他手里,这辈子,我怕是只能由着他捏扁搓圆了。现在只盼国丧期满后,赵三公子真能来求了我去。”
    怿心细想了想,冷笑起来,道:“你也别这么快就认命。你是宫女,每个月月例是有定数的,长安这厮要想从你这件事里捞好处,唯有从赵三公子身上下手。陛下马上就要从官家子弟中挑选郎官了,以赵三公子的身世品貌,应是能当选才是。就算不能当选,长安定然也会想办法让他当选的,毕竟如果连人都见不着,还怎么捞好处呢?只要赵三公子进了宫,你就寻机会将此事告知他,赵公子是丞相之子,国丧期做出这等事来,如若宣扬出去,只怕丞相的官声和前途都会受其影响。赵公子但凡有点脑子,都会想办法堵住长安的嘴的。”
    第26章 撩她
    隔了一日,又轮到长安去甘露殿守夜。
    慕容泓照例要她陪下棋,不过这次因着时辰还早,便没有屏退刘汾。
    两个人你来我往煞有介事地在棋盘上落子,刘汾在一旁看得面色凝重。
    年轻时他也曾见过当时还是婕妤的慕容瑛与别的美人手谈,好歹能看懂一二。怎么这两人的棋局他却丝毫看不懂?莫非这是他所不知道棋类?
    若真是如此,可要好好记住两人的棋路,回头报给太后听。
    如是想着,刘汾便紧咬腮帮努力记起黑子与白子的位置,只看得双目发酸青筋暴起,都没找着什么规律。
    两人下棋似乎全凭喜好,东一颗西一颗的,半点关系也没有。
    然而,渐渐的他发现白子和白子连起来了,黑子和黑子也连起来了,白子被黑子完全包围了!
    这算什么?刘汾目瞪口呆。
    慕容泓和长安却同时收了手。
    长安看着棋局啧啧赞道:“别人是笔下春风落笔成蝇,陛下是指下春风落子成花,果然胸有沟壑不同凡响。”
    慕容泓抬眼看她,道:“你也不遑多让。”
    长安忙自谦道:“奴才哪有这本事,不过跟着陛下您亦步亦趋罢了。”
    刘汾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指下春风落子成花?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瞧,擦!跳出棋局来仔细一看,两人哪是下棋啊?分明在棋盘上拼了一朵镶着黑边的白菊花!看模样还是蟹爪菊!
    刘汾:“……”果然幼稚!
    慕容泓心情甚好,吩咐长安:“把棋收了。”
    长安应喏,手脚利落地收拾起棋盘来。
    慕容泓又问刘汾:“那些参选郎官的官家子弟是明日进宫么?”
    刘汾道:“是。”
    “什么时辰?”
    “明日辰正。”
    慕容泓思量着道:“辰正,早朝应是散了。这样,刘汾,朕懒得亲自去选,明天你代朕走一趟吧。”
    刘汾惶恐,道:“奴才愚钝,不知陛下中意怎样的人才,只怕差事办得不合陛下心意。”
    慕容泓嗤笑,道:“什么人才,真正的人才那都是有风骨的,会贪这种捷径?你就挑机灵的,嘴甜的,能哄朕开心的就行了。”
    刘汾想了想,又看了看一旁的长安,试探问道:“就如长安这样的?”
    慕容泓侧过脸瞥了眼长安,道:“差不多吧。”
    长安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谄笑。
    慕容泓立刻移开目光。
    刘汾斟酌着道:“陛下,那奴才可否带长安同去,也好多个参考?”
    “你看着办吧。”慕容泓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长安伺候他上了床,慕容泓靠坐床头,一手搂着爱鱼一手展开长安递给他的那两张纸,道:“待会儿再熄灯,朕跟爱鱼玩一会儿。”
    “是。”长安收好了棋子,又把花瓶搬到窗前摆弄。
    根据嘉言的口供,太后前后给相国府的公子小姐送过三回东西。龑朝定都盛京这才几个月,便送了三次,频繁得让人觉着蹊跷。可那些礼单上的物品都是宫中之物,她一个穿越的实在没办法通过那些吉祥如意诗情画意的名字推断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拿给慕容泓看看,也许他能看出其中端倪也不一定。
    过了片刻,慕容泓道:“长安,熄灯吧。”
    长安吹灭殿中灯烛,回身见慕容泓一手支额侧卧榻上冲她招手。
    她走过去在脚踏上坐下。
    慕容泓指尖点点床沿。
    长安秒懂,把手放了上去。
    慕容泓慢慢地在她掌心划了三条横,然后看着她。
    长安点点头。
    慕容泓挑眉。
    长安下颌一抬,面露自得。
    慕容泓鲜妍的唇角弯起,忽然伸指刮了下她的鼻尖。
    长安:“……”擦!这公鸭嗓在干吗?在撩我?我……
    还没想好要怎样,便见那只蠢猫也站起来,有样学样地抬起一只小肉爪,小心翼翼地到她脸上撩了一下。
    慕容泓乐不可支,手背抵唇闷闷地笑。
    长安与爱鱼四目相对,心道:喵的,我不敢动你的主人,难道我还不敢动你!刚准备伸手抓它,慕容泓早一把搂着它滚到龙榻里侧去了。
    长安看着那占了便宜双眸晶亮的一人一喵,想着如今情势下尚能如此苦中作乐也属不易,便没再计较,一扭头坐回墙角去了。
    次日一早,上朝前刘汾嘱咐长安先去客院定下初步人选,待散朝后他再来进行第二次筛选,这样在晌午前还能让陛下见见人。
    旭日东升,长安抱着爱鱼慢悠悠地走在去客院的路上。吹着开始回暖的晨风,看着发芽开花的庭树,长安心中感叹:若是慕容泓能坐稳了这帝位,这种逗猫不遛狗,混吃不等死的日子该是多么的惬意啊!
    美好的想象还未完全展开,耳边忽传来一阵喝骂声。
    长安眉头一簇,心想:谁他娘的一大早在那骂街!她循声急走两步,穿过夹道便见五六个太监咋咋呼呼地围在宫苑西角的一株枇杷树下,其中较为年长的长脸太监脚下踩着另一名太监喝问:“说,什么时候还钱?”
    “发了月例还。”被踩那太监道。
    “发了月例?你月例三百文,孝敬师父二百文,自己还剩一百文,你欠我二十四吊钱,要还……要还……”说话之人一时算不清要还多久,眯缝着眼掰手指。
    “要还二十年。”旁边有人接口。
    “对,二十年。你他娘的,杂家就是放印子钱,利钱也不止这个数了。不让你赌你非凑过来,输了又拿不出,存心找揍不是?”长脸太监说着,狠狠踹了地上那人几脚,那人蜷起身子,忍着不出声,长脸太监见状似是更来气,愈发踹得狠。
    旁边一人眼珠一转,拉过长脸太监耳语几句,长脸太监眼睛一亮,走过来蹲下身子抬起地上那人的脸一看,虽是沾满了泥灰与血迹,可那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远非一般男子可比。
    他脸上泛起笑意,放柔声音道:“吕英,杂家有个挣钱的好去处,你要不要听?”
    吕英抿着唇不说话。
    “听说太后宫中的郭公公位高权重却平易近人,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朋友。改天,杂家托人让你们俩认识认识?只要巴结上他,别说二十几吊钱,便是咱们几个,见着你都得管你叫爷。”那人嘴上说得正经,眼睛里却忍不住透出一丝龌龊的淫笑,伸指挑着吕英的下颌问:“你说怎么样?”
    吕英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嘴一咧:“你去死。”
    那人大怒,领着周围几人对吕英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拳拳到肉的闷响与乱七八糟的咒骂声中,忽然插进一道雌雄莫辨的低斥:“住手。”
    众太监循声回头一看,只见一细眉细眼的小太监抱着一只大橘猫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去去去!哪来的回哪儿去,别多管闲事!”众太监见长安瘦小支伶,只以为是刚进宫的小太监,丝毫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为首那长脸太监更是撵狗一般挥挥手叫长安快滚。
    长安沉着脸走过去,狭长晶亮的眸子扫视众人一眼,突然抬腿踹了长脸太监一脚,骂道:“作死的奴才,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是吧?国丧期陛下都停宴饮止笙箫,恪守礼制修身养性,你们居然敢聚众赌博?居然还敢因为赌资大打出手?榆木的脑袋石头的脖子,想试试刽子手的大刀能不能砍得动?”
    长安一路骂一路踹过去,一圈下来,她缓了口气,颐指气使道:“说!都是哪个院的?去个人把你们院的管事找来!”
    众太监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给踹了,心中自然不忿。但既然进宫做了太监,也不可能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刚才远了没看出来,近了才发现虽然国丧期大家都穿灰色衣裳,但这小太监的衣裳襟口和袖口居然有镶边!
    再看他手中抱着的那只猫,猫大家都见过,但何曾见过这般油光水滑肥头大耳的?
    如此一来众太监心中没底,倒不敢贸然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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