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在等待这件事情上，单烟岚一向很有耐心。
    只不过时间有点太久了，足足等了快半个月，她差点以为他放弃了。
    不过总算有了结果，她成功收到了宋足打来的电话。
    下午两点，她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这才拿起包出门。
    走到小区的停车库，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下来的门禁处，车窗贴了膜，她完全看不见里面，但看到那辆车的车型和车牌便一眼了然。
    和记忆中他开的车一模一样。
    拉开车门，驾驶座的男人侧头看过来，微微偏头示意她上车。
    坐在副驾驶，单烟岚把包放在自己腿上，这才淡声开口，“准备去哪谈？”
    “我家。”
    这句话让单烟岚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觉着不妥的表情，抿了抿唇道：“宋先生，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舍得隐藏一下心思。”
    宋足看了后视镜一眼，很快放在前方，“睡都睡过了，还矜持什么。”
    她哑口无言，索性不去看他，扭头观赏风景，“换个地方，楼下的咖啡厅也行。”
    他没回应，依旧不减速的行驶。
    “宋先生。”她提醒他。
    仍然没得到回应，扭头看到男人毫无情绪的眼神时不由得顿住。
    “乖一点，我最近心情不太好。”红灯，车停下来，他没感情的弯起嘴角，视线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我怕忍不住迁怒你。”
    但谁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在她。
    单烟岚第一次见他这种表情，真正有了属于他顶端位置的不可违逆姿态，她抓紧了门把，不自觉离他远了些。
    这两个星期虽然明面看是她在主导，但真实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
    不止在白天会突然想起那些片段，就连在梦中也会梦到他的身影。
    真真假假参半，根本忘却不掉，她可以忍住不去主动联系他，但这件事对人的影响很深，她没想象中那么轻而易举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感情。
    在那里面的自己，看起来是很喜欢他的。
    这种感情或多或少都会渗透进她的心里，当宋足本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高中时期的宋足和现在性子没多少差别，照样喜欢玩弄人，不知是不是这种熟悉感影响到了她，让她不由自主的会变得不像自己。
    车开进一家小区，单烟岚放眼看去，意外和记忆中宋足的家吻合。
    娴熟的停好车，宋足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下来，锁了车后牵着人进电梯。
    被场景震慑到，以至于单烟岚忘记了放开。
    熟悉的电梯，熟悉的楼层，身旁是……熟悉的人。
    握着她的手温热干燥，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完全包住她，而他牵着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做过很多遍。
    这些细节在一遍一遍的提醒她，他们之间所有的事都是真实的。
    她记得这扇门。
    就是那时候她放弃回到有“父母”的房子，反而来敲响他的门。
    带着她进去，宋足从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微微弯起嘴角，“熟悉吗，我们在这里做了很多次。”
    他就非得用这件事刻意点她。
    单烟岚没回应，而是仔细的观察这个平房的装修。
    浅色的沙发，她记得坐在上面时候的触感，记得遥控器放在了哪个抽屉，记得餐具都在厨房的哪个柜子里，还记得卧室衣柜的右侧，是放她衣服的地方。
    她愣了很久，这一切摆在自己眼前，甚至让她可以触碰的到的时候，这种真实感一阵一阵地冲击着大脑。
    温热湿滑的感觉从脖颈蔓延，她意识到是宋足在舔她，侧边传来痒痒轻轻的感觉，腰间缠上的手很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宋足，你……”
    “你上次说的话让我很不高兴。”冷不丁，他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别和我扯什么对错，只有你想不想要。”
    单烟岚抓住他的手，一瞬间被反压住，颈边的吻更重了，她吃痛的闷哼一声，侧过头看去的时候正好一条银丝从宋足唇间拉出来。
    他紧紧的盯着她，微眯起眼，“真遗憾，你都不会害羞了。”
    不过在看到她睁大的眼露出些许惊异的时候，他还是弯起眼睛，“我知道，现在的你因为生活太过平淡，根本没有什么起伏的空间……”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所以我打算再让你真实的体验一次。”
    话音刚落，单烟岚不由得往后挪了一点，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想脱离掌控的身子被宋足再次拉回来，他埋头窝在她的颈肩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心情颇好的眯起眼，嘴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肌肤。
    像是有什么精彩事件要发生，他兴奋地在她耳边低语：“宝宝，我很期待出来的时候，你会再次投入我的怀抱。”
    单烟岚只觉得这个人已经疯魔了，急忙要推开他，却被他用力的抱着，发丝都被他掌握住，头挪也挪不开。
    一股力从头皮传来，她感觉到突然的刺痛，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仰起头让他成功吻住了她的唇。
    两只手完完全全将她缠住，丝毫无法动弹。
    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深入，单烟岚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呜咽着被迫舌吻。
    他像是终于品尝到了夜思梦想的甜美，吻的很深入也很粗暴，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的味道如洪水一般朝她袭来，直至冲击着她的理智，那根丝线摇摇欲坠，差一点就要断在他手上。
    氧气都被他夺走，她逐渐地忘记了呼吸，拍打他的力气也快消散，她浑身发软，全部的支撑都是靠他，差点被吻到窒息。
    她眼底不自觉流出生理泪水，缺氧的痛苦让她挣扎得更用力，但男人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垂敛的双眸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单烟岚根本无暇去思考。
    “等…你等……”她想扭过头，又被狠狠的抓了回来。
    小腹紧贴他的身体，挣扎扭动之下他慢慢的硬了，单烟岚明显感觉到，惊恐地看着他。
    嘴唇已经红肿，舌头也被他吸得发麻，她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可以亲这么久，甚至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给她。
    渐渐的，她越来越没力气，眼神也逐渐涣散。
    宋足重重的吮吸了一下她的嘴唇，红润饱满的双唇娇艳欲滴，他眼神渐深，手往下伸，从裙摆探进去握住她的半边臀部。
    可惜女人没意识到，已经昏了过去。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听的不清楚，想仔细去听的时候发现身子很沉重。
    不仅是身子，头也有些疼。
    “……烟岚。”
    有人在叫她？
    “烟岚，醒醒。”
    忍着不适，她紧皱着眉睁开了眼。
    阳光刺到了眼睛，面前有一个背着光的身影，好像刚刚的声音就是从她口中传出。
    这是谁？
    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还拍了拍她的背，“你不会是晚上学太晚没睡够吧，你都第一了，别这样对我们啊。”
    好熟悉的声音，单烟岚抬眼想去看清人，但周围的环境让她震惊在原地。
    木桌木椅，嬉笑着的同学，写满字的黑板，就连空气都透露着青春的味道。
    山青高中？
    “好啦，别发呆了，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呢。”女生继续道，“话说你刚看到爽儿回来时候的表情了吗，好吓人。”
    她没缓过神，楞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有另一个女生走了过来，疑惑地问：“你俩干嘛呢？她怎么跟傻了一样？”
    “刚睡醒谁都会有点懵吧。”女生耸耸肩。
    单烟岚僵硬的抬起头，将两个女生的面容看进眼里。
    欧阳露和吴歌。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哟，你快起来吧。”吴歌拉起她的手起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裙子，“去吧去吧，要不然下节课咱们也不好过。”
    单烟岚呼吸逐渐急促，她看了一眼两个睁着大眼看她的女孩子，挤出笑容，“嗯，那我去一趟。”
    走在走廊上，仿佛是肌肉记忆，她很快到达了办公室门口。
    吴老师见到她的身影，招手让她过来。
    “这段时间你来当班长，陈爽儿最近状态不太好，我让她歇一段时间。”吴老师的嘴一张一合，“你没事可以帮一下她的理科，你基础不错，有你的帮助她会……”
    讲得口干舌燥，吴老师喝了一口水后才发现单烟岚呆呆地没有回应，皱眉问：“你在听吗？”
    她回过神，“不好意思，我在听。”
    但吴老师并不买账，语气有些重，“我不希望你和陈爽儿一样把自己搞成这样，得不偿失，明白吗？”
    没马上听到回答，吴老师有点生气了，“单烟岚！”
    她低下头，轻声回答：“听到了。”
    回到教室，欧阳露和吴歌纷纷坐过来，一两句话随口问了问吴老师叫她过去做什么，后面都是在聊别的八卦。
    “那游戏我通关了，果然还是和帅哥谈恋爱开心啊，欧阳露你也去玩玩嘛，很好玩的！”
    游戏？
    单烟岚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信息。
    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从脑海中剥离，但她怎么也记不起来。
    一直到中午，她本打算和吴歌她们去饭堂吃饭，但班级门口聚集了一些人。
    在见到那些人的面孔时，单烟岚呼吸一滞。
    “嗨烟岚，今天出去外面吃哦。”张祁雅上来笑着挽住她的手，“我最近有点想吃韩料，走？”
    与他们一起到餐厅，她默默的看着这几个人，性格，说话的语气，爱好，都和记忆中的这几个人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张祁雅好奇的问：“烟岚，你怎么这么沉默？”
    “她一直都不爱讲话啊。”廖莉莎接话。
    廖莉莎。
    她对这个女生的印象很深，她们最后反目成仇，她和她姐姐的事情……
    许是她的眼神有些许看不懂的深意，廖莉莎被挑起了兴趣，“怎么这么看我？”
    单烟岚很快收回，只是脸上再无以往温和的笑，“没什么。”
    有了那些让人作呕的记忆，她提不起心思对付这些人。
    晚上回到家，爸妈还未回来，她弄好自己的饭菜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宋足的电话。
    没人接。
    打了五次都没人接，她索性放弃，却也总算知道了他的意思。
    既然无法代入，那就置身投入进来。
    总要逼她妥协。
    翌日，她去学校的时候，发现了整个学校氛围的不对劲。
    “真的很浪诶，跟她上床会不会很爽？”
    男生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大不小，完完全全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几乎是下一秒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场景。
    同学们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看来这时候论坛里尽是她的消息，和一个男生亲吻上床，她被全校鄙视排挤，廖莉莎和陈爽儿的联合对付，本以为是朋友的背后议论，但真正压断她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她的“父母”。
    昨晚她在临睡前见到了自己所谓父母的模样。
    顶着哥哥和嫂子的脸，性格却不大相同。
    哥哥为人严谨严厉，不太会说温柔话，嫂子虽然在事业上雷厉风行，但身上总有身为母亲的温软。
    她几乎是一眼便看出，这两人根本不是她的亲人。
    与记忆中一样，即使她特意避开去厕所的那段时间，但还是猝不及防让江婷逮住，几个女生围堵她，脸上毫不掩饰轻蔑和嘲讽。
    单烟岚只觉得心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和传闻中有点不太一样啊。”江婷勾着唇慢悠悠地开口，打量着她，“是终于有人揭穿了你的真面目，不打算装了？”
    女生们哄笑起来，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
    她如今是二十多岁的人，出社会都有几年了，不愿意和高中生计较，但当面对着她们明显的恶意时，她发现自己根本忽视不掉。
    单烟岚眼神瞄到一旁的拖把，“老师要来了，快点离开吧。”
    “哟。”她舔了舔唇，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与她平视，“怎么这么淡定啊，你有后台？那男的难不成是什么富二代？”
    到这里，单烟岚不知道记忆中的自己还在和她们废话什么。
    举起手，一个巴掌打在江婷脸上。
    巨大的啪一声，让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
    “你他妈…敢打我？”江婷显然也是没预料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会突然动手，在众目睽睽下，她的自尊完全被她踩在脚下，“你给我去死！”
    毫无章法的巴掌想要落在单烟岚身上，但她像是料到了对方的动作，在江婷挥下来的前一秒她移动到一旁，拿起拖把对准她。
    这个没救了的学校，她到底在忍什么？
    脑海中闪过刚来时欧阳露的脸，和她在外面见到的也有所不同，不止是容貌变成熟了，周身的气质也变了很多。
    在这所学校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改变。
    她在外面并不认识欧阳露，却在这里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却都聚集在了一起。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好像有一点头绪了。
    “给我压住，我要打死她！”江婷暴怒如雷。
    几个女生纷纷上来抓住单烟岚，但迟迟因为她手里的棍子不敢靠近，单烟岚没打算对谁手下留情，在僵持的一段时间里，老师到了。
    很快人群被解散，她也回到了教室。
    一进门，四面八方的视线投在她身上，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没做错，也知道后面的舆论风向会变，但现如今顶着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真的不好受。
    而那个一无所知的自己，是该有多崩溃？
    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本想不去理会周遭的环境，但有一道视线让她难以忽视。
    前排，陈爽儿。
    人人都知道单烟岚不是惹事的性子，怕麻烦，别人不打到头上她不会先动手，她觉得没必要因为那些人让自己一整天心绪不宁。
    不是因为她真的底线有多低，而是让她真正动怒的事情还未出现。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单烟岚笑着拉开陈爽儿身旁的椅子坐下，“爽儿，你最近的精神很差，难道考试还是应付不过来吗？”
    将陈爽儿惊恐的表情尽收眼底，单烟岚笑眯眯的，“上次说了我会教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同学们没料到这一出是什么情况，却都紧紧地看着这边，无一人吭声。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成绩没有起色，弟弟也……”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班里的同学都听见。
    没人理解她们在说什么，但陈爽儿的表情切切实实的告诉了所有人，她们之间有事。
    “你…你在说什么？”陈爽儿咬牙切齿。
    单烟岚点到为止，慢慢站起身，对她展露温和的笑容，“你和你弟的事情让你妈妈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呢？”
    “单烟岚！”这下陈爽儿彻底失去理智，她颤抖着，“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到底知道多少！”
    她没回答，上课铃正好打响，老师的出现打断了她们。
    这一天，宋足还是没出现。
    她干脆去他家找他，但家里没人，后面的小屋子没人，他也不来学校，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想不通，也没那么多时间让她想。
    学校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那群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刚从阴曹地府来人间的厉鬼，一身的恶意没地撒，论坛她之前有过印象，尽管特意不去看，那些记忆还是涌入了脑海。
    本以为回到家会好受很多，但看见那和哥嫂长得一模一样的爸妈，她怎么也提不起劲，哪哪都觉得很假。
    她有自己的亲人，怎么会将感情投在这两个假人身上。
    不去学校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爸妈会觉得奇怪，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
    事情进行得很跳跃，有些地方本该有宋足的出现，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身影，单烟岚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觉得身心疲惫，快要忍不下去了。
    她从未感觉情感积攒到几乎要溢出来，心脏混合着什么她已无力剖析，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无人知晓她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一次比一次孤独，就像是独身一人站在水面，掀不起波澜，无人陪伴。
    廖阿姨的生日宴，她站在角落，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宋足，但宋家只有宋董一个人的身影，廖阿姨寒暄了两句后便没再多问，单烟岚捏紧酒杯，起身去花园吹风。
    她记得她和宋足在这里接吻，还筹划下星期的生日。
    由于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她没兴致和朋友谈笑风生，对其他人的恶意更没心思对付，但身在江海中哪有不湿身的道理，就算他们的目的不是她，那些刀刃也会擦身而过。
    她总算理解了为什么愿意和宋足在一起。
    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中稚嫩许多的自己，她内心复杂。
    本打算洗个手便出去，转过身看到悄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的人时吓了一跳。
    突然想起，她在厕所和宋董见过一面。
    只是对方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裸露的眼神如同扒了她衣服一般在身上游离，单烟岚忍不住紧靠洗手池，警惕地看着他。
    宋董显然察觉到她的异样，不紧不慢地靠近，“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单烟岚捏紧了手下的硬台面，声音沉下来，“离我远点。”
    许是没见到猜想中害怕娇羞的表情，宋董轻挑眉，“小姑娘，如果我真打算做什么，你觉得你还的了手？”
    手机就在手边，她快速的划开打算拨通快捷号码，但宋董的速度更快，一下就把手机攥在了手里。
    “看不出，你还挺有能耐。”不知哪里戳中了宋董的点，他越靠越近，“想打电话给谁，陈律师？”
    没等她回复，他继续道：“看来你不知道外面有的是她需要套近乎的人，恐怕没时间接你的电话呢。”
    “这里是廖家的场地，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会放过你？”单烟岚不卑不亢的直视他，“先不说我与他们家的关系，你在别人的场地闹出事，损害的名声都是你自己的。”
    宋董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所以呢，这和我要你又有什么关系？”
    还真是和宋足一样油盐不进。
    单烟岚咬紧牙关，抠在台面上的指甲泛着白，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血。
    对方一只手抬起，在她眼前越放越大，即将快要碰到时，一道让人不敢置信的声音从后传来，“你在对我女朋友做什么？”
    这道声音让宋董收回手，惊讶地朝后看，“你怎么在这？”
    “廖阿姨的生日我怎么能不来呢？”他挂着笑，两步走过来揽住单烟岚的腰，眼底黑沉沉一片，“要动手之前，先了解是谁的人。”
    宋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两人，半响才开口：“原来是你女朋友啊。”
    之后如何从厕所出去，单烟岚并没有印象。
    在属于宋足的味道传入鼻子里的时候她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对方的胸膛很宽阔，大手搭在腰上莫名的有安全感。
    有一种让她不愿承认，但确实是松口气的感觉。
    “在这里生活感觉如何？”手一直没松开，他不顾众人惊奇的目光将她带到花园，“有想我吗？”
    单烟岚此刻情绪高涨，紧盯着他不语。
    他笑了，“感觉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呢。”
    她是有很多话。
    但现在她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距离很近，低沉的嗓音打在她心上。
    “吊桥效应，在极端的环境下你只能依靠我，这其中产生的情愫可是很难控制的……”他说的不紧不慢，“尽管可能是一些阴差阳错的错觉，但至少都发生过，如果想忘记，可是很难的哦。”
    他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满意地看着她眼角亮晶晶的泪珠。
    “想起爱我的感觉了吗，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