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符思、符思，快起来。」陶卉坐在我的腰上，使劲想让我起来。
    昨晚真是太糟糕了，除了格斗还行之外，其它游戏的人都太弱了，没意思，一点挑战也没有。
    「别摇了，我这就起来。」揉揉被陶卉摇昏的脑袋，慢慢爬起来。
    「倩倩学姐已经在外面了，她说今天要带我们去都城最美的地方，思姐姐快点。」陶卉忍不住一催在催。
    受不了陶卉的催促，快速洗脸刷牙，然后出去跟她们会合。
    「倩倩姐，你还是不说要去呢，快跟我们说说嘛，人家好好奇。」陶卉摇着倩倩的手臂，撒娇说着。
    反正等一下就到了，倩倩笑道：「绿鸳湖。」
    「绿鸳湖？」
    「那里有一个传说，只要跟喜欢的人午夜时在湖边拥吻，就能长相廝守。」倩倩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一脸嚮往。
    「……」比我昨晚做的事还无聊。
    「天啊，好梦幻。」陶卉跟小月同时惊呼着，并期待看到绿鸳湖。
    「……」是我跟不上时代，还是说我不是女人？
    「可惜我还没有喜欢的人，不然就带过去试试。」倩倩呵呵笑。
    当我们来到绿鸳湖，不是被湖面反射的光线吓到，而是被络绎不绝的人朝给惊呆了，天阿，那来的人啊，不会是都城的人都在这吧。
    「不、不是说要午夜才有效吗?怎么现在就有人亲、亲下去了。」小月害羞问。
    「那是因为晚上这里禁止进入，前任城主的小儿子午夜来到这里，被人推下湖死了，从此到了晚上这里就必须封闭，不让任何人进来。」倩倩惋惜说。
    「那这样还有效吗？」陶卉诧异问。
    倩倩耸肩道：「有人说有效，有人说没效，所以我也不清楚。」
    真要我说的话，恐怕只有四个字，『无聊至极』
    就在听倩倩胡扯时，我忽然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子，不远处，很耳熟。
    「她就是符思？怎么可能。」讶异的抽气声。
    「是啊，她就是我跟你说的符思。」另一个声音较为年轻的人肯定说。
    「不可能，怎么会呢，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声音较低沉的人极力否认。
    「大哥，你怎么了？我肯定她就是符思，难道她有问题。」声音年轻的人诧异问，有些着急。
    「不、不是，是我在青龙岛曾看过她。」
    他的话并没让声音年轻的人感到惊讶，而是恍然大悟道：「喔！她说过她从青龙岛来。」
    「但是??不对，你跟我说的时间，那时她还在青龙岛，怎么可能下一分就在朱雀岛了。」声音低沉的人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声音年轻的人似乎发愣，许久才结巴道：「你、你是说、她……会不会是幻兽？」
    「幻兽？」
    「对！跟青色羽毛有关，肯定是!那天她负伤出现在陶家门前，身下铺着青羽毛。」声音年轻的人恍然说着。
    「你是说她当时负伤，受了重伤。」低沉的人忽然提高音量，难以置信说着。
    那一刻，不知为何，有种不妙的感觉在内心滋生，忽然间，我猜到低沉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小黑。
    我不怕他把我跟鬼丝联想在一起，但是，若说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恐怕说不清了。
    那天晚上，他发现了鬼丝杀人的手法，说明鬼丝在城里，而我也在城里，之后朱雀都城的尊者出现在尾城，这件事谁都知道，受伤的尊者回到朱雀都城，我跟鬼丝又同时出现在朱雀都城，说起来非常混乱。
    但他们绝对猜不出我们是同一个人，最多是同伴之类，然而，最重要的是尊者受伤了，为了维护尊者的尊严，怕是会杀了我们。
    就在我胡思乱想发愣之时，面前忽然闪过黑影，等我回过神时，发现小黑竟然抱着我的大腿，痛哭失声道：「小思，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不要再离开我了。」
    「……」只觉得眼前发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几乎是同时，另一隻自由的脚狠狠朝小黑的腹部踢去。
    小黑闷哼一声，把痛声给压下来，哽咽道：「我错了，真的错了，我爱的是你！」
    多惊天动地啊，所有人都被他这声大哭给吸引过来，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拋夫弃子，娘的哩，他什么时候说过孩子了！不对，为何我必须要这被他们辱骂，最无辜的是我才对吧。
    「给我放手。」我铁青脸对他说。
    「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小黑铁了心，要坐实这虚有的关係。
    我看着被自家大哥吓到的二少，靠近小黑耳边，冷言道：「相信不相信我能一脚把你的鸟蛋踢破吗？要不要试试看。」
    下一秒，我的大腿获得自由，我从容双手环胸，冰冷瞪着他，觉得气不过，为什么我得被人冷嘲热讽，这一切都因他的胡言乱语，不能就这样罢休。
    眼珠转了一圈，我嘴角勾起一抹连打火机都害怕的冷笑，道：「你还真有脸见我，当初是谁见了女人就追上去？当初是谁弃我于危险中不顾的，现在在这跟我哭，你很行嘛！」
    话一落，四周传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一下子，我们的处境对调了。
    小黑一时哑口无言，他的无言以对更是坐实了拋妻弃子的身分，我想他是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反驳他，这有一半是事实。
    「大哥，这、这是。」二少惊骇望着我们俩，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你、你不是二少主吗！」旁观的人中忽然有人惊叫。
    「对啊，他不是就是羽爞二少吗，他叫他大哥，那人不就是前不久回来的大少主吗。」
    「大少主在这里？我要跟大少主接吻，借过、借过。」
    当二少跟小黑的身分被爆出后，场面瞬间混乱，一堆想跟二少、小黑拥吻的人纷纷挤过来，而其他人则想看小黑的真面目。
    在一阵推挤后，我毫无意外被推到外面。
    我冷眼望着被人拉扯到衣服破损的两人，冷笑，想陷害我？还嫩的很。
    「符思！不好了。」倩倩一脸惊慌失措朝我跑过来。
    我诧异看着她，不明所以。
    倩倩抓住我的手臂，大口喘气道：「不、不好了。」
    没看见小月跟陶卉，不安顿时涌上心头，回握住倩倩，着急道：「她们俩在哪里，」
    「有一群陌生人忽然绑走陶卉，把企图阻挡的陶月推下湖，到现在还没上来。」倩倩心急快哭了，眼眶泛红，全身颤抖着。
    「在哪里？」
    「在哪里！」倩倩指着人烟稀少的湖畔。
    我快步跑过去，二话不说跳入湖中，本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入水的那一刻，竟然安定下来。
    水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恐怖，不知为何，觉得水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甚至能在水中呼吸，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以为绿鸳湖的关係，但当我看见沉入湖底，脸色惨白的小月时，才知道我的想法错了，是我个人的关係，我的身体跟以前不一样了。
    「哗！」我把小月往岸上推上去，忽然发现，岸上群眾变多了，而小黑似乎准备跳水。
    现在的我没心情取笑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俯身凝听小月的心跳，微弱，呼吸停止，马上进行cpr。
    呼气、吐气、压胸，这一连串动作一直持续到小月吐水为止，救回小月让我一阵狂喜，但一想到陶卉，面容不由黯然。
    小月吐出水后，四周围观的民眾热烈掌声，无不讚美。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倩倩喜极而泣。
    「还没，陶卉还没回来，她被带往那个方向？」我冷静问倩倩。
    「西、是西边。」
    我记得西边是百货公司专区，如果想掌握正确方向，得拜託小黑他们调监视器。
    「小黑，我要你帮忙。」我脱口叫出帮他取的外号。
    「你、你怎么。」小黑大吃一惊。
    此时的我管不了那些了，着急道：「你不是怀疑我跟鬼丝的关係吗，帮我，我就跟你说。」
    小黑一愣，毫不迟疑点头，道：「可以，你要我做什么。」
    几分鐘后，我们来到了监视器最后照到的地方，百货公司后面的仓库，差不多有四层楼高。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果断拒绝他们跟上去。
    小黑皱眉头道：「太危险了！」
    「跟过来就别想知道鬼丝的消息。」我冷冷威胁一番，转身躲过监视器进到里面。
    一、二楼都只是守卫零散走来走去，到了三、四楼渐渐紧密了，最糟糕的是我找不到陶卉。
    「我要你们抓符思，不是抓她！」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顶传过来。
    抓我？原来是我连累陶卉，不过是谁想抓我。
    从门缝望去，我大吃一惊，陶卉被人双手双脚捆绑，眼睛嘴巴也被绑住，站在陶卉前面的是正是声音的主人，蔓璇。
    那个找我们碴的新生，原来是她，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不是就不是，送给兄弟们当妓女。」背对我黑皮肤的男子撇撇嘴，无所谓说。
    他的话让我怒火中烧，一个女人就这样被人糟蹋了，简直是人渣。
    「老大，有人闯进来了。」忽然有个小弟大喊。
    「太好了，肯定是符思，我要她后悔得罪我。」蔓璇兴奋叫着，抓住陶卉的衣领，往墙壁拖去，然后用力把她抬上墙，脸朝外悬空，身体掛在墙上，看去惊险万分。
    「符思，我知道是你，给我出来。」蔓璇朝四周大喊。
    我躲在门后不语，等待时机。
    「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把她往下丢。」喊完后，开始数数字。「一、二、三??」
    三一落，陶卉的身体开始往前倾斜，我没想到蔓璇玩真的，我快速衝过去，但陶卉整个身子掉下去，我二话不说跟着跳下去。
    经过蔓璇身旁时，我愤怒吼一声：「贱人。」
    藉由墙壁的力量，我顺利抓住陶卉，紧抱住她，往下望去，只见倩倩、小黑、二少惊慌想接住我们，那一刻，我恍然看到绿色羽毛在我四周飘盪着，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子……
    我看见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被人从窗户丢下去，我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下去，想抓住婴儿，但他离太远了，就在这时，绿色的羽毛在身旁飘散着，掉落至下方。
    下面，无数摄影机、闪光灯猛拍照，我用手遮住脸孔，画面忽然往停住了。
    「碰！」一声，我抱着陶卉掉落在一片火红色的羽毛中，刚刚在脑海浮现的名子因此消散了。
    从恍然中回神，这才发现接住我们的是小黑的幻兽，在下面等待我们的不是摄影机跟媒体，而是倩倩、小黑、二少，那么，我刚才所看见的画面是什么？
    是我曾经歷过的事情吗？它是如此清晰又真实，但为何我就是没印象。
    「小思，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看我恍然，倩倩担心问我。
    我柔柔额头，摇头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对不起，都是我太担心乱跑，才会被他们发现。」小月难过掉眼泪。
    原来是她，我一向对闪躲有信心，怎么可能被发现，还以为退步了呢。「不是你的错，是蔓璇，是她想报復我们。」
    「原来是她！」除了小黑外，所有人惊呼。
    感觉被排除在外的小黑眉头一皱，不悦道：「管她是谁，反正死定了，护卫队已经包围这里了，她会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点头道：「那好，剩下交给你们，我带陶卉回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