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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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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觉得,这样你就能过得好一点。”沈珠曦吞吞吐吐地补救道。
    “嫁都嫁了,是猪是羊也只能认了。这乡下地方没有和离的女人,只有被休的女人,被休的女人,不但自己蒙羞,连家人也会遭人耻笑,还会连累家中未婚配的妹妹嫁不出去。”周嫂摇了摇头,说:“你在宫里,见到的女人不是嫔妃就是公主,即便是和离的公主也会沦为世人笑柄,更何况普通女子呢?对她们来说,被相公休弃是比死更残忍的惩罚。”
    沈珠曦陷入沉默。
    婚姻之事,比她管中窥豹见到的还要可怕。
    这是一条赌上一生的绝路,走上了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未来究竟是相敬如宾,还是相见眼红,全凭天意。
    可天意,谁也说不准。即便是相识已久的人,也会有性格大变的可能,更何况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
    她和傅玄邈好歹有过几面相处,虽然他在她面前永远笼着一层纱,但比起天下许多一派无知就蒙上了盖头的女子已经好了许多。
    周嫂说得没错,她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纵使她今日成了亡国公主,老天也为她留了一份福气。
    她不能不承认,脱下红嫁衣的那一刻,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给你拿枣子吃吧。”周嫂笑着说完,不等她推拒就站了起来。
    没一会,周嫂带回一碗洗得干干净净的青枣,沈珠曦拿了一颗握在手里,考虑许久后,说:
    “周嫂子,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嫂子能帮一定帮。”周嫂爽快答应。
    “我想找个糊口的生计,可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事情一概不知。之前我试过在镇上摆代写书信的摊子,但是没人信我会写字。周嫂子,我会读书写字,四书五经还有各种杂书都读过,我还会琴棋书画,会许多曲子。你知道我去什么地方能找到活计吗?”
    周嫂一脸吃惊:“是家里周转不开吗?有什么难处就告诉嫂子,我虽然没钱,但家里的小猪卖了能凑些现钱——”
    “不是的,周嫂子,李鹜应该不缺钱。”沈珠曦说:“是我,我想自食其力,不想白吃白住却一分钱不付。”
    “你是他的妻子,怎么能叫白吃白住呢?”周嫂笑道。
    “这不一样……”沈珠曦有些难堪,她总不能告诉周嫂他们并非真正夫妻。她既然尽不了真正妻子的义务,就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真正妻子享受的一切。
    她在宫里锦衣玉食,从未心中不安,因为她知道身为一个公主,她生来是带有责任的,她的责任就是指给皇帝选中的人,替皇帝稳住世家大族或封疆大吏,更甚者,域外蛮族。
    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论父皇将她指给傅玄邈还是域外蛮族,她都会穿上嫁衣,戴上盖头。
    因为这是她的责任。
    可是她对李鹜没有尽到责任,相对,她就无法理直气壮地吃他的用他的。她不能,也不想。这是她的骨气,是她离开皇宫后,除了一对耳饰,一根玉簪外,全身剩下的唯一一样东西。
    周嫂看出她的为难,没有追问下去。她面露难色,说:
    “乡下的女子即便补贴家用,也是用绣品换一点钱,没有出去抛头露面的,镇上也有做生意的女子,比如那酒西施,随记鸡店的大小姐随蕊——可酒西施是个寡妇,随蕊是个嗣女。你要是出去挣钱,会叫人说闲话的,让他们以为李鹜养不起女人事小,污了你的名声,说你和这人那人纠缠不清事大,这人啊,见到什么都爱添油加醋,只要你抛头露面,这些就是少不了的事。”
    周嫂的话击碎了沈珠曦的希望,难道在找到太子之前,她只有靠李鹜白养的份?
    如果李鹜不愿意养她了呢?
    第35章 “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一连几天,沈珠曦都闷闷不乐。
    一方面,她为周嫂的境况揪心,一方面,她也陷在自己的那个预想里抽不出身——
    如果她只能靠李鹜白养,那么有朝一日,若是李鹜不愿意养她了呢?
    她因为这个问题,茶饭不思,眉心郁结。
    “我吃饱了。”沈珠曦蔫蔫地放下只吃了四分之一的馒头。
    她刚要离桌,李鹜脸一沉。
    “你又吃饱了,你连着几天都没怎么吃了。”他说:“坐下。”
    李鹜板着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唬人,沈珠曦对他的命令很不服气,屁股却不由自主坐回了椅子。
    桌前只有他们二人,桌上却摆了四碟小菜。
    李鹜用木箸叮叮当当地敲着这四碟菜式不同的小菜,没好气道:“玫瑰腐乳,醋笋,泡萝卜,西瓜酱,这都是按你的要求准备的——早上四个菜,晌午六个菜,晚上七个菜,县老爷的一天都没你吃得丰富,你要是还吃不下,你是不是在玩我?”
    他说得倒是事实,沈珠曦有些不好意思,她重新拿起啃过的馒头小口咬了起来。
    李鹜的脸色好看一些了,他说:“你在担心周嫂?”
    沈珠曦一惊,下意识朝他看去:“你怎么知道?”
    “你那点心思,瞒得过谁?”李鹜神色不屑。
    他拿起一个圆滚滚的馒头,两手轻轻一掰,沿中心撕开大半,雪白的馒头芯往外冒着热气,他一边用木箸往里抹腐乳和西瓜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能做的微乎其微。”
    话虽如此,但沈珠曦始终于心不忍。她忍不住说:“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吗?”
    李鹜扯了扯嘴角,一丝讽刺浮上他的脸,沈珠曦疑心自己看错了,待要细看,他的嘴角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他轻描淡写地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人要是没有自救的想法,就是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她。”
    沈珠曦一愣:“自救者天救,自助者天助,自弃者天弃……”
    “对。”李鹜头也不抬,继续往馒头里夹醋笋:“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沈珠曦自认自己还是有那么几个优点的,她的字是跟父皇和傅玄邈学的,虽算不上大家,但也算自有风骨,她擅瑟,傅玄邈擅琴,他来看她的时候,两人时常琴瑟和鸣。但这些优点,都是李鹜不知道的。
    李鹜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救她?
    沈珠曦犹犹豫豫道:“……因为我长得好看?”
    李鹜白了她一眼:“长得好看的不只你一人,我个个都救了吗?”
    “那是因为什么?”
    李鹜合上塞得满满的白馒头,把露头的醋笋给戳回馒头缝里。
    “因为你一直没有放弃。”他说:“被困在书橱的时候,你宁愿咬伤虎口也要保持清醒;夜宿街头的时候,你放下自尊恳求老板为你留一盏灯;遇上图谋不轨的乞丐时,你用计转移他们的注意;你虽然爱哭,但也不止是哭。”
    他抬起头,直视沈珠曦的双眼。
    沈珠曦还愣在他的评价里,而李鹜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明亮清楚,不见一丝阴霾。
    “你哭着的时候,也在努力活下去。”他说:“这才是我救你的原因。”
    沈珠曦的脸颊烧了起来,她也许脸红了。
    她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高的评价,对她来说,这是比夸她容貌和女德,更让她心情激扬的话。
    李鹜的话给了她极大的勇气,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我能去外边做工吗?”
    “你要去做什么?”李鹜神色平静,没有太大反应。
    他的反应进一步鼓励了沈珠曦。
    “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但我想自食其力。”
    “别被人骗了就行。”李鹜说:“有什么想法先问问我。”
    “你不怕别人说你养不起妻子吗?”
    “老子的事,要他们管?”李鹜皱起眉头:“谁敢叽叽呱呱,老子打得他叽叽呱呱。”
    他分明说的是沈珠曦最讨厌的粗俗话,她却不可抑止地笑了起来。
    “开心了?”李鹜把手里塞得满满的馒头塞到她手里,强行换走了她吃过的馒头。“开心了就把这个馒头吃完,不吃完,我先前说的就话就不算数。”
    他怎么这样!
    沈珠曦的脸颊立马鼓起了,她瞪了李鹜一眼,他无动于衷。她也只好努努力力地啃起手里的大馒头来。
    吃过朝食后,李鹜很快就出门了。沈珠曦正在家里琢磨能找个什么活计做,篱笆外响起了周嫂的声音:“李娘子,你在家吗?”
    沈珠曦连忙跑到院子里,打开了篱笆门。
    周嫂站在门外,笑容满面,精神还算不错,衣服也干干净净,沈珠曦不由松了口气。
    “周嫂子,你找我吗?”
    “是这样的,我想到你刚来鱼头县不久,镇上的人你也不怎么认识。我就自作主张,叫来了周围的妇人在我家聚会,你要是不介意,我带你和她们认识一下。”周嫂笑道。
    沈珠曦很是惊喜,忙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周嫂子,你说我穿什么才合适?我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你这身就可以了,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周嫂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你这耳垂空着会叫人小看,你有耳饰吗?没有的话我那里还有一对金的。”
    “我有,我这就去戴上!”
    沈珠曦腾腾跑回内室,翻出了李鹜给她的匣子,拿出自己的那对金耳饰戴了上去。
    再回到门前时,周嫂在日光下对着她的耳朵看来看去,一脸满意。
    “你这个一看就好,是哪儿买的?”
    “宫里带出来的。”
    “怪不得——”周嫂笑道:“你就戴这个,嫂子保管没人比得过你。”
    沈珠曦在桂花树下给李鹜留了一行字,跟着周嫂去了她家。眼见周家越来越近,沈珠曦渐渐开始紧张起来。
    “一会见了面……我要聊什么才好?”
    “聊金银楼,聊衣裳头面。你要是找不到话说,你就夸别人的衣服选的好,头面好看,夸她年轻,夸她白。等以后熟了,你就夸她相公,夸她儿子……”周嫂侃侃而谈。
    沈珠曦一边认真地听,一边郑重点头。
    她安心了,原来民间的女子交际起来也是这一套。
    周嫂推门而入后,开朗大笑道:“我回来了,你们谁赢了?”
    原本搭在院子里的两根晾衣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张拼在一起的竹席。一群女人围坐在竹席上,中间摆着十几张纸牌和零星几串铜板。
    一个坐姿粗俗的中年女子把手中的纸牌扔在铜板上,放下了支着的右腿,没好气道:“还能是谁赢?我不玩啦!回回都是九娘,你是不是出了千啊!”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衣着鲜艳,涂脂抹粉,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用眼尾上扬的多情眼睨了对面的女人一眼,说: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所有人都看着的,奴家能出什么千?再说了,就赢你那副臭牌,奴家用得着出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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