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风动

    附着疫能的黑石匕首异常“锋利”，随意一划便是在紫色方块上侵蚀出一道深黑色的疤痕。
    李华牧即使已经到达了第七阶段，但是身体素质比不上舰娘和深海的他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应对这么多人的夹攻。
    沐没有回复，丝柔受到重创，生死就在一线间。
    先救丝柔，才能救自己。
    与丝柔的心灵链接还没断，忙于接战的李华牧也顾不上什么恶果，心灵同步启动！
    大量原始阿尔法能量顺延着心网世界的幻彩通道涌入丝柔那被疫能攻击而静默的个人心灵空间。
    两种能量再次相互冲突，数十年前的事故仿佛要重新再发生一次。
    本来感受到心灵链接另一端是沉默的，可李华牧突然被一顿杂音轰进了脑海，就像是老式收音机接收信号失败一样，沙沙沙的声音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同杂乱的海底被巨力掀翻，夹杂着汹涌的白浪向礁岸打去。
    还有更多的信息传来，让李华牧的脑海顿时分割成两幅画面，一边是现实，另一边则是回忆。
    回忆在飞速流转，混乱的思绪甚至让李华牧失衡，直到一个画面稳定住，同时也有更多的感觉和情绪传来。
    一只手缓缓举起，探向鲜血淋漓的胸膛，握住那灰色形体迷蒙的长刺，一点点地拔出。
    带着那些本该被尘封的情感和性格，从心的深处离开。
    灰色的瘟疫在侵蚀着白皙的玉掌，皎洁的骨骼再次被染成漆黑。
    身上的痛楚、心中的不甘让她咬牙切齿，嘶吼的怒火只为了那短暂的清明，只为了空净混乱的心。
    灰色的瘟疫被无情地转化为黑白灰的噬能，这些能量环绕着她自己的身体飘动着，仿佛像迷途的孩子找回挚爱的家人。
    疫能宿主们自然也与李华牧一样听到丝柔复苏地怒吼，立即分出一半人手前去，想要将丝柔重新制服。
    可是他们扑了一场空。丝柔与李华牧的身体虚幻闪动了数下，直接从紫色空间中消失。
    而更糟糕的是，原本已经被撑开地空间漩涡也已经闭合上，之前几只当初负责撑开空间的手掌只剩下半截在变换的紫色沙地上淌血。
    瞬间回归萨诺亚的丝柔冷酷地与李华牧说道：“你为我供能，先将紫色空间内的那些宿主杀死。”
    惊于丝柔的变化，李华牧供能的同时想到当初复活丝柔时，从丝柔那边共享得到的那些记忆其实缺少了不少，原以为是因为时光问题流失了，可现在看来更多是被疫能掩盖住了。
    现在重新恢复记忆的丝柔到底会变成什么，李华牧已经捉摸不清了。
    丝柔操控着空间内的变化，撇了李华牧一眼，说道：“我们现在正在同步，不要分心。”
    李华牧吐出一口浊气，点头。
    另一边，四位损失了半截手掌的疫能宿主已经找到了两人。
    忌畏暗中的偷袭、操纵紫色空间变化、保护李华牧，同时做着三件事的丝柔在面对四位疫能宿主的夹攻只能是节节败退。
    而想要上前帮忙的李华牧又被丝柔喝退：“你给我全力监控周边环境，那个刺客绝对还在！”
    噬能它的侵蚀能力是比疫能强，两者等量对抗下，绝对是噬能赢，但弊端是用一点少一点，缺少被驯服的疫能作为转化供给，根本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
    高楼落地窗后的黑暗中，一位女子静静站着，望着千米外的战斗。
    望着那个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孔，她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久违的厌恶感。
    丝柔回来了，但是伴侣并不是她，而是那个被她护在身后的青年。
    不过一切还有转机。
    黑发女子转身离去，而同在房间内坐着的其中一位男人说道：“李华牧死定了，早就该这样了，早就该派我来。”
    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他也无所谓，男子急不可待地从现世与异界的某处夹层空间中取出一把两米长的黑色石棍，起身走到阳台一跃而下。
    李华牧忽感到一阵突兀的危险，大喊小心。
    丝柔逼退一位宿主的进攻，回归李华牧的身边，环着他的腰便是错开一道疫能长鞭。
    但危险在天上。
    不是之前那位偷袭者，丝柔望着放大的杀机，与李华牧一起进入到紫色空间内。
    紫色空间中那些疫能宿主已经变成一摊摊红黑色泥巴，李华牧不用说也想象到在他们俩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华牧问道：“可以把外面的宿主引进来再碾一次吗？”
    “对低阶的疫能宿主可以，高阶宿主会直接侵蚀空间，将驱动空间变化的阿尔法能量变成疫能。”
    两人当下迅速决定与沐先会合。
    紫色空间迅速模拟现实街道，两人花了几十秒赶到之前爆发战斗的核心地带。
    细想前面两次丝柔的进出模式都是直接传输，而不是以往的通过空间通道进出，李华牧便是推测道：“你对空间移动的掌握能力变了，是本来就可以这样吗？”
    “紫色空间是我的领域，你们不过是借用而已。”丝柔答道。
    李华牧：“是因为记忆恢复，所以能力也回归了吗？”
    “你很烦人。”丝柔说完便是带着李华牧一起切换回萨诺亚中。
    入目的瞬间，李华牧惊得瞳孔紧缩。
    借用李华牧提供的第七阶段心网波动，丝柔抢在斩矛贯穿沐的身躯之前架住这件可怕的武器。
    迟来一步的心灵冲击震荡在四人之间。
    使用黑石斩矛的疫能宿主立即收回斩矛，迅速退后。
    捉不住斩矛的丝柔也没有追击，单手抱着陷入恍惚状态的沐退至李华牧的身边。
    李华牧刚释放出一道心灵同步的变种使用——心灵冲击，便要全力防御。
    数道隐晦的疫能先后射向李华牧的领域能量壁，但幸好李华牧已经提前混入了奥米加能量，所以这些偷袭并没有一击就贯穿能量壁。
    丝柔循着能量的波动，望着眼前这个手持斩矛的蒙面男人说道：“这就是之前释放疫能长刺把我差点杀死的男人。”
    “没有杀死你，是我的失误。”男人早已从手下那里得知情报，倒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只是就差那一点点距离点就能把沐给灭杀在这里，却功亏一篑的这种感觉实在让他很不满意。
    察觉到男人的思想情况，李华牧接话试探道：“你们同素会可真是大手笔，特意在这里安排像你这种强者。”
    男人反问道：“呵呵，疫能无处不在，不过你到底是如何得知同素会的存在的？李华牧。”
    李华牧特意一说：“这要问某个大嘴巴的绿色疫能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绿色的家伙靠不住，无论是圣希里亚还是北极洋，让我们出手早就完成目标了。”男人说道，同时开始把弄起手上那骇人的斩矛。
    “也不至于让你活到现在。”
    话落，双方瞬间出手。
    被李华牧唤醒的沐用水晶骨变出一把水晶剑和小圆盾，勉强格挡住斩矛的冲击。
    同时四处围攻而来的疫能宿主已经缠上丝柔和李华牧。
    “砰砰砰！！！”
    众人苦战之际，听到忽然传来的碰撞声，呼啸之间尘埃四溅，比暴雨还要密集还要狂野！
    数位根本没有思考到要躲闪的疫能宿主瞬间在身体上出现十个二十个巴掌大小的窟窿……直至整个地上都是碎肉块。
    “无差别攻击！”李华牧在丝柔的震惊目光中将她搂紧在怀内，全力撑起立场防御。
    而沐则与那位高阶疫能宿主在狂风暴雨中继续挥舞武器，不过沐在一次相互交错而过的攻击中，忽然唤出深海武装对着眼前的宿主便是全力轰击，同时对着天上高声喊道：
    “没有舰装的都是疫能宿主！！！”
    疯狂的机炮轰击持续了数分钟终于结束，疫能宿主除了地上那一摊摊碎肉堆，能走的都撤走了。
    丝柔一脸冷气地从李华牧地怀抱中挣脱，而李华牧则是把注意力放到四周环境上，与漫天尘埃的另一端的沐确认道：“那位高阶疫能宿主逃走了吗？”
    “我拦不住他，灰色疫能的隐蔽性太强，在这种环境下跟不住人。”沐叹息道，第七阶段的共鸣也被能量多次集中爆发造成的紊乱给打乱了，无法有效跟踪。
    “刚才的战机应该是航母舰娘们的增援，我们现在走还……”
    李华牧眼神再次变得严峻，死盯着一片破碎的建筑物，打断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一个同样蒙面的男人手持着长棍就站在废墟之上。
    而沐也看到了附近一条残破的巷子中有一片浮动的阴影，那个男人还没走远。
    黑石长棍燃烧起绿莹莹的焰光，蒙面男子双手横持，高举长棍。
    丝柔和沐一同使用舰装轰击这个狂妄的家伙，但是碎得更碎得废墟之中骇然斩出一道狂野得绿光。
    绿光飞掠，将弧形范围内数公里的建筑统统斩切成上下两截。
    他是绿蚀疫能宿主！
    “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穿透了轰隆倒塌的声音，刺耳！刺耳！
    在心网的聆听下，数以万计的生命在这个瞬间哀嚎长嘶。
    悲愤、激怒。
    李华牧双眼欲裂，不知道多少生命会因为这种垃圾而相继死去，他已久久没有过如此的愤怒！
    这么想玩！我陪你玩个够！
    当你的头被拖着走，眼珠子一点点被磨灭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游离的能量归于一身，原始的能量被心念所想引燃。
    能量场就像庞大而浩瀚的微型宇宙，矛盾，但因无限的可能性而成为现实。
    丝柔观测到李华牧的变化，心灵的同步让她更加震撼。很难想象这个平常软弱听话的青年可以爆发出这种气势与力量。
    而那边的沐已经在尘埃中炸出一道长空，在呼啸的声音之前，一拳将嚣张狂妄的垃圾轰入泥尘之下。
    冷眼酷峻的沐呸出一口飞沫，随即跳下，将支起身子的他一手把住，这让人憎恨的丑陋面孔便被按着扎进水泥地下。
    继而狂砸十多下，但内心的怒火根本没有停止。
    这时泛滥着绿火的长棍一击腹击顶开固定了身形的沐，绿蚀疫能宿主火速翻身，把颈骨正了正。满身尘泥的他粗糙地抹去脸上的灰尘碎石，再次露出白黄的牙齿，挥舞长棍扫出数下疫能斩击。
    “就是这样，这该是这样！不愧是冰公主沐！哈哈哈！”
    这个疫能宿主的神态表现比沐之前遇过的都要疯癫吓人，简直和深海暴动时的深海一样狂野。
    不，应该说是如出一辙。
    但细想下，沐突然发话道：“像你这种只会说废话的垃圾，不用想也知道，即使在疫能宿主之中，也是垫底泥。”
    被一话激起千层浪，疫能宿主不忿地边打边骂道：“同素会那些才是垃圾，同素可是要改变世界的！而不是作为他们统治世界的工具，他们算什么！”
    “你说同素会是垃圾，可你也不过是受垃圾指挥的烂泥而已，根本无法和我在北极洋遇到的那个人相提并论。”沐一拳将他轰入废墟。
    废墟被打散，绿光的冲击将沐打退十多米。
    “你说霍兹？一个浪费这么多资源却死在因菲尼提手里的家伙？那个垃圾就算职位比我高也是远不如我！”
    狂野的身影抡着长棍劈来，一照面将沐打了个踉跄。
    沐驱使水晶骨在双手双脚凝聚出臂铠和长靴，侧身把住逆势挑来的长棍，顺着棍身一脚蹬去。
    硬吃了一招，不放手的疫能宿主立即和沐争抢起长棍的控制权。
    只是拳脚交错之间，沐被棍身缠绕的绿蚀疫能烧灼得受不了，终究是先一步放开。
    但绿蚀疫能已经缠上了沐的身体，一时间怎么可能扑灭能量火焰。
    不得已，沐只能提前暴露体内的黑惧疫能和绿蚀疫能，双重同化侵蚀下，从黑石长棍引来的疫能火焰终究是被盖灭。
    “哈哈！！！真是意想不到！看我哈康遇到了什么！原来你也是同素适配者！”看着眼前这一幕，自称哈康的男子笑了，嘲弄的语气十足。
    “享受同素的恩惠，却认为自己才是主人，你的无耻程度和同素会某些人简直不相上下。”
    沐鄙夷地望着哈康，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些疫能选择与我共存，便是最好的答复。你们单纯把疫能和自己置于主人和手下的位置，并随意换位，简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都什么年代了，搞点资本制吧，还搞什么奴隶制。”
    战场的另一端。
    手持斩矛的灰色疫能宿主将李华牧逼入了困境。
    原本就发怒的李华牧在疼痛中，毫不顾忌已经是伤痕累累的身体，更加一步地燃烧起体内能量，体内骨骼的再次结晶化。
    “李华牧！快停下！你这样意识会坚持不住的！”
    刚将一个疫能宿主打退，丝柔又被两人拦住。
    “哈啊！”
    大声喝止，李华牧现在很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破坏安静平和的生活！
    既然一定要分胜负！
    那么，就让我把他们碾成灰！
    李华牧奋身向前，眼前灰痕一杀，李华牧再次损失掉一只手臂。
    不过没有手臂对李华牧已经是家常便饭。
    用仅余的右手死死捉住这个高阶疫能宿主的右手腕。
    通过肢体接触的心网波动，将燃烧中的原始阿尔法能几乎无损的输送到疫能宿主体内。
    双方瞬间进入共鸣状态，一瞬间震慑得疫能宿主头晕目眩，连本该可以自主行动的黑石斩矛也化作死物一样。
    侵染与逆侵染，通过燃烧中的原始阿尔法能量，李华牧捉住了疫能的通信网络。
    “通过与电磁波混合来传递信号，看来你们根本比不上阿尔法能量，只是一个寄生虫而已。”李华牧露出残暴的笑容。
    他对心网波动第七阶段探索得不多，但得益于华梅阿姨留下的结晶书，有些简单的方法很适合用在现在的场合。
    通过通信网络，共鸣捕捉岛上所有疫能宿主，再一次过将他们全体同步到一个集体思维中，然后共振毁掉他们！
    感觉思维精神正在不断被拉扯着的高阶疫能宿主，终于第一次正眼望向这个年轻人。
    “你……是我小看你了，看来圣希里亚那次行动会失败不是意外。”
    他的精神与李华牧的心网不断相互拉扯，灰色的疫能已经从他的身体和斩矛上弥散成雾，和李华牧身体中燃烧的原始阿尔法能量开始了死亡拔河赛。
    高阶疫能宿主从疫能的反馈中猜测到李华牧的一些想法，主动切断了与下属的通信连接。
    对着李华牧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混杂精神意志的无形冲击不断从两人间震出，丝柔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华牧进行能量对抗，却难以进入到两人十米之内，动用紫色空间也无法进入。
    再着急，外人也起不了作用。
    但就在丝柔打定心思清理掉旁边这些恼人的低阶疫能宿主，避免他们干扰李华牧时，他们却是一个个有序撤出。
    不好追赶的她只能选择守护在紧张万分的李华牧身边。
    破碎的废墟中，火光之下尽是黑暗。
    丝柔心有所感，向远处望去，只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越发靠近。
    一样的黑发一样的脸。
    不同的是那神态所散出来的抑郁，让人感到冷寒的目光。
    “丝柔你的记忆补全了。”
    丝柔在压迫感中绷紧了身体，向来者问道：“你来这里是想把身材还给我吗？”
    “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适配者，只可惜当年的你准备得还是不够充足，现在既然你已复活，那么我还是会选择你。”
    女子走到丝柔的身前数米停下：“作为萨诺亚里黑光同素诸多意识中最强的我，与作为最强深海的你结合，才是我们该迈向的未来。”
    丝柔笑了，说道：“哼，黑惧疫能，黑光同素……哈哈，随你怎么想，我已经不是那个盲目追求力量的傻瓜了。我也建议篝火你尽早找个地方藏起来算了，疫能会被驱逐出萨诺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原始阿尔法能量的霸道除了原始疫能可以对抗，你们这些变体根本无法抗衡。”
    “作为奇迹的显圣之一，我们同素拥有意识，也拥有着改变的力量。丝柔，同素会未来会不会失败尚不知晓，但这次行动决不会失败。”篝火淡然说道，“他们即将得到萨诺亚之环的霸者武装，而你们把周边可以调用的战斗力加上一起，也无法阻止这一事实的发生。”
    丝柔沉了脸，问道：“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篝火答道：“我不会插手这次的战斗，丝柔你应该快突破第七阶段，我想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再尝试一次。”
    丝柔赫然摆手，拒绝道：“够了！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有的东西该结束了！”
    “逃到萨诺亚的那股阿尔法能量意识正在把你们绑到她那辆战车之上，一旦你们任由这种关系发展下去，那么千百年后，可能面对的就不单是同素的追击了。
    同样同素之中也有像我这种另类的存在，像以前那样与我合作，为自己增添实力，才是一个正常的发展。
    没有实力的个体只是集体的消耗品，而自我的强大才是完成梦想的基石，只要你足够强，那么没有人能强迫你。既然重生了，那么就再次认真思考吧，我会等你的。”
    篝火的劝言结束，然后越过丝柔。
    丝柔一手拦住，寒声说道：“你不可以干涉他们。”
    “李华牧的存在会验证我所说的话，现在让我把他们两人分开，我想你不会希望他死在这里。”
    篝火开始释放出如同黑雾一般的黑惧疫能，把丝柔那已经没有使劲的手臂按下，一步一步地穿越那些精神和能量的混合冲击，来到两人身前。
    李华牧和高阶疫能宿主的纠缠被如此强大的外来者一举扯破。
    从心灵世界回归意识的李华牧看着眼前人，满是不解与疑惑。
    篝火一把手将李华牧推到丝柔那边，另一手将高阶疫能宿主拉开，远离两人。
    望了望眼前人，又望了望背后接住自己的那人，李华牧确定了才问道：“丝柔，她是你的孪生姐妹吗？”
    丝柔只答四字：“她叫篝火。”
    而另一端，被救出的高阶疫能宿主则向篝火致谢，并问道：“现在还要继续吗？”
    “目标已经到手，该走了。”篝火看着丝柔说道，“菲利斯你去协助红心撤退，这里由我负责。”
    “那哈康那白痴……”
    “负责殿后。”
    菲利斯是今天头一次笑，答道：“完美的安排。”
    菲利斯临走时瞄了李华牧一眼便是匿于逐渐淡薄的灰尘之中。
    丝柔则是搀扶起李华牧，这时正好，又是一轮战机攻击，在烟尘滚滚的掩护下两人前去会合沐。
    而篝火的身影也迷失在阴暗橘黄的烟尘中。
    李华牧有许多疑问想要开口，但现在还是先解决沐那边的问题。
    哈康与沐打得有来有回，甚至他还逐渐占据上风。
    本来还有空闲套话的沐已经多处受创，体内的疫能已经达到临界点，不敢再使用。
    一根绿火长棍舞的虎虎生风，哈康再次将架盾格挡的沐打翻在地，却迎来另一位对手。
    丝柔心网等阶不如沐，但是经验老道，缠住哈康同时在场内开展多个空间漩涡。
    哈康狂归狂，不是真的傻，见到这般陷阱密布，也是急于找地方脱身。
    只是反应过来的沐一个冲撞将哈康顶进了紫色空间。
    与此同时，黑雾已经蔓延到这里，李华牧感应到是那位形似丝柔的疫能宿主出手了。
    将要关闭的空间漩涡被黑雾撑开，凝结出篝火的躯体，一把擒住哈康便往外扔去。
    李华牧怎么可能放过这种人渣，直接堵在空间漩涡外面，一拳轰响！
    滚进去！
    沐想要拦住篝火，体内疫能突然动乱不安，即将迈过限制点。
    “原来你才是正主。”
    篝火撂下不明不白的一句话，一击暴烈的手刀逼走沐。
    丝柔站在门前已经拦住了哈康，却拦不住认真的篝火。
    篝火一脚踢在哈康背上，千万吨巨力瞬间将哈康连同堵门的李华牧一起冲飞。
    一连串的飞沙走石中李华牧神智清醒，但等惯性殆尽，从废墟中起身时已经忍不住大口吐血。
    而作为受力点的哈康更是伤重，但是强悍的疫能驱使他比李华牧更快站起。
    绿火长棍一直被他死死握在手里，而两人被篝火一脚踢出几公里远，这一次哈康有十成十的把握将这个不断给绿光同素带来耻辱的男人击杀在这里。
    没有多说一句话，哈康抡起长棍将李华牧的立场击碎，看着这个含恨看着自己的男人，哈康有种暴戾的快感洋溢于心中。
    篝火！这一脚真的让我对你是又爱又恨啊！
    最后一击！
    轰动的巨力，震得几公里外的地方都能感受一二。
    篝火轻松甩开急于支援李华牧的两人，对着震荡波的发生点皱起了眉头。
    未曾多想，尖锐如刺的危险感就从那个点位传来。
    不可怠慢的强者将黑暗中虚幻的光影撕裂，环形风暴将岛上的尘埃一扫而空，带着无数破碎的建筑残骸包围住这个岛屿。
    战火的余光昏黄了天幕，篝火身影闪动，强悍的精神冲击随意挥洒。
    追逐着黑雾的狂风，让正在撤离的菲利斯不禁回首。
    旁边满身红光如纱的蒙面女性宿主红心，看着这一幕说道：“不愧是被称为王座上的深海，这位都这样强大，对上因菲尼提的霍兹在北极洋死得不冤。”
    菲利斯接话道：“现在越来越多深海可以坐上王座，这种称呼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没事，今年深海暴动就要出现，也该出一位神座了，真想知道这次的神座能不能达到伊丝卡和秦的实力。”红心很有兴趣的说着，“其实我很可怜秦呢，明明已经达到那种层次，却被执迷于死斗的伊丝卡给拖住了脚步。”
    菲利斯说道：“秦受不起你的可怜，你已经给秦从中作梗搞了不少事，不然繁华市周边早就沦陷了。”
    红心笑道：“我只是按同素会的命令行事而已，不过很难想象上会这次会把篝火派出来。”
    菲利斯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一件自己十分怀疑的事情：“我发现篝火太像那死而复生的丝柔了，本来不怎么觉得的，可是两人站在一起时却越看越像。她们两人恐怕有着一些关系。”
    红心诧异一下，转身说道：“我看照片两人根本不一样，可能是你精神被冲击到，赶紧走了，看那边打成这个样子，那位狂风暴雨不会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