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幻境灵山

    比武场外的观众们在齐声高喊：“狂神，狂神，狂神……”并且有节奏地拍打结界，试图以这们的方式来唤醒李恪。
    这些都是神，有大神也有非大神，他们的打击力量是非常充足的，几百位同时这么干，形成了巨大的合力，仿佛山呼海啸一般，让坚固的比武场结界开始摇晃和震动。
    无果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也看到了那些愤怒的面孔，看到了有些神举起的横幅，上面写着‘无果不要脸’或者‘无果应该主动认输’之类的话。
    然而投身佛门一万余年的无果对此听而不闻，视若不见，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在催动法术，想要尽可能快地消灭对手。
    在幻境当中，李恪附身在狮子背上，不停地躲闪来自周边植物和动物的攻击，灵活如游鱼，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
    如何做到的，他自己并不太清楚，这几乎是一种本能，没有思索，没有方向，只要危险临近，就能够做出正确的反应。
    与此同时，他的思维当中乱哄哄一片，沉浸在一些怪异的回忆当中，他想起了当年在幼儿园里看到女生嘘嘘的情形，当时的他为她们的不方便而颇有几分得意，觉得她们像是少了点什么，而自己非常的有优越感。
    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幼年时代，在巨大的教室当中，看着仿佛巨人一般的女教师，她们像是上帝，像是一切，生杀予夺，掌控万事万物，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就和眼前的那些佛和菩萨还有金刚和罗汉一样。
    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初吻其实不是十二岁，而是更早，在幼儿园中班的时候，他曾经和一名短头发圆脸蛋的女同学亲吻过，那位女生还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做，这些技艺是她看着父母这么做的时候学会的。
    他想起了自己当年被邻居家的大黑狗追逐的情形，其实那只狗并没打算攻击他，只是想和他玩耍，但是却把他吓得近乎魂飞魄散。
    他回忆起小学二年级被罚站的情形，由于老师忘记了叫他回座位，他就乖乖地站了四节课。
    此时的他精神与身体仿佛分了家，意识在回忆的海洋当中飘浮，而身体却穿行于种种危险当中。
    像是有两个他，一个负责思索和回忆，另一个则指挥着身体逃避没完没了的追杀。
    稍后，狮子冲出了森林，来到那些巨大的佛和菩萨还有罗汉当中，此时他骑在狮子的背上，手里揪着狮毛，得意洋洋地朝对面的那些巨型大家伙比划出剪刀手的姿势。
    他看到了佛光，有几位佛走出来，有阿弥陀佛，燃灯古佛，药师佛，弥勒佛，一个个闪闪发亮，光芒四射，照亮了整个天空，仿佛一堆太阳。
    其中还有斗战胜佛孙悟空，有东方不动佛；南方宝生佛；中央毗卢遮那佛；西方阿弥陀佛；北方不空成就佛。
    他感觉到巨大的压迫力，仿佛面前有一颗星球即将坠落下来一般，感觉无比痛苦，身上如同背负着千万亿吨的重负，这一切让他的思维一下子从遥远的从前回到了当下。
    佛光形成的重压让他的移动变得艰难，而那些藤条正从森林里伸出来，试图捉住他，这里是森林的边缘地带，他被一大群光头给包围了。
    他咬牙硬撑，死死抓住狮子背上的毛，避免让自己掉下来，因为他看到此时地面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人的手，几乎看不到地面，只有手，这些手形成了如同草原一般的玩艺儿，光是看上几眼，都觉得难受之极。
    狮子在佛光当中趴下，那些手臂立即伸过来，试图揪住他。
    他往狮背上一跃而起，踩着那些手臂往前冲，许多手张开，试图逮住他的脚，但是他总能够准确地找到落足点，然后蹬下，借力再次跃起，跳得老高，冲往前方。
    他在冲向那些佛，他觉得在它们当中会比较安全。
    他揪住药师佛的袖子往前一荡，躲开了身后晃过来的一只大巴掌，冲到了弥勒佛的大肚皮上，然后往侧边跳过去，想要揪着南方宝生佛腰间的衣服荡出去，但是这位佛的反应很快，一拳捣过来，他只好在空中改变了运动方向，转而下坠，揪住裤子往回晃荡，再次蹦跶到弥勒佛的大肚皮中间那道肉的缝隙当中。
    药师佛一巴掌拍打在弥勒佛的肚皮上，弄出响亮的声音，但是这时候他已经跳开，到了几米外，踩着一名金刚的肩膀往后冲。
    现在他隐隐觉得，去到那些建筑物当中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是佛堂，是庙宇，身在其中应该安全得多。
    一只巨大的鸟突然飞近，试图用尖锐而巨大的鸟嘴来逮住他，这只鸟嘴看上去完全可以把一个人轻松夹断。
    他突然转向，跳到了鸟的背上，揪住羽毛，就像尼尔斯骑鹅旅行记里的场景那样。
    鸟仍在天空中飞行，别的大鸟飞过来，想要攻击他，而他趁机从一只鸟身上跳到另一只鸟身上。
    天空中一大群鸟儿陷入到混乱当中，相互追逐和攻击，弄得羽毛乱飞。
    在一场怪异的混乱之后，李恪突然发现，自己距离庙宇已经非常近了，于是他跳到一只飞行方向合乎要求的鸟儿背上。
    在空中很难控制好方向，就在他即将接触到鸟的背部时，这只可恶的鸟无比灵活地突然改变了飞行高度，转而向下。
    他失控坠落。
    感觉很奇怪，像是在坠落，但是好像又不是，速度不快也不慢，却在下降，此时距离庙宇高大如悬崖一般的院墙还有百余米，他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过去。
    他掉到了手臂当中。
    几十只手立即揪住他的衣服，周边仿佛有谁在喊：“逮住他了，哈哈，终于抓到坏蛋啦。”
    他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武技和法力像是恢复过来了一部分，也许因为绝望，或者愤怒，或者其它什么情绪，总之，他抽出了狼牙棒，开始击打周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