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原来木乃伊是帮他买恢复剂去了，黎昕突然不生气了，就是对木乃伊还有点犯怵，真怕这货再抽风一下什么的。治疗的同时，系统又提示【获得鲜花10，目前净鲜花数20】。恢复剂的价格是100星币，看来只要是粉丝送的东西都算鲜花。不过治疗仪更贵，貌似是三千星币，却没有算在内，大概是因为这个治疗仪没有送给他，不算鲜花。
    骨折痊愈后，黎昕也没心思继续卖唱，拎起琵琶对木乃伊说：“别为难人家了，放他们走吧。”
    接着转向众人道：“我明天还会来这里唱歌，不过肯定不会再唱那么悲剧的了，如果你们还喜欢并且有时间的话，欢迎来捧场。”
    众人看了眼木乃伊，发现他并没有阻止自己走，便放心地打算离开，此时净粉丝数变为138，所有人都被黎昕的音乐俘虏了。
    偏偏这个时候，木乃伊突然出手，狂风暴雨般地用利落帅气的动作将这些人身上的钱都抢走，塞进黎昕手里。
    【净粉丝数-136，鲜花数1625，净粉丝数-1000系统将会自毁，请宿主注意。】黎昕：“……”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能不能愉快做朋友了！
    第7章 街头卖唱（七）
    辛苦一天把自己折腾到十分之一死（-1000净粉丝的十分之一），回到车场，黎昕有种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的冲动。
    木乃伊倒是挺开心的，会说话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黎昕，如果有根尾巴，他一定会晃起来，黎昕半搭着眼皮瞧他一下，一点也不开心，低下头默默心塞。
    说起来，黎昕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入了这货的眼。不过再让这货这么下去，不出五天自己肯定完蛋，天知道他还会不会找更多的人来听歌，那样简直太可怕了。黎昕看了他一会儿，嘴唇哆嗦半天，最终还是没骂出口，只是委婉地说：“你今天为什么要找那么多人来听歌，还抢他们的钱？”
    眼睛再会说话也没法表达那么多情绪，哑巴瞪了半天眼睛，黎昕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这人应该是好意，于是他用委婉的语气说：“我希望听我的歌的人都是自发的，并不是被逼。如果我走在路上被人抢走身上所有的钱，强买强卖地塞给我一个据说是好东西的货物，我一点也不开心。让这些人完全不开心地听我的歌，比一个人都不听还让我难受。”
    木乃伊的眼睛黯淡下来，他低下头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向外散发着十分低落的气息。
    黎昕不去理他，自己使用了营养剂后就闭眼休息，他今天弹了整整一天琵琶，又被人弄个骨折，实在累得要死，没心思再说什么，倒在睡袋里便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却并不舒服，整个晚上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是第二天木乃伊用绳子捆来更多听众，净粉丝直接-1000，系统自毁，他整个人都自爆了；一会儿是鼻青脸肿的听众用砖头差点把他砸死，木乃伊抱着他逃跑，一路上折了十几根骨头，差点没疼死。
    真是恶梦折磨的一个晚上。
    黎昕顶着个鸡窝脑袋爬起床，天已经大亮，木乃伊不在身边。
    埃米尔星球流浪汉多，但木乃伊的能力，就算去当黑工也不至于没房子住。他的行迹处处透着可疑，还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用失忆当借口什么的，最没意思了。
    黎昕为自己昨天的心动心塞了一会儿，遇到木乃伊短短三天中，他的心一直都是塞着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通开。
    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要去演唱的，希望今天不要再被激活大师外挂了，《小白菜》太丧心病狂，一弹十次什么的，这已经不是破廉耻了，而是廉耻压根就被扯没了。
    洗漱之后，木乃伊还不在，车场除了黎昕外没有任何人的气息。麻烦精跑了，黎昕却并不开心，寂寞的日子真是太难受了，无论是他还是原主在这个世界都是孤苦无依，有这么个朋友真是不错。
    一路走到昨天那个广场，还是没有人。黎昕继续坐在大石头上，拨动琵琶弦。心情很不好，唱不出什么快乐的歌曲，只是随意地弹着琵琶，不成曲调。
    现在手头只有琵琶，也不知道系统允不允许他用其他乐器，使用其他乐器得来的粉丝不知是否作数。现在的星联帝国，已经没有所谓的乐器了，只有光子音。他们制作软件，将乐器的波谱录入到光脑中，想听什么乐器什么曲子，只要选择就可以，光脑自动播放音乐。想听歌，选择喜欢的嗓音，光脑内有歌唱系统。
    大概在两千多年前这种技术就出现了，于是渐渐地没有人去听歌去追星，连谱曲都可以自己选择想听的类型的歌，光脑自动谱曲，这致使许多音乐相关职业渐渐地绝种了。然而光脑的能力有限，人的可能性无限。光脑只能机械化地谱一些曲子，它们不理解人类的感情，所谱出的曲子只有优美的音色，却没有感情。而同样的，光脑演奏的乐器和歌声，只有娴熟的技巧和完美无缺的嗓音，却永远无法带动人的情绪。
    星联没有乐器，黎昕没有额外的选择，现阶段只能使用琵琶。
    那么势必要将自己所熟知的乐谱修改一下了，不能总是弹奏不伦不类的曲子。
    其实乐器的可能性是无限大的，任何曲子都可以用任何乐器演奏出来。像《阳春白雪》这样在21世纪经常由琵琶弹奏出的乐曲，其实本是古琴曲。而黎昕曾经也听过一场演奏会，将大家熟知的广场舞曲调改编成演奏会，多人演奏而成，一点也没有广场舞的通俗感，反而十分之高大上，听得黎昕如痴如醉，险些去跪舔指挥家。
    他对琵琶所知不多，只会五线谱，却可以根据琵琶的音色修改一下调子。
    只要投入工作中，心情总是好的。一提起音乐黎昕一下子就不心塞了，他仔细思考一番，想要修改曲谱，最先选择的当然是一些中国风的歌曲。这些歌曲是他熟知并且能够唱出来的，而且曲风本身就适合古乐器演奏，相对也好修改一些。
    而且他又不是自己作词作曲，需要绞尽脑汁地想，只要将曲调稍微改变一下，适合琵琶弹奏就好。尤其是现代乐曲，一些需要摇滚演奏的部门，节奏不需要改变，只要将曲调变得更适合弹奏就可以。
    一边弹奏一边改编，黎昕很快将几首中国风乐曲的旋律记在脑海中，虽然有些部分还差上一些，但已经比直接原曲上来弹奏强上很多了。
    醉心于工作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没多久一上午就过去了。虽然还是只有一个人，但黎昕心中渐渐有了底子。
    埃米尔星球虽然是个流放星球，但大部分人在躁狂没有发作时，还是努力生存着的。人们在被帝国抛弃的时候，还遵守着帝国的法律，使用帝国的钱币，沿用帝国的官员制度。埃米尔星球有自己的军队，不过数量并不大，无论怎么扩招规模都大不起来。主要是军队内耗比较严重，一般哪里发生械斗，军队去镇压，最后打得最厉害的有可能是军人本身。这并不是军人或者体制的错误，而是精神异变凭借人类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尽全力保持冷静，让埃米尔星球看起来像正常星球一般。
    这里一样有工厂有商店有研究机构有执法部门，同样就有人们聚集的地方。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一直窝在家中不出门，这个广场人少，他可以找人多的地方。而且选择白天并且是工作日出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人们都忙着开飞艇去工作，哪有时间理会他。
    呃……好吧，黎昕不是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只是他穿越时的地点就是这里，一个黑工矿场附近，在埃米尔星球是郊区部门。他是想走远一点的，可是交通的不便让他走了许久才走出不远。这里的人们开着飞艇一小时能绕埃米尔星球两圈，飞艇还那么便宜，距离根本不是问题，所以埃米尔星球基本上来说就只有一个城市。在帝国，城市是以星球为单位的，星球内都叫做短途，只有离开星球才叫长途。土地面积这么广，根本不存在街道拥挤的情况，而街道与街道直接的距离也十分宽广，相邻的两条街徒步走都要走上两天才能到，黎昕想要离开这条街去其他闹市区演奏，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当然，埃米尔星球也是有公交车的，虽然经常报销，消耗严重，但它是免费的。可是，免费公交乘坐，也要刷个人终端，没有终端在帝国简直没法活。而在帝国中，星球间根本没有出租车，人手一个的飞艇和免费公交都能在一小时内抵达星球中的任何地方，出租车这个行业早就绝种了。
    好在在木乃伊的帮助下，他现在有钱了。一架飞艇大概是两三百星币的样子，好一点的五六百，他现在有一万多星币，买个飞艇还是比较轻松的。
    唯一麻烦的就是，最近的飞艇自动贩售商场，离这里有一千公里……
    以人类1m/s的速度来算，24小时不停歇地走路，需要走11天半，再加上休息和疲劳什么的，起码二十天。
    黎昕满脸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句话，他现在是切身体会到了。
    回车场休息一会儿，将营养剂放入空间箱中，用绳子把琵琶绑在背上。这金手指大概因为是系统产物，无法放入空间箱中，十分拖累人。
    一切准备妥当后，黎昕深吸一口气，向最近的商场出发！
    才走出从车场大门，一辆梭形飞艇就停在他面前，外形十分漂亮，比整个车场里停着的飞艇都好看。黎昕记忆中原主母亲去世前，也给他买过这么一个飞艇，在赛特星价值星币两万，是什么什么公司最新型的。之所以这么昂贵，是因为它有火箭模式，可以冲出大气层在星球附近转圈，不过不能走太远就是。
    没事可以领朋友去宇宙里溜达溜达，真是个不错的自行车（飞艇）。
    黎昕全身上下，包括木乃伊抢的钱都不够买这艘飞艇的，顿时有种仇富的感觉。他上下打量着这辆车，等着车主将飞艇开进车场。话说能买得起这种飞艇的人，家中肯定有大型车库，根本不需要停车场，所以这个飞艇的主人其实是在他面前炫耀来了吧？
    黎昕正腹诽呢，飞艇门打开，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木乃伊走下车，对着他挥了挥手。
    黎昕：“……”
    于是这货一上午不见人影，是跑去买飞艇了吗？如果不是每个飞艇只能在公证终端前双方共同转让才能让其他人驾驶的话，黎昕一定会猜这个飞艇是木乃伊抢过来的，实在是前科太凶残。
    话说，最近的自动贩售商场离这里有一千公里，木乃伊难道是用了一上午时间跑过去抢的？
    想想自己大包小包的准备长途跋涉，黎昕一下子风中凌乱了。
    第8章 街头卖唱（八）
    “买来的？”黎昕压抑着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摸飞艇，心里一阵激动。男人大都是喜欢车的，有辆炫酷的跑车谁都会很开心。前生黎昕没有钱，买了辆二手福特越野，那些炫酷的跑车就算是二手淘汰货他也是买不起的。而现在，一辆比什么法拉利兰博基尼劳斯莱斯速度还要快上数百倍的炫酷飞艇就停在他面前，这飞艇不仅能半小时内跑遍整个星球，还可以飞出星球像宇航船一样在宇宙里转一圈，这是何等的让人激动！
    他咽了下口水，用力控制自己的想要趴在飞艇上跪舔的冲动，唤醒自己为数不多的道德观，问道：“哪儿来的钱？不是抢的吧？”
    真的不怪他怀疑别人，木乃伊和自己一样没有个人终端，还抢别人的钱给他删除打赏删除鲜花，真不像个有钱人的样子。
    木乃伊的眼睛又暗了暗，沉默地从上衣领口里取出一个空间链。这个空间链可比黎昕的空间箱要高等得多，结构十分严密，就连打开都需要指纹、虹膜和精神波扫描三层密码，显然是除了本人自愿，别人根本无法打开。空间箱是星际世界几乎人手一个的东西，虽然叫做箱，其实体积很小，有点像过去3.5寸的智能手机。而空间箱中却有很大的空间，一般3.5寸的空间箱中能有十立方米的空间，足以让人们一次性将物品都带走。
    不过黎昕的空间箱只有五立方米空间大，显然是个残次品，连密码都没有。而且这个空间箱那区区五立方米的空间都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月的营养剂和急救箱外，只有一些衣物，现在这些东西也都用光了。而眼前这人的空间链，其实是链子上的一个小坠子才有空间储物的功能，这种空间链据说是最顶级的储物工具，自身体积小便于携带不容易丢失外，内含超过一百立方米的空间。而传说中黎昕的祖父黎炎手中的星际上将专属空间链，足足有一千立方米的空间，可以装下小型星舰，是超级空间储物工具，市价一亿以上还有价无市，上将以下的级别都不允许配备这么高等的空间链。
    木乃伊居然有空间链？黎昕顿时搞不懂了，在埃米尔星球要是有空间链的话，那一定是星球中赫赫有名的人之一。毕竟埃米尔星球物资匮乏，帝国只为埃米尔星球提供足够三亿人口生存的基本公共设施，其余都要自给自足。这种空间链要么想办法从帝国走私的，要么就是埃米尔星球少有的几个高科技中心研制出来的，怎么说也只有掌控埃米尔星球军队的寥寥几人拥有。
    星际世界人的平均年龄有三百岁（硅基），从二十岁开始到二百五十岁容貌都没有变化，像黎昕的祖父黎炎，都已经一百九十岁高龄了，看起来却只像二十多岁的样子。所以木乃伊瞧着虽然年轻，但说不定已经是二百岁高龄的人呢。
    前面提到过，黎昕比较感性，是个很能脑补的人。一时间高层黑幕，豪门恩怨种种狗血剧情在他脑中出现好几个版本，顿时对争斗落败身受重伤的木乃伊极为同情。
    一个老人（？）已经快到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却要被子孙们（？）给夺去家产（？），说不定还被暗杀（？？），最后落得重伤躲到车场，还不敢用真面目示人，不敢告诉别人他的真实姓名，连个人终端都不敢展露出来。黎昕16岁未成年，还是少年人模样，大概木乃伊是把他当孙子疼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好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黎昕心中暗暗点头，也不再纠结老木乃伊（？？？！！！）空间箱里那数量可观的现金是怎么回事了，伸出手臂用力抱抱木乃伊，尽量柔和地说：“对不起，不该怀疑你的，老爷……咳咳。还有，你买这艘飞艇，是要……自己开的吗？？”
    他真的很想问，是送我吗？可是飞艇真的很值钱，他还是不要这么恬不知耻地去算计人家一位落难老人的东西了。
    不过木乃伊却将他拉上车，满眼喜意地看着他。
    黎昕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送我的？”
    木乃伊点点头。
    “可是这么贵重……而且你的飞艇，我也不能开的，我们都没有个人终端去自助公证机构添加使用权。”黎昕倒是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开，飞艇这种“只能”在星球内行驶的交通工具，根本无需考虑宇宙环境的复杂需要人工控制，全是光脑自动控制的，只要按下按钮，就算在车上睡觉都没关系，可以一边环游星球一边车震无压力……等等，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木乃伊一只手将黎昕抱到副驾驶上，自己做到驾驶座，看着他。
    【获得鲜花2000，司机一名，根据星联帝国薪水，一年内等值于一万鲜花。另外获得死忠脑残粉一名，一粉顶十黑，宿主请提醒粉丝克制自己的情绪，以免招黑。】黎昕：“……”
    每次系统提示都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
    原来司机也能根据年工资换算成鲜花，还有脑残粉一粉顶十黑神马的，何止十黑啊，才昨天一天就给他招了137黑，他现在净粉丝数还是-136呢！
    他这也算是被人送花送车了，黎昕莫名有种被包养的感觉，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抬起眼睛对木乃伊说：“那个……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
    木乃伊摇摇头。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木乃伊指了指黎昕。
    “要跟着我？”黎昕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已经咧开了，笑得像个傻瓜。
    木乃伊点点头。
    他伸出手指在飞艇自带光脑上打了几个字：你的歌，我喜欢。
    黎昕嘴巴都快扯到耳根了，开心得想要高歌一曲。于是他就真的唱了，让木乃伊送他到附近最热闹的消遣区，一路上都在唱“今儿个老百姓，真呀嘛真高兴～～”。他的语调十分轻松，唱的木乃伊的眼睛也微微弯了下，埃米尔星球那并不算强烈的日光都显得明媚起来。埃米尔星球附近那颗恒星有些小，现在是夏天还很暖和，冬天会冷到零下五六十度，真的很难有这么好的天气呢。
    根据星联帝国的劳动法，劳动者有权利享受每三十天就有十天的休假，政府部门轮休，以保证公民的事务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得到解决。除了固定的四天工作日外，其余时间总有放假的人在。昨天是固定工作日，他们又在郊区，所以人才那么少，今天有一部分人是休息日，到了下午闹市区就已经十分热闹了，不少人出来活动。
    现在网络十分发达，在网上足以完全挑选物品，不过还是有人喜欢到街上看着实物买。而且人毕竟是群居动物，不可能一直待在家中不出门，就算是冒着精神异变的危险，也要出去玩一玩。这里有商场、电影院、太空体验厅、游戏场所等等销金的地点，星球三亿人口，在交通便利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使得眼前的宁和姐真是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黎昕相当满意，走到街边，木乃伊从他万能的空间链中掏出两把椅子，一人一把坐下。黎昕心情好，调了调音，正打算弹首今天编的曲子，突然系统弹出一行提示——
    【现场人数超过五位数，琵琶熟练度11，琵琶等级一，赠送乐谱《渔舟唱晚》，现开启大师级指导模式。】黎昕：“……”
    又来！还能不能愉快做一个街头乞丐了！当街头卖唱乞丐还要受限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渔舟唱晚》是一首颇具古典风格的筝曲，取自唐代诗人王勃《滕王阁序》中：“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的诗句。乐曲描绘渔舟唱晚了晚霞辉映下渔人载歌而归的动人画面。节奏舒缓轻柔，十分适合初学者弹奏。这首曲子表现了心情喜悦的渔民悠然自得，片片白帆随波逐流，渔舟满载而归的情景，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虽然不是他自己的曲子，但总、总比小白菜强！
    《渔舟唱晚》曾被改变成小提琴曲，黎昕也听过，虽然曲调记不大清楚了，但在系统的大师外挂下，他相信自己肯定会迅速回忆起来的=＿=
    面前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浮现出星联语版本的渔舟唱晚歌词，黎昕身体僵了僵，嘴角微抽。
    所以他继《小白菜》之后，又要开始丧心病狂地将一首歌唱十遍了吗？
    黎昕和木乃伊的举动吸引了一些人的视线，不过却没引起太多注意。未来世界的人较之黎昕的时代自由度更高，在大街上干什么的都有，突然出现两个人拿着奇怪的东西（琵琶）也不会太吸引人。
    可是当黎昕弹起曲子就不一样了。
    起始时是一段悠扬如歌、平稳流畅的抒情性乐段。音乐为未来世界忙碌的人们展示了一片优美的湖光山色——渐渐西沉的夕阳，缓缓移动的帆影，轻轻歌唱的渔民……一派宁静祥和切喜悦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对于埃米尔星球的人来说，从被抛弃开始，从测出早晚会精神异变开始，这种轻松闲适就从他们身上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努力的克制和平静的面具。
    这样悠扬的曲调，让听到的人一下子停下脚步，随着乐曲慢慢地弯起嘴角。
    木乃伊看着黎昕，眼中更是对应乐曲的湖光山色，满心满眼都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