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篇：安全壁壘

    這件事我當然是很在意的在隔天LINE給吳美芳：「妳可曉得妳大哥有意思要追求我阿姨？」
    吳美芳回我LINE總是很快，   沒半分鐘就回覆我：「有懷疑過但不是很確定，所以真有這麼一回事嗎？」
    「是呀。」
    「喔天啊…好傻眼，妳阿姨不可能答應我哥吧！？我大哥是長得很帥又高高壯壯的，妳曉得我們家境的確是很不錯……但是憑良心說，我大哥根本配不上妳阿姨，他是有這些優勢條件，可他個性很差勁…」
    「他好像有點在暗示我阿姨妳爸爸說要他先成家。」
    「是啊，我爸爸確實是這麼說，這事說起來有那麼一點複雜，他很想繼承我爸爸的公司，可他退伍回來我爸先給他個主管職位，他一開始確實表現得不錯，刻苦耐勞似的因此讓我爸爸以為他真的懂得上進便給他比較優渥的業績分紅，一有錢，他又開始慢慢原形畢露了。
    他是不敢遊手好閒，但整天就是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我爸爸就很生氣，說要他是不懂得安定下來成家的話，他休想在我爸身上拿到半點好處，事實上我爸爸並不打算把公司給他，他已經決定是要給我跟宇恆哥，但是我對家裡事業沒興趣，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因此確定就是交給宇恆哥了。
    不過爸爸跟大哥說若他肯安定下來成家，至少還會給我大哥一棟房子、一台車的讓他跟老婆不用擔心沒地方住，工作依舊保留得住，錢能不能越來越多就看他以後的造化，看宇恆哥願不願意給他次機會，我想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看上了妳阿姨。」
    「但是…妳父母怎麼可能會接受我阿姨是做小酒館的？」
    「我是覺得我媽確實會在意，可其實我爸不太會在意，我爸不是古板板的人，大哥一直以為他是長子有地位，但我爸是會看人，顯而易見的我二哥絕對是比大哥還要更適合繼承家裡事業，我大哥實在太異想天開了。也因此其實我爸爸他是會看人的，他不喜歡我大哥帶的女人是因為那些女人實在是…要不是沒禮貌就是只看中我家的錢但也沒半點辦事能力就是想來敗家的，但是我爸爸可曉得妳阿姨的才能。」
    我覺得吳冠廷一定也是知道何之昀的能力才把她當結婚對象，說真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何之昀絕對有幫夫運，而且說一句實在話，不過也只是陪男人喝酒又不是陪男人上床，若吳美芳的爸爸是比較豁達的那種長輩，陪男人喝酒真的也沒什麼。
    何之昀的名聲也沒有外婆這麼差，街坊鄰居看待何之昀跟外婆不一樣，外婆以前在小鎮裡有點聲名狼藉，好比她若只是去個普通麵包房跟老闆多聊兩句，老闆的妻子就會加緊防備外婆並不准老闆跟外婆交談，因為外婆很愛亂勾引男人搶別人老公。
    何之昀才不同，只有少部分的女人會對何之昀堤防，可其實大多數認識何之昀的女人都曉得她跟外婆不一樣，又加上她把我養大且教育得很好，所以她在外的形象其實挺正面的，以前都會有好幾個單親媽媽來問她到底是怎麼教小孩的可以把我教得這麼乖巧又肯讀書？
    我把這事說給何之昀聽，何之昀只是擺了一個「說來說去仍然不關我們家的事」的表情就帶我去買新鞋子，我也因此就不把這事兒放心上，確實，要追去追，何之昀不想理他的話他就啥也不是。
    「妳瞧妳這鞋子大得像船似的！」回到家何之昀試穿著幫我買的廚房勃肯鞋說，我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笑一下的轉回頭繼續清理貓砂還有兔糞，她每幫我買一次鞋就一定會說這句，好像不說會被誰詛咒一樣。
    我想那是因為當一個東西看久就不覺得它有多大多小，可再買一個新的時會驚愕的再一次發現到這東西有多大多小，何之昀就這樣穿著我的新鞋在家裡走來走去，說這樣之後我穿去上班會更好穿點，還好奇的去浴室用溼地板來測試夠不夠止滑，這是我新工作要求要穿的，我找到了連鎖速食店廚房人員工讀生，人事主管建議我穿這鞋會比較安全。
    我幫幾隻小毛球的便盆都清理完後就走過去浴室一手從後把何之昀撈在懷裡拖走說：「好了，把鞋子擺好別玩了。」
    「這真的很止滑呢，是不是我也該去買一雙？」
    「妳買幹嘛？妳又沒在廚房工作。」我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鞋櫃上的彎下腰把鞋子抽掉擺好在鞋盒裡，我過幾天就得回N市了，因為我得去工作，本來我是想著等開學再去，可那竟然讓我產生愧疚感，貪那半個月跟何之昀相處，倒不如還是讓自己快點進入新工作狀況的好可以穩定點這份工作的有收入，雖然這也不可能馬上就讓何之昀在我身上的經濟壓力全消除，但會比較輕鬆點吧？
    至少也不會這麼廢物…高中時賺的錢又不多，雖然她每年都會給我一筆不錯的紅包，親戚也都會給我，但我都存進她幫我開的定存戶頭裡。大一生活費其實多還是何之昀匯錢給我用，我高中時存的錢其實沒有很多…再說我食量又大，我已經盡量找很便宜的吃了，但對我的胃袋而言……再怎麼便宜我吃起來就是貴！
    所以何之昀每個月都還是會匯兩萬多給我，因此我看我還是快點去新工作賺錢，讓何之昀不用匯那麼多給我。
    「妳找的這工作會不會太累？廚房都是很累的。」何之昀說。
    「不用擔心啦。」我用好後過去把她抱起來準備回房間睡覺的說：「我壯得像頭牛，再說那都是速食的幾乎半成品，沒啥很麻煩的地方。」
    「妳又要上課、又要學石膏雕塑、又要工作、又要操我的，妳確定妳真的有那麼多精神氣力？」
    我笑了出來把她放躺在床上說：「還不曉得回來操妳就是在充電嗎？」她撫媚一笑，我便去關了燈就爬上她的身子抱著她說：「妳就是延續我生命的能源。」
    「這麼會逗我開心~但是琴，我還是希望妳不要太累，妳還是學生，真的還不用太擔心經濟的問題，更何況我又不是負擔不起，如果妳真的太累就不要工作好嗎？」我雖然點點頭，但沒那誠意的，我不能確定自己這麼做是否可以實質有效的幫助到她，但只要是想為了她做點什麼事，我才不怕累。
    「可其實這可能會是暫時的。」
    「什麼意思？」
    「我還不確定，好像有球隊想簽約我。」
    何之昀先是一愣，接著挺起身子坐著說：「這麼重要的事妳為什麼沒有跟我說？」
    「因為還沒定奪啊……教練其實挺不想，她怕商業化會阻礙我的成長。」
    「那妳自己衡量呢？」
    「其實我滿想嘗試看看的……老實說我覺得她認為會阻礙我成長是因為她好像覺得我能力有限，可我覺得我跟她理念好像有點不合…她就是會有那種她會比我更懂我自己，可是…反正我不覺得她比我高中教練還要懂我。」
    「琴，那妳就要相信妳自己，因為我更懂妳，跟高中比起來現在的妳更有自我分析能力了，我覺得妳的看法與感受會是比較正確的。」
    「真的嗎？」
    「當然，妳跟高中有很顯著的不一樣，如果是在妳高中有這疑惑及感受我可能會建議妳再多考慮教練的建議別衝動，可是妳變很多，再說，妳自己也察覺到了，難道妳沒發現妳高中教練真的比較了解妳嘛？她早就判斷出這很可能成為妳的職業，妳看，有球隊想跟妳簽約了，表示妳分辯得出來，對兩個教練之間的判斷也滿正確的，因此妳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我微笑的點點頭，既然何之昀這麼說那就不會是我多心，因為就像她說的她比誰更懂我。「噢天啊我的女人好厲害唷…我要簽名！」
    我笑了出來說：「白癡，」便把她壓在身下壞笑說：「那我就在妳身上簽個名…」便把她的衣服撩起來用舌頭在她肚子上打滑輕繞出我的名字逗得她癢癢的而笑個不停。
    想到之後我工作能跟她相處的時間也就更少，因為我可能不太有時間跟她視訊，儘管她跟我保證她每天都會自拍錄製個影片傳給我，假日也盡量是她來找我，因為我不太能休假日，所以到要回N市前我們如膠似漆的，好像這種日子會永恆不變一樣，但到了最後一天時才知道永恆不變的事就是會變。
    只不過這次我比較沒有這麼惆悵，因為即將要去新工作應該可以讓我稍分點心，也叫自己要快點學好，這會讓我的心踏實點，也會讓我覺得越來越不辜負何之昀對我的期望，我還不曉得未來我究竟可不可以成功而帶給何之昀優渥的生活，但我至少不可以讓自己一蹋糊塗，有收入就會給我又前進一小步的感覺，好像我跟之昀也能夠更穩定。
    她便興起的說晚上我們兩個一起在頂樓烤肉好了，所以下午我們就去晚市場買了食材又去買火炭，回家時我去便利商店要買一瓶大瓶的啤酒配烤肉，何之昀卻突然說：「買一手好了，我也喝唄。」
    「可妳不是不敢喝啤酒嗎？」我是敢喝，大一下學期時我不小心愛上喝啤酒，因為飄仔來找我一定都會帶她的啤酒和她的下酒菜，那麼一次我好奇配著飄仔帶的烤肉喝就成老主顧了，之昀是允許我跟朋友相聚聊天時可以喝個至多兩瓶，但我敢變酒鬼就死定了。
    「看著妳有在喝我也想跟妳一起，但我要喝淡的。」
    我聽了感到心溫溫的，她也會有被我影響並且想跟著我做什麼事的時候唷…不然她不敢喝苦的，可是淡的真的就沒啥苦味了。
    當我們開始烤時，她就下去拿啤酒並裝了一桶冰桶，家裡做酒館的什麼最多？就冰塊最多。上來後她幫我把啤酒杯裝了些冰塊後便幫我倒了一杯先遞給我，我先飲了一大口冰涼點，因為烤肉好熱喔。
    她也幫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便揚揚可以接受的眉毛，就坐到我身邊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並摟著我的腰身，偶爾會幫我翻一下食物的說：「只跟我烤肉會不會很無聊？」
    「跟妳做任何事都不會無聊的，妳是我最愛的女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有妳在身邊就很夠了。」
    她甜笑了一下吻了吻我說：「妳也是我最愛的女人…琴…」
    然而叫我跟何之昀永遠想不到的是，當我與她甜蜜的耳鬢廝磨一番後又深深交吻時，有個不速之客竟然就站在我們旁邊，我跟何之昀同時聽到手機照相拍照喀擦聲，嚇一跳的看過去。
    誰能想得到？這絕對是我跟何之昀永遠不會想到的事，小姨婆事件後何之昀在我們三樓有設了道門，只要我們在三樓是絕對會反鎖的，我們有給外婆一把備份鑰匙，可其實她一年真的沒上來過三次，真有什麼急事她寧可是叫我們下去也不會是她上來，若她真的冷不防上來，那她在開鎖時我跟何之昀都還會聽到的讓我們來得及反應。
    而頂樓不用說，除非淹水到3樓不然外婆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上來，她的膝蓋一年比一年還要更承受不住，所以我跟何之昀千千萬萬都不會想到這個我們視為最安全的壁壘，讓我們放縱自由的地方，竟然就是扇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