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白安安重重地点头：“恐怕是这样，乔家的猎鬼师以除邪卫道为已任，这样才能解释他们当初为什么如此痛苦，我问你，就算这样，你还坚持和乔宇一起解开封印，拿出阴阳书？”
    没有任何迟疑，白颖珊断然道：“愿意。”
    “好，好，好，你让乔宇知道这点？”白安安说道：“以那小子的聪明劲想通这一点很快，你准备让他自己想明白，还是亲自告诉他？”
    “让他自己悟吧。”白颖珊看着手上的印记：“只有五瓣了。”
    乔宇此时仍在兴奋之中，结束微信后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巴一直咧着，始终挂着笑容。
    自我沉浸了一阵子后，乔宇终于坐起身整理所有事件，突然就皱起了眉头：“月牙状的东西是什么？曾爷爷手里拿的玩意儿怎么从没见过？”
    乔宇拍着自己的脑门：“拉倒，困死了。”
    一天一夜如常过去，黄轩和燕南投入到寻找狐舍利的生活中，黄轩通过自己的人脉到处打听狐舍利的事情，听到的人都忍俊不禁，问他是不是傻了，人有舍利子，哪有狐狸的骨头能烧出舍利子的？
    这边乔宇继续接生意拉买卖，古董店交到白安安手上，他准备接买卖拉着白颖珊一起赚钱，她藏在古董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体会不到深层次的感情的。
    可是看看网站的留言，乔宇一头扎在桌子上：“唉，没生意上门啊……”
    凄凄，惨惨，淡淡，离离，切切。
    乔宇有点想琉璃了，以前一人一鬼搭档，还能弄上几单买卖，乔宇灵机一动，掉头看在沙发上自己玩耍的地灵：“过来。”
    小呆乖乖地过来，乔宇却迟疑了，以前虽然是琉璃姐帮忙，可自己没主动指使过啊，现在自己开口指使，性质不一样，岂不是招摇撞骗？
    “撤了。”乔宇一声令下，小呆目瞪口呆：“撤了？”
    “撤了，用不着你。”乔宇说道。
    小呆气得很：“你这个骗子。”
    “滚一边去，我烦着呢。”乔宇一手拨过去，小呆被弹出去，重新落在沙发上。
    眼看就要天黑，乔宇急不可奈，神呐，今天平静如水，好歹起点水花吧！
    他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突然有人“砰砰”砸门，一听就不是贺刚，乔宇嗖地窜过去，拉开门，血如纸色的肖丽跑进来，一把抱住乔宇：“吓死我了！”
    乔宇的身子直往后退：“姐，姐，你没这样，白颖珊看到多不好。”
    “我呸！”肖丽气恼地松开手，冷冷地说道：“当我占你便宜？”
    一下子就恢复成冷都女的模样，乔宇咋舌：“我错了。”
    肖丽退后两步，胸口仍在剧烈起伏，声音严厉：“怎么不接电话？”
    “天地良心啊，姐。”乔宇马上把手机拿过来，打开屏幕让她看：“今天盯了一天手机，就来了几条垃圾短信，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别提电话了！”
    肖丽的脸倏地变了，见过肖丽处理腐尸的情景，她一边喝酒一边处理腐尸，那个利落干净，处变不惊，连眉毛都不耸动一下。
    啥事情让她这么害怕？
    “姐，发生啥事了？”乔宇问道。
    “死人对我笑。”肖丽压根不愿意回想：“要是真僵尸倒好了，我怕他个鬼！”
    肖丽今天下午接到一桩临时的活儿，死者明天下午就要入葬，家属掏出额外的费用要求加急处理尸体，肖丽是新来的，加急的活就推到她身上。
    肖丽就和平时一样拿着工具箱就回单位了，进了太平间，尸体早就摆在那里等候“开工”，白麻布蒙着尸体，因为贴身，鼻子戳出来，这个人的胸口鼓鼓胀胀地，一只惨白的手伸出来，垂在边上。
    “胸口胀，淹死的？”乔宇问。
    “嗯，听说是游泳池游泳的时候溺水死的。”肖丽说道：“干咱们这行的先要检查尸体的腐烂程度，尤其是遗体内部状况，如果出现腐败迹象就要进行防腐处理，很简单，注射防腐药水，动脉注射。”
    肖丽把针和药水准备好，死人的动脉硬化不好注射，肖丽又拍又打又柔，终于让脉柔和了一点，迅速注射好之后开始化妆。
    帝都的殡仪馆这几年进化了不少，别的不说，至少不再用陈旧的风扇了，还有空调，肖丽轻巧地开始化妆，电吹风、药水、油彩、海绵块和各型号的粉刷，这是化妆的工具。
    死者是位年轻男性，看上去二十五六岁，黑色头发，黑且浓密，小伙子长得挺帅气，肖丽多看了几眼，就开始用棉花蘸药水清洁他的脸部，就在肖丽的手触到他的嘴唇时，他的嘴唇往上一扯，居然笑了，而且两个眼角都往上扬，脸上的肌肉也动了！
    乔宇听得心里一抖：“看花眼了？”
    “不可能。”肖丽说道：“第一次我觉得正常，尸体的神经还有反应，遭受外界的刺激会有所反应，所以清洁完后，我给他刷粉，上腮红和口红，直至来到最后一步——用镊子轻夹他的嘴唇……”
    “干嘛？”乔宇费解道：“夹嘴巴干嘛？”
    第191章 闭唇，巧遇
    “亏你对付鬼有一套，不知道死人的嘴巴会微微张开吗？”肖丽说道：“最后一步是为了让他合上嘴巴，就像合上眼睛瞑目一样。”
    “连笑两次，有点意思。”乔宇说道：“不是炸尸？”
    “百分百不是。”肖丽十分肯定：“你知道我们土工成天和死人打交道，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我的胆子比一般人大得多，那家伙笑得我心里发麻！”
    “工作算完成了？”乔宇问。
    “当然，该做的全做了。”肖丽说。
    乔宇冲肖丽竖起大拇指，厉害啊，连笑两次肖丽还淡定自若，把所有的工作完成！
    肖丽好没气地把他的手指拍到一边去：“少来，这还没有完呢，做完了我正准备把白布蒙回去，就在蒙上去的一刻，他又笑了一次。”
    第三次！
    尸体第三次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有点像传说中的笑唇，就算不动，嘴唇也是微笑的样子，而只要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就彻底在脸上绽开，刚才还算是微笑，第三次压根是大笑！
    嘴唇还合在一起，没有张开，否则肖丽要用镊子再夹一次，笑容虽然灿烂，但是令人不寒而栗，毕竟他是个死人！
    肖丽马上把白布重新盖上，迅速地推进雪柜，然后飞一般地往外跑，与其他值班人员撞个满怀，顾不得解释就飞奔过来！
    听完了，乔宇不急不缓地倒杯果汁让肖丽喝下去，摄取甜份后肖丽彻底镇定：“太邪气了。”
    “笑面尸，有点意思，但是……”乔宇卖了一个关子，继续说道：“关我什么事？老姐，我只对付鬼，那是个死人吧，你看到他的魂没有？”
    “没有，是个死人。”肖丽顺着乔宇的话往下讲，讲完就后悔，掉坑里了。
    “那不就得了，闹半天就是尸体的神经反应，岂不是浪费时间。”乔宇的鼻子抽了几下：“什么味道？”
    乔宇凑到肖丽身前闻了好几下，这股复杂的化学反应堪称奇葩：“擦，太难闻了。”
    “消毒药水，防腐药水，还有雪柜尸体的气味融合在一起。”肖丽说道：“多浓的香水也挡不住这股味道。”
    “好了，姐，工作已经完成了，回去后好好睡觉。”乔宇看看时间：“尝尝我爸的牛杂锅再回去好好睡觉，那具笑面尸明天就被烧成一把灰，怕什么？”
    肖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也是。”
    乔宇立刻飞奔到饭店端了牛杂锅、小青菜和凉菜上来，打了一份米饭，为了让肖丽安心一点，又从家里的冰箱拿出两瓶啤酒：“喝点压压惊。”
    牛杂一入口，肖丽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太好吃了。”
    “贺叔和白颖珊的饭做得一样好吃，在我心里不分伯仲。”乔宇骄傲地说道。
    提到白颖珊，肖丽一边吃饭，一边问道：“你和小丫头确定关系了？”
    “她就是我的未来老婆，亲了亲了，摸了摸了，抱也抱了，就差圆房。”乔宇坏笑道：“黄轩那货可以滚到一边去。”
    “可怜的黄轩，青梅竹马敌不过你们今生一瞥。”肖丽感慨道：“不过没办法，缘分就是这回事。”
    乔宇坏笑着看肖丽，肖丽一惊：“干嘛？”
    “不干嘛，吃完打车回家好好睡一觉。”乔宇说道：“不过奇怪的是你真的打我手机了？”
    “何止打了，打了不止一个，过来的路上打了两次，。”肖丽说道。
    乔宇掏出手机，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好吧，乔宇陪肖丽吃完饭，体贴地送她下楼，拦下一辆出租车，甚至提前掏了打车费，目送计程车离开，乔宇耸耸肩：“笑面尸？蒙娜丽莎上身了吧？”
    乔宇送走肖丽，正准备回家，一辆车子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黄轩说道：“上车。”
    黄轩跳到车子的后座，燕南马上回头：“刚才是肖丽？她怎么来了”
    “有个小插曲，这么快有狐舍利的下落？”乔宇问道：“不是说没人知道狐舍利吗？”
    “狐舍利没有下落。”燕南说道。
    “切，那还叫我上车。”乔宇现在一分钟也不能等，就算七瓣白莲没有打开，先拿到狐舍利就等同于上了一道保险。
    “看看这个。”黄轩扔过来一张照片。
    乔宇接个正着，上面的照片是白安安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两人面对面坐着，照片是从窗外面拍的，拍到两个人的侧脸，白安安自然认得，那个男人，乔宇心里一动：“这个家伙就是给姑姑提供信息的人？”
    “是个熟面孔。”黄轩说道：“他叫阮建卓，颖珊也认识他。”
    “干什么的？”乔宇问。
    “一位古董收藏家。”黄轩介绍道：“古董店开张以来，他一直给古董店提供货源，而且拿来的一定是真品，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怎么会和姑姑搅在一起？”
    “照片怎么来的？”乔宇问。
    “巧得很，那天我开车经过那里，正好看到他们一起进了咖啡厅，就拍下来了。”黄轩说道：“阮老板拿出不少东西，大多是照片和档案，所以起了疑心。”
    乔宇仔细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再回想那天看到的背影：“身形很像。”
    “如果是他，你想怎么做？”乔宇自认为和鬼打交道无所畏惧，但对付这种生意人，肯定是黄轩在行。
    “先找姑姑问个究竟。”黄轩说道：“姑姑的心思实在摸不清楚。”
    乔宇单手捏着下巴，车子启动，却不是往古董店的方向，“到哪里？”
    “姑姑和阮建卓去了古董街。”黄轩说道：“我刚打电话到阮建卓的店里，他刚到店里，伙计说他带了一位女客人回去。”
    乔宇从未光顾过帝都的古董街，听说不少人在那里捡漏，试图一夜暴富，但是天上哪里会时常掉馅饼呢？古董街上真品恐怕不足一成。
    古董街人来人往，乔宇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就连连咋舌：“大晚上还有这么多人？”
    已经晚上九点，里头还人来人往，和夜市一般热闹！
    第192章 三魂八魄，鬼书
    阮建卓在古玩街上有一家店，同样作为古董店的老板，还在关心其它店铺的生意，乔宇在心中感慨，这家伙忒有雷锋精神了。
    三人停好车子走进去，找到阮建卓的古董店时，白安安正好出来，一头撞到三人面前，抬头一看，脸色大变：“你们怎么来了？”
    “姑姑。”黄轩欲言又止，乔宇正好看到白安安身后的阮建卓，露出一脸兴味的表情：“有点意思。”
    怀里的阴气测试仪开始动起来，古董店既然有真古董，肯定就沾染了地底的阴气，阴气比别处高是正常的。
    阮建卓开口了：“他们是？”
    虽然只是三个字，乔宇脱口而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