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节

    “怎么不出去吃？”乔宇故意问道。
    张小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暗道原因你不是晓得嘛，为了防止她到处乱跑伤人，嘴巴上仍说道：“还不是因为外面的油不干净，吃了光跑肚子，你们来做什么？”
    “过来看看你。”乔宇说道：“顺便看看铃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三天时间，不是快到了吗？铃儿，你觉得如何？”
    铃儿的眼神飘移，莫名地有些阴森，瞟到乔宇的脸上后，说道：“我不想离开。”
    “但是，张小北的愿想撑不了多久。”乔宇正色道：“你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除非……”
    “除非什么？”铃儿问道。
    “除非有人愿意重新供奉你，当你成为真正的神灵，才能在这个世界来去自由，否则，你将永远成为尴尬的存在，如果路子走歪，你将万劫不复，失去存在的机会。”乔宇说道：“有些禁忌你要知道，比如，杀戒，比如，噬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铃儿的身子飘起来，转瞬间变来到得乔宇的身前，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你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你心虚了。”乔宇冷冷地说道：“你大可以现在杀了我，让张小北看看真正的你，或许，是来到这里后，慢慢变得没那么纯净的你。”
    铃儿下意识地扭头看着张小北：“你知道了什么吗？这两天你一直拖着我，一直不让我出门，找各种借口理由，是因为你知道了什么吗？张小北！”
    “你杀人了，你喝光了他的血。”张小北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我不应该带你出来的，害死了一个人，我害死了一个人……”
    张小北的眼泪哗哗地往下落，溅入烟尘后，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呆呆地看着地面，不敢直视铃儿的眼睛，铃儿看着张小北脸上的泪痕：“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你可怜，我替你擦去身上的灰尘，是不忍心，可是，我不希望自己的善良与同情让你觉得是留下来的理由，”张小北说道：“你应该遵从自然规律，不要越陷越深，或许，有一天，你可以真正地回来，而不是用现在的法子。”
    “你杀的那个家伙是个坏人，当时他正在拐骗一名高中女学生，只要她跟着他走了，她就会没命，你救了她，但是你杀了人，吸了血，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乔宇说道：“你一功，一过，我现在算你抵销了，只想问你一句，你有二次吸血吗？”
    “没有。”铃儿突然怯怯地松了手，她有些手足无措：“他是个坏人，他打了我。”
    “你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做事。”白颖珊说道：“误打误撞救了一个女孩，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对血感兴趣的？”
    “那个男人打我的时候，我反攻了他，他出血了，血溅到嘴巴边上，我吃了。”铃儿说道：“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我好像也有了血。”
    她的话音刚落，白颖珊便快步上前，突然握住了铃儿的手腕，另一只手里握着刀，狠狠地划向她的手腕，皮开肉绽，毫无鲜血：“铃儿，你弄错了，没有血，你现在拥有了人的心理，你的心理在受到一些暗示，你的本质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你不可能有血有肉，你看看！”
    白颖珊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些伤马上就愈合了，皮肉合在一起，就像伤口从未存在过，铃儿看着自己的手腕：“不对，我明明感觉自己有血了，小北也说我看上去不一样了。”
    “只是看上去而已。”白颖珊叹息一声：“你被自己迷惑了，铃儿。”
    张小北突然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抽泣道：“死掉的那个家伙真的是个坏人？”
    “他杀了十多位女孩，让她们只剩下一具白骨，你说坏不坏？”乔宇反问道：“但就算这样，应该用正式的方法处罚他，而不是由铃儿处以极刑。”
    “那些东西不好喝，只是让我感觉到活人的气息。”铃儿看着张小北的眼泪，他一直在掉眼泪，情绪很复杂，如果没有那天就好了，如果没有就好了！
    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淡，慢慢变得稀薄，张小北越悲伤，越对自己失望，而自己的存在就越来越弱，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张小北对自己放弃了……
    “不要，不要，小北，我不想离开你。”铃儿突然激动地扑向张小北：“不要这样对我！”
    第1476章 送别，上学去
    张小北看着她，摇摇头，心中对铃儿的最后一丝怜惜也消失了，他坚定地说道：“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铃儿，去你应该去的地方，用合适的方式出现。”
    铃儿尖叫着，她的身影终于在最后一刻消失，张小北蒙上眼睛，不敢直视，乔宇松了一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在杜娟和向涛的案件中，我悟到了这一点，是张小北的怜惜让她显形，也是张小北的心疼让她想要留下来，只要小北不再持有这种心情，一切便结束了。
    张小北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白颖珊说道：“小北，都结束了。”
    “我有一丝内疚，是我让她遭受了得到希望又绝望的过程，还不如让她直接消失呢。”张小北抽泣道：“都怪我。”
    “要怪就怪老天爷下的那场雨。”乔宇没好气地说道：“总来来看，她也有帮忙的地方，如果不是她出手，那个向涛害下的命案就没有昭然的一天。”
    “但是，噬血是万万不可取的。”白颖珊补充道：“以后不要再见到神灵就胡乱下手了。”
    张小北哭丧着一张脸，说道：“以后再也不进庙了。”
    白颖珊突然问道：“有句话我想问你，你对铃儿，就没有一点男女方面的想法吗？”
    “你想问我是不是爱她？”张小北说道：“我的确是喜欢她的，但还没有到达非要在一起生活的地步，在我看来，我对她的同情大过喜欢，我想让她在这里过得舒服一些，不要让她觉得自己被遗忘，就是，就是同情而已。”
    “那就好。”乔宇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样我们也不会觉得遗憾，好好调整，颖珊，我们走。”
    “等等。”张小北突然冲进卧室，抱着一些干净的衣服出来，放到白颖珊手上：“谢谢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继续拿回去穿吧，放我这里，有些不合适。”
    白颖珊说道：“她是神灵，我怎么可能嫌弃，谢谢。”
    只等他们走后，张小北正准备双手合什，马上打了一个寒蝉，停止这个动作，妈呀，可不要再来一次，小心肝快受不了了。
    再说乔宇和白颖珊上车，她突然倒在乔宇怀里，乔宇问道：“怎么了？”
    “奇怪的是，两张女人的面孔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是杜娟和应嫁神，她们都有可怜之处，也有可恨之处。”白颖珊说道：“如果向涛不死，杜娟会怎么样？”
    “沉沦到死。”乔宇说道：“犯的错会把她压垮，总有一天，他们会反目成仇，说不定会死在对方手里，两个心理有病症的家伙撞在一起，能会什么好结果。”
    “但是，她是想解放的，在向涛死后，她表现出来了生机，想要重新开始的欲望，可惜，以前犯过的错，再也无法弥补，她必须对过去的事负责。”白颖珊说道：“还有应嫁神，她是多么欣喜有人发现她的存在，怜惜她的落魄，可是，偏偏不是同一介质，不能在一起。”
    “介质？”乔宇说道：“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形容她，肯定气得折回来。”
    “你说，她还有重新出现的机会吗？”白颖珊问道。
    “如果她的香火慢慢恢复，会回来的。”乔宇说道：“如果那些待嫁的姑娘们突然哪天复古了，就有那么一天，说不定，她会回来找张小北。”
    “回家吧，我想小烨和小羽了。”白颖珊终于打起精神，乔宇只能说，庆幸她没有看到那些女孩的尸骨，如果看到那阵势，身为母亲的她又要感慨许久。
    这么一个小小的决定，也只是因为爱她，乔宇知道，现在自己能替她做的不多，为这个家做得不多，唯一可做的便是封印阴阳书与阴阳笔，当一个最简单的猎鬼师。
    回到事务所，小烨和小羽已经吃过晚餐躺在沙发上，肖丽正手拿着一本故事书念着，只是她的语调过于激昂，小羽和小烨都一脸无奈，燕南则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黄轩双手抱在胸前，问道：“你和肖丽没想过生一个孩子吗？”
    “可能是没有缘分。”燕南说道：“我们没有采取措施，但孩子没有找上门，或许，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没有开口，担心肖丽有负担，毕竟，她快高龄产妇。”
    白颖珊和乔宇听到两人的对话，便说道：“为什么不找我爸看看呢？他相面很有一手。”
    燕南摇头：“顺其自然就好，你们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报纸会有头条，或许，考虑到大众心情，媒体不会得到任何消息。”乔宇说道：“惨无人道，四个字不足以形容，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干嘛只说一半。”肖丽猛地合上书，快步走过来：“不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休想下班。”
    白颖珊无奈，喝杯水将两件事情的联系讲得仔仔细细，肖丽从来对死亡无动于衷，也听得目瞪口呆：“人的心怎么可以狠毒到这个份上？太可怕了。”
    小羽稚声稚气地问道：“那些姐姐们，会好好地去投胎吗？”
    “会，但是她们的家人，会痛好久，所以，你们必须保护好自己，不能让我们伤心，更不要让我们痛。”白颖珊将兄妹俩拥入怀中：“还有，这种日子不能继续下去了，作息太不规律，我会开始打听幼儿园，送你们上学。”
    “太好了。”乔宇兴奋得几乎跳起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两个小家伙太碍事。
    乔烨第一个反对：“不行，我还要去青丘学习抓妖呢，没空。”
    “我，我，我也没空。”乔羽说道：“幼儿园的小朋友总爱欺负人，电视里说过，他们会欺负刚去的小朋友，还有老师，发脾气的时候会打小朋友，妈妈，我不想挨打。”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乔宇说道：“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事务所该下班了，检查门窗，收拾桌面文件，整理自己的包，然后，锁门，各回各家！”
    第1477章 面谈，新学期
    次日一早，乔烨和乔羽就惊讶地发现一夜的功夫，乔宇和白颖珊就找好了幼儿园，而且就在豆豆所在的小学边上，这是一所集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一体的大型学校。
    至于学费嘛，在帝都也是数一数二的，所谓的贵族学校。
    豆豆穿着小学部的校服，从谢医生的车上跳下来，就看到在门口与父母正进行拉锯战的乔烨与乔羽，马上迈开轻快的步子跑过去，正与父母僵持的乔烨马上松手，装出一幅无所谓的小表情，害得单方面用力的乔宇差点摔倒：“你这个小子。”
    “我们今天只是面谈，并非正式入学。”白颖珊说道：“面谈合格，才能入校，否则，我们只能去上普通一些的学校。”
    乔宇给豆豆使了一个眼色，豆豆心领神会，双手抱在胸前，高高地抬起下巴：“我们学校的面谈很难的，要考各种知识不说，而且，你看到鬼，能够忍住不说，能够忍住不出手吗？”
    乔烨切了一声，豆豆便笑了：“小羽胆子小，看到一定会忍不住说出来，你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倒是不稀罕解释，但是，一定会出手捉鬼，到时候搞得一团糟，我看啊，你们还是回家吧，反正过不了关，这样，我以后也不用在学校见你们，多好。”
    “豆豆姐姐，你不喜欢我来学校吗？”乔羽可怜兮兮地问道：“我一会儿会小心面试的。”
    “我相信你，小羽，不过，我不相信你哥哥。”豆豆一脸鄙夷：“我说过了，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绝对过不了老师那一关。”
    谢医生此时锁好车过来，抹去额头的汗水：“豆豆，你跑得太快了。”
    “黄豆豆，你是不是喜欢小羽？”乔烨突然冷笑道：“这不正常哦，女孩子不可以喜欢女孩子的，而且，我一定能过了面试，这学校有什么了不的。”
    乔宇和白颖珊相视一笑，白颖珊说道：“小羽，你不想和豆豆姐姐一起上下学吗？你不是最喜欢豆豆姐姐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小羽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如果，如果教室，还有办公室里有鬼，怎么办？”
    “这个妈妈最有经验了。”白颖珊说道：“你看不见它们，至少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看不见，装作若无若事就好，准备好了，我们就进去。”
    目送白颖珊带着乔羽和乔烨进去，乔宇松了一口气，谢医生说道：“我知道你会停下来，也知道你等着我说点什么，我就不绕弯子了，那家伙居然来找我了。”
    “嗯，是个好办法。”乔宇说道：“这时候能帮他的只有你。”
    “是啊，这么一本正经地过来给我送钱，不要白不要。”谢医生说道：“只是，他的心病很难医治，我从未见过他这么沮丧，乔宇，他真的很爱那个叫玲珑的女人。”
    “如果你见过玲珑，也能理解他为什么沉迷了。”乔宇说道。
    “好吧，可能我比不上。”谢医生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但好消息是他并没有轻生的念头，内心依然积极，只是会沮丧一阵子，我会积极治疗。”
    “谢了。”乔宇说道：“你教了豆豆不少，她很聪明，托她的福，两个小家伙进去了。”
    “祝他们好运。”谢医生说道：“面试的老师，嗯，级别很高。”
    乔烨和乔羽此时就坐在面试老师的对面，并排，看着这对双胞胎，三十来岁的女老师十分有兴趣，那眼神有些馋，就像看到美味的食物：“好久没见过龙凤胎了，而且是这么漂亮的一对，你们今年几岁了？”
    乔烨心里闷哼一声，想到豆豆挑衅的话语，掩饰住自己的不屑，脆声脆气地说道：“我们两个是一起生的，今年都足满三岁。”
    “可以小上班的年纪。”老师看着乔烨长长的眼睫毛：“你们有接受普通的知识吗？比如简单的生字，数学，嗯，英语？会写字了吗？可以拿笔吗？”
    “哥哥，我们要做题吗？那么，我们要用左手写字，还是右手？”小羽突然说道：“怎么办，我们两只手都可以写耶。”
    白颖珊没想到兄妹俩的攻势从一开始就如此凌厉，轻咳一声：“用右手。”
    老师有些震惊，掩饰住自己的意外，拿出两份试卷，试卷分为三个部分，正是他所说的，生字，数学与英语，生字更有拼音部分，需要拼出拼音。
    乔羽和乔烨下笔如飞，迅速地填写答案，速度不相上下，转瞬间完成书面考虑，看得面试老师一愣一愣地，摇头说道：“的确很厉害，不过，这么小就接受这么高强度的教育，真的好吗？家长有考虑过孩子的身心健康吗？”
    “我们没有强迫孩子进行学习，对他们来说，学习只是消遣而已。”白颖珊微微一笑，突然面色一僵，糟了，此时，一只穿着学校保卫服的老头鬼正从窗户里溜进来！
    乔烨和乔羽的眼睛同时瞟过去，跟随老鬼的行动轨迹而移动，白颖珊暗道不妙，迅速转移位置，用身子遮住了那只老鬼，同时右手一伸，残留的阴阳书灵力将那只老鬼逼到一边，同时笑道：“小烨，小羽，老师说话的时候应该直视着老师的眼睛，这是基本礼仪。”
    老师微微一笑：“小孩子嘛，这个阶段正是好奇的时候，学校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留意都难，这些题，全对了，不可思议，如果只是消遣的水平，那么，真正的水平是什么？”
    乔烨挺起胸膛，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师，您知道门萨吗？”
    门萨，罗兰德？贝里尔和兰斯？韦林于1946年在英国牛津创立的一个以智商作为入会标准的俱乐部。门萨取自圆桌的意思就是希望智商相近的人们能够平等的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