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夏汝峥看得差不多了，见那盆都是流行的牡丹红喜字搪瓷盆，才觉得放心了，道：“男人总是没那么细心的，再说了，刘家几个兄弟呢！如果连婚事都马虎，可见以后的日子要过得多马虎了！”
    夏春富道：“你让你姐替你看看，你和国庆好自然好，但是日子还是靠柴米油盐，不是说能糊弄就糊弄过去的。”
    生活就是这样，你糊弄着过，它就糊弄你，你软弱得过，它就欺压你，你用心过，它自然就回报你。
    夏汝峥想的是，以前九十九道关都把过了，最后这结婚的，总不能不仔细看看了。
    刘家自然不敢忽略亲家，不仅东西选好的置办，那边送来的茶水就有三样，倒也细心。
    偶尔有小孩子探头探脑，也是要看看新娘子。
    等到时间到了，前面开席了，就有人来请新娘子的家人入座。别的新娘子家人多，爹娘加上兄弟姐妹嫂子之类的，也能坐一桌，夏汝倩这个例外，所以就刘家几个长辈跟着一桌，到时候敬酒也好说话。
    刘家这一天待客，也有二十桌，可见刘家在附近名声也是不错的。
    此时也没有专业的婚礼团队，将新人弄上台，又是游戏又是感言的，倒是省事许多。
    夏汝峥倒是记得给夏汝倩来送嫁妆的小伙子们，见被安排在了不远的一桌，才放了心，毕竟人家也是出过大力气的。
    如今看来，刘家事事妥帖，夏汝倩的婆婆喜气盈腮，笑脸没断过，公公也十分高兴，便知晓刘家夫妇对夏汝倩这个儿媳也满意，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第44章 夏家的冷清
    夏春富和夏汝峥这一天就是最尊贵的客人，所以安排在上座。
    刘家夫妇来招待二人，特别是夏春富。
    刘国庆的爹跟夏春富很热切地拉关系，夏家没有娘，所以陈氏只好跟夏汝峥说话。
    “真是没想到，我家小子还能够娶到你妹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当然是客气话。
    夏汝峥也礼貌地回道：“国庆也很不错，我爹惯会看人，都说他是个好小伙，肯定会让我妹妹过上好日子的。”
    陈氏笑得满脸都是花，道：“是亲家公太抬举他了。他哪里有那么好，倩倩嫁到我们家来，我们一定会好好照看她的。”
    “多谢您了，倩倩这孩子性格有些活泼好动，肠子是个直的，根本藏不住话也藏不住事儿，以后要是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多多教导。”
    这样你来我往的客气着，真是宾主尽欢。
    新人敬了酒，很快酒席也吃完了，宾客也散去了，这一段时间的忙碌也算是告一段落，夏汝倩终成人妇，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夏春富和夏汝峥回家的时候，夏汝倩还拉着老舍不得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夏汝峥不免又要拉着妹妹仔细叮嘱，说刘家的人情，说今天看到的事儿，说以后要注意店之类的，夏汝峥这是把当妈的活儿给做了。
    回家的时候也热闹，文智超喊来帮忙的小伙子们也跟着他们回去呢。
    路上父女两都有些沉默，毕竟家里走了一个人，本来不热闹的家更加冷清了。
    夏汝峥也想到，如果自己也出嫁了，父亲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回家路上，又会是怎么样寂寥的心情啊！这样想着，夏汝峥甚至觉得干脆自己不要嫁人算了。
    回到家里，将借来的扁担之类的先还给人家，人家自然要夸一夸今天夏汝倩婆家酒席般的热闹之类的。
    吃了一个晚饭，文智超也领着小伙子们回家去了。
    夏汝倩本来是家里最爱说话的一个，现在她不在家里了，更显得无比寂寞冷清。
    “不知道倩倩在刘家怎么样呢！”
    “这才第一天，哪里有什么？刘家估计还有一些近亲留在那里吃完饭，现在倩倩恐怕也挺忙的。”夏春富接话道。
    夏汝峥道：“是的，倩倩今天恐怕挺累的，可是又不能早点睡。”
    家里有客人哪里能够那么早就睡了？
    父女两相对无言，以往夏汝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从各处听来的八卦之类的，现在只剩两个人，除了夏汝倩，他们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许久，夏汝峥才忍不住道：“爹，要不，我干脆不嫁人了，陪着您就好了。”
    “胡说！”夏春富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会吓着女儿，放软了声气道：“女孩子哪能够不嫁人呢？难道真的要做老姑婆？老姑婆才是最惨的！”
    夏汝峥有些怅然道：“倩倩这是找到合意又人好的国庆了，我呢没有倩倩那么好命，而且我嫁了，爹一个人在家里得多无聊，多寂寞，咱们家又不像别人家……”
    夏汝峥话还没说完，夏春富就道：“你不必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是也就那么十几年的活头了，等我死了，你自己过得不就是害怕我过得那种日子？我一个男人一个人过日子没啥，到时候你一个女人门前能清静？当初我说你不嫁人抱养孩子，那是最坏的打算，那个时候黄忠逼得急，爹才那么说了，现在不一样了，一定要给你挑个好的。”
    夏汝峥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
    “爹，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了？不也把你们姐妹两个拉扯大了么？反正不管怎么样，爹不准你不嫁！”
    一句话钉死了，夏汝峥心酸酸涩涩的。
    夏春富又道：“不过你放心，爹不会劝你嫁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不好的，总有人慧眼识珠知道你的好的。”
    其实这话对于夏汝峥来说等于没说。
    夏汝峥也知道了夏春富的决心，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实在不放心爹，到时候自己将爹接过来跟自己住就好了嘛。至于丈夫，慢慢说服就行了。想着夏春富为了两个女儿操劳了一辈子，操心了一辈子，自己却要孤独终老，就觉得心里酸涩难忍。而且她也要向别人证明，自己爹养的女儿比别人养的儿子还要有用！
    夏家父女两心思各异地睡去了。
    夏汝倩出嫁，对于附近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大的谈资，夏汝倩是个漂亮姑娘，不少人都喜欢着呢，可惜没那个福气，还有夏汝倩的嫁妆也挺吓人的，更何况夏汝倩还有一个大龄未嫁的姐姐。
    徐家不用说，夏春富请了村里的其他人，就是没请他们家，已经*裸地昭示了不愿跟他们家往来了，虽然杨氏厚着脸皮坐到了酒席上，人家也没赶她，但是这关系看样子是修复不了了。每到此时杨氏就暗恨自己那个眼睛长歪了的女儿，以前不是跟夏家两姐妹挺好的么，瞎了眼看上黄忠之后，就丢了这么好关系的邻居，不说别的，就人家那家底，以后要借钱要干啥的，都要方便许多啊，都被那个没见识的徐鲜花给搅和了。
    此时更后悔不迭的是黄家，夏家摆酒席当然不会请他们家，刘家摆酒也不会请他们，只是夏汝倩那送嫁的声势和阵仗很大，谁家能放鞭炮一路放过去的，没几家能做到，光是鞭炮怕是花了十几块吧！再看那嫁妆，一箱一箱的，有人特地数了，好几十箱呢！不说什么锅碗瓢盆的，就是布啊，压箱底的金银首饰怕是陪嫁了不少吧！杜氏听得眼睛都直了！
    夏家嫁夏汝倩就那么大手笔，那夏汝峥呢？夏汝峥是个老姑娘，不像夏汝倩那样鲜嫩又能干，夏春富应该会陪嫁更多来补偿亲家才是，不然亲家心里怎么会平衡呢？所以当初自己儿子想娶夏汝峥也是很有理由的，要是夏汝峥带着那么多嫁妆来，自家能够从瓦片村最穷变成瓦片村最富啊！只可惜被徐鲜花给赖上了，娶来了那么寒酸的嫁妆！人也不如夏汝峥好看！
    想起徐鲜花那个娘，杨氏，杜氏又是一阵头疼，虽然徐鲜花不争气，但是杨氏很惦记这个女儿，隔三差五来看一下，生怕女儿过得不好。徐鲜花又是个蠢的，以前觉得蠢挺好，容易哄，容易弄东西，现在看来，蠢简直是致命的，本来芝麻大的事情能够搅和得天大，弄得杨氏已经跟他们家闹了三次了，而且每次人家都要站在门口咒骂，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儿，本来自己家里没什么里子，面子更是丢的精光了。
    所以杜氏每次听到别人说夏汝倩的嫁妆，心口就要疼一次，她白花花的媳妇和那么多嫁妆都飞了！都进不了门了啊！
    这个时候黄忠的腿也好了一些，能够起床了，只是等到他开始走路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为什么走路一拐一拐的。刚开始还觉得是因为腿疼，不受力，所以走的时候一拐一拐的，后来才发现，可能真的瘸了！
    这可不得了，黄忠的腿瘸了，可是他还不能去找别人的麻烦，县里的二流子已经找不到人了，杨红卫那边找麻烦也找不成的，杨红卫不找他麻烦已经很不错了。
    腿瘸了，不仅仅是面子的事情，这样很多事情就都做不了了！比如干重活担担子，比如如果黄忠想当官，这个瘸腿也要大打折扣！黄忠简直要疯了。
    杜氏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都哭晕了过去，只喊造孽啊，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家！于是又把二流子和杨红卫咒了七八上十遍，真希望他们下地狱，这种不痛不痒更不会传到耳朵里的咒骂根本没有用，杜氏哭了大半天，最后一咕噜爬起来，跟黄忠说要治好！
    但是瘸腿是那么好治的么？第一个问题就是没有钱啊！徐鲜花本来嫁妆就不多，徐爹当初恼了徐鲜花不知轻重不知进退，给家里添了乱，还丢了那么大的面子，不准杨氏给她多置办嫁妆，还不如多留点东西给家里的儿子呢！杨氏偷偷塞了点，但是顶不了大用啊！所以没过多久，徐鲜花的嫁妆都快给掏空了，要不是杨氏一直看着，早就都落到杜氏手里，徐鲜花一根毛都摸不到了。
    掏光了徐鲜花的嫁妆也不够啊，杜氏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女儿。家里最值钱的就是在和几个女儿了，所以杜氏决定要嫁女儿，别的不论，就是要聘礼多。这是明晃晃的卖女儿了。但是杜氏才不管那么多呢，卖女儿就卖女儿，又不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反正里子没有，面子也精光了，还是儿子最重要。
    于是从黄家老大开始，就被胡乱嫁出去了，自然赶不上上一世夏汝峥嫁给黄忠那么好，差了十万八千里。黄家大女嫁给了一个老鳏夫，老鳏夫年轻时死了媳妇，一直没有娶，因为没钱，人长得也不好看，想去偷人家老婆也偷不着，大半辈子没尝过女人。这次听说出钱就有干净的黄花大闺女当媳妇，立即掏了所有家底来娶媳妇了。刚开始杜氏还不太乐意呢，只是杜氏这意思才放出去没多久，人家觉得有诈，不敢上门，且黄家女的名声不好，谁也不太想要，保不齐这个大的不是原装的呢？所以大家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
    ☆、第45章 黄家的破事儿
    这样扯皮讨价还价弄了差不多一旬，双方终于谈好价钱，然后按照流程送了聘礼，杜氏就把大女儿送去了老鳏夫家里。
    这还真的跟买东西买东西似得，还商量个价钱，那聘礼就是价格，那大女儿就是货物一样。尽管如此，黄家大女却一点都不敢抱怨之类的，她是家里年纪最大的，比夏汝峥还要大，而且黄家没钱，跟夏汝峥比起来，也没有她漂亮，更没有什么好的名声——大家都知道杜氏的做派，能够想象到她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娶回来就是娶一个搅家精，有点脑子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娶杜氏的女儿的。所以黄家女的行情确实很低。
    一般人遇着这种事，都会想办法躲开去，黄家大女却没有想过反抗之类的，反正杜氏早就给她们打过预防针了，家里没钱，不可能嫁个好人家。而且几姐妹都是这样。只要几个妹妹嫁的差不多，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如果有一个妹妹嫁得好，其他姐妹是不会答应的，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而已。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黄家很没面子，但是此时的黄家人哪里还顾得上面子，只等着把女儿拿去换了钱才好。但是作为姻亲的徐家，就觉得大大的丢脸，自家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家是亲戚，别人倒不会觉得徐家有牵扯，但是说到不免也想起徐家是他们的姻亲，再看看黄家其他的姻亲，别人印象里的徐家岂不是跟黄家其他的姻亲一样了？而且那样子的人做徐鲜花的姐夫，简直是可以想象有多连累名声。
    徐爹已经被这个女儿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别人家都是小子调皮，偏生他们家闺女最气人，比几个儿子加起来给的气还要多。
    “以后你别管她的死活了！真是丢死人，是她自己要嫁进那样的人家的，现在连累我们丢脸！真是……真是……”徐爹平日里只骂儿子的，没骂过女儿，一时之间觉得都骂不出口了。
    杨氏此时也是一脸败晦，越来越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就然女儿嫁进了那样的人家。如果是杜氏欺负她的女儿，她还能上门去闹一闹，可是杜氏嫁女儿，是她自己的家事，自己总不能去管人家的家事。但是每次想起这种事，真是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杜氏成功地嫁了大女儿黄大妹，这个事儿没过多久就传开了，夏汝峥如今也出去活动，不久就听说了这样的新闻，只是如今黄家的事情已经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就过去了，背后的原因也没人去深究，只是觉得这才是杜氏做得出来的事情。卖了黄大妹，估计接下来就是卖黄二妹了。
    这个事情不仅说明杜氏是个心狠的娘，也说明黄忠是个铁心石心肠的。如果黄忠在杜氏卖他的大姐的时候拦一拦，杜氏肯定就不会出手这么狠了，黄大妹也不会这么惨了。可是他没有，估计他还会心安理得地享受卖姐妹得来的钱财呢！
    这也让夏汝峥更加恶心黄忠这个人。上一世看他对几个姐妹还算照顾，本以为对家人他不至于那么冷情冷血，没想到这辈子才将黄忠的本性看得这么清楚。
    别人当八卦说，夏汝峥却是感慨万千，幸亏这一辈子幸运，没有再嫁给那个恶魔，没有落入那个魔窟，不然这辈子真的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随着日子慢慢过去，父女两也渐渐地习惯了没有夏汝倩的日子，夏汝倩第三天回门的时候看着挺好，跟刘国庆也更加亲密了，估计婆家的日子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见说些好的，又开始催着夏汝峥早些嫁了，免得让人担心。
    夏汝峥听了直翻白眼，这丫的不好好过自己的新婚日子，反而来操自己的心。
    “你要是愿意我让我婆婆跟你相看一下！春花婆婆虽然做媒，但是总不如自己人相看得准。”
    难道结婚了就都变婆妈了不成？就像贾宝玉说的，女孩嫁了人沾了男人的浊气，就从珍珠变成鱼眼珠了。
    “你少操空心，快说说你日子过得如何？国庆是个好的，但是他家里兄弟姐妹也不少，什么嫂子姑子婆婆，恐怕也有不少官司吧？”
    夏汝倩一点都不在乎道：“家家都有本这样的帐呗？有几个是像咱们家这么清爽的？你放心好了，我能够处理好这些的。有啥难事我也不会自己瞒着，会国庆商量，再不行也会回来跟爹和你商量的，我才没那么蠢呢！”
    夏汝峥知道夏汝倩的性子，知晓她应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不是喜欢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自己心里苦的。
    不防夏汝倩的话题又转到了夏汝峥身上：“我问了国庆文智超人如何，国庆也说他挺好，做朋友很仗义，作为男人来说，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爹也看着不错，我觉得，要是人家也有这个意思，你就答应了吧！”
    夏汝峥刚想反驳，还是忍住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文智超这人如何，她前世没遇到，也没听过，但是就目前的感观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夏汝峥心里还有别的事儿，就把送嫁之后那天的事儿说了。
    夏汝倩也沉默了，虽然不是什么错事，但是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爹不许我不嫁，我也知道不嫁很难，只是想到爹以后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没人嘘寒问暖，干完活回来家里空荡荡的，没热水没热饭，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咱们爹这辈子为人再正直不过，对其他人也是能帮则帮，为什么到了如今，却还要凄凉度过晚年？我这心里啊……”
    以前姐妹两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如今夏汝峥把这个事情一说出来，夏汝倩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夏汝峥接着道：“所以我仔细想了想，这些话，也只能跟你说说，才不怕笑话，我想着如果我真的结婚了，以后要将爹接过去跟我一起住着，我才放心。”
    夏汝倩第一反应是觉得不行，这年头，跟婆家住在一起是正常，跟岳家人住一起？那岂不是跟赘婿差不多？肯定要招来很多闲话的。
    但是夏汝峥这一片苦心，夏汝倩很能够理解，夏春富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大两个人，要防着姑妈和伯伯叔叔惦记家里的东西这附近的人家谁家有了点事儿，他也要帮忙操心操心，这一辈子活的这么辛苦，难道晚年真的要独自枯坐面对四壁不成？别人家儿孙绕膝，自己的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眼馋不成？
    想想这样的场景，夏汝倩的心也是酸涩得不行了。
    见夏汝倩沉默，夏汝峥知道她肯定也想明白了，继续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条件了，如果再说出这个要求，恐怕没人再愿意了吧？”
    夏汝峥条件比较特殊，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嫁妆丰厚，人也漂亮，说不上十分能干，但是里里外外的活儿也能帮的上忙，只是年纪大了，这是硬伤，而且以前黄忠闹得事儿，名声也说不上是顶好了。。所以夏汝峥的现在在婚姻市场上位置很尴尬。如今再加上这样一个条件，更是要吓退不少人了。
    夏汝倩思忖了半天，才道：“要不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嫁过去，现在爹还能够照顾自个儿，而且家里还这么多东西，他老人家肯定也舍不下，所以肯定也需要个七八上十年，到时候你跟姐夫慢慢商量，爹这边也慢慢劝着，事情就能够成了。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夏汝峥心里也纠结，她觉得如果此时不把话说清楚，简直就是在坑人家，如果现在说清楚了，人家估计也不乐意了。
    结果夏汝倩又道：“罢了，这法子有点损，估计没几个人愿意把岳丈当成亲爹来孝敬的，到时候闹得不好，不仅影响你和姐夫的感情，也会让爹不高兴，让他觉得自己自己被嫌弃了。”
    夏汝峥听到这里还在点头，结果，夏汝倩后面又接着说：“所以我等会要去跟国庆说下，让他把文智超约着去喝喝酒，探探他的意思，如果他不在意，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犹豫了。”
    夏汝峥瞪着妹妹，想要反驳却反驳不了，是啊，如果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好挑的？赶紧嫁了才是啊！
    夏汝倩道：“你也别嫌弃人家是白头发啥的，要是你不放心，到时候跟着他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有别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