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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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带着暖意的吻印上唇瓣时,潘辰猛地倒抽了口气,半合的眼睛立时大睁。
    不是梦!他真的在她的床上。
    这个认识令她唰地白了脸,惊恐得舌头都打架了,“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雷厉不答反问。
    尽管确定衣服仍套在身上,她仍不免害怕。“你没做什么吧?”
    “你猜猜看?”雷厉慵懒地笑了笑,低沉的嗓音饱含浓浓的笑意。“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会发生什么?”
    “你……”看出他有意吓她,潘辰气恼得想踹他一脚。然而,余光扫到他头上的纱布时,滞住了动作,有关昨天的记忆全数涌回脑中。
    她记得他流了好多血,浅灰色的衬衫被染成了深褐色,就连她的裙子也被染红了一片。盯着他头上的纱布,她语气难掩担忧,“你的头没事吧?”
    “还好,只缝了15针,才输了的血。”雷厉学着宋博彦的语气,把话复述了一遍。
    其实看到他躺在血泊里,脸上渐渐失去血色那刻,她就知道自己又干了件蠢事。
    雷厉把她的愧疚看在眼里,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为什么要输血给我?”
    “我……”潘辰语塞。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怕他万一死了,自己就成了杀人凶手。所以当医生告诉许译血库没有ab型的血,让他赶紧联系雷厉亲属时,她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我是ab型,抽我的吧。”
    “是不是怕我失血而亡,你会被判谋杀。”
    被猜中心事,潘辰难为情地咽了口口水,没答话。
    雷厉见状,笑意更甚,手指拂过她的唇瓣,轻声呢喃,“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我都还没享受够。”
    轻柔的抚摸像羽毛扫过,痒痒的,潘辰慌忙别开脸,耳朵微微发烫。下一瞬,却发现了不对劲,刚才她只顾着跟他讲话,没察觉周围的变化。这里显然不是昨晚睡过的走廊,病床也比那张临时支起的小床宽大舒服。
    “这是哪儿?”
    “我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明明记得是睡在走廊的加床上。
    “我把你抱过来的。”雷厉轻轻抚开她额前的发,“那边太冷了,我怕你感冒加重。”
    他的动作极温柔,声音更是柔得出水,听得潘辰心里一团迷雾。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你没事吧?”她谨慎地望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可惜,除了温柔的笑容,什么也看不到。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雷厉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倒是你,发着烧还敢献血,真是不要命了。”
    抬眼凝望着一脸笑意的男人,潘辰越发困惑,这男人不会被敲傻了吧?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是该生气吗?他非但不气,态度还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难不成……他对她动心了?
    潘辰灵光一闪,脑子里飞过无数小说和韩剧里常出现的狗血桥段,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什么欢喜冤家终成偶……难道真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会,不会。那是小说。潘辰摒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直接问出困惑,“我伤了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耸肩。
    他越是大方,潘辰越是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要求?”雷厉笑问。
    “不知道。”潘辰摇头,如实说,“但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好。”
    “我有那么差劲吗?”雷厉佯装失落地问。
    “拿我朋友要挟我做你的lover,难道不差劲?”潘辰说不出情-妇两个字,只能用英文代替。
    雷厉浅浅一笑,欺身慢慢靠近她,手指在她脸颊上若有似无地滑过。“小丫头,lover一般是指shipoutsidemarriage(婚外恋),我们应该是lovers。”
    他念得极慢,字母从他舌头卷过,纯正的美式发音。更主要的是,他没有纠正错,他们之间的确是lovers,未婚而有x关系的,说白了就是x-伴侣。
    压住胸中翻腾的屈辱,潘辰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冷嘲,“既然是lovers,那你没必要对我虚情假意。”
    “你是希望我直接上吗?”雷厉用手挑开她的衣领,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没在医院试过?应该会很刺激。”
    见她吓得僵直身子,揪着衣领,杏眼圆瞠,雷厉满意地翘了翘嘴。“很好,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真是潘大胆呢。”
    不等她说话,他又接着说,“我的确没那么好,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还没享受到该有的权利。”
    “你不是骂我奸商吗?”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缓缓笑道:“奸商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把你送去坐牢,对我没什么好处,这一下岂不是白挨了。”
    潘辰死死瞪着他,再一次哀叹自己是蠢货。她怎么会蠢得以为他对她动心呢?这个无利不图的坏蛋,只是不想损失到嘴的鸭子罢了。
    “你再这样看我,我真要现在就行使权力了?”雷厉打断她的沉思。
    潘辰一听,立即像被蝎子蛰了一般,猛地推开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下来,尽量离床远远的。
    望着她避之不及的样子,雷厉摸了摸下巴,“奇怪,你睡着的时候明明很乖。”
    像是知道她没听懂,雷厉补充,“你睡觉的时候像只考拉,抱着我不肯放。”
    “放屁。我才不会抱着你。”潘辰急着否认。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幸亏我留了证据。”雷厉从床头摸过手机扔给她,“你自己看。”
    潘辰双手接过,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照片,脸倏地变红,接着变白。
    他……居然用这张照片做桌面。
    照片是俯拍的,画面里,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睡得一脸恬静。这是潘辰第二次看见自己的睡颜,第一次是大学时邵佳乐恶作剧,半夜爬起来偷录她们的睡相,寝室老大还因为睡觉流口水被邵佳乐敲诈了一顿kfc。只是,在那段视频里,自己始终锁着眉头,明明是大夏天,却死死拽着被子,身子缩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后来心理学课上,教授分析行为心理,说这样睡姿的人是缺乏安全感。
    “怎么样?这个是你吧?”雷厉的话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眨了眨眼,把手机递还给他,干巴巴地辩驳,“我昨晚打了安眠针。”
    雷厉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下次没不打针时,我再拍一张。”
    潘辰没说什么,急匆匆地躲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她想着要跟他相处30个月,心里益发惶恐。一方面过不了自己那关,不远委身抵债,另一方面又担心如果反悔,会害死欧鸥。
    纠结万分时,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你掉马桶里了吗?”隔着门板,潘辰也能听出那声音里的笑意。
    这个男人比她预料的还要难应付,时而对他亲昵温柔让她错以为他动心了,却在她昏昏然时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她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四年前她就该知道他非善茬,不是吗?为什么没听师傅的劝阻,非要意气用事去做这么一件蠢事,害自己沦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潘辰皱眉,盯着那扇门,突然有种想一头撞死,惩罚自己的愚蠢至极的冲动。
    “要不要我进来捞你?”门外又喊起来,这次声音里有嘲弄。
    眼看躲不过,潘辰逞强的挺起背脊,伸手握住门把。
    门一开,就看雷厉斜斜地靠在门边,脸上漾着祸国殃民的笑容。
    “没掉下去还待那么久,你不会便秘吧?”
    “你才便秘。”潘辰没好气地横了一眼。
    “我肠胃一向很好。”他笑嘻嘻地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以后?两个字轻易挑动潘辰紧绷的神经。
    雷厉见她又是一脸惶恐和犹疑,故意反问,“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是!潘辰在心里狂吼,可喉咙仿佛塞了块馒头,咽得她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可想好了,现在反悔不仅你朋友要坐牢,你也难逃法律追究。”雷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伤人,刑事案件。”
    这个男人,不愧是奸商,永远知道用什么筹码让谈判对象无还击之力。
    抿紧唇,潘辰默默地注视他,心里渐渐坚定了主意。就当是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吧。活该!
    深吸口气,她沉声许诺,“你放心,我不会反悔,也不会再敲破你的头。”
    “这才乖。”雷厉满意地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漾起一抹邪笑,“不过偶尔烈点也没事,够味。”
    从没有过情感经历的潘辰那里听过这种调-情的话,又气又羞,精致的小脸嘭地爆红,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她羞恼的样子成功取悦了雷厉。他开怀大笑,低头在她粉颊上吧唧,狠亲了一口。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对他胃口。
    **
    被戏弄了一个早晨,潘辰的脸又红又烫。
    宋博彦陪着主治大夫进来时,见她脸蛋红扑扑的,急忙问护士,“她还在发烧?”
    护士摇头,“早上刚量过,已经退烧了。”
    “那怎么脸这么红?”宋博彦的嘀咕一字不漏钻进潘辰耳朵里,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医生做完检查后发现潘辰的烧的确退了,血压血糖也基本恢复正常,叮嘱她回家多休息便开了出院书。
    而雷厉这边,别看他早上神清气爽地调戏了一番潘辰,但几项指标都不是很理想,还有些低烧,由于担心伤口感染和输血反应,主治大夫坚持让他再留院观察几天,并一再嘱咐:“尽量少走动,别太累了。”
    等主治大夫检查完,潘辰也跟着站起来,只是脚还没迈出,就被半靠在床上的雷厉抓住手腕,“去哪儿?”
    “我去办出院手续。”
    “有人会帮你办,你待在这儿陪我。”他霸道地命令。
    “那我也得回家换身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病号服吧。”她来时穿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渍,估计是报废了。
    “我会让人给你送来。”他睁开微阖的眼,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胸有成竹地说,“你穿s号。”
    潘辰正想点头,却又见他唇角微扬,气定神闲地补了句,“32c。”
    ☆、第12章
    雷厉笃定自信的表情臊得潘辰一脸通红。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拍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连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潘辰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她已经因为冲动吃尽苦头,一定不能再给他添要挟的筹码。
    平复下胸口的怒意,潘辰恨恨地剐了他一眼,把脸别向另一边,决定以沉默表示愤怒。
    可惜,床上的人哪里肯放过她,见她不理人,干脆摇了摇她的手,追问:“难道不是32c?不可能啊,我目测一向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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