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没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狄纶隐藏在森林中的庄园内。他们一行车辆陆陆续续抵达，早已等待在庄园门口的许久未见的海因茨。他已换上一身军装，金色低马尾一丝不苟的放在左肩上。
    绅士的上前扶着莉莉丝的手，笑容恭敬温柔。眼神撇过后车的海德里希，嘴角的笑容更加的上扬。
    「海因茨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是，主人」
    莉莉丝爱屋及乌对海因茨也有着特别的喜爱，和海德里希一样的脸却完全不同的性格，是个没有强烈性格只会点头，家族里成员跟着哥哥的影子一般的角色。
    莉莉丝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不利用外表阿谀奉承她，很酷不是么。
    「新的商品如何了？修让你参与调教的进度如何了？」莉莉丝和双子走回属于她的地盘上，走廊上是缠绕交缠的白色花朵。她轻抚着这些纯白的话，摘下一朵放在手里把玩。
    「第一阶段有着极度强烈的反抗，难以打破心理防线」
    「你怎么做的？」
    「我试图与他建立共情的红线，用那根线把他拉向正确的位置」
    「呵呵，没有用到毒气室？我没有想到你会用这么温和的—方法」
    语气轻快莉莉丝拿着花给海因茨，他如被魅惑了一般伸手接白花，可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莉莉丝却又收回。
    「主人，海因茨还从没很多实践，不如让我试试」海德里希焦急的插进了他们的对话。
    「是时候该让你也学一下新的方法了，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语气里带着称得上是兴奋，但又有被打断的冷漠。
    房间里很大，墙壁是金色暗纹的黑色，各式各样的形状各异的器械矗立在地板。能容纳叁四人的鸟笼被盖上了深红的丝绒布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孩蒙着眼睛被紧紧束缚在铁笼上。大开着身体，邀请着任何人前去品尝一番。
    「你们这些变态最好别让我活着走出这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听到了脚步声的男孩嘴角不顾嘴角流着的鲜血破口大骂。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均匀的哒哒声，无声的房间里只剩那越来越响的脚步。
    「我是来放你走的，乘现在没人」
    突如其来的少女声音里带着焦急哭腔「我是一直给你送吃的女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太可怕了」
    打不开笼子的她，只能先站在笼子外把他手上的绳子费力的解开。
    「嘶」被长久固定的手血液不流通已经红到发紫，男孩嘴里还是漏出了呻吟。
    「你把头凑过来我给你解开眼罩」
    「没用的，眼罩上有锁扣」
    「这可怎么办，笼子上也有锁，我得去找到钥匙」少女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停顿的喘息，似乎是在频频回头看着门口。
    「你能帮我解开双手已经很感谢了，你快走吧」少年声音低沉着，没有了歇斯底里只剩下疏远的冷漠。
    「没关系，距离先生回来应该还有一会，10分钟前我看见先生离开这座楼了」
    少女握着男孩子的手，轻柔的揉着他的手腕，帮他疏通血脉。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一个月？两个月？他快要疯了，妹妹还在家里等他啊！
    放松下来的男孩感觉脚上的镣铐沉重，腰间也有金属的链条垂坠感十足。但那是在被吊了太长了，让穿着贞操裤的他无法弯腰，即使解放了双手也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什么。
    他试图去挣脱开这一切，却终是无济于事。
    「hey，我是霓娜，你叫什么名字？今天给你送的生蚝搭配的柠檬汁和鸡尾酒酱汁」发出用力拉扯金属的声音，少女用着温柔的语气不忘安慰他。
    「安德鲁」
    「要不要乘现在把食物吃了？安德鲁，我看你已经好久没好好吃饭了」嘈杂声音消失，少女不再坚持摇动铁门。
    「我现在撒上柠檬汁了，然后用小叉子把肉从壳上剥下」少女在他隔着栏杆在他耳边低语，「最后挤上鸡尾酒酱，来，打开你的双唇」
    「……」男孩闻着酱汁发出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食物了，他打翻了一切送来的盘子，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们会给他注射营养液让他活下去……
    「对，就这样让它滑入你的喉咙里」
    男孩抬起娇嫩欲滴的下巴，光洁没有喉结的颈就这样暴露在少女的面前。
    「想象着你在和大海…做爱」
    「……？」
    她的声音里带着魔性让他咕咚一声吞入一整个生蚝。那是他从未吃过的奇妙又鲜美的口感。
    安德鲁也没多想她前面说的内容，因为美食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啊！先生！」
    随着一声少女尖叫声，黑暗中的男孩那一份高度紧张的神经又重新绷紧。
    而后再也没有少女的甜美嗓音，取而代之的是鞭子在空气中迅速落下的哗哗声。
    「呜！」男孩能感觉到这鞭子落在身上的感觉，刺痛火辣好几天都不会消散。
    脑子里回忆起妹妹的种种，他大喘着气「放…开她……」
    「才这么一会没见，变的那么热血了？」
    熟悉的男声犹如匕首刺痛，戏谑的声音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的皮鞋声渐渐逼近，似乎门被打开了，男人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靠近自己。
    「你们不是只要我吗？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造的孽还不够多吗！」
    他怒极，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怨气，海因茨觉得都快要耳鸣了。
    「你……」
    男人的话只起了一个开头，男孩就听到一声很重的敲击声随后是闷哼。
    那一声都不像是打在人身上的巨大声响，回声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
    「呼…呼……快…快逃……」属于少女的脆弱声音重新响起。
    「你……怎么样？」
    「别管我，我你快走」少女手上的劲还挺大的，推着他往亮处走去。
    「这是我在花园里捡到的花，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觉得很漂亮，你出去后，咳咳，不要忘记我」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
    「那就好，我去找钥匙你别动」
    男孩拿着花，扶着门框听话的不敢多动。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翻动，少女欣喜的拿着钥匙解开他蒙着的双眼皮带的锁扣。
    「快走吧……」
    男孩肾上腺素迅速飙高，他就要自由了！止不住全身的颤抖慢慢拉下眼罩。强烈的光照的他短暂性失明，他过了一会才适应了这一份光明。
    入眼的是一整排落地窗，而他正手扶着通往阳台的门。他费力的往阳台外望去，他站在叁四十楼的高层上，美丽壮观的多瑙河在他的脚下，游船发出气鸣缓缓开过。
    他原来一直就在离家那么近的多瑙河畔啊，他看清了手上的白花，洁白的雪绒花躺在他的掌心。它的花语每个奥地利人都知道的，是为爱牺牲一切的决心，可是如果连根拔起的话，便意味着坠入万丈深渊。
    他望着雪绒花带着泥土的根茎，唇也开始颤抖，有泪从眼角流出，他用尽全力慢慢回头。
    叁个身着军装的两男一女站在他的不远处。
    没有脆弱的女孩也没有倒下的男人。
    笑的最开心的女人盯着他清纯的脸孔，抬起纯真的眼神微启双唇「安德鲁，不看一眼你的脚边吗？」
    男孩机械的低下头，瞳孔先是震动然后往上一翻晕倒在地上。
    他的腰上用铁链挂着叁把钥匙，那链条很长拖在地上，钥匙接触大理石地板发出玎珰响声。
    莉莉丝走到倒在地上的男孩身边捡起那朵雪绒花，深深的嗅了一口入肺。
    「把窗外的投影关掉吧，亮的我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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