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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毁灭吧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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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驸马的动作顿住,满是焦急的眉眼染上错愕,扭头看向床上那具本该已经没了生息的“尸体”。
    “她好像没死。”
    驸马平铺直叙的声音打断了萧卿颜混乱的情绪。
    萧卿颜迷茫地止了声,睁大泪眼,愣愣地抬头看向驸马,却见驸马一脸困惑地望着床上的岑鲸,像是不明白,自己方才明明感觉到岑鲸已经断了气,这会儿怎么又续上了。
    驸马的老本行是刺客,总在暗夜里潜行,对活物的感知最是敏锐,虽然比不上他爹能看穿岑吞舟的性别,但也不至于在基础功上出错。
    萧卿颜反应过来驸马说了什么,被驸马搀扶着快步走到床边,果然也察觉出了异样。
    她像是怕自己看错一般,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岑鲸,沙哑到不像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恍惚:“动了……”
    萧卿颜:“她还有气……还、还活着!沈霖音!沈霖音呢!!”
    竟是不管不顾,喊起了已经逝世的皇后的大名。
    起初萧卿颜的声音并不能在燕兰庭脑子里拼凑出完整的含义,两息后,他才逐渐恢复思考能力,僵硬的手指动了动,发现岑鲸的手还是热的,柔软的。
    ……她还,活着?
    燕兰庭猛地抬头,见岑鲸的胸膛确实如萧卿颜所说,还有起伏,于是又伸手去探,发现岑鲸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呼吸。
    沈霖音被叫来时还以为萧卿颜和燕兰庭一起疯了,人死怎么可能复生,直到沈霖音抚上岑鲸的腕子,傻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表示岑鲸好像又活了。
    后续发展越发诡异——不需要沈霖音如何治疗,汤药也没喝几碗,岑鲸的身体就跟有神明庇护似的,一日好过一日,脉搏的跳动更是一日强过一日,最后甚至比吐血昏迷前还要健康,若非没醒,早前的惊险就仿佛黄粱一梦般。
    岑鲸好转的第二天,燕兰庭就把岑鲸带回了相府。
    萧卿颜站在元府小门外,看着马车离去,眉宇间仍是愁绪万千,挥之不散。
    驸马不明白,岑吞舟再一次死而复生,身体也已经开始好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萧卿颜对着空荡荡的小巷,轻声道:“我怕醒来的,未必是吞舟。”
    萧卿颜和燕兰庭都曾派人去青州调查过岑鲸的身世,所以他们都很清楚,“岑鲸”十一岁那年便是如此病重,险死后忽又恢复,而岑吞舟就是在那时,借“岑鲸”已经死去的身体,还了魂。
    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谁能保证这次醒来的,还是岑吞舟?
    萧卿颜转身回元府,秋风刮下枝头的枯叶,也吹散了她之后的话:“若醒来的不是吞舟,那么燕兰庭杀完萧睿,下一个便是我。”
    萧卿颜能想到的事情,燕兰庭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岑鲸的身体恢复并不意味着他就此放下了心,反而他就像个立在悬崖边的人,日复一日地等待着那么一双手,只看那双手是将他拉回去,还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燕兰庭收拾好自己,挽霜又换了干净的水来。
    盆里的热水轻轻晃着,燕兰庭挽起衣袖,不假他人之手,准备给岑鲸擦脸。
    浸过水的脸帕绞干后还带着热气,刚覆上岑鲸那张透着健康红润的脸,就惹得岑鲸颤了颤眼睫。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要不是沈霖音昨日告诉过他,岑鲸的身体已经和常人无异,随时都有可能醒来,燕兰庭差点以为是自己思念过重,看花了眼。
    那么醒来的人,会是他的吞舟吗?
    燕兰庭下意识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岑鲸。
    他也不知道自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在床边盯了多久,因为直到岑鲸轻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才真正感受到时间的流动。
    寂静的空气中,醒来的岑鲸缓缓转头,看到了床边望着她的燕兰庭,和燕兰庭发间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发。
    燕兰庭才三十出头,哪来的白发?
    总不能是2700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给她修复身体吧?
    岑鲸疑惑着,唇瓣轻动,想说什么,却因为躺了太久,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可燕兰庭听见了,她说的是“明煦”,她在唤他。
    ——是她。
    又一次失而复得,无需再克制压抑的燕兰庭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声染轻颤,回说:“我在。”
    第91章 “不敢睡。”
    枝头雀鸟嘲哳,岑鲸眯着眼往窗外盯了会儿,看那小鸟在树上一蹦一跳,颠得树枝轻轻晃动。
    搭在她腕上的手悄然收回,岑鲸也跟着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给自己把完脉的沈霖音。
    沈霖音的肚子还是她印象中的大小,衣服也是前阵林嬷嬷说换季转凉,征询过她的意见后给沈霖音备的秋衣,可见她并未昏迷太久。
    也就是说……
    岑鲸歪了歪脑袋,把头靠在背后给她当垫背的燕兰庭的胸膛上。
    ——燕兰庭的白发与岁月无关,多半是因自己而生。
    岑鲸暗自心疼。
    对面的沈霖音一边告知眼前二位岑鲸的身体已无大碍,且半点没有躺了八天的人可能该有的各种后遗症,健康得不合常理,一边把两人过分亲昵的距离收入眼底,心里憋闷得慌。
    那日在元府,除了元文松兄弟和他们的妻子,以及萧卿颜,就数她沈霖音站得最近。
    所以岑鲸在元老太爷面前的表现,她看得一清二楚,要这样都还识不破岑鲸的身份,沈霖音这脑子也不用想着治病救人了,直接拿去喂狗还有用些。
    然而“岑鲸像岑吞舟”和“岑鲸是岑吞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一想到自己曾在昔日憧憬之人面前表露出极为刻薄恶毒的一面,还口口声声说对方是已经故去的岑吞舟的替代品,沈霖音便觉得羞愧尴尬,更别提自己的前夫还是杀害岑吞舟的凶手,估摸自己后来那点想要讨好他以求平安的小心思也都被看穿了。
    若非岑鲸昏迷不醒,沈霖音当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连夜潜逃出京也行。
    如今岑鲸醒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同对方交流,只能把心里话憋着,仅提对方的身体情况。
    沈霖音话音落尽后,岑鲸同她道了声:“多谢。”
    沈霖音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到桌前收拾药箱,动作飞快,只想快点离开。
    燕兰庭拉着岑鲸的手收回被子里,又替她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外衣,接着半点不顾及沈霖音的尴尬情绪,对着沈霖音的背影问道:“娘娘可知她的身体突然恢复是何缘故,会否伤及别处,日后还会不会出现别的问题?”
    燕兰庭在官场上来去,最是不信天上掉馅饼那套,早前沈霖音诊出岑鲸命不久矣,他便知这是岑吞舟死而复生的代价,眼下难免更加谨慎一些。
    沈霖音动作凝滞,略显僵硬地侧过了身,心虚道:“我已经不是皇后了,燕大人不必再唤我‘娘娘’,当我是寻常大夫便可。”
    燕兰庭一脸漠然:“沈大夫”
    沈霖音这才看向岑鲸,斟酌再三,开口:“岑……”
    “夫人”二字却是怎么都吐不出口。
    没人告诉她岑吞舟本就是女子,因此在沈霖音眼里,岑吞舟始终都是个男人,不过死而复生后才成了女子,叫她对一个男人口称“夫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所幸她也没纠结太久,很快便换了个称呼,也算是向岑鲸表明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岑大人的脉象与常人无异,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当然也可能是我医术不精,至于为何会这般离奇,我不知道。”
    这点她还是很坦然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她隐隐有预感,自己不知道,岑鲸本人未必不知。
    沈霖音看着岑鲸的目光不免带上几分探究——起死回生之法,想来这天下应该不会有大夫不好奇。
    岑鲸迎着沈霖音的视线,挂上浅笑,道:“看我做什么,你才是大夫,你都弄不明白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沈霖音想想也是,岑鲸若当真知晓起死回生的办法,早前也不会受自己要挟,还让萧卿颜助她从宫里脱身。
    沈霖音转身收拾好东西就要走,一秒都不想多留,免得被自己当初干下的蠢事尴尬死。
    准备绕出屏风时,沈霖音又想起岑鲸身体康复,自己的去留也该问问。
    当着岑鲸的面问,绝对比单独找燕兰庭问要好,因此就算尴尬,她也还是停下脚步,回过了身。
    结果这一回头,就看见岑鲸反手摁着身后燕兰庭的后颈,衣袖因手臂高举而滑落至臂弯,露出纤细的前臂,莹如白玉。
    燕兰庭顺着岑鲸的力道低下头,两人的鼻尖距离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下一刻,岑鲸察觉到沈霖音还没走,扭头朝屏风那看去,正看见沈霖音落荒而逃的背影。
    燕兰庭好歹会些武功,感知比岑鲸要敏锐许多,也知道沈霖音回头看到了什么,但他并不在乎被人看见,甚至因为岑鲸扭头而有些遗憾,主动把额头抵在了岑鲸的额角边,试图通过近距离的接触,汲取更多的安全感。
    岑鲸不仅放任,还问:“忙吗,不忙就先陪我躺一会儿。”
    燕兰庭当然不忙,自岑鲸昏迷后,他没有离开过半步,对外亦是告病,莫说返京后要进宫复命见皇帝,就是早朝都没再去过,只偶尔听暗卫汇报一些消息,再传些指令给自己手下的人,以免闹出什么事来,阻碍他留在府里照顾岑鲸。
    燕兰庭脱了外衣,陪岑鲸一块在床上躺下。
    岑鲸其实不困,她让燕兰庭陪自己躺一会儿,纯粹是看燕兰庭的脸色不好,显然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没好好休息,这才找了个借口,想让他安心休息会儿。
    谁知燕兰庭也睡不着,每每闭上眼,都会在几息后睁开。
    岑鲸清楚捕捉到燕兰庭眼底的困倦,很是无奈:“你睡不睡?”
    燕兰庭抿了抿唇,坦然道:“不敢睡。”
    他生怕一觉睡醒,会发现岑鲸的苏醒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岑鲸在被子下翻了个身,手臂撑着枕头,手掌支着脑袋:“那我们说会话?”
    燕兰庭看着她:“好。”
    岑鲸开始没话找话,意图分散燕兰庭的注意力,让他能聊着聊着睡过去:“你是不是没让瑞晋来看过我?”
    萧卿颜与岑吞舟关系匪浅,和燕兰庭却是寻常的合作关系,两人会因为岑鲸吐血昏迷而闹翻,简直再正常不过。
    燕兰庭也没粉饰太平,直言:“嗯,她来过几回,都让我拦门外了。”
    其实不止萧卿颜,还有岑鲸的舅舅舅母、陵阳县主、水云居的云息江袖……甚至连叶临岸的妹妹叶锦黛也来过。
    岑鲸意外:“怎么都来了?”
    燕兰庭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头开始解释。
    元府毕竟不是相府,加上当时局面混乱,许多消息都压不下去,因此走漏风声,导致京城谣言满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起初谣言的重点还是在燕兰庭身上,说他在元家老太爷去世当日擅闯元府,是害死元老太爷的真凶,一度惹得京城内外的读书人群情激奋,更有各大书院与国子监的学生罢学,聚集到宫门外,求皇帝为元家老太爷讨一个公道。
    后来是元文松出面澄清,才让事情不至于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元文松只说自己父亲的死与燕兰庭无关,并未否认燕兰庭曾在当天闯入元府,也没说燕兰庭当天到元府究竟是为了什么,因此私底下还是有很多人觉得真相就是燕兰庭害死了元老太爷,后又以权相逼,让元文松不得不出面替他说话。
    最后让事情真正得以平息的,是另一则传闻,传闻元老太爷挂念自己的学生岑吞舟,元家人为了却老太爷的心愿,就把燕兰庭的夫人——也就是和岑吞舟长相相似的岑鲸请去元府,假冒岑吞舟。
    不曾想正好赶上燕兰庭回京,引起误会,这才有了后来燕兰庭硬闯元府的事情发生。
    这条传闻倒是比燕兰庭回京当日无缘无故跑去元府气死老人家要合情合理许多,可传言哪会有停的时候,加上元老太爷明明已经去世,过后却依旧有御医上门,且燕兰庭也没在元老爷子去世当天离开元府,此后还一直告病不出。
    于是传言又开始进一步发展,其中最离谱的一个版本,同时也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版本,说岑吞舟当年根本没死,而是吃了仙人赐的丹药返老还童,并在回京前男扮女装,改名岑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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