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虽然以前那种视力对你来说不是太重要了，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就像咱们那次说的，万一有了别的路子可以彻底治好你呢？
    那时候万一连实力都跟着回来了，可你的视力却再也不能恢复，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好啦，”小沫脸有点微红，“反正你能忍住就行，我倒无所谓。”
    说着，一只手悄悄探了下去……
    总体恢复了视力的正常，也让高龙藏了断了一件大心事，心态莫名轻松了不少。当然，这也是一件大喜事，所以第二天他特意摆了一桌菜，随意请了几个人吃一顿。小范围的，也就是二姐、小沫、陈可宜她们，连罗真真都没喊——这妞儿在陌生人面前要保持“高人风范”，不太适合热闹场面。
    冯熙熙也来了，倒不是受邀，而且恰好来找陈可宜商量事情，适逢其会。
    对于小沫的复明，冯熙熙倒是最惊讶。前阵子虽然听闻这位小嫂子的眼病能治了，可她万没想到能恢复的这么好。那双眼睛啊，亮晶晶的而且忽闪忽闪，清澈透亮。
    冯熙熙看了看说：“嫂子更漂亮了。”
    陈可宜则点头附和：“是啊，小沫这视力一旦恢复，连眼神儿都变得迷人了，而且连整个人都变得……灵动，更灵动了。以前像是一幅漂亮的水墨画，那么现在就等于这幅画里有了神韵，活了。”
    “可不是咋的！”二姐盯着小沫直勾勾的看，今天都看了大半天了，眼睛里恨不能冒光，“越看越水灵，啧啧，便宜了高大坏。”
    其实，小沫也是第一次看清这几个女子的容貌。一个个说不上倾国倾城啥的，那是扯，但都算是很漂亮的美女了，而且气质各异。“你们几位姐姐才漂亮呢。特别是熙熙，一开始听声音冷冰冰的，我还以为……很凶呢。结果现在一看，好漂亮。”
    以前还喊熙姐，不过冯熙熙再三声明不让她喊。因为小沫是她嫂子，正牌子的大嫂，这跟年龄无关。
    “漂亮就算了，但我真的很凶哦。”冯熙熙叹口气说，“要不然，吓不住手底下那群崽子们。不过以后，恐怕单凭吓唬都不行了，骄兵悍将太多了。”
    高龙藏愣了愣，随后问道：“怎么，青云一分为二的事情终于开始实施了吗？”
    第290章 不服气
    彻底改组青云的事情，终于提上了日程，而且时间还挺紧迫的——两天之后。
    根据陈可宜和冯熙熙的改组计划，愿意彻底洗白的都跟着陈可宜，就职于青云医药集团；而非要铁了心继续走黑道的，则跟着冯熙熙，加入同仁会。
    当然，冯熙熙依旧承认陈可宜的大姐地位，但陈可宜不会再介入管理。
    这个方案按说很稳妥，但任何一个方案总不可避免的有些矛盾意见。特别是即将“被加入”同仁会的那些，既然都是铁了心走黑道的，那就肯定都是青云集团以前最老辣的悍徒。这帮人可不容易管束，更不是太服气冯熙熙的。
    没错，冯熙熙确实算是地下世界的一员出色的女将，可她以前一直和青云无关啊。虽然陈可宜也是个女子，以前也不参与青云的管理，但十几年来她一直被视作青云的大小姐，这一点大家都服气。时间长了，这种认识便根深蒂固了。
    而对于冯熙熙这个“二小姐”，有些人倒不是太信服。
    “大多数愿意就职于青云医药集团，或者干脆吃干股红利退出江湖。”陈可宜说，“但是，也有五十多人希望继续走黑道儿。这些人说白了吧，都是以前在青云之中做‘一线任务’的，手头儿上有大案子。就算他们老老实实了，一旦某天东窗事发，警方还是会找他们麻烦。所以，也就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入黑道深似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比如你以前把人打成了重残，甚至……杀过人，那么就算现在洗手不干了，就彻底安全了？万一某天东窗事发，一些案子可能还会关联到你。所以，这些人无法脱身，就只能继续走黑道。
    冯熙熙苦笑着说：“可是这五十来人当中，有二十来个都不太服气我哦。要是换做同仁会内部有人不服，我早就一刀砍过去了。可青云这些兄弟刚加入，暴力手段只能适得其反，反倒让大家抵触情绪更强烈。”
    高龙藏点头说：“你做得不错，是该以和为贵。而且你刚刚接触青云才一个来月，就已经有大部分的悍徒接受认可了你，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难得又怎么样，毕竟还有二十多人不服气。”冯熙熙说，“这可是一股大势力，强行收纳进来肯定成为同仁会的不稳定因素。这些家伙一个个自视甚高，因为他们当中最一般的人，名气也不弱于同仁会的精英骨干。当然，很多人还都有真本事，能打能冲的。”
    冯熙熙今天来找陈可宜，就是为了商量这间头疼事。面对这群骄兵悍将，她是打不得也骂不得，相当纠结。
    高龙藏淡然说：“这种事，还得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不过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让青云之中有威慑力的大佬，主动表示对你的坚定支持。嗯，后天我陪你到现场去看看，到时候再说。今天可是给小沫庆祝复明呢，烦心事不谈，哈！”
    也好，冯熙熙心里稍安。反正只要大哥出马，很多事的成功率就高多了。
    ……
    两天之后，高龙藏果不食言，陪着陈可宜和冯熙熙一同到了现场。还是青云的临时总部，一间大号的会议室，青云那五十多人都到了，密密麻麻围着椭圆的长桌坐了一圈儿。这一圈只能容纳二十来人，所以其余的又只能在外围坐了一圈椅子。
    可想而知，五十多个地下悍徒济济一堂，顿时让整个会议室里乌烟瘴气。抽烟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一些人大大咧咧咋咋呼呼，搞得乱糟糟。
    至于冯熙熙，则只带了陈武一个人。陈可宜也只带了两个——高龙藏和朱天雷。
    别说，当高龙藏和朱天雷同时出面的时候，现场的秩序一下子好了很多。众所周知，这两位可是青云最强的两个家伙。
    “把烟掐了。”朱天雷冷声说了句，“会不长，忍着点，忍不住的到外面去抽。”
    别说，这位青云大佬一旦发话，那些悍徒们还真的听话。这些悍徒甚至可能不在乎德叔、栗叔那样的老前辈，也不敢不在乎朱天雷，因为他们很多都是一线打拼的，而朱天雷恰恰是他们的大头子，类似于“一线作战部队总司令”。
    让朱天雷帮着弹压了一下局势，陈可宜和冯熙熙在相继坐在了中间位置，高龙藏和朱天雷则分居两侧。
    此时，作为大姐大的陈可宜开口说：“从我本心来讲，是想让大家都到医药集团，不过大家既然执意吃地下世界这碗饭，我也不会强求，这叫人各有志。
    可既然要走这条道，就得遵守一些规矩，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也注定混不长久。所以，我二叔才决定让大家继续抱成团，加入到同仁会之中。
    不要有老组织、新组织的观念，同仁会也是青云，青云也是同仁会。熙熙是二叔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时候，一个浓眉大眼的平头大汉敲了敲桌子，说：“等等。大小姐说让我们‘加入’同仁会，这话似乎不妥。我们双方只是合并，但不是谁吃了谁。”
    此人名叫马奎，是青云创社五兄弟老五、马五爷的堂侄子。马五爷是陈青云五兄弟的老幺，早年就死了。但是凭着马五爷的身份，这马奎在青云之中也是半个太子党。虽然没和陈可宜、孔振乾他们并列，但地位也够高，而且是青云这一代人之中的干将。
    那二十多个不听号令的，就以这个马奎为代表。
    陈可宜看了看马奎，说：“不，你要分清楚一件事——是各位兄弟个人‘加入’同仁会，而不是青云‘加入’同仁会。事实上就算以后的同仁会，也依旧是青云的下属机构，无非我不会亲自管理，全委托给熙妹罢了。”
    马奎代表那二十多个不同意见的人问道：“那么，以后谁是同仁会的大当家？”
    这一句，是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
    冯熙熙貌似漫不经心，冷冷的说：“怎么，奎哥你有兴趣？”
    马奎冷笑着说：“不，我倒未必有这个想法。兄弟们只是觉得，同仁会大当家——也就是会首，要有能力的带着大家才行。
    而且大小姐既然说咱们不分彼此，那么我想……咱们这五十来个兄弟，也有资格选出一个做一做这会首吧？毕竟大家都是其中一员嘛，而且又不是谁吃了谁。
    不否认熙姐是个有本事的，但也只是当初同仁会之中最出色的一位。如今咱们五十来个兄弟进来了，那么熙姐就能保证，这五十多兄弟之中，就没有一位能带领同仁会吗？”
    马奎的这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他就知道，陈可宜会说大家进入同仁会之后，相互之间都是平等的，大家不分彼此。那既然是这样，咱们就等于来一次“重新选举”，从双方人马之中重新推举一位会首。
    你冯熙熙是比同仁会原来所有人都厉害，可不见得比我们这五十人都厉害。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高龙藏此时笑了笑，手掌啪啪啪拍了拍桌面，震天响。所有目光都看着他，只见他笑着说：“各位听着别恼，我这是为你们着想——要是同仁会把现有的兄弟都拉出来，千把人还是有的。每人一票，你们也不想想，选举有个屁用！”
    高龙藏心中暗笑：王八蛋，老子在地下世界里引入了举手表决的风气，你们还真把这个当成救命稻草了啊。民主嘛，本来就是一张擦屁股纸。用得着的时候能解决大问题，可用完之后是要扔进马桶里的。
    马奎等人顿时一愣，显然没想到高龙藏会这么说。因为马奎他们自视甚高，觉得他们五十人个个是精英，每一个至少相当于同仁会的中层。所以，有资格和他们一起参与“选举”的，也只有同仁会那一二十个中层。
    可没想到高龙藏这么赖皮，竟然要把同仁会外围的马仔都算上。我勒个去的，这不是耍流氓吗。
    马奎脸色一沉，说：“高哥的意思，似乎将咱们这些兄弟当成外来户，好欺负了。”
    “真要是抱着欺负人的想法，我连话都懒得说！”高龙藏意思很明显——要是欺负你们，老子直接砸拳头就是了。当然，这事儿要软硬兼施，硬弓也不能拉崩了，所以他也没把难听的话都说出来，而是话锋一转——
    “我的意思，是青云这帮兄弟之中，首先选出一位代表来。等选出来之后，再跟熙熙商讨会首的事情。而且同仁会将会设置一个副会首的位置，算是尽可能照顾大家的感情。无论你们选出的代表和熙熙谁做会首，那么另外一个自动做副会首。”
    也就是说，同仁会增添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当家。而青云这五十多人之中选出的代表，至少也能坐到二当家的位置上。而要是弄好了，说不定也有做大当家的机会。
    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连马奎等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至于原来就顺从的三十多人，当然更加没意见。
    可马奎却隐约觉得，这事儿怎么越想越他妈不对劲啊！想来想去，似乎有点被“高大年”阴一把的味道。
    废话！要是没一点点准备，高龙藏才不跟你们玩儿这种假民主的游戏呢。
    第291章 对大姐的能力测试
    随后，马奎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
    让这五十多人共同推选一个代表，按说马奎的威望和地位也算足够。其中三十多人虽然愿意无条件加入同仁会，但也不反对让马奎做同仁会的副会首，甚至是会首。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朱天雷却忽然开口了，说：“对了，我先说一句——我也会加入同仁会。”
    呃……所有人都愣了，但大部分人随即又沸腾了。我操，天雷大哥也要和大家一起加入！
    顿时，马奎的脸色铁青，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要是原本这五十来人推选，他马奎基本上会被推选为代表，再不济也能混个副会首当当，因为其他人都不如他的地位高、资历深，也不像他在一线直接统领“战斗部”冲锋打杀。
    可是，这些所有的优势，随着朱天雷的参与而瞬间荡然无存！
    比地位，你比得上本就是青云最高层成员的朱天雷？
    比资历，朱天雷在这一代人之中是铁定的老大哥，无可撼动！
    比“一线工作的经历和功劳”，呵呵，再呵呵……朱天雷身为青云一线战斗力量的总指挥，谁能跟他比？别说马奎，就连当初的第二高手洪海蛟，在朱天雷面前也足足矮了一头！
    更重要的是，朱天雷一向做事公允、深受大家的尊敬，这一点更加重要！甚至就连跟着马奎的那二十来人，也从不会违背天雷大哥的指令。
    好了，形势顷刻间就定下来了。别说其他人，就连马奎自己当着众人的面，也得心服口服的推举天雷大哥做这五十多人的代表！要不然，马奎会惹了众怒的。
    既然朱天雷成为了代表，那么他和冯熙熙谁当大当家、谁当二当家，就由他们两个商量就行了。
    此时朱天雷说：“承蒙兄弟们瞧得起，我也不假惺惺的推辞。因为我在这个位置上，要担着责任，确保大家和以前一样活得滋润。大家喊我一声老大哥，我就不能回避这个责任。
    至于说会首的位置，我不会和熙姐争，也没那个脸去争。我的命是二爷给的，他让我给熙姐帮衬一下，我会尽群里辅佐她，这是我的本分。
    兄弟们，咱们在道儿上混的要讲道义，要不忘本。熙姐的能力怎么样，大家都清楚；她对兄弟们怎么样，大家也心知肚明。唯一让大家有点别扭的，也只是她融入青云的时间短——可短又怎么样？时间再短，她也是二爷的闺女，也是大当家（陈可宜）的姐妹，更是咱们的姐妹。
    熙姐几乎等于白手起家，短短两年统一了整个高阳的地下世界。兄弟们，咱们拍拍胸口自己问一问自己，换成咱们，能做到吗？至少我朱天雷很难做到——这就是本事！
    熙姐能带着以前的同仁会从无到有，那么更能带着今后的同仁会从小到大、从弱到强，这是一定的！
    所以，我赞成让熙姐继续担任会首，这一点不容置疑。至于这个副会首我会担着，等到两三年之后若是形势彻底稳下来，也说不定会交给马奎他们。现在，还有谁有意见吗？”
    朱天雷已经说得很透彻，从人情关系到个人能力，充分肯定了冯熙熙，所以所有人都没意见。
    而一旁的高龙藏偷偷笑了笑，瞥了朱天雷一眼，心道菊花猪这家伙平时只是不肯多说话罢了，真要是放开了让他说，还真不含糊呢！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陈可宜作为所有势力的大姐大、大当家，趁势说：“那好，就这么定了吧，熙熙依旧是同仁会的会首，天雷大哥做副会首。至于奎哥，你以后是同仁会的三把手，排在陈武前面。陈武，你没意见吧？”
    陈武当然没意见。别说朱天雷，就连马奎当初也是全省黑道之中鼎鼎大名的家伙，比任何一个市级大佬的威望都大。再说了，陈武已经提前得到了高龙藏和冯熙熙的安排，自然要顾全大局。
    而且这么一来，也稳固了陈武在以后同仁会的四把手地位。以后的同仁会可今非昔比啊，隐约还是全省地下世界的霸主。做这个庞大势力的四把手，远比做当初同仁会的二把手更体面，也更有权势。
    所以陈武笑道：“奎哥的仗义和人品都是没的说的，兄弟们都知道，我自然没意见。”
    他这句话，也等于代表同仁会原班人马说的。
    这么一来，上头有陈可宜、朱天雷、冯熙熙压着，下面又被同仁会原班人马恭维着，一打一拉搞得马奎也不好再争执什么，否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于是马奎咕哝了一声，算是认可了现在的状态。当然，他也算是代表青云这五十多人，认可了陈武四把手的位置。强宾不压主，这是规矩。
    不过，马奎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死心。他未必非要争着做一把手，实际上就是有点瞧不起冯熙熙，觉得冯熙熙资历太浅。现在不提争位置的事情了，可他还是想着法儿给冯熙熙出了点难题——
    “明说了吧，我本人其实也不太看重什么位置。一开始之所以对熙姐有点不敬，也是担心这些兄弟们以后的前程。
    熙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可熙姐以前没走出过高阳。而咱们青云虽然转移了，但是在全省的面子不能丢、位置不能丢，所以还得照应着其他城市的一些脸面问题，我是怕熙姐没什么人脉，照应不到这么多的事情，毕竟以前只在高阳做事嘛。
    就好像眼前就有档子事儿，不知道熙姐能不能给兄弟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