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想到这里，二姐又想到一个让她奶酸的问题。
    第477章 禁卫局的人都消失了
    二姐忽然想到，这要是以后过日子，名分怎么算？
    当初知道小沫就一两年寿命，二姐觉得这丫头多可怜，所以让高龙藏干脆和小沫办了结婚证，正儿八经的做一两年夫妻。
    等送走了小沫之后，高龙藏就算是个丧偶的男人，那时候再和二姐结婚。
    可是现在，小沫……不死了。
    “那姐姐我咋办？”二姐瞪大了桃花眼，愣愣的出神，“让大坏和小沫离婚么？这也太伤害小沫了。可要是这样，我这辈子都是个小三儿呀！”
    不对呀，原本明明说好了的，我是正房夫人呢，怎么要做一个万年小三儿了呢？
    而且，姐姐我早就和大坏有夫妻之实了，反倒小沫至今还没和他圆房呢。
    完蛋完蛋，这下子麻烦了！二姐脑袋晕晕乎乎的，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
    一旁高龙藏本在尽力奔走，却发现二姐愣愣的停在了后面，于是转身看了看：“怎么了？”
    二姐晃了晃脑袋，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儿，风大吹了眼。”
    高龙藏在感情问题上面不专业，于是继续没心没肺的走路。倒是一旁的佟雪瑚，低头在薛星眸耳边轻声说：“瞧吧，下一代又是个纠结的形势。”
    薛星眸咂了咂嘴，咕哝了一句“这爷俩都不是好玩意儿”。
    佟雪瑚无语。
    结果到了休息的时候，还是小沫偷偷对高龙藏说：“呆子，二姐有心思了，你也看不出。”
    高龙藏怔怔的：“咋了？”
    小沫不是很在意的笑了笑，说：“对了，等咱们走出禁区之后，去办个离婚证吧，然后你和二姐去登个记。”
    高龙藏就算在这上面再不专业，也顿时明白了过来。哦哦，感情是因为这个啊，女人却是够麻烦的……但是，这事儿也不能不考虑。
    想来想去，高龙藏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于是抱着脑袋说：“这结婚证才办了几天啊，翻来覆去的让人笑话。算了，回头再说，二姐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
    ……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晚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倒也走了几十里地。眼看着，就接近了当初黑衣楼的临时总部，也就是被炸坏了的那个山洞。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了拂晓，一抹鱼肚白从东方显现，倒也看得清楚。
    只见这片洞口，已经炸了个支离破碎，还有不少黑衣人的尸体七零八落的丢在此处。个别尸体旁边，有老鹰在叼啄，看上去挺惨烈。
    不过，禁卫局人员的尸体倒是没有发现。不可能当时一个没死，只能说明当时禁卫局全歼了这些黑衣人之后，将自己人的尸体都运走了。
    禁卫局的人是军人，死去的是烈士，烈士的尸体不容许这么被糟蹋。
    可是，高龙藏却依旧有些不解。怔怔的看着那片几乎炸坍了的山洞，高龙藏说：“从现场来看，禁卫局既然有时间把战友的尸体运走，那就说明他们是战胜的一方。那么他们全歼了现场黑衣人之后，怎么没有继续向禁区西部搜寻？
    从这里被炸一直到现在，恐怕接近四十个小时了吧？四十个小时，禁卫局的这些家伙去了哪里？怎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千军和老秦他们呢？这些家伙又去了哪里？
    他们肯定还不知道厉王庭死去的消息，难道就这么偃旗息鼓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也太不正常了！
    按说，禁卫局既然打了大胜仗，而且黑衣楼的主要兵力也没了，所以禁卫局在这禁区里搜寻应该畅通无阻才对。在知道厉王庭的死讯之前，他们至少应该把这片禁区仔细的梳理两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可是，人家禁卫局大张旗鼓的杀到禁区里，此时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撤离了，这算什么事儿？
    薛星眸也环顾了一下现场，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难道是出了变故了？我还想把厉王庭的死讯，通过禁卫局的人尽快告知赫连光武呢。这倒好，这群家伙都跑没了。”
    二姐则大大咧咧的说：“管他呢，他们自己都不关心他们局长的死活，关我们什么关系，哼！咱们赶紧去找老爷子，我还得要我的见面礼呢！”
    言语之中，二姐显然多少带着一点点小情绪。这妞儿郁闷了好久了，偏偏不好意思跟高龙藏明说，怕被高龙藏和小沫说她小肚鸡肠。
    可是，哪个女人不想正儿八经的嫁给自己男人啊。二姐不偷不抢的，也没啥见不得人的过去，结果却要坐定一个万年小三儿的名分，这多郁闷。
    “再歇会儿，小龙藏你去被炸的洞口检查一下，看看有啥线索没有。”薛星眸说。
    高龙藏答应着，当即迈开大步去了那片小树林子后面。现在这山洞容易找到了——哪里炸的厉害，哪里就是山洞。此处，也有几具黑衣人尸体，但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而实际上，高龙藏只是被薛星眸故意支开了。当他离开之后，薛星眸就对二姐挥了挥手，说：“孩子你过来。”
    哦……二姐晃晃悠悠的坐在了薛星眸身边，故意做出笑脸儿说：“干妈是不是盘算怎么帮我讨要见面礼呀，嘿。”
    薛星眸笑着摇了摇头，一只手在二姐乌黑的秀发上拂拭了一下，说：“别藏在肚子里了，你这小心思，干妈还能看不出来？
    其实，你为了小沫已经付出太多了，天底下九成九的女子都做不到。
    所以，小龙藏以后也不能辜负了你。他要是敢辜负你，干妈第一个抽死他。这句话撂在这里，放心了不？”
    二姐眨了眨眼，抱住薛星眸的脸猛亲好几口：“亲妈！嘿！”
    一旁，小沫抿着嘴笑了笑，不是太在意。
    而佟雪瑚也叹口气说：“好歹吧，这小子比那老不死的强，他没有相互瞒着你们，这就是好的。咱们江湖人没啥规矩，但也得讲究一个相互信任，不离不弃才对。”
    “嗯嗯，老爷子他不讲究，这一点不如大坏！”二姐挥舞着小拳头说。
    ……
    不一会儿，蒙在鼓里的高龙藏也回来了，迷迷糊糊的说：“没啥线索。禁卫局做事一向老道，处理现场的本事，比专业的警察更专业。
    不过，地面上稍微留下一点血迹，像是拖曳尸体时候留下的。从拖曳的方向来看，他们应该是朝东边去了，这是唯一的发现。
    东边，也就是咱们的正前方，中心谷地的方向。如果不是去中心谷地方向集结，那么他们真有可能全线撤离了。”
    薛星眸则点头说：“肯定是撤离了。要不然的话，至少应该派遣热气艇搜查几遍。四十个小时，足够热气艇在禁区上空搜查一遍了，可我们始终没有看到一艘热气艇的影子。”
    这倒也是。就算不把地面部队派过来，也该让热气艇搜搜吧？可是大家走了这么久了，连根热气艇的毛都没看到。
    禁卫局，这是在搞什么妖蛾子呢？
    第478章 没有正义的组织
    禁卫局的人马不见了，高龙藏等人也没有太在意——人家自己都不管自己局长的死活了，那咱们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大不了走出禁区之后，电话通知赫连光武，让他们知道厉王庭尸体在哪里就是了。
    至于咱们，反正也找到了冯道仁的线索，先去找一找再说。
    只不过天明之后，速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又慢了些。因为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也就是小沫接受气劲之中十二个时辰（24小时）的时候，小沫十二正经之中的气劲又开始冲突了起来。
    这一次的冲突程度，已经比昨天稍微轻了一些，可见陈岐黄的判断是对的——随着小沫的适应性越来越强，对于这种冲突的接受能力会越来越明显。大约半个月之后，应该就会平复下来。
    但这次就算是轻了些，依旧耗费了高龙藏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为小沫调理。再加上事后多休息了一阵子，所以足足耽误了三个小时。这白天赶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又耽误了三个小时，自然显得更加进度更慢了些。
    不过高龙藏也发现了，随着这种气劲冲突，小沫的经脉也变得强壮了一点点。那么等她稳定了气劲三品的境界，恐怕会三品最巅峰的那种。当然，等她要是真的稳定了气劲二品的实力，也会瞬间变成最强的二品巅峰。
    这，或许是唯一的一点好处吧。
    而趁着这三个小时的时间，薛星眸也再次帮着佟雪瑚调理了一遍。有了薛星眸的帮忙，佟雪瑚的气色好了一些。也不知道佟雪瑚还能支撑多久，半个月的极限真的够呛，那么……三天？两天？
    听天由命罢了。
    所以当他们走到中心谷地最东边，二号山谷的出入口——也就是当初“救护车”出卖战友的地方，又已经是傍晚。
    一开始，高龙藏说好了让鬼子六休养之后，在这里和大家汇合。可是看了这处地方，没看到鬼子六的踪影。
    “当初说好了，让这家伙在这里等一周呢，怎么这就急着走了？”高龙藏自言自语一般，“而且咱们从西边山谷过来，也没见这家伙的影子啊。”
    二姐点头说：“我看，他是抱住了禁卫局的大腿，跟着禁卫局的人一起走了吧？一品堂和禁卫局有合作，鬼子六作为一品堂的厅主，认识几个禁卫局的人很正常。”
    “也有这个可能。”高龙藏说着，忽然怔了怔，“等等。你想想，咱们怀疑黑衣楼那些强行提升修为的家伙，使用了一品堂的科技；而一品堂又帮着禁卫局做事，但黑衣楼又追杀禁卫局的局长厉王庭……这关系，似乎有点乱啊。”
    这谁能想得明白……二姐咕哝一句。
    倒是佟雪瑚说：“这两年，秘密发展那些技术的，恐怕也不只有一品堂这一家吧？包括国外都在加紧研究呢，各个大国的类似科研机构很多，技术流失出来也很正常。我看你是多虑了，毕竟一品堂一直依附着禁卫局，被称为‘官方二狗子’，不会对禁卫局不利的。”
    所谓的“官方二狗子”，也是有来由的。
    一直以来，由于禁卫局是官方镇压江湖豪杰的第一暴力部门，所以历来被称为“朝廷鹰犬”，沿用的是古时候那种说法。虽然表面上不敢说，但私底下还是不少人偷偷的说。
    鹰犬，不就是老鹰和走狗么？那么依附于禁卫局的一品堂，自然被不屑的称为“二狗子”，意思是走狗的走狗。虽然听起来很难听，但道理就是这样。
    只不过，高龙藏、小沫和二姐都是一品堂的人啊，现在高龙藏和小沫还是一品堂的长老呢。听到佟雪瑚直呼“官方二狗子”的称谓，三个人也不禁莞尔，哭笑不得。
    “别觉得别扭，私底下这么喊的人多了去。”佟雪瑚说，“或许站在官方的立场，你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但是站在江湖的立场，别人未必这么看。
    禁卫局里面有不少好汉，厉王庭算是头一号，赫连光武也不是孬种，值得佩服。
    但是，禁卫局里就没有真的孬种了？就没有软骨头，以及吃拿卡要、作威作福的？有，而且很多。
    所以说，不要觉得‘禁卫局’三个字就代表了正义，也不要觉得‘江湖’二字就代表了粗野。
    在这个武道圈子里，没有正义的组织，只有正义的个人。”
    没有正义的组织，只有正义的个人！这句话一针见血。
    对于佟雪瑚的这番评价，高龙藏他们深感认同。没错儿，禁卫局之中有厉王庭这样的英雄，有齐灿阳、赵千军这样的好汉，但也有皇甫震那种吃拿卡要的孬种，以及救护车这种出卖同盟、戕害战友的软骨头。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整片林子谈不上正义或邪恶，只有单个某个人的人心才有评判的价值。
    “就好像有人说一品堂不怎么样，确实，康家兄妹、鬼子六、马王爷这些家伙的人品都够呛。”佟雪瑚又说，“可是，你和小沫、孙丫头几个人，也都是挺不错的后辈。”
    高龙藏哈哈一乐：“可算是被您夸了一句，太难得了。”
    佟雪瑚撇着嘴角说：“这不是有求于你，希望你帮着照顾晚晴吗？不得不送你顶高帽子呗。”
    到这时候，佟雪瑚竟然也会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了！
    人言常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高龙藏笑了笑，继续背起小沫赶路，薛星眸也再次背上了佟雪瑚。现在，几个人的关系更融洽了，佟雪瑚更像是大家的朋友。
    当晚一直又向前走了二十公里，已经返回到了东部二号山谷深处。
    而这个地点，距离高龙藏猜测的另一处古怪区域，也只有大体三十公里了，按照现在的速度，明天一个白天肯定能到。而看佟雪瑚的状态，似乎还算可以，应该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别继续赶路了，”倒是佟雪瑚首先提出来的。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她淡然说，“能不能见到他，也只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我也不再强求。”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越来越看得开了。这也是件好事，免得真的找不到冯道仁，会让她带着浓浓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于是当夜宿营了下来，倒是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总算是出了麻烦，也遇到了一拨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