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那位钱董事长？”投资商琼森还是见过面吃过饭的，“气势很强的女性。”
    “那个……林哥啊。”慕子墨被拍了好几下脑袋，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我先跟宁岳说一声吧，宁岳还等我吃饭呢。”
    “他怎么也来了？”林秦皱眉，这事他还没听殷明清说，“他不是快升高三了吗？不回家复习来这里干什么？”
    “钱姨就是让我看着他好好学习，”慕子墨苦笑，“他是来打暑期工……喏，和上次一样，给我当助理的。”
    “那就叫来一起吃饭吧。”童穗也听说过这事，史导最后知道慕子墨身边的那小助理居然是陈市长和钱敏仪的儿子，差点没吓死，“你们兄弟感情真好。让大家见见面，也照顾点。”
    “那是谁？”琼森一头雾水，慕子墨的兄弟？
    “钱董事长的独生子，华国高丽省省长的儿子……嗯，就和你们的州长儿子一个级别。”王纶解释道，“这绝对是我们剧组里出生最好的助理了吧？”
    琼森板着脸：“助理？你逗我？”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想这么说。
    。……
    陈宁岳最终还是被接来和这几人一起吃饭。这家伙挺能来事的，嘴又甜，再加上他妈的面子，和剧组几位大头都相处的都不错。
    反正只是个小规模的聚会，也没带其他人，就导演编剧，以及林秦和两个小孩了。连殷明清都没来，他还有其他的事做。
    汉唐娱乐公司要成立了，而林秦是个甩手掌柜，苦的还是他手下的人。
    陈宁岳对慕子墨能拿到这个角色，表示一点惊讶也没有。
    “我哥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陈宁岳趴在慕子墨肩膀上说道，“对了哥，高考成绩要出来了，妈天天激动的睡不着觉啊。你说我高考的时候，妈不是还要失眠一回？”
    “肯定会，钱姨对你更加担心。”
    “什么叫做更加担心？而且我又没准备去考状元。”陈宁岳哼哼，“很快就要封闭式拍摄了吧？如果哥成了状元，那些采访的记者找不到你，岂不是会急死？”
    “反正又不是我被急死，而且还有李澈那家伙在呢，其他学校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也不一定是我得状元。”慕子墨说道。
    他虽然是朝着状元努力，但是能不能得到状元，他并不是很在意。
    对于这几年的高中生活，他已经尽力，就无悔了。
    而陈宁岳或许预言天赋，或者说石林中学的几位老师对自己学生的实力估摸的很透彻。在高考放榜之后，慕子墨和李澈以697的高分，并列帝都市第一，同为帝都应届生文科状元，和所有考生的文科状元，把复读生都比了下去。
    然而这一届的理科状元却在水木附中，石林中学立刻第一名以两分之差，位于第四位。这一年石林中学的理科老师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而文科老师则扬眉吐气。
    状元，两个！哼哼哼，不是说石林中学理科最强，文科稍弱吗？现在！状元！两个！
    特别是田老师，两个状元都在自己班上，简直再得意不过了。
    慕子墨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得不叹息。这些学生真是太厉害了，自己不但是重生者，还有金手指，结果也不过是和人家并列第一而已。
    所以天才什么的，就是天才啊。
    慕子墨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开始封闭拍摄了，只有钱敏仪知道他的电话——毕竟这拍摄内容要保密的。所以其他人想要给慕子墨道贺，都找不到人。
    这填报志愿倒是简单，慕子墨早就定好了帝都大学，不过并不是哲学系，他选的中文系。
    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还是要把编剧的老本行拾起来，那么提升自己的文学素养是很必要的。华国许多编剧都是中文系的。
    而且中文系也挺自由，他可以把需要看的书带到工作地点，只要按时交纳论文就好。想必这个特权，殷明清和钱姨一定会为自己争取的。
    不过有机会的话，慕子墨还是想过一下普通的大学生活。这毕竟是他生命中曾经缺失的一环。他很向往大学。
    因为人不在，只说有工作，拍戏去了，所有记者们满怀热情，也只能被一盆冷水浇灭。
    明明慕子墨是这么多年来最具话题的状元，居然工作去了，不能采访，简直让人太难过了。
    不过没采访到人，并不代表没有其他可写的。把慕子墨的生平再翻出来一遍，就足够版面了。而且因为慕子墨是状元，那报道肯定是往好的写，所以慕子墨的家庭、苦难、学习、生活等等，都尽量美化——其实已经够美化了。高考状元可是全国都要跟着学习的榜样，新闻都要拿出几分钟来赞扬的人。
    其他明星都是通过作品或者绯闻等在观众面前露脸，而慕子墨在全国人民心中留下了比当红明星还深刻的印象，却是因为高考……
    现在华国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记住了慕子墨的名字——嗯，帝都高考状元，父母双亡，努力奋进，还是个明星！
    这导致了慕子墨再出名，都没什么黑点，因为他的生平都被官媒正面吹嘘了无数次……谁让他出名的方式不对呢？
    ☆、 第四十九章
    其实高考状元的曝光率虽然大，但引起的重视并不多。大概就红个十天半个月，过了那段时间之后，谁也不会再记得他们的名字。
    但前提是那高考状元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他本来就是公众人物，就大不同了。
    比如那xx组合，中考都能围一大堆粉丝在考场外面助威呐喊，如果他们在高三毕业仍然在圈子里，其中还有谁谁得了高考状元，大家可以想象那种盛况。
    慕子墨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慕子墨在电视剧还没开拍的时候，因为某人脑抽，导致公关们让官媒都动了起来，算是大大的博了一次眼球；而后电视剧热播，本人身世和电视剧里的人物都很让人心疼，那电视剧又经典，现在节假日都零零散散在重播，也积攒了一定的粉丝；肖蓉本来就是人气正足的小歌王，其新专辑的mv也是大话题；最后慕子墨还发布了一个很火的单曲，连大妈跳广场舞都用上了。
    以上种种表明，慕子墨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明星，但是人气也是有的，并且从来没有离开过公众视线。而现在还得了高考状元，那绝对是值得媒体大书特书的事，甚至可以被官媒们用来当楷模的。
    难得一次，娱乐版和时事版的头条一致了，娱乐八卦新闻和新闻联播的内容也撞了车。这让人印象不深刻都难。
    就算之前不知道慕子墨这个人的，在看了新闻之后都晓得了，嗯，有个明星，他还是高考状元，厉害！牛逼！如果我儿子/女儿粉这种偶像，而不是看着跟非主流一样的偶像，他们肯定支持支持再支持！
    粉这种偶像，你好意思不认真读书吗？
    对于大多数华国人民而言，读书才是最重要的事呢。
    只是有些喜欢写小道消息博人眼球的媒体们心中有些遗憾。现在主流媒体已经给慕子墨定了性，而社会的主流思想也是，只要成绩好，身世可怜，人还长得不错，那么这一定是个好人，国之栋梁。
    有时候成绩好，还真是挡箭牌。
    没看到某某名校的某高材生投毒毒死全寝室这种恶劣的事，还有圣母圣父们说孩子成绩好，这种事肯定是有原因的，值得同情的，都是社会的错国家的错体制的错么？
    社会主流思想有时候就这么扭曲，但这一切对慕子墨都是有利的。
    再说了，慕子墨本身就找不出黑点。
    如果以后他不抽风，几乎没有媒体会写他的不好——写了别人也不信。就算他有挫折，别人都会相信，那是暂时的，他一定会悔改or奋起的。谁让他是高考状元？身世还那么凄惨？
    黑他只会遭到嘲讽罢了。再说了，听说那慕子墨的后台硬着呢。谁会为了那么些毫无爆点，别人也不会信的假新闻，去得罪人？
    天下皆为利往，没有利，谁会做傻事？
    以上都是慕子墨在和自己的公关经理“会晤”的时候，公关经理分析的。她还笑称，慕子墨自己争气，为她减轻了不少负担。现在她所做的，就是约束慕子墨的粉丝，争取把慕子墨的粉丝培养成助力就成了。
    要知道，粉丝的脑残程度，是需要她们的偶像买单的。比如一些偶像本身其实并无黑点，但是他的粉丝们喜欢人身攻击其他人，或者动不动就闹自杀威胁，或者为了去见偶像杀了父母全家偷钱走人什么的，那偶像也就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有了这种粉丝，那偶像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公关团队就需要培养出符合慕子墨定位的粉丝——这种培养粉丝的方法，还是从高丽省最先兴起的。虽然有些公关团队蠢了些，把粉丝们养成了一群脑残当枪使，指哪打哪，满口喷粪。但慕子墨的公关团队，花的钱不一样，层次自然是不同的了。
    慕子墨是努力奋进人品高尚的好孩子，那么粉丝也不能差吧？所以粉丝们冷静自制不骂人，遇到掐架就据理力争，哪怕你高贵冷艳，都比满口喷粪强吧？其次你可以说咱家墨墨这样好那样好，但是绝不说别人不好，哪怕那人真的不好。因为咱家墨墨就是这么谦虚的一个人；再来，墨墨才不会收粉丝东西呢，要收也是收成绩单、奖状、手工小制品，或者你实在想花钱，就捐款给有需要的人，把捐款单给墨墨吧，墨墨一定会很高兴的。
    墨墨自己就是孤儿，他最喜欢做慈善了。墨墨在高中得了奖学金都会捐掉的。
    在众多明星中，这样的粉丝团队定位也不算少，但成效并不一定有慕子墨好。因为要请公关团队，一般都是明星成名之后，公司配备或者自己给钱聘的。然而这时候，那明星已经有一部分粉丝了。新粉丝可以调教，老粉丝就有些难了。
    但慕子墨不一样，因为他的起点高，直接就在华视主推的电视剧中扮演了角色，所以粉丝层次本来就高一些。然后他刚出道，就有很牛逼的公关团队接管了粉丝调教工作，所以一开始粉丝就被纳入了“教育”范畴。只要头开好了，就算有脑袋不太好使的人进来，也不会打破这种画风。
    人都有从众心态，圈子里的人都这么做，后进来的人也会把这个当做理所当然。
    而且这样虽然难了些，但做好之后倍有面子。好像说一句“我是慕子墨的粉丝”，都会被人认为是好人似的。这种虚荣感，会让粉丝们自觉维护这个圈子的画风。到后来，一旦遇到画风不对的，都不需要公关团队出面了，其他粉丝们自觉会将其排斥在外，并且做出补偿行为，让大家明白这只是个例，粉慕子墨的人大多数都是很好的，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饭。
    这样分粉丝，也反过来给慕子墨刷了很多好感度。
    既然粉丝都这么好，那他们粉的偶像肯定也是好人。在看了粉丝们的善举之后，路人也不由关注慕子墨，进而转粉了。
    有些明星看着慕子墨得了好处，也想高大上一回。然而这几乎是不可复制的。首先，你得在出名之前就养个牛逼哄哄的公关团队——你有钱吗？其次，就算你是富二代有钱，但你得和慕子墨一个画风，是个本身就如同正能量画风的人——就算不是状元，好歹也得成绩优良品行端正吧？
    就算你都成，但也不可能比慕子墨更好——毕竟状元就那么多，状元当明星的……呵呵。所以就算模仿，也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
    学慕子墨，你好歹有人家一二分的好吧？要来的比别人的画风更高尚，你自己得高尚起来吧？
    所以说白了，还是慕子墨本身能干，剩下的事，才会水到渠成。
    公关团队都挺高兴的，拿大钱，而主顾还挺省心，实在是一件令人轻松愉快的事。
    。……
    慕子墨对于公关的事其实是不大懂的——不然他前世也不会把自己名声弄的那么糟糕。这一世，他要学习的太多，虽然怎么面对公众倒是有学，但是公关什么的，有专业的公关团队，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他就记住两点，一是谨言慎行；二是继续努力。
    就做到这两点，就够了。其他的就交给专业人士了。
    公关团队觉得慕子墨挺上道的。他们接触的各类人物也多了，但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让公关团队忙于收拾烂摊子。
    还有些人就喜欢越俎代庖，非要公关团队做一些不必要的事。外行人指挥内行人什么的最讨厌了，捅了篓子还不是得自己收拾。
    慕子墨这样就挺好。用人不疑，大不了出了事就解雇你。反正用你的时候我不会指手画脚，毕竟你比我专业，我不能保证比你做的更好。
    所以这次慕子墨的新电影宣传，也是交给公关团队的，自己并没有指手画脚。
    按照常理，慕子墨应该趁着自己正热乎着，把参演国际巨片的消息传出去。不过公关团队觉得现在还不必要。
    慕子墨现在太热了，容易给人造成视觉疲劳，反而引起别人的抵触心理。
    现在慕子墨就挺好的，虽然话题多，但因为本人已经出国，无法联系，所以什么访谈啊之类都不可能，媒体炒一炒，给慕子墨炒出个好名声之后，就必须寻求其他热点新闻了。慕子墨的事就慢慢冷下来了。
    这样既让慕子墨出名，又不会让人觉得这是疲劳轰炸。
    等这件事稍稍冷却以后，等着新电影宣传，再把慕子墨得了其中一个配角的事宣扬出去。这样既有确切证据，不至于让媒体猜来猜去说慕子墨说大话（新电影宣传，官方会给出配角名单），说些有的没有的事。
    而且他们还得留段时间思考一下，怎么让慕子墨演艺圈的事业一下子拔高这么多这件事，成为一种理所当然。虽说像林秦那样，被媒体炒作有后台有猫腻，但等效果出来了，质疑也会烟消云散。但公关团队拿钱就要干事，把质疑降低到最小程度，才是最理想的。
    慕子墨的定位本就不是靠媒体炒和黑来博眼球。他本身就已经够有话题了，再加上资源倾斜，只要有作品，就不怕没有曝光，完全不需要用黑来炒作，这样会降低慕子墨本身的品牌价值。
    当然，这些都是公关团队考虑的事，慕子墨只需要好好演戏就好。他在电影中越出彩，公关团队的工作开展就越容易。
    。……
    前面说了，因为这部电影带着向两国官方献礼的意味，里面的人都不是蠢人，也不可能有敌视对方的人，所以相处起来，都挺和睦。
    慕子墨觉得，这气氛比之前电视剧的剧组还要和谐些。
    真的是越成名的人，越缺少蠢货。
    虽说也有成名的蠢货，但这个剧组的性质就注定了不会把这些人扒拉进来。
    再说了，慕子墨的角色就算他自己认为不错，但也只是个配角而已。在这么一部群体英雄片中，主角都有好几位，从头到尾都会出镜的配角也有好几位，就连反派的存在感也不错。他只是个剧情稍稍有亮点的小配角而已，还真不怎么引人注目。
    就算剧组内部有什么争斗，那也是对着主演和戏份较多的配角来的。
    说实话，慕子墨这个角色若不是最后死了，死的还蛮悲壮，估计那戏份就和主角队里的其他甲乙丙丁abcd一样，完全让人记不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