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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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好劝的,不过,我哥说了不算。只要我老爹愿意给孩子上族谱不就得了。”
    改姓,多简单呐!
    不过,如果小狼崽儿改姓了。她叫临晚镜,小狼崽儿叫临初静……哈哈,还蛮有意思。
    待到临晚镜和云破月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书房里的三人也差不多了。
    主要是这些天觞帝以雷霆手段给这翁婿二人使了不少绊子,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搁一块儿商量呢。
    ☆、【022】天涯海角随你去
    “镜儿,破月。”
    “哥。”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
    这不,两人刚刚说完话呢,临晚照就过来了。
    “阿照,你怎么一个人?”
    “父亲和王爷还有点事。”他们商量朝堂上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这样,那你这副表情是作甚?”
    临晚照此时看云破月的表情,就像儿子生到一半卡住了,生不出来。说白了,就是欲言又止!
    “我想,和晓晓的婚期,可能要推迟了。”他也不想的,可也得考虑一下父母。
    母亲为了他,至今还躺在寒玉床上,沉睡不醒。父亲,心里念着母亲。看到女儿出嫁,他表面上笑意连连,笑意却并没有直达眼底。眼底深处是一抹遗憾,思念。
    女儿出嫁了,爱妻却不在身边。那遗憾是他自己,也是替月弥夫人的。连女儿成亲都没能到场,那该是多大的遗憾?
    想想当年月弥夫人怀孕时,多宝贝肚子里这个小的?临晚照都还能够想起,母亲肚子六七个月的时候,已经相当出怀。他的小妹妹不是个安分的,经常踹他母亲。然后,母亲就经常让他趴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他听妹妹在动。说妹妹是在和他打招呼。
    母亲一脸幸福,就只为肚子里的小妹妹。如果她知道,她连小女儿的婚礼都没能参加,该多难过?
    月弥夫人这一生,只育有一子一女。既然女儿已经嫁人,他这个儿子,就再等一等吧,等到把母亲接回来。然后再成亲,也算是圆了父亲爱母亲的心意。
    “嗯?”云破月眉头微蹙,看着临晚照,想知道原因。
    这推迟婚期,总得有个原因吧。
    “你知道,镜儿出嫁,我母亲就已经缺席了。这一次,是我娶妻,不想再叫母亲留下永久的遗憾。”晓晓善解人意,肯定会同意。所以,他最先要说服的是破月。
    破月是他的兄弟,生死之交,他们之间有过命的交情。照理说,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来。可是,牵扯到晓晓,他不能这么草率。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在意!
    “如果真的能把伯母接回来,我自然没有意见。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说。”云破月拍了拍临晚照的肩,兄弟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几真诚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我和晓晓两个人了。从小,我们两家关系好,父母把兄妹俩托付给伯父照顾,伯父伯母待我们,也如同亲生。我也希望,伯母能够看着你成亲,也看着我家晓晓出嫁。”
    可不就是这样?两家人,两对小儿女,就只有临家父母俩在。如果高堂之上再只有临伯父一人,那多凄凉?
    “……”临晚照不知道该怎么说,母亲,有可能永远醒不了。父亲说,即便她醒不来,也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个冰冷无情的地方。至少,要让她回家。
    所以,他此次去海天一色,最主要的目的是把母亲接回来。能不能醒来,还是两回事。而且,海天一色不是那么好运就能找到的。它是东海上的一座移动岛。要寻它,要看运气。
    “既然如此,我也要去!”临晚镜赶紧举起自己的手,表明她的态度。
    她也是要去的,救母也,怎么能少了她!
    “镜儿,不要胡闹。”临晚镜皱着眉,很显然不赞同临晚镜所说的,“你知道海天一色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临晚照回来之后第一次对妹妹如此严厉。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远古神魔大战的战场吗?”就算是有妖魔鬼怪,她也不怕,倒是自家哥哥,她还真的不忍心再让他去冒险。
    “你说得简单,你可知道,在那个地方,即便是像我和你破月哥哥这样的宗师级别的高手,都不敢大意?”
    那个地方的人,不是说每个人都功夫极高,而是,他们会术法。有的时候,根本防不胜防。若是与海天一色的人起了冲突,就有可能有去无回。他不敢冒险,更不敢让妹妹去冒这个险。
    “既然如此,你还好意思提出延迟婚期而选择去海天一色吗?”临晚镜忽然语气变冷,看着自家哥哥,“晓晓等了你十年,这是从她及笄之后开始算的。你一句话,她便耗费了十年青春。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哥哥,你不能让她永远这样等下去吧?这不公平!”
    是的,她开始为晓晓不平,也不愿意自家哥哥再和云破晓分开。等待十年,那样的岁月太漫长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若换做是她,不一定能够做到的。
    “什么不公平?”
    云破晓跟着画儿进来,就听见了临晚镜近乎吼出来的最后一句。她一袭紫衣,高贵优雅,笑容温婉。
    往门口一站,只让人觉得娴静如画。
    “晓晓,你怎么来了?”临晚镜收回自己不满的表情,不自然地朝云破晓一笑。
    “我在那边也无聊,所以想着来王府瞧瞧你。”毕竟是新婚,她担心这丫头被景王欺负了去。又担心王府的下人对她不敬。这纯粹是属于“妈妈”级别的瞎操心。
    “其实你是想我哥了吧?”临晚镜把人拉过来,让她坐自家哥哥旁边,然后她跑去对面坐着。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公平?”她虽然只听见了最后一句,却没错过三人看见她时立马色变的模样。
    肯定有猫腻!
    临晚镜望着临晚照,示意这个问题应该由他来解释。
    临晚照无奈地睨自家妹妹一眼,若非她那么激动,根本不会被晓晓听见。现在让他说什么?这丫头一吼,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妹说得对,晓晓已经等了他十年,难道还要她再等下去吗?他耗光了一个女人的青春,难道要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的时候再次让她的希望落空?可是,他总是要去海天一色带回母亲的。
    若是成亲了再去,然后出了意外又怎么办?
    “阿照?”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她一个人吗?云破晓语调不变,笑意却不自觉收敛了许多。
    “哥哥,你刚才找破月哥哥商量,还不如现在直接和晓晓商量。”她不想晓晓再经历一次别离,是因为同为女人,她可以理解她这十年等待的痛苦。
    当时得知他死的消息时,晓晓才十三岁,该是怎样的心如死灰,才能让她做出那样的决定?为了他,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可是,却不能总是无尽地等待吧?
    在两个女人目光的控诉下,临晚照不得不投降:“方才我和破月说,希望能够延迟我们的婚期。”
    “为什么?”云破晓并没有临晚镜想象中的反应强烈,只是反问。她似乎对临晚照很是信任,只一心等着他解释原因。
    “我想先去一趟海天一色。”迟疑着,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男人,总是在真正在乎的女人面前手足无措。怕犯了一点儿错误,让她有一丁点的不高兴。
    临晚照不是天生的情场高手,何况,他在云破晓的生命里缺席了十二年。这十二年,足够让他现在胆战心惊,也足以让他把人捧在手心里疼!
    “去救伯母?”理所当然的一个救字,是因为在临晚镜昏迷的那二十几天里,她也着实胆战心惊。那月漫,心沉如海。海天一色是她的地盘,谁知道她有没有在那里布下陷阱,就等着他们再次闯入。
    外来人,怎么比得上在海天一色生活了几十年的月漫?
    那女人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肯定是被人救走了。在看管森严的侯府被救走,救走她的人会是谁?
    是海天一色上的吧?
    据说,那里的人都是神魔之后。手段肯定也不止灵魂诅咒这一种吧?
    云破晓迟疑了,迟疑片刻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可谓最勇敢的决定。
    “我同意。”
    “噶?”这是临晚镜的反应,喂进嘴里的云片糕掉地上去了。黑妞从她怀里跳下来,去捡地上的云片糕。
    “晓晓。”云破月眼底都是疑惑。
    而临晚照,则是难以置信。他肯定没想到云破晓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可是,云破晓下一句话也足够让这三人大跌眼镜。
    “阿照,在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做了一个决定。”她看着他,缓缓的语气里都是温柔,眼底的神色却坚毅无比,“从此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所以,你不要想我会继续等你。我不会那么傻了。这一次,不会再等。而是,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你……”惊!痛!他知道,她的话里是包含了多少辛酸,多少痴。
    可是,他也很无奈:“晓晓,那里很危险。”
    你不会武功,到时候若真的出事,我要怎么顾得上你?
    “我知道,所以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她微微一笑,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
    “你去了,我会担心。”
    “阿照,这才叫不公平。难道,你一个人去,我就不担心了么?你已经让我担心了十年,还要多久?”
    是不是,一旦有危险,你就把我护在身后。然后,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前方的一切?
    从小,我念书,习字,不为别的,只为成为更好的自己。因为娘亲说,只有成为更好的自己,才能配得上那份喜欢。
    如果,这个世上没了你,那我再才华横溢,又要去配给谁?
    云破晓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不了。如果临晚照这次不带上她,那她放弃。彻底放弃他,回穿云城,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好过,总是不确定的纠缠。
    临晚照没办法,在求助云破月无门之后,他只得看向自家妹妹。却发现,自家妹妹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云破晓。
    敢情,她是赞同的?
    她怎么不赞同?她特别佩服云破晓的勇气呢。这样的女子,与她优秀的哥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而且,特别合她这个小姑子的胃口。她恨不得举双脚赞成。
    如果哥哥嫌人家是累赘,临晚镜才是要冒火好不好?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找什么借口?
    不仅如此,到了晚上,某女抱着自家男人的腰,粘糊粘糊的。
    “乖,先泡脚。”画儿把热水端进来,景王把腰间的两只爪子掰开,把她捞进怀里。亲了一下额头,然后放在铺了垫子的椅子上,让她规规矩矩坐好。
    临晚镜任由他折腾,看着他摘掉面具,再蹲下身子,一丝不苟地为她脱去鞋袜。
    “有没有脚气?”她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去戳他的脸。
    景王抬头看她一眼,眼里都是温柔。他才不会回答她这种问题。
    你看她唇角,戏谑的笑,看她眼睛,目露挑衅。
    “水温合不合适?”他把她的脚放进木盆里,刚才他已经试过水温,应该是刚刚好的。现在问一下,是生怕自己估计错误而烫着她。
    “舒服。”
    “我今天学了一种按摩手法。”夙郁流景蹲在她跟前,替她洗脚的模样太接地气,从此那个高冷王爷一去不复返。
    “嗯?”她眼底露出兴味的光芒。
    “你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陈太医说,这样按摩会好一点,促进血液循环。”说着,已经拿起她一只玉足开始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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