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而復得

    方芷走了，没有道别。
    唐礼云眼看teresa这个状态不太对劲，问了好多人，想起方芷给他传的一些资讯，想，大概teresa是有忧鬱症倾向了，很快约了身心科，说明状况，让teresa过去就诊。
    医生先给她问诊，评估后安排了急性病床留诊，吃了药打了针，teresa看上去平静很多，唐礼云看一切都打点好了，终于才得以回家去找方芷说明这整个事情。
    回到家进门后却是感觉不对劲的安静。
    今天他算回来早的，还没到十二点，却只有客厅的小黄灯一盏，平常方芷笑着在家等他，问他要不要喝点汤或热牛奶的脸蛋和声音没有了，瞬间唐礼云内心起了不安。
    quot;芷芷?quot;唐礼云试着往房间叫了下。走进去看了一眼没发现异样，再仔细观察才发现，有些东西好像消失了，唐礼云慌张地打开衣橱，看到空了一半，顿时觉得喉咙都乾燥起来，
    又衝进浴室，发现牙刷什么的都只剩下他自己的还孤零零的待在原位...
    衝到客厅，困难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方芷，对方已关机。
    他找到涔涔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响了好久才有人接。
    涔涔压低了声音对他说:quot;你不要找芷芷，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明天有个活动要看，你等她忙完再找她吧，不要添乱。quot;
    说完没给唐礼云反应的时间就掛断了。
    唐礼云再拨电话再发讯息也都得不到回应。
    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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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芷今天的活动是一个私人派对，在山区的别墅，主办人从国外回来，所以今天宾客有许多外国脸孔。
    这种在山上的活动，路程远，场佈不容易，投入的时间相对要多，大公司看报酬率不好，不太爱接，所以特别容易让方芷这种小公司接到。
    其实方芷觉得内容不难，有点像私人管家的工作，但是真实世界哪有那么多带管家的富二代，所以她的空间就在这里。
    刚过中午时分派对就开始了，很多人已经喝了不少，太阳很大，方芷拿着一杯果汁，四处看着，现场还安排了dj现场混音播歌，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方芷最近身体虚弱，被太阳晒得有点晕，打算进屋里坐一会，却看到泳池旁边起了骚动。她赶紧过去。
    quot;你不道歉吗?quot;一个高头马大的男人a，推了另一个同样高头马大的男人b一把，两人都不是黑头发，看起来特别凶猛，双方都喝了不少，可能有些碰撞了。
    quot;ㄟㄟㄟ，别这样。quot;这次派对的主人是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走过去，其实这种派对，朋友又带朋友来，到最后谁都不认识谁，容易起衝突也不意外。
    quot;你才应该道歉!quot;说话的同时，男人b已经把酒杯丢在地上，拿起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要打男人a了。
    主人女孩才刚靠过去就被弹起的玻璃割到腿，quot;啊--quot;的尖叫起来，乱跑乱跳，再看到挥过来的凶器更是慌乱，四周的人叫的叫，跑的跑，只有方芷还往灾区中央前进。
    全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最靠近的人散开以后，方芷跑了进去，就马上把主人女孩往旁一推，方芷被那个棒子类的东西打个正着，往旁滚了一下，quot;扑通!quot;一声掉进了泳池里。
    quot;噢，我真是太倒楣了。quot;方芷被打到的时候，脑子还有时间自嘲自己。
    男人a本来只是想打一下对方的脚，没想到喝醉了力量没控制好，方芷又矮又蹲的靠过来，刚刚，是不是打到头了?
    眾人惊吓中赶快跑到泳池一看，有红红的一丝水光晕了开来。
    quot;快点救人!quot;几个男人才跳下泳池去捞人。
    方芷掉到水里后，心里就想到唐礼云，不知道她今天如果死了，唐礼云会不会难过...不会吧，还好有teresa能陪在他身边....但是她不能跟他告别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今天戴了那款带有警报功能的手环，用了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按了两下，再按第三下为确定发送，她已没力气看是否真的发送了，松开手，任凭自己沉入泳池底。
    唐礼云开会到一半就听到手机的提醒铃声，那是他跟方芷一起设定的，就算在静音模式，也会发出声音，他丢下坐在台下的一堆人，跑去外面看手机。
    亦飞让会议休息十分鐘。
    唐礼云看手机传来一个定位消息跟一段语音，忍不住心底一阵不着地的慌张，点开来听。
    quot;礼云，quot;方芷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唐礼云才发现，他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听方芷说话了。
    quot;虽然这是紧急时用的，但是我觉得，只有跟你分开时，才是我生命中的紧急时刻。quot;
    quot;不要担心我，我会很好。但是我担心你，我担心你一个人不懂得照顾自己，我想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健康，看你对我微笑，
    我能做的不多，但是能做的，我都想为你做。quot;
    quot;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找到更好的，到时候，你不需要我的担心了，有一个人，比我更好，她会好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那我就安心了。quot;
    quot;你有了更好的目标，就勇敢去追，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quot;
    唐礼云捏紧手机，看了定位，二话不说就衝出去了。
    quot;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quot;唐礼云强压下内心的情绪，按照定位指示，油门直踩，只想快点见到方芷。
    本来定位是在一处山区，却在中途慢慢移动到了一处医院。
    唐礼云已经快急疯了，方芷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机又要看定位，不能拨电话，真的觉得体内有什么要爆炸了!
    终于飆了四十分鐘的车后，他到了医院。
    拿了手机就狂奔，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忍着发抖拨了方芷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是派对主人接的，quot;你好，这是方小姐的电话，她现在在s医院急诊室，我是她的...朋友。quot;想到刚刚如果不是方芷，可能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真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女孩打了个颤。
    quot;我是她男朋友，我马上到quot;唐礼云看了一眼标示，跑了起来。
    没一会终于找到人。
    一个女孩拿着方芷的包包，包包跟那女孩的手上还有血，唐礼云眼睛瞬间睁红。
    quot;我是方芷家属，请问是您带她来医院的吗?quot;
    女孩简单说明了事发经过，方芷太阳穴侧被打了一下，掉进泳池又呛了水，现在在做精密检查及缝伤口。
    唐礼云喘着气，不知道是应该先高兴找到方芷了，还是要烦恼她才刚离开了自己，又或者要先担忧她的伤势。
    方芷终于被安顿在病房里了，幸好受的是皮肉伤，只是需要注意脑震盪的症状，还有过度疲劳贫血的问题。
    主治医生:quot;患者身体有点虚弱，可以多补中维他命营养，受伤之前有过度疲劳的状况，加上脑震盪的问题，可能会昏睡个两三天，多注意患者的各项指数。quot;
    等身旁的医生跟护理师稍微记下后，又接着说:quot;之后多注意静养，不要过度积压疲劳就可以。quot;
    主治医生有着一头好看的白发，慈祥的面貌，看着方芷，淡淡的嘀咕了句:quot;年轻人哪来那么多烦恼呢。quot;
    说完医生跟一堆实习医生及护理师就退出了病房。
    剩下涔涔，唐礼云跟亦飞。
    派对主人跑去付了医药费，便匆匆走了，走之前她给了唐礼云一张名片，告诉唐礼云:quot;方小姐等于是替我受伤的，有需要再联络我，我会再来看她的。
    唐礼云双眼猩红的盯着方芷。她的头上缠着纱布，纱布底下露出瘀青一片，手上扎着点滴，虽然陷入熟睡，眉头却微微蹙起。
    唐礼云想紧紧握住她的手，又怕她痛，一个大男人在病床边，不知所措。
    涔涔看他这样，还是心软了。开口说:quot;芷芷这阵子睡得不太好，让她好好睡一觉吧。quot;
    闻言，唐礼云抬头:quot;她为什么睡不好?quot;他记得方芷在家跟他说话时候，没有特别状况。
    quot;晚上睡了也不敢熟睡，早上听到动静就快点起来，还不是为了每天能见你一下，跟你说个晚安再见的，久了就变习惯了，你要知道以前方芷是很能睡的。quot;涔涔说。
    唐礼云不知道方芷那是在等他，也不知道对她的身体会產生影响。
    quot;但是芷芷也不觉得辛苦，她想帮你和teresa，所以去找了很多资料，也买了很多可以稳定情绪的东西，送给teresa。quot;
    quot;上礼拜有一天，我去你家了，其实是因为芷芷贫血晕倒，被送去医院，我去接她回家。quot;
    涔涔转头看旁边不发一语的亦飞:quot;就是你来接我那天。quot;
    唐礼云看了亦飞，亦飞只是点了头。
    quot;她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也不问我?quot;唐礼云面色铁青。
    quot;芷芷不知道能帮你做什么，她只是想尽量减少你的负担，不吵不闹，看你需要什么，偷偷帮你准备，像是你喝的那些汤，她花很多时间煮的，自己都贫血了也不喝，就知道给你喝。quot;涔涔最后好没气的说。
    quot;....。quot;唐礼云说不出话来，看唐礼云再听下去可能要当眾落泪了，亦飞把涔涔一拐，推出了病房。
    quot;你干嘛?!quot;涔涔还想继续说，亦飞咬了咬下顎，对她说:quot;送你回家。quot;
    病房只剩下唐礼云跟方芷。
    唐礼云这阵子还真是跟医院有缘，不是看这个就是看那个，哭笑不得。
    但是看顾teresa跟方芷却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对teresa只是一个朋友的责任，再多没有。
    对方芷却是满满的心疼跟自责，这阵子怎么就觉得方芷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了，明明之前那么多次他在旁边才没让她受伤。
    quot;对不起芷芷....对不起。quot;唐礼云轻轻握着方芷的手，一边摸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不能停止反省。
    方芷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都还没要醒来的感觉。
    唐礼云担忧的眼睛盯着护理师动作一秒都不离开，等护理师结束时候，又眼巴巴地盯着护理师等她说话。
    护理师也只能苦笑一下，温柔的说:quot;没有大碍了，伤口好好照顾，她现在是在睡觉，大概太久没睡好了。quot;
    唐礼云点点头，又马上盯着方芷看。
    这几天亦飞代理公司一切事务，唐礼云全心陪在病房里一步不离，就连去上个厕所都要小跑步，就怕方芷醒来的时候他没看到。
    quot;芷芷，起来看我一眼再睡，嗯?quot;唐礼云想起以前他也曾打了好多个电话，才把方芷叫起来。
    quot;我..我好想你，芷芷，起来跟我说话。quot;唐礼云低下头，没注意到床上的人儿睫毛轻轻颤动。
    quot;都是我忘了先跟你说清楚，teresa根本不可能喜欢我，就算她喜欢我，我也只喜欢你啊，你还不知道吗?quot;唐礼云声音低哑，充满压抑苦楚。
    quot;为什么不可能?quot;方芷的声音细小却清晰，把唐礼云吓了一跳。
    quot;芷芷!quot;他站起来，激动的环住她，又不敢大力，又好想抱她，进退失据的模样，让方芷心都苏了一半。然后才想到要请护理师过来。
    唐礼云慌慌张张地请人过来，抽血以后，又去检查了几样，医生来看过，说各项指数正常，明早就能回家了，唐礼云终于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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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小透明:我是不是对女主太坏了...三天两头进医院。
    方芷:我有保险。
    唐礼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