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虽然这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但是我当然做好准备了，这部电影本来就不是为了冲票房而去的，我没有加入任何商业元素，我就是实打实为了冲奥去的。”
    莱昂纳多忽然眼中带笑，声音也略微变得柔和了些，“你最后那句台词的安排，就是姜戈说希望看到黑人总统上台，你是和去年11月8日刚上台的奥巴马做呼应吗？”
    白水冲着他滑稽地眨了眨眼，“这随你怎么想，你非要说我是在讨好新上任的黑人总统，那也没错，当然，我认为这更多的是一个历史趋势的预言而已，在一百多年前的姜戈就已经预言了，终有一日，美国会有黑人总统，虽然奥巴马并不是纯正的黑人，祖上也不是黑奴，他的母亲也不是黑人。当然，你们非要说我就是在讨好奥巴马，为了自己争取更多的政、治筹码，那也随你们。”
    莱昂纳多有些无奈地露出几声低笑，“你这政、治讨好的意图太强烈了，谁都会误会了，但是这没关系，奥斯卡就吃这一套，随着那些花样百出的奥斯卡公关手段被爆出，现在全世界懂点电影的人都知道奥斯卡那5000多评委就是一群‘无脑的老年人’，所以找准他们口味的韦恩斯坦可以成为奥斯卡大赢家。”
    白水喃喃着，“但是今年还是比较棘手的，今年毕竟不是小年，已经上映或者马上要上映的《阿凡达》、《拆弹部队》、《无耻混蛋》、《弱点》基本都是很有竞争力的，里面也不乏《拆弹部队》这种讲述伊、拉、克、战争的，也不乏《弱点》这种讲述种族歧视的，还有航空母舰一样的《阿凡达》等。”
    莱昂纳多随手撕掉一张墙上的日历，看了看日期，“看来你今年真是强敌如云，而且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映？通常冲奥片的最佳上映时间是秋季，这样正好进入奥斯卡颁奖季的视野中。”
    “没错，不过我打算和韦恩斯坦好好商量一下。”
    莱昂纳多低着头，平静地问道：“你打算继续合作韦恩斯坦？”
    白水立刻惊讶道：“当然，看看《贫民区的百万富翁》，他让我们大无限成了整个08年的大赢家，09年我当然还需要他，我太需要他了！”
    莱昂纳多一手□□裤子口袋里，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ok我没意见，韦恩斯坦是最合适的选择。”
    白水看起来神态很悠哉，因为她刚结束《被解放姜戈》的粗剪，基本上也算是重头戏都完成了，剩下的是精剪，当然也很重要。“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既然你说到桑德拉布洛克不是你的style你告诉我你的style是谁，我替你邀请过来拍我们公司的戏，如何？”
    莱昂纳多眼神扫了眼白水，似乎觉得白水实在太无聊和八卦了，他道：“这就是女人的天性，永远喜欢揣测男人的口味。”
    “哦，不对，我们的leo大爷的口味一向是很专一的，专一为超模献身一百年，说说吧，你看中哪个超模了，要我给你牵线搭桥吗？”
    莱昂纳多瞥了瞥白水，转过身去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窗外看去，用十分冷静自若的声音说道：“你不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无聊了吗？八卦的女人是很没有魅力的，你的未婚夫没有告诉过你？”
    白水挑挑眉，“也许，不过我这人一向如此，你和我认识多少年了？4年了吧，这点还不清楚？”
    莱昂纳多没有接话，他似乎不太愿意多说什么，也认为这个话题毫无营养和内涵，他起身拿起覆盖在椅背上的外套，套在身上说道：“我走了。有事再联系。”
    “你没有问题要问了？”
    “我没有了。”
    白水似乎有些不满地抗议着，“听着伙伴，你还没有对我的电影做一个评价，你心里是怎么评价它的？”
    莱昂纳多转身，微微挑起眉头，能够看到他额前细细的几条抬头纹，欧美人抬头纹一般都比较厉害，30多岁就有的人占大多数，但是这似乎不影响美观，至少白水认为没有。
    莱昂纳多说道：“说实话，如果主角是一个白种人，我也不会接下这部片子，因为它不符合我的选片逻辑，它太正统了，正统的就像《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的名单》《犹太钢琴师》，这种充满着战争惆怅以及民族矛盾和自我救赎情绪的电影，从来不是我的爱好，但是恰恰相反，它们总是深得奥斯卡心，所以我承认你拍出了一部很伟大的电影，你赤、裸、裸地揭开了那些粉饰太平表象下面的残酷，以艺术的角度来看，是完美的。”
    白水抬眉盯着他，“只是以你个人爱好来看，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不过这我一早就知道，你的选片都很独特，《盗梦空间》《无间行者》《纽约黑帮》《血钻》，你永远倾向于这种剧情性十分强的电影。”
    莱昂纳多将衣服拿在手里，带着微笑看着白水，“但是我不可否认，约翰逊女士，你的确又拍出了一部非常伟大犹如战争史诗一般的电影，它充满了一种波澜壮阔的人、权苏醒，同时你也在是讨好好莱坞不是么？姜戈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黑人获得真正的平等，有一天黑人能够成为总统，这样美国的社会才完成了人、权最终的苏醒，而去年年末，一位黑人总统上任了，你是在告诉大家，美国社会一直在不断前进，在人、权的苏醒上始终在走向愈发平等，所以约翰逊女士，你不要否认你是在讨好奥斯卡，讨好观众，讨好政、治、观和社会舆论。”
    接着，他又说道：“所以你取名《被解救的姜戈》，因为它确实被解救的，他是在思想上被解救了，说实话这名字很贴切也很有深意，而且是一个被动次，没错，姜戈是被解放的。”
    白水无奈摊摊手，“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在朝着大众做一个示好的动作，虽然这并不能决定什么，但是可以锦上添花。你知道的，奥斯卡的胜利，常常并不意味着是影片质量的胜利，而是政、治、观正确的胜利。如果不在政、治、观上面下点功夫，可是无法打动那群平均年龄63岁的学院会员们的。”
    莱昂纳多朝着白水淡淡一笑，“我并没有说你不好，我反而在夸奖你，好莱坞有多少导演每年都在想试图抓到奥斯卡的敏、感、点，他们每年都尝试着各种敏、感甚至政、治题材的电影，可是我认为他们都不如你抓得准。你不但知道奥斯卡喜欢看什么点，你还知道他们喜欢看什么样的呈现方式。”
    白水略带了一个短促而自信的微笑说道：“奥斯卡不喜欢天才，所以像《天才雷普利》这种主角是高智商天才的电影，虽然很优秀剧情也很赞口碑更是爆棚，但是奥斯卡不会给它颁奖，因为奥斯卡的口味很单一，他们只喜欢《阿甘正传》里的阿甘那样的带有缺陷却自强不息的主角，所以想要拿奥斯卡，主角绝对不能是一个天才，主角一定要有缺陷。”
    莱昂纳多摊摊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安静，“看，就光这一点，‘奥斯卡不能容忍主角是个天才，主角必须有缺陷’这一点，至今许多大导演还没有参透，他们依旧孜孜不倦想要拍摄主角是优秀的成功人士或者天才的冲奥片，而你才22岁就已经领悟了，所以姜戈一开始是一个失败者，被打得浑身残废并且因为父亲去世以及价值观碎裂而神智涣散，而他后期依靠思想的苏醒又一次站了起来，奥斯卡就喜欢这样的。”
    白水的眼眸中也闪着阳光细碎的光辉，“你这么了解奥斯卡，又很想拿奥斯卡，但是就是不肯跟着奥斯卡的品味去选片，你不觉得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吗？”
    莱昂纳多将外套床上，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男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物体，其实相对来说，我觉得女人会更加矛盾。”
    白水笑道：“我怎么不觉得，我从来不矛盾，我做事喜欢直来直往，这一点你很清楚。”
    “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时刻处在担心你会失足摔倒的状态中，所以玛利亚实在是很称职，把你盯得那么紧。”
    “你在给她申请加薪？”
    “这随你。”随后莱昂纳多打算走出去，走出去之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着白水说道：“不过有些话还是要适当地提醒你，比如马丁导演，他一辈子奉献了无数部瞄准奥斯卡的冲奥片可是都没有拿到奥斯卡，倒是那部最不像冲奥片的《无间行者》拿了奥斯卡，所以由此可见，奥斯卡也是存在一定意外性的。”
    白水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随你怎么解读。”说完，莱昂纳多转身就出去了。
    之后白水立刻从抽屉里找出了韦恩斯坦的名片，粗剪版刚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寄了一份去给韦恩斯坦看，现在不知道他想好了没有。
    拨通了韦恩斯坦的电话之后，白水非常礼貌地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韦恩斯坦先生，不知道你对我们公司的这部《被解救的姜戈》有什么想法？”
    韦恩斯坦在对面电话里并没有听出声音有太多的情绪，但是看得出他热情不是很高，“你是打算继续给我联合发行？”
    白水道：“没错，我是这么想的，韦恩斯坦先生，我知道今年你们公司也有一部冲奥片，那就是昆丁塔伦迪诺的《无耻混蛋》。”
    韦恩斯坦沉默了一会，说道：“没错，确实，它是我们公司今年的冲奥片，所以今年我们已经有了主推的电影了，你的这部电影虽然我看了觉得很优秀，但是无论如何肯定是位列在我们自己公司电影之后。”
    ☆、122|1.|
    意料之中，韦恩斯坦对《被解放的姜戈》兴趣不是很大，因为今年他打算全力公关自己公司的那部《无耻混蛋》。
    诚然，白水知道《无耻混蛋》是一部非常伟大的作品，也是大师昆丁塔伦迪诺朝着公众审美开始转型的第一部转型之作，而且一举就能够获得奥提，但是它也有着不可忽略的缺点，那就是它的风格另类不讨奥斯卡喜欢。
    如果韦恩斯坦决定全力冲刺《无耻混蛋》而将《被解救的姜戈》排在第二，那么对于白水来说无疑是很大的打击。
    她在脑中反复间断地思考了一阵子，随后开口谈道：“韦恩斯坦先生，你是一个聪明的商人，你应该知道轻重缓急和主次之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当然可以选择更优的那个选择。”
    韦恩斯坦传来一阵略带敷衍的笑容，“你的意思是，选择你是更优秀的吗？倒是到目前为止，你的电影虽然都很成功，但是除了《黑天鹅》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受到奥斯卡青睐的作品，你是一个商业气息很浓厚的优秀导演。”
    白水淡淡一笑，“那么这部《被解救的姜戈》呢？你就觉得它的商业气息还浓厚吗？它有没有冲奥的特质。”
    “说实话，它有，而且是非常有，也应该十分对奥斯卡口味，我可以和你联合发行并且帮助你冲奥，但是我们公司首要的任务，还是需要在《无耻混蛋》上下功夫，毕竟这是一部完全我们自己公司制作发行的电影，作为资本家，约翰逊女士你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白水的口吻依旧循序渐进，“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我赞同，韦恩斯坦先生，你要知道一点，《无耻混蛋》太另类了，昆丁塔伦蒂诺的风格如果始终是这样，感觉拍电影像在玩游戏一样充满了荒诞、黑色的风格，他的电影能够得到奥斯卡的几率并不大。”
    这句话似乎打到了韦恩斯坦的软肋，说实话他也知道昆丁的风格不是奥斯卡喜欢的类型，但是他觉得可以试试，万一奥斯卡和艾美奖一样能够接受这种创新呢？
    韦恩斯坦考虑了片刻，才回答了白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奥斯卡也鼓励创新。”
    “你和我都知道，这个创新是在一定程度上，而昆丁很大可能并不在这个程度里，当然我不是说昆丁大师的实力不够，我相信只要昆丁活得够长，熬死了奥斯卡那群老头，他总会拿到属于自己的奥斯卡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白水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念道：“《被解救的姜戈》从特质上来说比《无耻混蛋》更具备吸引奥斯卡的地方，这点你不可否认，如果它冲奥成功，那么后续可带动的可观收入一定是巨大的，《贫民区的百万富翁》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你和我都已经赚到赚不动了，既然《被解救的姜戈》更有冲奥希望，你为什么不全力试一试它呢？”
    “因为在上一次我替你公关《贫民区的百万富翁》的时候，我发现在公关过程中我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脑力财力以及人脉关系，这和我最后得到的不成正比，与其这样我不如全力推自己公司的作品。”
    白水此刻才明白，感情这韦恩斯坦是胃口被养大了，觉得第二次合作一定要比《贫民区的百万富翁》条件更优惠才行。
    那也就是说之前他和她绕了半天圈子，其实他心里说不定是想推《被解救的姜戈》的，只是故意这么说想要从白水身上搜刮下更多利益下来。
    这无可厚非，商人本质，白水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她如果要冲奥就太需要韦恩斯坦了，所以她知道最终让步的一定会是她。
    白水拿着一个小型计算机开始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进行计算，来预算赠送多少利益给韦恩斯坦这样会给自己造成多少损失，在经过几次严密的计算后，她忽然说道：“韦恩斯坦先生，这样吧，所有利润的50%，你觉得如何？这是我能给与最高的待遇了，如果你还要继续加价，我觉得我们将来可能会成为竞争对手。”
    白水这话是给韦恩斯坦下最后通牒了，如果这样他还继续加价的话，他们之前好不容易建立的建立起来的信任以及合作关系就要结束了，而其实和大无限建立合作关系中韦恩斯坦能够得到更多金钱上的利益，而大无限可以得到奥斯卡方面的利益，这是一个等价交换的原则。
    之前《贫民区的百万富翁》已经让韦恩斯坦大赚了一笔，他现在胃口更大了，那么白水可以在有限的程度上在退让一点，毕竟大无限现在是有钱，韦恩斯坦看着眼红也正常，以前是纯电影上的收入，现在再加上有线电视台的收入以及传媒集团每年的分红，大无限现在就是一座金库，白水也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如果韦恩斯坦真的能够给她带来她想要的，她多分他一点肉汤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全渠道收入50%这个数字都已经不能满足他，那么白水也不会无限制退让。
    不过韦恩斯坦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全渠道50%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好莱坞几乎罕见的优惠利润，他心中已经挺满意了，而且从卖相上来看，《被解救的姜戈》确实比《无耻混蛋》更有奥斯卡的样子。
    谈到这里，韦恩斯坦再搭架子也没必要了，白水已经拿出了实打实的诚意出来，他也就顺应面子收下了，“约翰逊女士，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我很感激你的诚心，我想韦恩斯坦影业也愿意和你合作，从一开始的《十一区》到《贫民区的百万富翁》再到这次的《被解救的姜戈》这已经是第三次合作了，我希望我们这样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可以伴随着我们的友谊一直走下去。”
    “我当然是很愿意的，那么等我把影片的精剪制作完再给你寄过去，到时候我再商量营销策略和冲奥计划。”
    “不急，9月份上映是最好的时期，为了保持新鲜度和热议度，所以在此之前你你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来准备。”
    白水这才表情有了一些些松弛，刚才她始终紧绷着连带着语气都僵硬了，此刻她恢复了往常的语气笑道：“当然，等精简出来了我们再具体商量，一切听从你的部署。”
    “过奖了，我只是掌舵者，但是如果没有优秀的作品提供给我，我也开不起这艘船，所以你才是能源库。今年竞争十分激烈，《阿凡达》《拆弹部队》《弱点》个个都是充满了奥斯卡喜欢的特质，希望我们能够得偿夙愿一举拿下奥斯卡，最好是最佳影片，毕竟这个才是每年最为关注的重点。”
    作为穿越者的白水知道，《阿凡达》其实完全不足为惧，虽然一开始气势汹汹一路领跑拿下11个提名，但是最终只获得了3个不痛不痒的技术类奖项，这说明什么？
    说明奥斯卡虽然有时候喜欢创新，但是大部分时候，过于高科技的创新，他们还是接受不来的，《阿凡达》显然是不受奥斯卡待见的，奥斯卡还是非常传统的，他们不喜欢那种打上商业、3d、特效标签的电影。
    虽然目前大家都觉得《阿凡达》会成为今年的大赢家，把它视为大敌，但是白水知道，最后《阿凡达》会输给了卡梅隆前妻执导的《拆弹部队》，詹姆斯卡梅隆输给了他的前妻。
    这是奥斯卡第一次把奖杯颁给女导演，为什么？这又要说到创新的问题了，奥斯卡喜欢创新，所以创新颁给了女导演。
    那么为什么《阿凡达》的创新和《无耻混蛋》的创新奥斯卡就不能接受呢？
    这又要说到，奥斯卡喜欢创新，可是这创新也讲究一个传统的创新……奥斯卡的创新讲究励志，而不是时髦和前卫。
    总之，奥斯卡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又爱又恨，自身又充满矛盾的东西。无数人想堪破它，最终还是摔倒在了它的石榴裙下无法翻身。
    至于《弱点》，如果今年不出意外，桑德拉布洛克这位a-list的一线女星会靠它封后，但是在影片的竞争中，《弱点》表现并不会太强势。
    其他的几部白水隐约还记得的入围电影，基本都是来刷提名的，没有太大竞争力，包括《无耻混蛋》。
    挂断和韦恩斯坦的电话后，白水又开始扎根在工作室内进行后期制作和精剪，作为一个龟毛和细节控的人，她的剪辑师又一次被她折磨疯了。
    但是尽管这样，剪辑师依旧很卖力，因为《被解救的姜戈》是一部充满冲奥气质电影，沉重、压抑、历史、现实、人性，如果它能剪好它说不定自己也可以捞一个最佳剪辑奖之类的，那以后剪辑师的身价也会飙升的。
    于是之后的几个月中，白水依旧消声觅迹，连身边的朋友都没人见到她，不过大家都知道，她正在忙于一项大业，不便打扰。
    ☆、123|122.1.|
    《被解救的姜戈》在2个月后如期完成了全部的制作，当白水拿到精剪般的那一刻，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感觉终于解脱了。
    她将影片刻好然后寄送给了韦恩斯坦，顺便还让玛利亚和莱昂纳多都看了一遍，玛利亚并不是非常精通电影，她给出的评价只是，“恩，很不错，希望票房上能有大的冲击，毕竟7000万不能白砸。”
    莱昂纳多给出的结论是，“精剪之后，商业气息浓了点，我觉得票房会挺不错的，不过还是要看你和韦恩斯坦怎么宣传的。”
    所以白水在把影片寄送给了韦恩斯坦之后，在韦恩斯坦将影片看完后，他和白水约了一个时间坐下来谈了谈。
    白水拜访了韦恩斯坦家中，韦恩斯坦和夫人为了招待白水准备了丰盛的午饭佳肴，甚至还打听到白水最喜欢吃火鸡肉，特意弄了一只大火鸡，要知道，在欧美火鸡一般只有圣诞节新年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享用。
    韦恩斯坦反复在手里看着白水寄给他的那张影碟，“这真是一部很优秀的影片，苗根红字很对老年人的口味，而且我认为如果宣传得当，票房也会挺不错的，毕竟你融合了新鲜的西部片元素在沉重的战争片里。”
    白水吞下嘴里的火鸡肉，“到底会怎么样我也无法确定，我只知道，奥斯卡的原则就是大片原罪、独立万岁、科幻走开，《被解救的姜戈》7000万成本应该不至于会让奥斯卡感觉太商业和不适，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一部独立片，是很对奥斯卡口味的。所以你知道我放弃了我自己最擅长的科幻片去拍战争片的原因了吧？科幻片在奥斯卡是没有出路的，科幻片的沃土是土星奖。”
    韦恩斯坦老谋深算地在那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觉得今年如果姜戈冲奥成功，我们可以在奥斯卡的原则上在加上一条。”
    白水喝了一口橙汁，然后舔了舔嘴唇说道：“让我猜猜？”
    “聪明的上帝女孩，那你猜猜。”韦恩斯坦依旧是老僧入定那般坐着，眯着眼笑看白水，在外界传言中，他是一个很傲慢、不好相处的高冷范，在白水看来，他也确实不是那么好相处，那是因为他对自己充满信心，他是一个很自信傲慢的中年男人。
    白水低着头挑了挑眉毛，“恩……我猜，如果今年姜戈冲奥成功，以后可以在奥斯卡的规则上再加一条，‘谢上帝不如谢韦恩斯坦’。”
    “哈哈。”韦恩斯坦露出了看似慈祥却总是端着的笑容，“你说的不错，上帝女孩，祝我们合作愉快。”
    白水漫不经心地叉了点沙拉放进自己盘中，“那你有什么计划呢？上映时间？我知道韦恩斯坦先生你每次都能掐对奥斯卡的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