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苍陌粗略地看了一下暂时还不会断气就没再管他，而是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到处晃了一圈，然后再闲暇地回来。
    这段时间里，刺客的气息越来越弱，应该是他中的毒已经侵入肺腑，若是不赶快解毒，必死无疑，苍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把他交出去，自然也不会让刺客就这样死去。
    运起灵魂之力，将手覆在黑衣男子后背，查探他身体里的毒都扩散在哪些部位，而后一点点慢慢逼出来。
    苍陌的手在黑衣男子后背缓缓移动，男子腰部伤口处又开始渗出黑色毒血，沾湿了床上的被褥，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才将黑衣男子身体中的毒全部逼出来，这时刺客蜡黄的脸色终于不再发黑，而是无比苍白。
    苍陌抬头抹了下额头的细汗，有些不满地蹙起眉，为了一个陌生之人竟然害他浪费了那么多精力，真是太不值得了。
    见刺客呼吸微弱却平缓之后，苍陌没再管他依旧裸着身子，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将他丢在那里，自己去了偏房就寝，也不管刺客最后能不能挺过去。
    第二天一早，管家亲自前来相告，说是王爷有请，苍陌一想便知是因为昨晚王府进了刺客之事。
    果然当苍陌见到王爷之后，王爷就隐晦地责备他昨晚没有出力，竟然连府中的刺客都没能见到。
    苍陌早已有应对之策，以暗查一圈依旧没能发现刺客踪迹为由推搪过去，王爷从暗卫中得知昨晚他的确有出去一段时间，而后空手而回，应该就是去查探刺客踪迹了，因此也没真的揪着这点不放，而是命苍陌十天之内要交出刺客，否则就不再用他。
    苍陌对此没什么异议，反正十天以后若是交不出刺客他也不担心，最多到时候将乔婉儿干脆利落地解决完再离开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有些便宜了乔婉儿，他还想慢慢地看着乔婉儿一点一点落魄，看着她被李皓轩弃之如敝履。
    当苍陌回到院子里之后，刺客已经不见踪影，就连他床上沾了毒血的被褥也一齐消失，由此看来那刺客还算不错，知道把赃物一起带走。
    大约又过了两天，苍陌象征性地在王府四处随便查探一番，没发现任何和刺客有关联的所谓的线索之后，怡然自得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当他推开门一脚踏进自己房间时，敏锐地感觉到房间还有其它人的气息，苍陌并没有惊慌或者戒备，而是像往常一样，走进房间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而后拿起两个茶杯，一只放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放在桌沿不远处，倒上茶水之后淡然地对着空气开口道：“来着是客，不如一起坐下来品个茶如何。”
    一身黑衣的男子从帘柱后面闪出来，表情冷峻地走到苍陌左侧、桌前放了茶水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敛口道：“为何救我。”一开口，声音犹若古潭般幽深磁性。
    苍陌从那双熟悉的深邃眼睛以及不知何故让他每次见到都心痒痒的喉结认出了眼前的男子就是那晚他顺手救活的刺客，只是他心中讶异男子的面容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俊美无双，再配上一副精悍挺拔的欣长身材，浑厚铿锵的声音，让一直对自己样貌不太在意的苍陌都不免有些嫉妒。
    “啧，为何要易容成这样？嫌原本的自己太过丑陋吗？”苍陌故意嘲讽道。
    “这本就是我原本的样貌。”黑衣男子答完耐心十足地又一次问道：“为何救我。”
    苍陌自动忽略他第二句话，嗤笑道：“不可能，那晚我已检查过你的脸，并无易容痕迹。”
    “你不知江湖幽谷炼制出一种能让人变得奇丑无比的毁容丹吗？观你容貌明显也该是服用了毁容丹所致才是，你自己却不知晓吗？”黑衣男子当初在姻缘庙第一次见到苍陌的相貌时就认出了他也服用了丹药掩盖原本容貌。
    这时他话锋一转，坚持不懈地问道：“为何救我。”
    “原来如此，那不知兄台可有解药解我这毁容丹之药性，若是能匀我一颗，我就告诉你我为何要救你。”苍陌狡黠地眨了眨眼，摩挲着下巴恍然大悟道。
    黑衣男子也很爽快，从腰前拿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递到苍陌面前，他以为苍陌一定不会随意服用一个刺客给的药丸，没想到对方接过他的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扔进嘴中嚼动几下咽进去，吃完还咂咂嘴意犹未尽地评论道：“味道不错，吃完嘴里有一股清爽之感。”
    黑衣男子不由有些惊讶，他想不通面前这个人为何行事会如此令人捉摸不透，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你不怕这是毒药吗？”黑衣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说出这句话想试试能不能膈应到对方。
    苍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将架子上的铜镜吸到手上，拿起来照了照，没变化，这才带着笑意说道：“如果你要杀我，那天半夜在我睡着之后就能轻易杀了我，但你并没有这样做，所以我知道你不并不想要我的命，我会救你也只是因为当初你在姻缘庙多此一举帮了我，而刚巧我并不喜欢欠人人情。”说到这他又一次拿起铜镜照了照，疑惑道：“怎么还没变化，要多久药效才能起作用？”
    “一炷香时间。”黑衣男子心里越发惊诧，那一次他以为凭自己的武功绝对不会被发现，但没想到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但发现了他竟还能仅凭一眼就认出蒙着脸的自己，当真深不可测。
    “哦，那兄台此次前来还想要刺杀王爷？”苍陌了然地点点头，而后又随意说出黑衣男子的来此的真正目的：“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刺杀王爷，若是缘由说的过去，或许我还能帮兄台一把呢。”
    “……”
    黑衣男子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苍陌了，他早已暗中打听得知对方的怪举，也知道对方已经被王爷招揽、答应替他清除溜进王府的刺客，可这人此时竟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或许会帮他一起刺杀王爷这种事，令人顿时无言以对。
    “多谢，不扰烦。”黑衣男子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恢复面瘫脸。
    “是吗，那算了。”苍陌甚感无趣地撇撇嘴，似乎又想到些什么，开口询问道：“那不知兄台可否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药吃下去能让人忘却记忆？”
    黑衣男子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认，苍陌笑着继续：“那兄台可否有此种解药，实不相瞒，我现在失忆，完全不记得以往之事，但头部并未伤到，所以我猜测自己应该是中了失忆散。”
    黑衣男子正想启唇，突然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的脸，呆愣僵直。
    苍陌想起一炷香时间已到，挑挑眉不以为然地拿起镜子想到，就算他吃了解药变得更丑，也没必要表现出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吧。
    当他看到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脸时，也不由震惊，镜中人的容貌和乔婉儿何其相似，难道他和乔婉儿还有血缘之亲不成，想到这个可能，苍陌马上沉下脸，就算他和那人有血缘之亲，那也一定是在敌对立场，否则乔婉儿也不会千方百计想害他了。
    “怎么，被我迷住了？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那句好男风的话依旧算数哦。”压下疑惑后的苍陌臭美地多看了两眼自己的容貌，发现他的容貌比起乔婉儿来要精致许多，虽然十分相像，但和他此时的容貌一比，乔婉儿的脸毫无生气，黯然失色，就像一幅没有灵魂的画作一般，而他的脸则神采飞扬，一颦一笑都无比妖孽，像是活生生要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出来似的。
    第24章 黑化女主如何被打脸（十）
    黑衣男子缄口不语，又从腰间掏出一颗浅绿色药丸，苍陌二话不说就吃了下去，再一次评价道：“太苦涩了，难吃至极。”
    “原本只需吞进去即可。”黑衣男子平淡地幽幽开口。
    苍陌刚想有所应答，头部剧痛，让他一瞬脸白了脸，毫无防备地往地上栽去，黑衣男子快要碰到地面之时捞起他放在床上，他没说完，解失忆散之药不但极为苦涩，吃完还会头痛欲裂，当场昏迷。
    待苍陌醒来后又一天过去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想起自己是谁，但是他心里还有疑惑，既然他是沈一白，为何会如此变幻莫测的武功，失忆前的他天真直率，会些三脚猫的基本功夫，觉没有到如今这种水平，而且他总是感觉那记忆和他并不相容，就像是别人的一样。
    苍陌醒来时见黑衣男子依旧坐在桌前并没有离开或是离开后又回来，他也没管这些，而是问他有没有可能有某种药能让人吃下去后即使服用了解药拥有的也是别人的记忆。
    黑衣男子不知，苍陌只好作罢，他仔细分析了以前的记忆，乔婉儿是在他回京途中故意凑上来搭讪，趁他没有防备将失忆和毁容之药下到他的饭菜中，目的就是想借自己的容貌到京城引诱李皓轩。
    他从小便知自己的容貌太过艳美根本不像男子会被利用也在所难免，但他想不通为什么乔婉儿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京，而李皓轩又为什么会将易容成他模样的乔婉儿纳为侍妾，难道李皓轩竟也喜欢他这张脸？！
    即使恢复记忆，却有更多无解之事，最明显的就是他的性格，失忆后的他精明敏锐，失忆前的他单纯好骗，这原本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苍陌心里再次生出一种猜想，也许沈一白的记忆也不是他的，他只是借用了沈一白的身体，而真正的他依旧是失忆的。
    这样一想之后，很多疑惑就迎刃而解，比如他诡异的武功，他的乖张性格，他的敏锐直觉，还有就是他始终对记忆里那些人亲切不起来，比如沈家那些亲人，比如应该是青梅竹马的李皓轩。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他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行，现在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想去做，那就是狠狠折磨乔婉儿。
    不管他是不是沈一白，乔婉儿竟敢算计他，害他失忆毁容还骗自己当他的奴役供她驱使，虽然除了失忆和毁容，乔婉儿非但没有占到他任何便宜反而被自己整的很惨，不过仅仅是害他失忆和毁容，他就不可能让乔婉儿好过。
    苍陌现在还不想那么快戳破乔婉儿的诡计，几天后就是李皓轩的生辰，他知道乔婉儿最近一直有小动作，似乎是想在李皓轩生辰上做些什么来吸引他的注意。
    询问黑衣男子，要来一张和毁容前一样面具，这两天苍陌顶着毁容的脸四处闲晃，打听到李皓轩生辰当天，会请些有名的杂耍，美貌的舞姬前来表演，而且李皓轩的每个侍妾都会在那一天为众人表演，她们都暗暗策划，意图在那一天使出浑身解数让李皓轩能眼前一亮。
    乔婉儿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员，据苍陌所知，自从那次他将李皓轩和乔婉儿的好事打断之后，她再也没能得到李皓轩的宠幸，现在过的非常难堪，在下人们的刻意为难下，吃穿用度甚至比一般丫鬟都不如。
    黑衣男子也成了苍陌院子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会来报道一下，有时深夜前来，有时青天白日之下来找他喝杯茶，静坐一会儿，每次黑衣男子出现时，苍陌总是忍不住挑拨他，说自己好男风，让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黑衣男子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和他一起断个袖，经过四五天的相处，苍陌终于知道黑衣男子的姓名叫莫冷辰，真是人如其名，沉默寡言时刻散发着冷冽气息。
    李皓轩生辰当天，苍陌作为府内护统，也入席参加了寿宴，不愧是王爷的生辰，办的非常容重，就连当朝公主都亲自前来，公主的到来引起来轩然大波，前来参加寿宴的大臣们都对公主毕恭毕敬，但苍陌却注意到跟在公主身边的一位貌不惊人的平庸侍卫，那侍卫不是其它人，正是吃过毁容丹的莫冷辰。
    原来他是公主的侍卫？为何要刺杀李皓轩？难道是皇家秘闻？苍陌饶有兴趣地想象了一大推关于江山美人难兼得，帝王家族皆无情的帝王私密。
    公主来后不久，寿宴就开始了，无数明艳丫鬟穿梭在酒席间端酒布菜，酒席中间是一个大圆台，圆台上有歌姬弹着琵琶唱小曲，余音绕梁，甚是好听。
    歌唱完之后就是起舞，数十个穿着统一舞服的女子拥着一位面纱遮颜、穿着暴露但腰肢纤细、身材娇媚、润眼带媚的领舞细步上台。
    那位领舞实在有些功力，跳的舞色情放荡，带着浓浓求爱暗示，偏偏席中的男子各个看的两眼发直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一直勾引着他们欲望的妖精当场办了，感觉即酥爽又煎熬。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位领舞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李皓轩，这意思太过明显，李皓轩也是来着不惧，当舞曲结束后，就将人招到身边端杯夹菜伺候自己。
    苍陌眼力非常好，一眼就认出那位掩面的领舞是乔婉儿，他倒是没想到乔婉儿竟然还有点小聪明，竟然能买通那些舞姬。
    接下来是杂耍，那些上场的杂耍脸上都涂着各式各样的奇怪染料，让人看不清脸，不过他们的耍的杂技倒是真的不错，寿宴的官客都拍手叫绝，尤其是其中的主耍者，六把小刀耍的是变幻莫测，精妙绝伦，几乎闪了所有人的眼。
    寿宴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只见杂小刀的那个杂耍突然将六把小刀飞掷上王爷所在方位，速度奇快，宾客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瞪大眼睛看着小刀离王爷越来越近。
    就在千金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跳出四五个一声灰黑服饰的护卫将小刀挡席，但依旧有一把漏网之鱼飞向王爷。
    众人摒住呼吸，惊恐地看着那把小刀，忽然一抹倩影反扑在王爷身上，小刀随之入了粉色薄纱女子的后背。
    见王爷没事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全场哗然纷纷站立起来，侍卫齐动要将那些杂耍全部扣押，那位耍小刀的人见没有刺杀成功，愤恨地咬牙冲上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这种时候作为护统的苍陌也要表示表示，他在杂耍往前冲时首先拦下并与他对打了几招，时机成熟后就将他活捉——十日之期要抓的刺客意外有了交代。
    被如此一闹，官客们哪里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王爷抱着那位穿着露骨的‘舞姬’匆匆离去，管家将他们一一送将出去。
    一位满身肥肉的胖子气愤地对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说道：“爹，是他！当初就是他将孩儿打成重伤差点救不回来的，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那位中年男子阴霾地看了一眼苍陌才道：“吾儿不急，既然确定是王爷的人，待日后来要人便可，若是王爷不允，我自有应对之策。”
    那位胖子明显就是在姻缘庙被三个石子击昏的纨绔子弟，他身为孙太傅之子，一同前来拜寿，意外看到主动跳出来抓刺客的苍陌，这相当于主动暴露自己，那胖子睚眦必报，当日所受的罪，哪能不找时机讨回来。
    之后王爷府传出寿宴中那位为了王爷奋不顾身以躯挡刀的舞姬竟然是王爷的其中一个侍妾，还是位美艳动人国色天香，绝对可以称得上京城第一美人，王爷有此等艳福，叫人不禁咂舌眼红。
    王府的其它妾侍因为这场变故未能有机会上台展现一番，当她们都得知那个不知廉耻在寿宴上穿的非常暴露的舞姬竟然是前段时间被一直冷落的乔婉儿时，不由得绞着手帕，将她恨得牙痒痒。
    乔婉儿这次可算是如愿被盛宠，一时间风光无限，那些以前私下在背地里嘲笑她苛刻她的丫鬟和仆役都被她狠狠虐待一番之后逐出了王府。
    李皓轩知道乔婉儿责罚下人还擅自将他们赶出府的事后，非但没有怪罪于她，还为了乔婉儿又一次将所有侍妾招来，说以后若是再让他发现有谁敢对乔婉儿这么不敬，就会如同那些丫鬟仆役一般逐出府去。
    乔婉儿这下在府里的地位节节攀高，终于吐气扬眉，就连秦管家都得对她卑躬屈膝，丝毫不敢忤逆她，她现在在王府的日子过得比前世要好的更多，让她甚是得意。
    她在王府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后，开始一个个报复那些以前对她不敬之人了，她先报复的是
    其它人，而苍陌，她故意就在最后。
    这天她趾高气昂地来到苍陌院子里，当时苍陌正躺在院中树荫之下小憩，一位丫鬟在身侧帮他摇扇。
    乔婉儿见苍陌过的那么休闲舒适，心中恨火更甚，她保持着大家闺秀之姿来到树荫下，示意摇扇丫鬟将人叫醒。
    “何事？”苍陌睁开眼慵懒地问道。
    乔婉儿见他看见自己还一副懒散之貌，顿时冷嘲热讽道：“甲护统如今就是不一样啊，身份一变，见到自家主子竟然连行礼都能省了。”
    寿宴那会儿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苍陌当时就已经让她出尽丑相，在乔婉儿挺身而出时他已经预料到对方会有今日风光，他索性不再主动，坐等乔婉儿来找他麻烦，果然这会儿就来了。
    “原来是乔小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苍陌故意夸张地回道：“不知乔小主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第25章 黑化女主如何被打脸（十一）
    “自然是有事，我那院子遭了贼，甲护统作为护府之统，不该前去查探一番吗。”乔婉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苍陌起身拍了拍衣角，淡笑着回道：“既然是乔小主所托之事，定当竭力而行。”
    之后跟着乔婉儿来到婉心院，此时婉心院比当初所见景致更美，院内所用之物全是最好的，连摆设古董也极为珍贵，可见她的地位有多高。
    “甲护统，那么久开始吧，我被偷之物是一根王爷亲自定制所送的翠玉发簪，对我而言非常珍贵，还请甲护统务必一寸一寸仔细查探院子，定要为我抓住小贼找回簪子。”乔婉儿一点也没有丢失贵重物品的焦虑神色，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为难他。
    苍陌哪会任由她差遣，只是形式地到处走了一圈之后就对乔婉儿说道：“乔小主，我已查探过，院子中并未有遭贼的迹象，不知是否是乔小主将簪子放在哪，而后又忘了呢。”
    “婉儿，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请了甲护统前来？”李皓轩刚巧这时来到婉心院，见到苍陌也有些不解。
    “王爷您来啦，妾身恭迎王爷，妾身找甲护统是想让他帮妾身抓个贼，前几日您送妾身的翠玉发簪被盗，妾身心焦的很呢。”乔婉儿来到李皓轩身边，羸弱地半靠在他身上。
    “甲护统，查的如何？”李皓轩现在对乔婉儿可谓宠爱非常，见她撒娇，对这件事自然上心。
    “禀王爷，甲某查探一番，并为发现异常。”苍陌语气恭敬，神情却一点都没有低人一等的自觉。
    “王爷，那簪子是您送与妾身的，妾身对它最是满意，妾身觉得应当是府中之人作案，请王爷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乔婉儿哪会那么容易放过苍陌。
    “婉儿别急，既然是这样，来人！”王爷招来一个奴仆吩咐道：“让秦管家将所有人招来婉心院，选数十侍卫将王府每一间房都搜查一遍。”
    秦管家办事利落，很快就将所有人包括妾侍都聚集过来，等待搜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