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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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昌邑闻言骤然明白了,抚着胸口大笑起来,啧啧道:“这小皇帝倒还真不傻,居然知道拿两本书装模作样,日后可有的好戏看了。”
    苏伯玉淡瞥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陛下难得有兴致,做奴才的就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还要想方设法陪着她玩儿,哄着让她尽兴。”
    “哈哈!”周昌邑笑声顿时又大了起来。
    此时的紫宸殿中,商凌月躺在床上,怔怔回想着弘文馆中的事情,紧皱眉头,久久难以入睡。
    ☆、第46章 步步为营
    一夜在浑浑噩噩的噩梦中过去,都是张玄真突然出现夜里吓着了她害得,商凌月第二日听见刘常叫早才从噩梦中解脱立即起来,今天早朝还有重要的事情。
    朝间,中书令房崇按照昨日早朝的诏令,将所拟曾受了苏朝恩迫害的官员名册呈上:“回禀陛下,所有人蒙受迫害的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尚还生者用黑墨,已死者用赭墨,请陛下查阅。”
    商凌月目光在他身上凝了下,凤耀灵的名字肯定在上面了,阿史那逻鶻和房崇还真是好办法,随即看向苏伯玉,这次倒不用装了,她是真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查看,苏伯玉恭敬弯腰凑近:“一会儿有臣从旁帮着陛下,莫慌。”
    商凌月这才放松,点点头。苏伯玉捧着拂尘下了九级台阶,双手接过名册回到她身旁。
    她拿起打开,却是把册子斜拿着,以便站在旁边得他能看见,她则看看册子,看看他,苏伯玉微微点头,表示这页的人名没问题,她就翻过,有问题的她就拿起朱笔画个圈圈。
    终于在最后一页第三竖行看到了凤耀灵的名字,商凌月暗有些担心苏伯玉会发现什么端倪,见他视线到了凤耀灵的名字时微微紧张。
    苏伯玉却是眸光文雅依旧,淡淡扫过,与之前看别人的名字一样,看到最后一个名字温和点点头示意,凑近她耳边低语:“除去陛下做了标记的,其余都可以命中书省拟写好圣旨,一一传办了,做标记的再让房相重新审过,务必让他们在六日内全部办完。”
    商凌月狐疑他为何说要在六日内弄好,可也暂时没问,这下算是松了口气,看向房崇照着他说的下了令,眸光难掩期待向阿史那逻鶻看了眼,她还是头一回这么望眼欲穿得期待见到一个人。
    虽然有了张玄真,可这凭空而来的人,她总有些将信将疑,还需要日后夜夜相见时试探才行。这个凤耀灵,她才可完全信任,她迫切需要这样一个人了。
    下朝后回了紫宸殿,她当即就问苏伯玉为何要六日内弄好,他恭敬笑道;“陛下可还记得十三日后是什么日子?”
    商凌月怔了下:“什么日子?”六天平反昭雪跟十三天有何关联?
    苏伯玉文雅笑着提醒:“是陛下的登基大典,六日内为这些大臣们平反,十三日后,大部分才能赶得及到达盘镐参加大典,庆贺您登基,共襄盛况。”
    竟是如此,商凌月扶额笑叹道:“还是阿兄考虑的周全,有你在,朕省心得多。”
    苏伯玉一直和她待到午膳,服侍她,二人刚刚用完膳,一直在天牢伺候苏朝恩的高尽国回来了,毕恭毕敬跪在殿中央道:“奴才高尽国见过陛下,苏朝恩已经伏法,凌迟后的尸骨展于菜市,百姓皆高兴非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纷纷赞颂陛下英明,吾皇万岁。”
    苏朝恩的时代终于结束,商凌月本以为听到会很高兴,可惜心头却有着恍如隔世的怅然,千纠万结,苏朝恩死了,商姒帝国却与他在时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换了个人继续控制她这个傀儡罢了,淡笑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随即转向面色不似平素轻快的苏伯玉,体谅道:“阿兄节哀。”
    苏伯玉闻言脸上骤浮现笑容,感激凝视她:“多谢陛下关心,臣无碍,臣该去内侍省办事了,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告退。”
    商凌月笑笑:“去吧。”
    苏伯玉离开后却不是去内侍省,而是回到紫宸殿。
    周昌邑将一本不到半寸后的册子给了他:“你下朝时吩咐我要的东西,凤耀灵的所有情况都在里面,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各种消息中七拼八凑弄成了这么一本。”
    苏伯玉接过笑看他一眼,轻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周昌邑顿时喜笑颜开,面上的幽怨好似没存在过,兴致高昂道:“阿史那逻鶻和小皇帝昨日密谈中当就有此人?凤耀灵,他们选择凤耀灵是有何居心?”
    边说见苏伯玉拿着册子向房里走,他也紧步跟上。
    苏伯玉坐到软榻上翻开册子就看去,边看边回答他:“今日陛下在我看到凤耀灵时气息有所变化,必然此人对她异常重要,陛下现如今迫切想要了解朝政大事,治国方略,两条信息放在一起不难推测此人是何用处。”
    “帝师!”周昌邑顿扬了扬眉:“就凤氏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苏伯玉被他的形容逗得勾了勾嘴角:“嗯,是他。干爹当年会放过他便是这个原因,他不会对干爹造成威胁。”
    顿了顿,他的态度却是一转,意有所指凝向他道:“现在却要重新估量了。”
    周昌邑看他说得慎重,走近笑抬手轻按在他双肩上问道:“要我派人杀了他替你永绝后患吗?”
    苏伯玉一个手势阻止:“你忘记了我的大计,他纵使有通天之能也不足为虑,我自有办法将他控制在掌心中。”
    周昌邑闻言会意笑了起来,悠悠眯了眯眼憧憬着未来:“入网的鱼越来越多,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他们被一网打尽了。”
    十三日后,正是立冬时节,平凡昭雪的臣子们几乎全部都到了京都盘镐,参加登基大典,一早上起来商凌月就按照苏伯玉指点着告天地祭祀宗庙,进行到最后,回到含元殿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大臣,外邦使者的朝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声回荡在空旷肃穆的殿内久久不绝,随后各国使者先继献上宝物恭贺她登基,商凌月在他授意下全部命人收下,又赏赐了些回礼,改年定国号为永寿,她登基之日起便是永寿元年,典礼结束后,在含元殿设宴,专为庆贺她登基。
    宴上一派歌舞升平,盛华开国舞,胡旋舞,绿衣舞……一舞接着一舞不断,丝竹之声绕梁不绝,所有人红光满面,安然知足,交杯换盏,互相道贺,不时还要到她面前敬酒,商姒帝国的规矩,这一日是君臣同乐的,这一副太平盛世其乐融融的景况,要不是知道内情,商凌月真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鼎盛繁华的太平人间,能享受这当皇帝的大好日子,可惜旁边装模作样伺候她的苏伯玉不时提醒她的傀儡处境,垂下眼帘暗叹喝着手里的葡萄酒,只要他在一日,商姒帝国就永无宁日。
    宴会上她可以和众臣同乐,走到文武大臣门中间与他们交谈,她一个个得都听遍了大臣的名字,尤其是那些平反冤屈的,是今夜优待的对象,可就是没有凤耀灵,阿史那逻鶻敬酒时,她询问了。
    阿史那逻鶻低语回道:“房相的人告知,他今夜才能到达盘镐,陛下不必担心。”
    商凌月暗叹了口气,略有些失望笑看他:“嗯。”
    临近戌时宴会终于结束,商凌月满身疲倦,从天刚亮到现在都没歇着,苏伯玉陪侍她回了紫宸殿就赶紧换下了厚重的大冕服。
    苏伯玉本要给她替换常服,她却是摆了摆手阻止,苏伯玉恭敬问她:“陛下可要到东清池沐浴解解乏?”
    商凌月哈欠连天摇了摇头,苦笑看他:“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躺床上睡觉,阿兄你也忙了好多日了,回去早些安置。”她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了,有他在她总也放松不下来。
    苏伯玉恭恭敬敬道:“臣今夜打算到外宅住,陛下随后若有事,可着刘常传臣。”
    商姒帝国的这些个太监们,都在宫外有自己的家产宅子,她只是听月儿那时给讲过,没收苏朝恩家业时听过,但从未见苏朝恩和苏伯玉任何一个人在外住着,今夜还是头一回,苏伯玉去外宅仅仅是要换个地方住,还是有其他目的?商凌月疑惑骤生,若有所思笑摆了摆手:“阿兄放心回去住,朕在宫里有事那些个奴才都能伺候。”
    苏伯玉微微笑道:“是,臣告退。”
    商凌月看着他离开,满腹疑问躺倒在了床上。
    明夜见了那个道士问问,这些时日每夜他们相见时的谈话都透露出一个讯息,他对苏伯玉了如指掌,真跟那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的神棍一样,苏伯玉的一举一动和心头所想都分析得精准至极,他肯定知道苏伯玉今晚上去哪儿了。
    一个时辰后,苏伯玉宅邸的不甚起眼的后门前,左右两个灯笼映下昏黄的光线,一辆青布蒙着的马车缓缓驶进,最后停下,帘帷掀起,缓缓走下一人来,身披已经陈旧至极的鹤氅,露着里面的土灰色布衣,同色的汗巾束腰,身形颀长,但又有些弱不禁风的病态,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衬托下,竟带了些许楚楚可怜,但掩不住周身与生俱来的清贵高洁。
    走近后,守门的两个少年太监才看清楚来人面容,深更半夜前来来打扰公公,此人也太不懂规矩了,面有不悦,:“来者何人?”
    ☆、第47章 耀灵归来
    来人微微一笑,袖手便把两块碎银递给二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二位公公辛苦了,某凤耀灵,原丰州丰县县令,如今得了苏公公恩典,得以官复秘书郎,刚来京城,不敢稍歇,特来拜见苏公公一表感激之意,不知公公近来可还安好?”
    原来是个不大不小的秘书郎,二人收下了银子敛入袖口,面色才转了不那么带怒,但依然趾高气扬,因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嗤笑望着他道:“你小子运气好,平素公公都不来这宅子的,今夜虽然回来住了,但有事刚离开,你明个儿晚上再来吧,我们会将你来的事禀报公公。”
    竟是如此,来人眸带感激弯腰抱拳行了一礼,带了些破洞的鹤氅都托在了地上,但是却丝毫没有谄媚之嫌,反带着一股矜敛的富贵之气:“多谢两位公公,不敢打扰公公们清净,某这就离开。”
    二人看着马车消失后,面面相视,一人取笑道:“瞧瞧他那穷酸样,没钱充什么大胖子,鹤氅上的洞以为在下面就看不见了。”最近登门来见公公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就他这么穷困潦倒的还想受公公接见,痴人说梦。
    二人的笑声随着飘散在夜里,渐渐消失不闻。
    简单但清爽干净的马车内,凤耀灵闭目养神,手指摩挲着腰间所挂的凤氏传家玉佩,清贵高洁的面容在车内的昏黄灯笼下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出在想什么。
    坐在一旁的书仆笑嘻嘻看着他道:“公子这一行有何收获?”
    书仆年纪比他小三岁,二十三,是打小就跟在他身边陪读的,凤耀灵眼不睁,淡淡道:“苏伯玉的手下比以前苏朝恩的还张狂,这与近些日子我听到的他为人处事可不怎么相合。”
    书仆看他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闲谈模样,噗嗤就笑了出来:“公子难道没听过阎王好弄,小鬼难缠么,苏公公再怎么约束,下面的人也总有漏洞可循,暗暗张狂些,也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凤耀灵轻摇了摇头:“如果苏伯玉想,这些人就会被管束住。”
    书仆怔了下,笑疑问:“公子的意思,是苏伯玉未曾管教,有意让他们如此?”
    凤耀灵掀起了眼帘,犹如水波朦雾的桃花眼中笑意浮动,清贵高雅之气因他整个眼眸的神采格外迷人:“终于聪明了一回,你家公子我现在好奇他为何不管教。”
    书仆骤然好奇,刚想继续问,凤耀灵又阖住了眼,及时抬手困倦挥了挥:“好了,就此打住,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你家公子我要睡会了,没日没夜的赶路,快累死了,回府后再叫醒我。”
    书仆却是还没住嘴,咕哝了一声:“已经八年没回来,没有主人的凤府不知变成什么模样了。”
    此时的京都城门郊外十里梨园内,漫天繁星下,漆黑的树林里闪烁着两点微弱的昏黄光芒。
    一块石碑冰冷立着,上面空无一字,周围落叶遍布,后面是一个简单的坟冢,许久未经人清扫的上面枯草丛生,荒凉至极,一阵阵的窸窸窣窣声在夜风中响着。
    苏伯玉立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墓碑,身形萧瑟,凝望着后面的青冢,眸有沧海桑田的萧索怅然。
    如果四年前我就如现在大权在握,是不是所有都会变得不一样?如今我终于夺来了权力,你却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自从来了这里,他半个时辰他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在后面打灯笼随他来的高尽国见状轻轻叹息,转手将灯笼交给了小太监,上马车拿了披风回来给他披在肩上:“公公,夜深了,小心着凉。”
    苏伯玉骤阖住了眸,不愿被任何人看到情绪波动,片刻后平静下来,转看向他忠心关切的眸子,温和笑了笑,又是往日那个苏伯玉,丝毫不见方才的哀涩之意:“你知道为何我给你赐名高尽国么?”
    高尽国恭顺笑笑:“奴才不知,还请公公示下。”
    苏伯玉轻叹一声:“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拜见一个人。”
    高尽国急忙点头,让手底下小太监在这里候着,拿过灯笼就赶上他,用灯笼给他照路:“公公小心。”
    苏伯玉笑摇了摇头,转眸瞥他一眼:“这路闭着眼我也走不错,给自己照吧。”
    高尽国微胖的面上谄媚一笑,却是不敢大意,依然给他照着。
    二人在梨园中拐了好几道弯儿,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灯笼照去,竟又是一座无字碑墓,简单干净,仿佛寻常百姓家的陵冢。
    苏伯玉撩起衣摆跪下,冲着墓碑缓慢磕了三个头,高尽国以为这是苏朝恩的陵墓,那日他被凌迟处死展尸三日后,尸骨就被人收了敛葬,怕是苏伯玉命人做的,心头感叹他真是重情,纵使那日殡宫苏朝恩要杀他,他都还念父子情意,当即跪下,小心放下灯笼,也冲着磕了几个头。
    苏伯玉待他磕完了头,转向他笑道:“你这奴才,不知道这是何人陵墓就胡乱磕头?”明显他的举动取悦了他。
    高尽国摸摸额头上沾上的土沫,谄媚笑着:“跟着公公磕总没错,公公认为他值得磕头,小奴就要跟着,公公敬重的人,就是小奴也该敬重的。”
    苏伯玉笑笑,转而凝向墓碑:“扶我起来吧!”
    “哎!”高尽国急忙站起,小心搀扶他站起,又猫着腰力道适宜得拍去了他膝盖上的土,好奇等着他说。
    苏伯玉平静道:“里面埋的人姓高名元贞,在宫里多年的老公公,我刚入宫里,先跟着的就是他。我6岁那年被干爹选中才被从他身边带离,一年后他得病亡故,他在外也无亲人,我跟干爹求了将他葬在这里。赐你高姓,是为纪念他。”
    竟是如此,高尽国听完扑通就又跪了下去,当即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大喇喇道:“高公公要是不嫌弃小奴卑贱,以后小奴就是您的干儿子,年年来给您上香。”说罢转向苏伯玉,赤胆忠心道:“还请公公成全奴才。”
    苏伯玉垂眸看他这股机灵劲儿,温润笑了笑:“你既有这份儿孝心,日后这墓就交给你看护了,高公公他老人家一生待人淳朴宽厚,心底善良,你万万不可污了他的声名。”
    高尽国欢喜得急磕头:“多谢公公成全。”
    苏伯玉俯身拿起灯笼,对他道:“起来吧,你先回去,我要再去另一个地方。”
    高尽国一怔,只见他提着灯笼就顺着小径直向东面走去,片刻后就成了偌大的园子里一个星点,这才转身离开。
    苏伯玉最后停步一个不起眼的小土丘前,旁边就是一颗梨树,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土包,灯笼放在旁边,他随意坐在了旁边,用手抓了一把土洒在土包上,透过昏黄闪烁的光线一动不动看着。
    干爹,我这一身学问和为人做事的道理都是从你这儿学来,是你教我明白权力是这世上最动人也最有用的东西,有了它才能拥有一切,我不负你的教导,现在终于拥有了它。可你却忘记教我它不能让人死而复生,我用了四年时间从你手中夺过一切,却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你没有教我这个世上有权力无法得到的东西。
    干爹啊干爹,你让我享受了旁人难以企及的无上尊荣欢喜,却也给了我此生刻骨锥心的痛苦,你说我该恨你,还是该敬爱你?
    良久后他垂下了万千波澜涌动的眼眸,手指抚在土包上,轻轻叹息一声:“百姓们恨你,我只能简简单单把你埋在这里,免得其他人晓得这是您的墓后扰了你清净,明年我再来祭拜你。”
    直到晨光熹微时,回到李婉墓前的高尽国才看见他打着熄灭的灯笼回来,担心等了大半夜的心口一松,长长舒了口气,赶紧得走近接过灯笼,看他面色如常,只是因一夜都在夜风中微有些发白,熬了一夜的眼有血丝,急忙搀扶着:“再有一个时辰就早朝了,公公,我们得回去了,再晚赶不及,陛下刚刚登基,离不开公公您,这婉儿姑娘的墓,奴才留着打扫,保证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没有,您先回去。”
    苏伯玉淡笑看了眼他,如玉俊容丝毫不见疲倦,典雅的阴柔风度如旧:“打扫完了你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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