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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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后,我大概讲了一番海底下的经历。叶凝又说她们在岛上也没闲着,三人一起合力,解决了几个野村带来的人,后又一起把这些人,连同鱼家兄弟一块儿,找了个地方,给深深地掩埋起来了。
    相互述说结束,计大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同时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两个字:“牛逼!”
    我一怔,不知,此牛逼,所指为何事。
    于是我小声问:“计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计大春一番感叹:“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妹妹,啧啧啧,是你的道侣,哟哟哟,这福气呀。”
    我惨笑说:“福气呀福气,前辈,你只看到了我们现在的福气,你可知,我们曾一起死过呢?”
    计大春一怔,末了还是那两个字,牛逼!
    小岛绝非久留之地,我们做了简短的休息,跟着就找到了之前来时开的那个游艇。众人纷纷上了游艇后,苏道长调整航线,叶凝和聂大娘掌舵。然后我们就奔着济x岛屿的方向驶去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以碗换镜,见师父,却又挨骂
    游艇的条件不错,虽不是那种顶尖奢华的有钱人东西,但船里备了不少的油料,估计应付这趟航线没什么问题。由于我之前在海上的渔船干过一个多月苦力,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航海的常识。是以。船上的担子就又落到我肩上了。
    计划的航线是到济x岛附近的海域,然后计大春会通过海事卫星电话跟那里的朋友取得联系,后者将给我们送来一份充足的油料,补充了油料后,我们将开往舟山附近的海域。而在那儿,将有苏道长在国内收的俗家弟子安排我们上岸。
    行程就是这样。
    即下来就是漫长的海上旅行了。
    一切也还算是顺利。我们到了济x岛,在济x岛,柳先生下了船。
    韩x有柳先生一个认识的朋友开的剑道馆。所以,柳先生在这里下船后,他想办法联系朋友,再通过朋友的关系,回到东洋。
    我跟柳先生之间没什么太多的话,原因很简单,语言沟通不便嘛。
    于是,互相拍打一番,又说了兄弟二字,我就送柳先生走了。
    跟着我们补充油料之后。又绕过一些敏感雷达的探测,跟着就踏上了回国的航程。
    经此一劫难苏道长对道,对人,对她未来的修行之路又有了一层很深的感受。然后她忽然跟我说,她想做生意。同样,她不想用她领悟,学到的那些道门功夫来做生意。她要像一个普通百姓那样,做一门小生意。
    聂大娘听罢,幽幽问了一句,绣花儿吗?
    叶凝强忍着没乐。别过头去了。
    然后苏道长摇了摇头说:“不做那个,我要开面馆。”
    打听之下才知道苏道长老家是重庆,然后她父母以前就是做小面的,家里独有一套很不一样的配方和口味。
    所以,苏道长打算去京城开一家小面馆,不要什么热闹的门店,只要一间小房子就行。每天卖的面,只要赚出成本就可以了。
    聂大娘听了不禁咋舌。
    苏道长却对大娘说:“道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东西,人也一样,我们既然做人,就得食五谷杂粮。就得面对生老病死,成仙。或许可能,但我相信,眼下就成仙而言,做好一间面馆的难度更大。”
    大娘愕然。
    苏道长微微一笑对聂大娘说:“咱俩的本钱有限,你也知道,咱们手头就那么几个散钱。拿这点钱,做本钱,计算着一天天的开销,估摸着一碗面卖多少钱才能回了这个本。还有很多,很多。这里面一项项的均摊下来,掌握好那个平衡,修持那一碗面里蕴含的道,这一样也是大修行。”
    聂大娘懵了。
    “面,做面,是什么修行啊?”
    她一脸的不解。
    苏道长:“面的取材,要取好的,又不能卖的太贵,贵了老百姓吃不起,你做出来,又有什么用。太便宜也不行,便宜了,材料就不纯,不好。这个好与平庸之间怎么来把握?还有口味,都说众口难调,怎么让人喜欢你做的面,怎么让人喜欢上你做出的这个味道,这里面不都是学问,不全是道吗?”
    聂大娘怔了怔说:“感觉好费脑子的样子啊。”
    苏道长笑了:“就是这样,世俗生活不容易。别以为修的东西高了,就是多么高明的人。这世间,把一碗面卖好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他们的’道行’其实也很高。”
    聂大娘稍许不解,过后又说:“我不懂那么多,反正师父卖面,我跟着卖就是了。”
    苏道长一笑:“跟着一起做吧,咱们要是能把这小店支起来,做到一个有盈利,有小赚头,这本事,就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事情就是这么难以预料。
    谁能想到,一个掌握了神一般高术的女道长,竟要领上自已的弟子一起来卖面?
    但我却感觉苏道长真的非常了不起。她能放下身段卖面,她已经有很高的成就了。而最后真如她所说,她若能把这一间小小的面馆打理的井井有条,那她真的也就快修成了。
    红尘中的各行各业也都是道。
    精通一技之长,能融入社会,能让人接受,能够把这一技之长给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也是修道,得道了。
    眼见师徒俩,商量的很高兴,叶凝凑过来问我说:“仁子,要是这江湖再无风浪,咱俩以后干点什么呢?”
    我笑了下:“做茶,开茶馆。”
    叶凝一听,当即挽了我的手,喃喃说了一句:“大爱。”
    海面的夜晚是漂亮的,当然如果没有大雾就更好了。可是今天晚上不知怎么,海面起了很大的雾。那雾气极浓厚,视线完全看不出去。
    我在甲板朝外探视了一番后,我走到了轮机室,然后告诉喝着洋酒的计大春,先不要开船 ,我们就在这里等。
    计大春喝了口酒,伸手拍拍一个液晶显示屏对我说:“这什么雷达呀,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了呢?”
    我扫了一眼,下一秒我发现雷达失灵了。
    今天晚上,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喽。
    而当我把视线挪开雷达的时候,我发现计大春也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四目相对间,计大春说:“我找到一本dvd,要不要一起看看?”
    我打了个激灵:“在下功夫尚浅,还不敢看,真的不敢看。”
    计大春一听这话,他哈哈就笑了:“不是那个,不是东洋拍的那些乱七八糟,消磨人意志的东西。这个是西洋拍的,是讲平行宇宙的。”
    我一怔。
    计大春感慨说:“什么时候,咱们国内的人,能拍一些这样的片子,找一些这样科学家,道门中人,结合起来,用客观的方法,把古老传说中的东西,展现给世人呢。”
    “客观,你知道,那需要一种客观的方法来展现。”
    我点了点头后又问:“平行的那个世界,存在吗?”
    计大春反问我:“有阴就有阳,这个对吧。”
    我点头说:“对。”
    计大春又说:“阳中有阳中的阴阳,阴中也有阴中的阳阴,一层层的细化,分出来,所以,我们只是一个很大,很大模型中的一环,上面一样有阴阳,往下也有阴阳,平行也有阴阳。这个就是古老道家的阴阳学说了。”
    “所以,这样讲的话。”计大春伸手轻轻触了下空气说:“就是这一层虚空,虚空之外,就是另一个世界。而若完全看清楚另一个世界。”
    他用力挥了一下拳:“打碎虚空,但并不是人力,而是思维,精神之能。”
    “精气神!你懂吗?”
    计大春盯着我说:“放弃肌肉,骨骼,血液的流动,放弃这副身体,用你已经证到的那个精气神打出一拳。”
    他又比划了一下,跟着说:“这样的力量,才是真正以武入道之人的力量。你看到的苏秀,她之前在岛上入魔后那么强,她用的就是精气神的力量,而这力量,它不是我们身体产生的。”
    我似有所悟地点了下头。
    精气神的力量,不是身体的力量!
    抛弃掉肌肉,骨骼,血液,等等这些物质的存在,将非物质的东西转换成能量,力量。
    这个非常的不容易,但我想,这将会是我下一步学习的东西。
    “船 来了!”
    计大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一怔间,他又说:“不是我们的东西,最终是要送回去的,这是你的因缘,然后说不定你还会从中得到一些什么呢。”
    我想了想,果断点了下头,然后冲到舱室,找到正在打坐的叶凝说:“那个碗呢?”
    叶凝马上把随身背的包拉开,取出用一个收口布袋装的那只铜碗。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叶凝问我。
    我说:“不用,你跟苏道长,还有聂师父,你们在这里守着就行了,我想,我一个人能应付。”
    叶凝:“多加小心。”
    我朝她点了点头,拿上这只碗,就走到了甲板上。
    海面很静,风浪很轻,我耳中听到的只有浪花拍打甲板的声音。
    突然,锵的一声响后。
    我听到了一记非常悦耳的古琴音。
    同时,这琴音极其的高亢,听在耳中,就仿佛有人抽出了一把剑般,让人心头陡然就生出了一丝的杀念。
    我吸了口清凉的海风,将琴音产生的杀念化去,转瞬之后,这杀念又仿佛成了一道药,它遍行我的体内,然后我感觉有一些微小的,不太好的东西,就这么让琴音给杀去了。
    强!
    这人的手段真高啊。
    转眼,琴音忽地又是一转。
    人心头又不由生出如沐春风的舒畅感。同样,我没有让自已沉浸于这感觉中,而是保持十足的冷静。随之,这琴音又把我这副小身子骨,好生地温养了一番。
    与此同时,琴音突地嘎然而止,随即水波一荡 ,一个破旧的小船,就出现在我眼前。
    船上东西很简单,只有一对浆,一张案台,台上置了古琴,琴后坐了一个全身穿着白袍的中年人。
    此情此景,给我一种很强烈的时空流逝感。
    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春秋秦时明月的那古风时代。彼时,华夏大地,百家争鸣,古风浩荡。那是一个多么让人值得品味的时代呀,并且那个时候,也是华夏知识份子的巅峰时代。
    重知识,重礼教……
    “好难得呀,我抚琴七年,只有小先生一人能听出这琴音的妙意来。”
    我笑了下说:“琴音扰耳,人因其音而生情,情出来,则扰思,如此则神乱。若冥其思,忘其情。闻音入耳,不为其动,心守空明,便会让这一身之神暗含了琴音之道。”
    白袍人笑说:“难得,难得有些见地。不过,更难得的是,小先生的一番信任。小先生正是对我有了这一番信任,这才把这一身之神交与琴音来统领。难得,真的是难得。”
    我朝白袍人一抱拳:“不敢当。”
    白袍人笑了下:“既如此,何不船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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