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剑圣之死与…难得成全

    此刻的独孤剑圣，到底有多强？
    漫画里其实表现得很清楚：三十年后，修成“狱火不死身”、已成为十魔之一的绝心，借助无上邪兵的力量想要偷窥这一战。结果剑圣只用了一个眼神，就隔着几十年的时空将其重伤……
    剑圣没有用剑。
    因为此刻他的元神，就是这天地间无坚不摧的神兵！
    那虚幻的身影须发飞扬，透着傲视古今寰宇的气魄，好似乾坤虽大，却已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轰——”
    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宛如山崩海啸般迸发而出，向着剑圣拍去。
    剑圣的身形稍有滞涩，但却并未被掀飞，缓慢而坚定地逼近楚枫。
    “啪！”
    他的剑指点在归元气壁障之上，步惊云拼尽全力也未能破开的离谱防御，瞬间便已崩塌瓦解。
    随即有着【坚韧】属性加持的飞虹剑，也发出“咔擦”一声，从中断裂。
    剑指受到罡气阻碍，越发缓慢，但仍在坚定地继续向前推进，击溃了楚枫精纯磅礴的护体罡气。
    此时，楚枫与剑圣的元神已经极为接近，二者的目光对视之下，好似有无形的火花迸发。
    看似已陷入绝境的楚枫，眸光竟然如刀锋般锐利，未曾有丝毫慌乱恐惧。除却那种对剑道极为赤诚的赞叹以外，甚至隐有一种……桀骜的野心和向往！
    “假以时日，我定会超过你。”剑圣清晰感受到了他的想法。
    当初叶孤城曾认为，楚枫定然会超越他，楚枫现在还真就做到了。并且叶孤城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只用了两个月，就已经甩开自己一大截……
    剑圣也鬼使神差的，如当初的叶孤城一般有了这般念头。
    诡异得要命。
    仿佛在施展出这一剑的时候，他就已不再是凡人，能隐约感受到冥冥中的天命。
    而在剑圣的目光中，则满是惊异与钦佩。他自己都从未想过，会对灭自己满门的“凶手”这般另眼相看。
    剑圣突然觉得自己输了。
    输得很彻底。
    因为他都这把年纪了，前段时间见得无名已臻至“天剑”之境，仍是难免心头大乱，感到强烈的挫败与失意。若非无名鼓励，说他能创出非凡人所能企及的天人之剑，只怕他早已心灰意冷！
    可眼前的“雄霸”还是个中年人，一头长发乌黑不见白，竟有如此定力与雄心信念……
    神剑般的手指，再次向前推进一寸。
    战甲融化为液态，好似水流一般对这一剑再无半点阻碍之力，紧跟着三层内甲也被破开。
    “啪”的一声，剑指已打入楚枫胸膛！
    楚枫的胸膛看不到伤口，更没有鲜血流出。
    但圣灵剑气已打入他的体内，令他五脏如焚，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生命力也在随之流逝。
    “哧哧哧——”
    楚枫身周赫然有一道道弧形玄光绽放四散，赫然皆是剑意所化。
    而就在此时。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剑圣的元神突然惨叫出声，像是被无形的巨掌拍中，极速向后倒飞出去。
    这一刻，剑圣突然惨笑出声，知道自己败了。
    而且败得极为彻底。
    他受无名打击，一度险些心灰意冷。可楚枫见得旷古绝今的天人之剑，竟无半点挫败感；
    他不近人情，断情绝义，抛弃了爱妻，空活几十年却是孑然一身，连个朋友都没有，更不必说生死相交的战友。而楚枫却有队友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冒着性命之危去攻击他的肉身；
    最为关键的是……他比楚枫年长太多。等到对方到这个年纪，只怕早就把他甩得不见踪影了……
    楚枫给予了剑圣强烈的挫败。
    这种挫败，甚至比之天剑无名给他的打击更强！
    剑圣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绝情绝心、一心想要更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断绝亲情、友情、爱情，的确追求到了梦寐以求的无上剑道，可自己真的乐在其中吗？
    剑圣意识涣散，恍惚中终于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过一段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他服下了名为“半心”的药物，拥有了感情，在东瀛和爱妻“宫本雪灵”在一起。
    可惜半心的药效不能持久，要想长久维持下去，就得放弃“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便是他的剑道。
    剑圣一度埋葬了无双剑，可当再度握剑的那一刹，他又重新变回了无情的人。
    “雪灵……”
    伴随着一声虚弱缥缈的呢喃，剑圣的元神彻底消散，漫天神光也为之湮灭，天地间像是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哗啦啦——”
    定格在半空的暴雨再次落下，在呼啸的狂风中斜斜飘摇。先前静止不动的树木，也在风中摇晃起来，片片落叶飞扬。
    更为恐怖的是，广场中央那三列共数十人，皆是在“哗啦”一声中碎成无数肉块滑落，浸泡在了血泊之中。
    电视剧情为了过审，没敢出现如此血腥可怖的场面。但在漫画原剧情中，三分校场上观战的人，全都被剑意所伤。在时空定格结束后，尽数化为了碎肉！
    眼下仅有正中这三列人殒命，便说明其他人都该感谢楚枫的救命之恩——若非剑圣将四散的剑意凝聚起来，专注对付楚枫，整个广场除他以外就没有活人、全是碎肉了。
    “天啊，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剑圣呢？怎么会这样？！”
    “师姐，我好怕！”
    “呕！呕——”
    众人恢复了行动力，皆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更有人问着浓重的血液腥臭味，看着惨不忍睹的地狱般景象，呕吐得弯下了腰。
    楚枫捂住胸膛，面色与唇色皆是惨白如纸，踉跄倒退两步，承受了旁人难以想象的重伤。
    可他却是眸中灼灼，难掩满心激荡之意，向着山路的方向拱手作揖：“多谢前辈！”
    剑圣打入楚枫体内那一道圣灵剑气，更刻意留有剑二十三的玄妙意蕴！
    简而言之，便是替他创造了一个可能性——他日也领悟“剑二十三”的可能性！
    尽管这个可能性极其渺小，但不能否认它的真实存在。
    剑圣从未开口对楚枫有过半个字的赞扬，却已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想法。
    楚枫甚至隐有一种诡异的猜想：或许，剑圣在那种玄妙的天人境界之下，已感受到自己并非雄霸。
    但不论如何，剑圣已死。这绝情绝性的剑中之圣，临死前竟是……
    难得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