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推荐阅读:皇后葬身火海,疯批暴君一夜白头狗洞谋士夫人被迫觅王侯网游之超级掌门人冬日宜喜欢至尊修罗聊斋之问道长生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长生之路继室她娇软动人

    他这般说徐凝儿,倒不像是在说自己夫人,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杜薇摇头道:“您说笑了,奴婢到底是九殿下的人,又不是您府上的人,就是做错了什么,皇子妃提点几句也就罢了,又会把奴婢怎么样呢?”
    她在‘九殿下的人’这五个字上加了重音,语调拉长缠绵,让宫留善微微变色,随即又想到什么一般,神色恢复了温和:“我前几日听说...皇上有意把辅国公白家的嫡长女赐婚给老九,还有内阁大臣陈冲也有意把孙女许配给他,你既然待他如此深情,想来日后定能妻妾和睦。日后他成了亲...总不至于像我府上这般烦乱。”说着抬眼看她,眼底毫不掩饰地讥诮,好像在说‘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杜薇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面上平和如初,淡淡道:“奴婢只知道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至于旁的...奴婢并不关心。”
    琬茵忽然插口道:“殿下,前面正宴快开场了,您要不要先过去?”
    宫留善看她一眼,正要点头,忽然这时候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满脸是泪地一下子跪倒在宫留善脚边:“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我们,我们秋姑娘在掉到水里了。”
    琬茵这时候惊讶地退了几步,满面不可置信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方才她被皇子妃罚过之后已是回去了啊,怎么这就掉到湖里了?”
    杜薇本来也颇为吃惊,但听到琬茵言语间有意无意地带上了徐凝儿,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
    小丫鬟倒是没多想,闻言流泪道:“我本来扶着我们姑娘缓缓走着呢,没想到姑娘突然喊肚子疼,一步也走不动了,当时奴婢见她下.身已经出了血,身上裙子上也积了一滩,奴婢不敢让她再挪动,便把披风披到她身上,扶着她坐到一处石凳上,然后急匆匆地就去请太医了,没想到...”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嘤嘤道:“没想到一来,我家姑娘不见了人,奴婢生怕她是想不开投了河,便沿着河边找,等找到中段的时候,就见我家姑娘躺在池子里,人已经浮了起来。”
    她说着就伏在地上大哭,本来宫留善还不太在意,听她说到下.身出血,神色这才微微一沉,忙追问道:“什么出血?她到底怎么了?”
    小丫鬟一边抹泪一边道:“我家姑娘已经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就是怕夫人...这才没敢说出来,没想到还是逃不了啊!”说着就膝行着去扯宫留善的袍袂下摆,用力叩头,一边哀声道:“殿下,我们姑娘最是个与人为善的,她去的冤枉,而且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子嗣,你可要为她做主啊!”
    杜薇这时候慢慢抛出来一句:“你们姑娘不敢告诉夫人也就罢了,为何连殿下也不告诉?”
    小丫鬟怔了怔,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话,就连宫留善也忍不住露出几分阴鸷尴尬。
    杜薇欣赏着他难堪的表情,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宫留善虽嫌恶徐凝儿的作为,但他对妾室却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徐凝儿就算再怎么苛责妾室,他心中虽会不悦,但却不会干涉,在他心中,妾室本就是物价儿而已,死了伤了他也不会难过。在他的一干妾室心里,他这个做夫君的早都靠不住了,所以就是怀了孕也不敢告诉他。
    小丫鬟知道这缘由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嗫喏道:“如今胎还不稳当,本想等着过了头三个月,等稳当了再告诉殿下的。”她说着又哭道:“您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事关子嗣,宫留善倒也不能不在意了,便皱了眉道:“她人呢?人在何处?可叫人救上来了?胎还能保得住?”
    小丫鬟慌忙道:“我已经扯了过往的粗使媳妇子来救人了,人已经捞了上来,太医也已是请了,就是...胎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宫留善当机立断地道:“你带我过去。”说着就转身跟着小丫鬟要走,这时候琬茵也跟了上去。
    杜薇自然不愿意参合进去,便福身行了个礼便要走,这时候宫留善叫住她道:“我记得你方才也是从河边过来的,一起去看看吧,也好帮着瞧瞧有没有线索漏下了。”
    这话说的倒好像杜薇不跟着去便是有嫌疑一般,她不由得拧了拧帕子,心中万分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跟了上去。
    秋娘出事儿的地方就在一座桥边,老远地就能看见为着一圈人,杜薇一眼就看见了宫留玉也远远地走过来,她忙迎了上去,诧异道:“您怎么来了?”他一向不爱管这些内宅闲事儿的
    宫留玉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缓了神色道:“我听人说后院有个女子落水了,我担心你出事,便急忙赶了过来,你无事就好。”
    杜薇心尖一热,反手抓着他的指尖道:“我没事儿的,有事儿的只怕是六殿下才对。”说着便把方才的情景跟他说了一遍。
    宫留玉听了不由得嗤笑道:“看来老六也是个命里无子的,自己的女人怀了两个,他却都保不住。”
    杜薇心里存了话想问他,不过如今却不合时宜,只能由他拉着往前走到人群中。
    这时候老远地就听宫留善声音焦灼地问太医道:“怎么样了?孩子能保住吗?”
    ☆、第89章
    虽然不是正经妻房,但到底也是同床共枕过的,宫留善这般只问胎儿,丝毫不理大人的死活,还是让周遭的人心里一寒。
    这时候太医提着药箱蹲在地上,脸上露出些为难之色,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探了探脉,然后摇了摇头,对着宫留善叹息道:“这位姨娘不识水性,在水里浮不上来,呛了水,如今人已是没了气息,殿下还是早备后事吧。”
    他没直接回答宫留善的问题,不过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当娘的没了,肚子里的孩儿自然也不能活。其实在太医看来,这位姨娘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去了,不过他深知这些高门人家事多眼杂,也不敢胡乱说话,所以便等着宫留善出来才敢说出实情。
    琬茵本来立在人群的外围,一听这话,立刻冲了进去,满脸不可置信地跪倒在秋娘的尸首便,伸出手指颤颤地探了探她的脖颈,然后转头问道:“前日里见她还好好的,怎么这就去了?可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伺候秋娘的小丫鬟想到她素日和秋娘要好,也爬在秋娘尸体跟前哭了起来,流泪道:“本来我们姑娘好好的,今日被皇子妃无缘无故地罚了跪,又动了胎气,这才心绪不宁起来,我本想着去叫大夫,没想到她这就去了!”她用力对着宫留善叩了几个响头:“殿下,你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宫留善也听出这话的意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两三个月的时日,他却一下子失了两个孩子,就算是他平日再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由得脸色万分难看,对着太医急问道:“早备后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叫你来为的就是救人,不然要你何用?“
    太医忙跪伏在地上,颤声儿道:”殿下,不是臣不肯尽力,只是这位姨娘着实已经呛水而死没了气息,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得治啊!“
    宫留善阴沉着脸不说话,琬茵却满面伤感的帮着秋娘整理散乱的妆容,等理到袖口的时候,她指尖一抖,脸色露出惊疑的神色来,硬是掰开秋娘有些僵的手指,从里面抽出段素蓝布条,诧异道:”这是什么?”
    趴在秋娘身边的小丫鬟闻言也止了哭,也托起那布条看了看,捂着嘴惊声道:“这,这是伺候皇子妃的李嬷嬷身上的。”
    他这一声儿,让周遭围观的人都变了脸色,秋姨娘死的时候握着的布条徐凝儿身边伺候的人身上的?这说明什么?
    宫留善也是面色阴戾了起来,他先客气地遣散了周围人,命了几个大管事前去安抚,宫留玉本也想拉着杜薇走,就被宫留善抬步拦住了,然后对着宫留玉诚恳道:“九弟,杜姑娘方才也是从河边来的,一会儿若是论起来...我想请她做个人证。”
    宫留玉帮着杜薇捻下来发间的一根草屑,不急不慢地笑道:“六哥,你我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了,说话又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的呢?”
    宫留善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也展颜一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九弟。”他叹口气道:“当初我识人不明,才聘娶了徐凝儿作为正妻,她嚣张跋扈,动辄草菅人命,整日不停地闹,也闹散了我们仅剩的夫妻缘分,既然缘分到头了,强留着也是无意义,倒不如各自散了,让她另觅良人。”
    这话说的极是漂亮,宫留玉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悠悠然问道:“皇兄话说得好,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你和皇子妃的事儿。”
    宫留善淡淡道:“徐家并非易于之辈,当初既然是九弟出面提亲做媒,今日也请九弟做个见证吧。”顿了顿,他低声道:“我和徐家散了,对九弟是百利而无一害。”
    杜薇在一旁倒是听出意味来了,今日的事儿宫留善怕是笃定是徐凝儿做的了,大约是受够了,也不打算再对她姑息下去,不过到底是家丑,太多人知道也不好,所以便请了宫留玉来做个见证人,日后他若是提出休妻之事,到时候再拿宫留玉这个见证人说话,大家也都知道是徐凝儿的错儿,不会指责宫留善什么。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徐凝儿扶着丫鬟的手,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来了,她还犹不知情,对着宫留善皱眉道:“殿下,外面那么多宾客等着您去招待呢,您在后院子里作甚?”
    宫留善没说话,只是抬手一指秋娘的尸首。
    徐凝儿定睛一看,诧异道:“这不是秋娘吗?她怎么了?”
    宫留善看她脸色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有些疑惑,随即就冷笑一声:“她怎么了你还不清楚吗?”
    徐凝儿面色不悦地就要开口说话,那小丫鬟却已经手里捧着那块布条跪倒在她脚边,一边叩头流泪道:“夫人,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问问您,我们秋姑娘没做错儿什么,对您也是恭恭敬敬,您为何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徐凝儿听了这不恭敬的一句问话已经是勃然大怒,尖声道:“哪里来的贱奴?!敢这般跟我说话!还不快拖出去乱棍打死!”
    宫留善伸手取过那布条,递到她眼前冷笑道:“你先管管你自己吧,这衣料是在秋娘手里攥着的,你说说,这可是你身边嬷嬷身上的衣料?!”
    徐凝儿一怔,正要回话,她身后的嬷嬷却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宫留善连连磕头吗,语无伦次地道:“殿下,殿下明鉴,这是老奴不小心勾破的,这,这怎到到了您的手里!这这这,不对啊!”
    众人低头看了看,发现那嬷嬷的衣裳下摆果然破了好大一块。
    嬷嬷吓得有些痴傻,慌忙解释道:“老奴实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方才不小心在树枝上勾破了一块,当时皇子妃有事儿吩咐,奴婢这才没来得及换衣裳,这这这,怎么到了秋姑娘手里了?”
    琬茵本来一直站在宫留善身后,闻言眼神闪了闪,上前几步冷笑道:“好啊,你既然说是你勾破的,那我问你,你在何处勾破的,扯破的布料还在?”
    嬷嬷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麻,闻言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
    宫留善看了两人一眼,微抿了下唇角,然后对着徐凝儿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凝儿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闻言咬着下唇冷笑道:“殿下若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何必使出这些迂回的手段伤人心,我也不是个随意任人揉捏的!”
    宫留善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嬷嬷道:“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嬷嬷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哀求的看着徐凝儿,然后被人硬生拖了下去,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儿,徐凝儿心里也浮上些害怕,一双美眸下意识地向着四周打量,似乎在找着什么。
    她只是命人把秋娘推到浅滩里,让她受个寒便算是教训了,可没想到秋娘竟直接死了,还有那布条...秋娘下水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手里的布条又是哪里来的?
    宫留善见状冷笑道:“你不必找了,你娘家人不会来了。”
    徐轻言正忙着和叶赫苟且呢,哪里顾得上她?
    徐凝儿咬的下唇泛白,颤着嘴唇开口道:”殿下这是认定是我干的了?“
    宫留善冷冷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个清楚,省得到时候又闹死闹活说别人苛待你!”他说完也不再看徐凝儿一眼,对着身后人吩咐道:“把夫人先关在采莲阁中,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对外就称是突发恶疾。”
    徐凝儿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尖声道:“你怎么敢!我是中山王徐家的嫡长女,圣上钦封的锦城郡主,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宫留善连话也懒得说,只是一个眼风扫过去,立刻就有几个健硕的婆子上前架住徐凝儿。
    徐凝儿两手抻开想要挣扎,一边不甘地往回扯着自己的胳膊,终于软了神色哀求道:“不,不要啊殿下,玄成,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干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呢?!玄成,玄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发妻啊!”
    宫留善不为所动地看着她,对她的眼泪哀求都无动于衷,徐凝儿一忽儿哀求,一忽儿威胁,一忽儿咒骂,让他皱了皱眉,轻一挥手,她立刻被人带了下去,连带着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琬茵站在宫留善背后,极隐秘的和秋娘的丫鬟交换了一个眼色。
    杜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想到方才在湖边碰到琬茵的场景,心里不由得起了些疑心。
    宫留善对着宫留玉轻轻一揖道:“劳烦九弟了。”
    宫留玉随意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六哥的家务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说着就带着杜薇走了出去。
    这时候两人都没了赴宴的心思,只是随手把礼物丢下,然后并肩走了,这时候宫留玉突然对着杜薇笑道;“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找女人过日子就得找个合心意的,不能瞧地位高就选哪个,到时候反而给自己添堵了。”说着说着,面色又是一沉,冷哼道:“他那几个姨娘模样举止倒是跟你有些像,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杜薇这时候已经有些乏了,听了这话缓缓摇头道:“我瞧着就没有,您多心了。”说着又迟疑道:“我觉得今日那位姨娘的死...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第90章
    琬茵裹着长长的兜帽,立在一口荒废的枯井旁,正神色不耐地等着什么,这座小院儿在宫留善府上的山林后头,修建的时候本是想做成偏院的,后来因着太远,府上人口又不多,这院子这才荒废了下来,就连下人都不愿意过来,就由着它这么荒了下去。
    琬茵面色渐渐带了几分焦急,知道听见一阵极轻地脚步声传来,她才松了口气,对着刚进入院门的人诘问道:“你这般急死忙活地做什么?不知道现在正是紧要的关头,咱们不能见面?”
    来人正是伺候秋娘的小丫鬟,她脸上仍是挂了泪痕,不过面上却笑道:“琬姐姐急什么?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咱们的约定,这才上来问几句。”
    琬茵不悦道;“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她身子顿了一下,抬步就要走:“现在殿下正在打发客人,保不齐什么时候人就回来的,我得过去伺候了。”
    小丫鬟见状有些急,忙叫道:“姐姐不会是将了话来哄我吧?”她见琬茵顿住了,忙扬声道:“当初姐姐要和我合谋害死秋姑娘,再嫁祸到夫人头上,我本是不同意的,后来姐姐说要安排我到殿下的身边,给我个好前程,我这才勉强应了?您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要过河拆桥吗?”
    琬茵脸色微微阴沉了一瞬,一转身却换了淡然神色,慢慢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殿下又不可能全听我的,我就是再想让你去也没用啊。”
    小丫鬟冷笑道:“当初姐姐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尊贵荣华,什么锦衣玉食,现在一转脸就想反悔不成?”
    琬茵摇头,缓了神色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现在咱们府上正是多事儿的时候,就算是我帮了你,你也未必能得宠,倒不如选个好些的时候,让你一举入了殿下的眼。”
    小丫鬟忙道:“这怎么就不是好时候了,如今怀孕的秋姑娘死了,夫人又被关了起来,正是绝好的时机啊。论心思机敏论颜色模样,我也不输那些姨娘什么,不就是年小了几分。”她扬眉道:“姐姐这般推三阻四,别是不想拉拔我一把吧?”她用脚尖顿了顿地面冷笑道:“姑娘若是不帮我,我就把这事儿抖露出去,鱼死网破,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琬茵指甲向内折了折,猛地一挑眉,眼底的煞气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了平和神色道:“我又不是不帮你,你得宠了与我也有好处,这么急躁做什么呢?”她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几步,轻声道:“你别急,我这就给你指条明路,今天九殿下身边的杜姑娘你看到了吗?”
    小丫鬟怔了怔,下意识地点头道:“瞧着倒是个十分稀罕的美人,我看着比咱们夫人还强上几分,不过年龄跟我差不多,却是小了点,当初咱们殿下跟九殿下争的就是她?”
    琬茵这时候已经到了她跟前,缓缓笑道:“你看看咱们府上的秋娘,荷灯,近的再看看我,觉出什么了吗?”
    小丫鬟先是怔忪,然后恍然道:“难怪,我瞧着你们都和她有些像呢。”她得了指点,面色一喜,福身谢道:“多谢姐姐指教,我以后定然好好听姐姐的。”
    头上传来琬茵淡漠的声音:“用不着。”接着她就觉得肩膀一沉,被人重重地搡了一下,双手乱舞着栽进了井里。
    琬茵站在井边听着底下不断传来的惨叫和咕嘟咕嘟的咽水声,又探头看了看,确认人已经完全沉了下去,这才冷笑了声,转身出了院门。
    ......
    宫留玉倒是不怎么诧异,转头问道:“怎么?你也瞧出来了?”
    这话便是他也看出端倪的意思。杜薇点头道:“我觉得这事儿似乎不是皇子妃所谓,倒是那个琬茵有些不对的地方,但奴婢顾忌着是人家家的事儿,倒也没敢多嘴。”她说着就把两人在河边相遇的场景重复了一遍,补充道:“奴婢不过是怕您被六殿下平白利用,既然您心里有数,奴婢也就不多置喙了。”
    宫留玉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边摇头冷笑道:“他那个妾室自以为聪明,真把老六当傻子耍吗?”
    杜薇扬眉道:“六殿下既然知道了不是皇子妃做下的还敢这般罚她?不怕徐府人上门干涉吗?”
    宫留玉靠着车围子,懒散道:“老六自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他既然敢这么干,想必是对徐家已经有了谋划...”他微直起身,淡淡道:“近来徐家越来越跋扈了,竟连我的人也敢伸手,还有徐老王爷,竟明着向皇上斥我‘行事不慎,骄躁妄为’,我看徐家也是活到头了。”

本文网址:https://www.po18.work/book/14986/2905323.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po18.work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