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节

    很快就有小包子的答案出来啦！就在这几天！大家敬请期待啊！
    感谢小猪的钻与花儿！感谢花花的花儿~这两天累惨的包子~鞠躬道谢！
    175、婚礼进行时
    文婷心跟南世阳离开宫家有好半天，宫贤灿都没能从此前受到的打击中跳脱出来。
    每天，他都有接近两个小时的心理辅导时间。在出了这件事情以后，戴亚秋为了不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每日不断的给他做治疗。
    这两个小时的时间的宫贤灿觉得最放松的时间。因为，在专业的心理医生面前，他会真诚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房间里，房门紧紧关闭，宫贤灿坐在专业的躺椅上，椅背放下，精神状态也渐渐放松下来。
    “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的治疗可以开始。”心理医生是个温和的中年妇女，她打开录音机，温声问着。
    她每天都会记录宫贤灿最新的进展，做成日志，这是属于宫贤灿个人的病例，除他本人以外，心理医生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戴亚秋。
    “准备好了。”深吐了一口气，宫贤灿眉目微皱，阴郁的心情由此表现，“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觉得很难过，觉得胸口有块石头堵着。”
    “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到你，还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心理医生温声接过，手里捧着文件跟笔，为她今天的工作做着及时记录，“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以我的名义以我的性命为你保密。”
    “我相信医生。”视线移向心理医生，他的眸眼中透着隐隐忧郁，让人心疼，“今天，我听到，她亲口说，她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并且，以后为了继续利用我，会对我更好。”
    “那么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在听到这番话的第一刻？”心理医生没权利介入病人的生活琐事，她能做的就是疏通，还有告知病人该如何自己缓解，自我救赎。
    最近在治疗宫贤灿这受伤少年的时候，心理医生几乎是知道了宫贤灿心里诸多秘密。但是她只能用专业眼光去对待这件病例，她不能对患者身边的人跟环境做出她自以为是改变。
    “我很伤心，很失望。听到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正常男人，她会对我更好…当时我的心里就跟插了把刀子，觉得很疼…”修长白皙的手指掐在胸口，宫贤灿眉头皱成了一道细致的‘川’字。
    “没有生气的情绪吗？”心理医生询问着，且往下做出诱导，“在她说出这种话的同时，一般人都是生气的情绪多，你没有吗？”
    宫贤灿沉思了半晌，无奈摇头，抿起唇角，“我不生她的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法生她的气。”
    心情这种东西最难把持，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那么，说说你对她的感觉吧。”心理医生眉头皱了皱，笔头在笔记本上‘唰唰’往下写，而后继续往下问。
    “她让我失望了好多次，我本来，觉得我对她是了解的。一开始知道她的时候，我以为她不是其他人谣传的那么不好。她也帮过我，体育课被球砸到的时候，她替我打了那个扔球的男生。她挺仗义的，对她在乎的人都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宫贤灿一开口，说的都是南小沫的好。
    也就那么一点好，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宫贤灿说的优点都算不上优点，结果，他把这些优点当成了宝。
    “我注意她有一年了，经常听到她过分的传闻，可我就是觉得她没有别人嘴里说的那么坏。我的哥哥姐姐也都会打人，骂人，甚至失手杀人。但是她给我感觉是她怎么猖狂都是为了保护她在乎的人。她这次误伤了我，我本来真的很难过，想死的心都有。可当我知道她是被人骗的，我对她便恨不起来。”
    房间内很安静，走廊外也已经完全清场，为了配合宫贤灿的治疗，戴亚秋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环境。宫贤灿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是心理医生能听清的程度。
    他咬字清晰，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相应的力道，让人能轻易听出他的坚决。
    “我爸一直想杀她报仇，甚至想让她也尝到我这样的感觉，让她的下半生也能跟我一样悲惨。其实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我的哥哥姐姐在外头惹了事，家里人也都是帮着解决，就算是杀人放火，能摆平的，家里人还是会出面摆平。这种处理方式我见多了，觉得也应该给他们悔过的机会。她家里，还有她，我都没有想要追究。我想要的，只是一个道歉，还有让她知道，我原谅她。”
    “嗯。那么现在，我知道你是真心原谅她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原谅得到的不一定是她的悔改，像这样的情况，她以后还会再犯。”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心理医生对他的病情分析已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前几次治疗的时候，心理医生一直在辅导他怎么样抛弃身上的缺陷重新走上新的人生。经过治疗，宫贤灿也确实有了积极面对人生的态度。
    最近的几次，宫贤灿的烦恼已经不再是身体原因带来的了。突如其来的感情成了他最新，最重，也最难解开的烦恼。
    从南小沫进家门以后，她就成了他的心事，此后的治疗，宫贤灿多多少少都会提到南小沫。而这次，是最多，最详细的。
    “我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因为我觉得，她已经受到了她的苦。嫁给我这个废人，进我们家里被我妈折磨，她没有了曾经的生活，甚至连学校也不能再去。所以我觉得很抱歉，我很想帮她，想让她的生活再好一点。有时候帮她偷偷做点家务，看到她轻松的样子，我反而觉得心里很舒服。”宫贤灿的话让心理医生眉头皱起复又舒开。
    少年的心是纯洁善良的，经过几期治疗，心理医生对他的性格有了很深程度的剖析。
    “那天晚上，我知道她没吃饱。半夜给她送了袋牛肉干，她吃的津津有味，还跟我聊了很多。我觉得很心酸。因为我，她一个大小姐过上了这样的日子。”正是那天，南小沫从他嘴里套到了许多她想知道的东西。
    宫贤灿以为自己跟她成了朋友，正为自己帮到她而开心，哪知道，就在今天，他听到了她说她在利用他。
    “所以你现在是第二次对她失望了是吗？”心理医生已经可以给他诉说的事情做下最初的定论了，“说说看你现在的想法，你是想继续面对她，还是想跟她断绝关系，又或者是再也不跟她交往。”
    这三种选项宫贤灿都想过，但是每一种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挑战。心理上的大挑战，让他胆怵，害怕，畏惧。
    “我跟她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是不可能再断了。我也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跟她交往，以后不要再给她利用自己的机会。可是，刚刚看到她在庭院扛着笨重的除草机除草，我还是忍不住想去帮她。”眉头皱的很紧，宫贤灿看起来是陷入了难以舒开的纠结之中，“我还想继续面对她。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一个想利用我的人。”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跟她交流，诚心诚意的告诉她，希望能跟她维持友谊关系，不要让利益建立在你与她之间。”心理医生尝试着帮他开导，疏通，“你的心理是善良的，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对你伤害的行为，并且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给她找出很多理由，去劝导自己，她的错不多，她的错还值得原来。”
    心理医生的分析很对，宫贤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微微点头，“待在我们这种情况的家庭，没有人不会犯错，没有人不会对不起谁过。我的哥哥姐姐对很多人造成的伤害，甚至比我的情况更狠。”
    “你很诚实，很现实，对所有人你都抱以一种上帝的目光去看待，可是，你自己却活在童话世界里。”低头看了眼笔记本，心理医生抬头对他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你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你面对的人或事都是这样的，你觉得是正常的。可你自己却在用救赎的方式去对待这样的事情。按理说，身在你的家庭，整日目睹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周边，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该做出的反应是你父亲那种报复回馈。可是实际上，你却选择了大意原谅。”
    “原谅了伤害你的姑娘，甚至为她感到悲哀，甚至觉得是自己害到了她。你的宽宏大度其实并不是救赎她的手掌。以你的宽容去对待那一直保有私心的姑娘，得到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她被你感化，她接受了你的善良，并且为了你选择善良。还有一种…”手里的签字笔一顿，心理医生拉下脸色相对，“就是你的这双手掌，没能将她拉回善良的过度，反而将她更加用力推进了罪恶的深渊。”
    “医生。”宫贤灿愣了一下，眉头微皱，心绪难平。
    “你怎么就知道她能跟着你一起从善，她能为你放弃她的私心呢？像你说的，为了她的私心，她更想接近你，更想从你身上拿到她想要的好处。假设你把你的好心，你的东西都掏送给了她，她在接受完全以后，能给你同等的反馈，或者是一丝丝真心的反馈吗？”虽然用的都是专业术语，但是心理医生的话，宫贤灿听的明明白白。
    “那，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面对她？”宫贤灿苦恼也无奈，对自己，对南小沫，他打不定主意。
    “采取你最端正的态度，心安理得的跟她相处。你怕她会继续利用你，不想她是为了她的私心而接近你。那么，你得让她知道你的想法。感情是相互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懂，很多时候，在同一件事上你感受到的是幸福，而她感受到的是利用成功后的愉悦。”心理医生不能给他太多的干涉，她的提点只在此，“比如说，你帮她做家务，你在为帮到了她而快乐，而她却认为你好脾气，好欺负，又该怎么办呢？”
    “她确实是这样说的。”宫贤灿答道。
    “所以，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觉得不快乐，就主动跟她提出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心理医生抿唇一笑，床上的宫贤灿心领神会。
    两个小时的治疗就这么过去了，送走心理医生之后，宫贤灿站在他房间的窗口望下。
    那么刚好，目光落在还在庭院修剪花草的南小沫身上。
    他的表情看不出是开心，轻松亦或是忧伤，正如他对待南小沫的态度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合适。
    他想跟她好好接触，想跟她以最舒适的方式交往，想跟她成为双方的好友。但是这一切，他也知道，最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如果她不想，他没办法勉强。
    “哎呀…”惊呼一声，庭院里的南小沫手上的大剪子掉地，从宫贤灿的角度看去，见着她蹲身在地，久久不起，似乎是出事了一般。
    那么一瞬间，宫贤灿没忍住心里的焦急，大步往房外跑去，一路疾奔，直往南小沫那边过去。
    等着他跑到庭院的时候，南小沫正兴致勃勃的抓着手上的螳螂玩，转头瞧见他来了，她马上举着那东西去吓他。
    “啊…”眼前什么东西都还没看清，宫贤灿下意识的被吓的退了一大步，脚下没踩稳，一下子跌坐在地。
    “哈哈，瞧你那出息…”南小沫指着他捧腹大笑，还摇摇另一只手上抓到的大螳螂，道，“看我意外收获到的小东西！”
    在草地里捡到大螳螂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宫贤灿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开心，但是看到她笑的这般欢快，他的心情也不觉的由阴转晴。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捡到这么大的螳螂，我爸都会拿绳子绑起来给我当宠物玩儿。”南小沫跟他说着，这边还真起身准备找绳子去了，“我跟你说，用绳子把它捆好，再拿个空瓶子装起来，戳个洞，这东西能活好几天呢。有绳子吗，你身上？”
    “没有。”摇头，宫贤灿从地上起来，屁股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拍，便到处找细绳，“我给你找吧。你等我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知道绳子放哪儿。”摆摆手，南小沫从他身边走过，大步跨进屋内，宫贤灿跟在她身后，瞅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是个女孩子，但是很多时候都跟男孩子一样。喜欢玩蛐蛐蟋蟀，喜欢拍蟑螂，还说喜欢捉蜻蜓，包括打架惹事儿，这些都是男孩子的兴趣爱好，她全都有。
    宫贤灿还挺喜欢这样的她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安静的不像个男孩子，而她却好动的不像个女孩子。
    “找到了，哎，你给我拿一下这个。”从小柜子里掏出细绳子，南小沫把大螳螂递给他。
    宫贤灿眉头皱了皱，抿紧嘴唇，小心的伸手去接。
    他有点害怕这种东西，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看看南小沫都不怕，他有什么理由怕呢…
    “拿好啊，飞走了我要你好看的。”‘玩具’到他手上以后，南小沫还趁机恐吓了一把，说笑样的，让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更近了一步。
    宫贤灿不说话，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大螳螂，小生物在他手里的一直动着细长的爪子，宫贤灿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
    “过来过来，我给它绑上。”理出细绳子，南小沫马上招呼他把手递过来，瞧瞧他那脸紧张，她不厚道的笑了，“没错吧你？你是在害怕吧？螳螂你都怕啊？”
    “没，没有…”嘴硬的回了一声，宫贤灿一脸正经的向她。
    “我跟你说，弄好以后送你玩啊。三天内不许死。”南小沫还强势的做了这种决定，三下两下把螳螂绑好，然后细绳子系在他手指头上。
    宫贤灿一松开抓着螳螂的手，螳螂立马扑着翅膀往外飞，没想到这东西还是带翅膀的，吓的宫贤灿脸色都白了。
    绳子就绑在宫贤灿的手指上，螳螂飞不了多远就被那力道直接拉了回来，最后直接落在他手指上。
    长的超恶心…
    “我，我可以拿下来吗？”宫贤灿已经把手臂伸的老远，一脸别扭的看向南小沫。
    “拿下来也可以啊，回答我几个问题。”响指一敲，南小沫趁机开口，“我问你哦，你妈妈喜欢什么东西啊？她现在还很生我的气吗？我怎么样才能让她消气啊？”
    知道她问这些是为了什么，宫贤灿不太想回答她，让她继续利用他，“对不起，我，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意外遭拒，南小沫脸色都拉长了。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继续利用我。”宫贤灿也算是实诚，一点都没有隐藏的告诉了她，“我想跟你保持我们之间的友谊，希望你尊重我，不要让我失望。”
    “说什么啊你？”南小沫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听到他提到‘利用’两个字，南小沫脸色更差，“我就打探打探你妈的爱好怎么就成利用你了啊？！我是你老婆，是你妈的媳妇，我现在被你妈折磨，我天天干这么多活，我想讨好讨好她，想让她少给我安排些活，这都不行了吗？”
    南小沫准备的理由也很充足，一句一句说的宫贤灿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还说想跟我做朋友，看我除了一下午的草，早上还打扫卫生间，一点都不帮我。我想让你妈对我印象好一点，你也什么都不说。就准备这么一直看我受欺负是不是？”手指头戳了戳宫贤灿的肩膀，南小沫士气十足。
    “如果，你不是利用我的话，我很愿意帮你。”宫贤灿的脸色还是那么凝重，他分不清南小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心里还抱有着谨慎，“对不起，我对你的相信已经不多了。”
    “什么？”从来没看过宫贤灿这么郑重的样子，南小沫有点后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我自己，让我相信你。你经常让我失望。我也会质疑我自己的想法…在我听到你跟你嫂子说的话以后…我觉得，我对你…我…”尝试着跟她说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开口说了两句以后，宫贤灿吼口顿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
    还是不敢面对南小沫，说不下去，宫贤灿选择了逃避。
    手上的螳螂也不管了，他就这么从南小沫身边擦身而过，离开的速度很快，到后来再开步跑了起来。
    南小沫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回头看到他跑走的身影，南小沫心里的挺害怕的。她没想到，宫贤灿听到了她跟二嫂的对话，从那家伙的态度看来，似乎对她是真失望了。
    “怎么办啊…”懊恼的挠了挠头，南小沫对着宫贤灿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喂！”
    在她喊出声后，明显看到宫贤灿跑的更快了，明显的躲避让南小沫一下心慌起来。
    “完了完了…他不会跑去跟那个老巫婆告状吧？”紧张的抿紧唇瓣，南小沫再往宫贤灿背影消失的楼梯间望去。
    这要是让他去跟戴亚秋告状成功，还了得！
    她都还没开始正式实施她的计划，就把事情给抖了出来，她还能在宫家活下去吗？！
    左思右想，南小沫觉得安心不下来，最后只好拔腿追上，一路跑一路左右看看戴亚秋那老巫婆现在在哪里。
    没找到戴亚秋，南小沫心里就更不安了。索性，在找到戴亚秋之前，她先找到了宫贤灿。
    南小沫知道家里的钥匙都放在哪里，很快就在他的房间找到了他。
    慌慌张张的锁上了门，南小沫做贼一样猫着身子进来，看到宫贤灿坐在落地窗边，还用床帘挡着自己，以为她看不到一样。
    “哎，哎，你干嘛啊你，突然这样。”掀了窗帘，南小沫在他身边蹲下，看到他一脸的不开心，她只能撇开话题去解他绑在手指上的细绳子，“不就是给你绑了只虫子嘛，用的着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绑就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