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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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逸怀疑,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久了,他会不会患上社交恐惧症,彻底成为不爱出来见人的死宅男。
    离得老远,陈上将冷哼一声,这人瞧模样就不靠谱,秦征宇果然是个混账!
    礼堂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等人大小的新郎黑白遗照,那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军人,景逸打量了两眼,深深觉得这人火遍全联邦绝对是有道理的,他绝不仅仅是脸蛋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那种独特的气质,还有强大的气场!照片尚且如此,真人又不知如何令人惊艳了。
    直到这一刻,景逸才开始为这位英年早逝的军人惋惜,他本来有着多么光明美好的前途……和圆满幸福的姻缘,然而死后原知万事空,前途不用说也没了,至于姻缘……
    秦文博板着一张棺材脸,示意景逸仪式要开始了,赶紧动起来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陈上将的通讯器突然响了,信号是从加密通道传进来的,陈上将眉毛一挑,连忙悄悄按了接通——这种军方独有的加密技术,可以保证对方传过来的音像不会被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接收到,所以哪怕周围都是人,他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接通,以免错过重要的信息。
    果然,没有人察觉陈上将正和一个男人视频。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陌生而古怪的脸,但陈上将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正是他的爱将秦矇,今天这场婚礼的另一位男主角。
    秦矇脸上有些疲惫,他问道:“将军,您有什么新的指示吗?我这边东西虽然还没有拿到手,但我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只需要再多等一段时间。”
    陈上将没有说话,而是用混杂了古怪同情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几眼。
    秦矇被他看的发毛,皱了皱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最后用疑问的眼神看向陈上将:“……?”
    陈上将干脆将屏幕倒转,首先对准秦矇的遗像,然后从摆着供品的案桌,再到张灯结彩的婚礼现场,扫过很多参与嘉宾,以及捧着陶瓷罐的秦文博,最后定格在一身红色吉服,满脸活色生香的景逸身上。
    在他的计划中,拍完就可以用一个特殊眼神结束本次通话了,相信秦矇会明白这里面的前因后果的。
    可当镜头定格在景逸身上,并刚准备转走的时候,那边出事了!
    只见景逸突然将一本烫金折叠卡片啪的一声扔到地上,他还上去啪啪踩了两脚,然后扬着下巴,骄纵又脑残的语出惊人:“没意思,这婚不结了!什么狗屁嫁妆,拿我当猴耍!”
    说实话,看到这离经叛道的一幕,相当一部分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果然来了啊”而不是“这特么也可以”,主要还是因为景逸过往的战绩太彪悍,而且他真是天生就长了一副不肯安分片刻的脸,之前安安静静的,总给人一种剧本拿错了的感觉,到现在才有原版正片的意思了。
    景逸这时候已经开始解吉服的腰带了。
    景博被这一幕气的眼前一黑,他飞快的窜过去,拦住景逸,低声教训道:“你有什么不满,我们私下协商,这可是婚礼现场,你想丢人丢出花吗孽障!”
    景逸半点不惧他,偏要大声嚷嚷道:“我才不管!我刚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嫁妆啊?打发要饭花子呢?!我要真这么嫁了,以后是不是要喝西北风?”
    景博憋得一张老脸通红,他本来就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现在大儿子当着全联邦把他的脸皮扒下来一顿踩,景博弄死这个孽障的心都有了!
    “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贪心不足……”景博咬牙切齿,“家里就那么多产业,几乎给了你一半!我们这样盼着你好,你却这样对待我们……”
    他满眼的控诉,简直要哽咽了。
    前面说到秦征宇长得很儒雅帅,其实景博长得也非常不错,甚至单凭五官,他比秦征宇长得还出众一点,就是气势比不过才显得暗淡……这么一个可以去做小白脸的帅大叔当众大秀悲情,舆论顿时都站在了他那边。
    谁知道不孝子却半点不为所动,显得比他还委屈的说道:“可是你给我的产业,要么是空架子,要么亏损中……而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奶奶留给我的,都是我名下的东西,只交给你和继母管理了几年,就全被你们挪空了!”
    景博愣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景逸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逻辑推理来的啊!他第一眼看到他的嫁妆单子上琳琅满目一大堆,显得很是丰厚,还意外了一把。然而仔细看的话,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东西,像什么塞西矿产、琳琅布业、安道原材料加工场……现在统统拿来凑数,额外给他的只有两个叫做美多食品厂、好味来营养公司的产业,剩下的则是各种不值钱而奇形怪状的东西,几乎没有现金。
    用脚指头都知道,他自己的东西放在继母那里好几年,她不去搬空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继母够聪明的话,她会将账面做得花团锦簇,看不出一点不对,然而等景逸接手之后,就会发现,越经营越亏损,直到最后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但这就不关继母的事了呀!人家经营的时候怎么不亏损呢?还每年分给景逸大笔分红?现在你自己能力不足,没得办法啊!
    景家的面子里子都有了,就是景逸这个傻子,手里什么资本都没有,人都嫁进了秦家,有什么样的遭遇全凭运气,如果还有剩余价值,景家可以继续压榨,如果遇到什么危机……你猜猜看能不能指望上景家?
    所以这就是一群猪队友嘛!当然要趁着这次机会跟他们划清界限!
    反正原来的景逸出了名的作死小能手+思维与常人不同,他本人更是在做淘宝的几年中磨练出了超级厚的脸皮,你们不是要面子吗?想风风光光、他好我也好?想得美!
    景逸当了二十多年的孤儿,亲情观念淡薄,要是这一世的父母很靠谱的话,他得多珍惜啊!可惜却碰上了这么一对敲骨吸髓的笑面虎,景逸要是不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出完这口气,他得憋死!
    景博可没想到这个脑子有坑的大儿子竟然知道了那些产业有问题——说实话,他吃亏就吃亏在运气上面了,如果这还是原来的景逸,一来他连自己有什么都不清楚,二来他也看不出里面的猫腻,不就没这场闹剧了?
    那张所谓的嫁妆单子纯粹是糊弄外人的,一会儿拿出来晒的时候,观礼的宾客一看,嚯!给这么多啊!所以这肯定不是景家为攀附富贵卖儿子,肯定是景逸自己痴心不改嘛,如此一来,这场婚礼不但不是丑闻,还是一段佳话。
    等景逸嫁完人,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家,就不会插手媳妇带来的嫁妆,再说景家家大业大,在乎这点东西?景逸都成了人家的媳妇了,老老实实养孩子,秦家不会少他一口吃的,有那么多产业他也没用啊!
    是的,这段推论本来是万无一失的。
    谁知道景逸中途换了芯儿了!
    他可没打算在秦家呆一辈子,这个景逸活这么大,一切美好生活都是自己打拼而来,最是信奉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虽然自己奋斗也没问题,可有基础的奋斗与没基础的奋斗能一样吗?原主已拥有的东西够他省十年苦功了!再说他凭什么便宜了那对笑面虎啊?
    因为没想靠秦家,也没想靠景家,所以景逸才那么硬气——得罪了你们又如何?反正原本你们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善意了,卑躬屈膝换不来尊重,干脆我抽了盘子,大家在一盘乱棋上各寻生机吧!
    迟疑了两秒钟,景博开始恼羞成怒:“你简直不知所谓!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想法来臆测我和你母亲!那些产业哪里亏损了?一会儿我就把账本叫人拿给你看!你就因为这些小肚鸡肠大闹自己的婚礼,像什么话?!还不快点继续完礼,误了吉时多不吉利!”
    继母也扶着景博小声的两头劝——
    “景逸啊,你真的冤枉我和你爸爸了……唉,我们怎么可能贪图你的那点东西,你这样也太让我们伤心了……”
    “老公你也消消气,景逸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谣言,你好好跟他说,他总会明白的……”
    景逸却得理不饶人:“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账本可以造假吗?那你们敢不敢让资产评估师过去看?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两三个小时完全等得起,我最讨厌有人冤枉我了!不得到结果我才不要这么糊里糊涂的嫁了……而且你至少得承认那些东西本来就都是我的东西!”
    景博气得眼前一黑,又条件反射一样的抬起右手。
    景逸又打算顺势躺下来撒泼打滚。
    一顿鸡飞狗跳。
    折腾到最后,一直看着这场闹剧不作声的秦征宇上前跟景博耳语了几句,景博恍然状点了点头,他又跑去跟景逸耳语了几句,并且当即用终端跟景逸对接了一下,看样子应该是花钱买平安了,只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让今天的新娘子安分下来……
    最终也没出动资产评估师,等着看热闹的大部分宾客意犹未尽。
    所以到底是景逸抓住时机敲诈亲爹,还是景博心机不正认栽赔款,看完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各有倾向。
    陈上将录完这一段,最后画面恰好定格在景逸和秦文博对着弯腰行礼,纤腰盈盈一握上面,然后他把屏幕对准自己的脸,像先前计划中的一样留给对面的秦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挂断了通讯。
    远在另一颗星球上的秦矇:“……”
    第6章 自来熟的家伙~
    景逸就这么跟抱着陶瓷罐的秦文博走完了婚礼所有程序,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秦文博和他弟弟秦文飞截然不同,这人话不多,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给他安排的活计不满,看都懒得看景逸一眼,偶尔对上,那鄙夷之意都快凝聚成冰渣子了。
    等婚礼举行完毕,景家人在景博的率领下拂袖而去,秦家人则在秦征宇的率领下欢送宾客,至于貌似已经“众叛亲离”的景逸,换了身衣服,上了陈上将的军用悬浮车——本来他应该坐后面那辆车的,那是秦征宇给他配置的陪同人员,负责护卫“少夫人”,并在基因检查完毕之后将他带回来。但陈上将却专断独行的让他上了前面自己的车,景逸和秦家人只能照办。
    秦夫人僵笑着一张脸的拉着景逸的手叮嘱他:“去了军区千万不要给陈上将添麻烦,你也别担心,就是例行检查一下,最多十天就能回来了,现在你成了我们秦家的媳妇,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章丘说,他们经验丰富,一般的事都能办……”
    可别跟刚才一样,露出小气不开眼的嘴脸来啊,真是丢不起那个人!
    虽然给秦矇娶了这么个蠢货挺解气的,但谁料到他能那么不管不顾,秦矇倒是一死百了,却搞得他们跟着丢人,没见她儿子文博一等仪式结束,就迫不及待的退场了?他真是受了大委屈……
    景逸一概点头应了,脸上似笑非笑,看的秦夫人那叫一个忐忑,总觉得他又在憋什么坏水呢。
    说实话,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换了一身同样大红色常服的景逸,论皮相真是艳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视,本来保养得挺好的秦夫人,愣是被他衬成了黯淡大妈!所以真不怪大部分女士都敌视他,谁喜欢这种狐媚子一样的男人啊,跟他站在一块,分分钟他是红花你是绿叶!现在秦夫人也深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跟景逸大眼对小眼一会儿,她就干脆让他赶紧上车了。
    陈上将也摆脱了秦征宇的纠缠,上了车,示意司机赶紧开。
    风驰电掣。
    说起来,陈上将一开始看景逸别提多不顺眼了,但经过刚才那一幕,他对景逸的恶感度减少了那么一点,如果说原来是-100,现在好歹升到-90了。
    军用悬浮车里空间很大,一共有四个人——陈上将,警卫员,司机,还有明显跟前三者画风不同的景逸。
    后面跟着五辆车,其中四辆是陈上将的警卫队,最后一辆则是秦家的陪同人员。
    陈上将“盘踞”在景逸对面,沉默不发一言,他本来就位高权重、气场强大,这么有心释放,顿时让整个车厢都气氛凝重,跟了他好几年的警卫员都轻松不起来,更别提景逸这个前淘宝店店主了。
    但景逸有景逸的优点。
    厚脸皮是一项,擅于装模作样是另一项。
    跟同行和买家斗智斗勇多年,心理素质杠杠硬!
    而且说实话,你要让他站着跟陈上将单挑,他肯定得哆嗦,可偏偏现在他是坐姿,他之前都在轮椅上坐了二十多年了,稳若泰山,经验丰富,这是他的主场啊!
    所以别管景逸心理压力有多大,表面上,他特别能端得住,坐姿随意而优美,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
    能做到这一点,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警卫员已经足够佩服了。
    等景逸开始主动跟陈上将拉家常,警卫员就彻底跪了。
    这人到底是神经粗大,还是人不可貌相啊?越来越看不懂……
    景逸:“陈上将,您是秦矇的直系首长啊?”
    陈上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景逸:“有您这样关心部下的首长,在您下辖的军区里,您一定非常受人爱戴吧?”
    说到陈上将的得意处,他虽然依旧不回话,但还是情不自禁的矜持颔首。
    景逸:“我就知道!说起来也是我们家秦矇时运不济,您能不能跟我说说,秦矇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的时候牺牲的?听说连遗体都没有收回来,想想真是好难过。”
    陈上将被他一句“我们家秦矇”酸的牙齿都要倒了,他倒是会顺杆爬,真想让那小子跟着一起听听啊……
    心里这么想着,陈上将冷哼一声:“军事机密,概不能外传!”
    景逸:“可我是他……丈夫啊!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陈上将绝情的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景逸私心里开始叫他法海,亏了自己不喜欢那个秦少校,不然陈上将这反应多招人恨?!
    其实他倒不是有兴趣刨根问底,主要还是想借着插科打诨,来缓解陈上将带给他的压力。
    景逸大部分时候,为了利益是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但他为什么那么擅长装逼?要真一点不在意,装的个什么劲?所以实质上,这人是很有傲骨的,也就是他可以自己揭下脸皮谋利益,但绝不能是被人逼着丢脸!先前那么大庭广众,他都好意思撒泼打滚,现在却绝不能接受被陈上将吓酥了胆子,畏畏缩缩、丑态尽出。扛不住也要扛,原则问题,不能妥协。
    “那行吧,我先不问。”景逸委委屈屈的作怅然状,然后他退而求其次,“这么干坐着怪无聊的,不如我们听歌吧?”
    没人搭理他。
    景逸自得其乐的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找到歌曲收藏列表,随便点开一首,先斩后奏了。
    那是一曲节奏十分诡异激烈、类似于地球上死亡重金属风格的音乐。
    不但有声音,还有影像。
    这个乐队名字叫做死神之约,一共五个成员,脸上都画着黑白分明的脸谱,留着长长的头发,一边唱一边甩来甩去,唱到激烈处,啪啪摔乐器,领头的那个主唱尤其疯狂,把一个类似吉他的乐器啪的抡到自己脑门儿上,乐器当即就摔散了,他流了一脑门儿血,却半点不在意,依旧嗷嗷叫着把拖把一样的长头发甩啊甩,比磕了药还癫狂。
    景逸听得心脏紧缩,瞳孔放大……
    也是可怜,他没被陈上将震慑住,却被这个乐队的表演风格震傻了。
    对面的陈上将也被震傻了,他不再惜字如金,冲景逸吼道:“赶紧关了!你这什么品位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景逸手忙脚乱的关了,他对这些东西没印象,哪知道原主那个小妖精连喜欢的音乐都是如此另类?他还不信邪,又选了几首点开,然后绝望的发现,在音乐的选择上,原主还真是专一的很啊,根本没有一首能听的!
    陈上将给景逸折磨的没脾气,吼了几次之后,干脆让他别选了,陈上将打开自己的终端,从他收藏的音乐列表中选了一首播放,这位战绩彪炳的上将一边听着几十年前流行的经典老歌,一边心里无限沧桑——让这个祸害上了自己的专车,他是不是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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