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谢珺面前的小碟里中放了一块红腐乳，方方整整的就像一块麻将。表面呈现自然的红色，切面是黄白色。
    谢珺用筷子夹了一小块，伴着粥吃了一口。腐乳口感醇厚、质地细腻，风味极其独特，没有一丝的异味，反而透着一股独特的香味。白粥粘稠厚泽，完全将腐乳的咸味中和，吃上去恰到好处，美味极了。
    谢珺啧啧赞叹道，“杨大娘，你家的腐乳真好吃。”
    杨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还好啦……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豆腐西施做的腐乳？”
    谢珺‘咦’了一声，疑惑道，“这豆腐西施是谁？”
    杨大娘说起这豆腐西施，都止不住地竖起了大拇指，“豆腐西施是我们东曹村烹制豆腐美食手艺最好的人，每年的豆腐宴都是由她掌勺的。”
    就是因为东曹村一年一度的豆腐节和豆腐宴会在最近举办，节目组才赶着这时候来东曹村的。谢珺估摸着时间，举办豆腐宴的时间就在这几天了。
    谢珺问道，“如果我也想参加你们的豆腐宴，做几道豆腐美食可以吗？”
    杨大娘想了想，道，“我们东曹村还从没有外村人掌勺的经验……不过应该是能行的，但前提是你得受过豆腐西施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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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珺很快就见到了杨大娘口中的豆腐西施。
    第二天早上，定了三点的闹钟，谢珺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揉了揉入眼睛，透过西房的窗户隐隐约约见到暖黄的灯光。
    谢珺踱步走到西房，杨大娘首先看到了谢珺，一脸惊讶道，“小谢，你还真起来了啊！”
    杨大爷停下了推石磨的动作，也略惊讶地看了谢珺一眼，最后却是咧开嘴笑了，“小谢，你果然我相想象的城里孩子不一样……以前我也收过一个徒弟，细皮嫩肉的，跑来跟我说要学手艺。结果连最基本的起早都不行，没熬过几天就走了。学手艺最重要看的就是毅力啊。”
    杨大娘笑着拍拍谢珺的肩膀道，“他已经很少夸过谁了，要不是看你总归要走的，老头子他都想把你扣下来当徒弟了。”
    谢珺笑道，“你们信我，以后一定有大把的人想来当你们徒弟的。”
    杨大爷一边推着石磨，一边直摇头，哈哈笑道，“那可不行，我挑徒弟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昨天下午挑选过的优质黄豆经过一天一夜的浸泡，皮壳软化，肉质饱满，吸满了水分。不同于城市里用机器打浆，在东曹村的每家每户都是用人工推石磨磨浆的。
    杨大爷穿着一件背心，露出来的两截手臂鼓起一层的肌肉，干瘦极其有力，推动着石磨走的飞快，经过石磨打出来的浆体细腻如乳。将原浆过滤后，入大锅旺火煮沸，煮沸的原浆热气腾腾，蒸腾起来的豆香味弥漫了整个西房的豆腐作坊内。闻上一口，只觉得浑身舒畅，满口留香。
    煮沸的原浆要在经过一次过滤，进一步去除豆渣，这样煮出来的豆腐口感才会更加细腻顺滑。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点卤，这是杨大爷家里特制的卤水，这一步需要一万分的小心，必须恰如其分。就算杨大爷是做了几十年豆腐的老师傅，也要一边搅拌一边观察……浆缸中的液态原浆开始变得稀稠起来，开始结成糊状、块状。将纱布铺在豆腐箱内，将卤化好的原浆倒入豆腐箱内，铺上竹板、压上石块，给豆腐定型。
    杨大娘讲豆腐花有的直接加工成了百叶豆腐、香干和油豆腐等一系列豆制品。
    尽管谢珺对这些制作豆腐的工艺早已经了然于心，但是直观地面对着杨大爷、杨大娘一气呵成的动作，还是内心有所震撼的。
    但那会死谢珺不知道的是，她期间搭了几把手，那熟练的动作和姿态也令老夫妻来两人心中惊奇。
    等豆腐定型要一段时间，谢珺跟老两口攀谈起来，聊开了三人兴致都挺高的。
    杨大娘有些迟疑地问道，“小谢，你厨艺好吗？”
    谢珺点点头说道，“应该算好吧！大家都挺喜欢吃我做的菜的。”
    杨大娘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其实我们村的豆腐西施每天都会买我家的豆腐，你今天可能就会遇到她了……她脾气不怎么好，之前有不少人觊觎豆腐宴主厨的位置，都被她训的狗血淋头。小谢，你不害怕吗？”
    谢珺悠然一笑，双眼都在放光，“不怕啊，作为一个厨师，我也需要尝尝别人的手艺，免得自己原地踏步。”
    杨大娘因为儿女不在身边，跟谢珺相处的一两天里，早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此时谢珺说着这话，杨大娘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透顶了，真想抱到怀里揉两下。
    杨大娘乐呵呵道，“那大娘我就期待迟到小谢的豆腐菜了。”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谢珺帮着老夫妻两将豆腐运上小推车。就跟在夫妻两屁股后面，跟着他们一起去售卖豆腐了。
    外面的天还蒙蒙亮，谢珺披了一件薄外套还觉得有些冷。
    杨大娘说东曹村隔壁每天都有附近村落汇聚起来的小集市，都是卖的一些农产品，也有些小货品。村里人缺点什么，想吃点鸡鸭鱼肉都去集市上买，大家都是认识的，不会缺斤少两，菜品都是顶顶新鲜的。
    杨家老夫妻两将车子推到固定的摊位，可以看得出他们家豆腐真的很好吃，不一会儿就围上来一大群人，等候着购买豆腐。
    谢珺站在一旁，帮着收收钱，找找零，也是挺自得其乐的。
    天色越来越亮，天上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杨家老夫妻带来的豆腐跟豆制品也快卖完了，谢珺以为要收摊了，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走来一个穿着花裙子的中年妇人。
    这个妇人长得其貌不扬的，眉眼间还有些凶神恶煞，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农妇。她一看到杨家老夫妻立马双眼一亮，笑起来道，“还有豆腐吗？”
    杨大娘立马将豆腐箱里几块完整的豆腐装进袋子里，将早已经打包好的豆制品递给妇人，一副熟稔的口气笑道，“我都给你豆腐西施留着呢！”
    谢珺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妇人就是所谓的东曹村的豆腐西施，跟她想象中长得差距有点大……等震惊了半秒过后，谢珺才明白过来，这‘豆腐西施’可能不是来形容这人的外貌的，而是称赞她做的豆腐美味可口。
    杨大娘把谢珺推到豆腐西施面前，笑道，“这是住在我家的小谢，跟着节目组一起过来的。听说你豆腐西施是村里烹饪豆腐最好吃的人，想跟你讨教两招。”
    豆腐西施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谢珺几眼，冷笑道，“想挑战我的人多了，小姑娘想必你也有两把刷子……既然杨大娘给你作保了，那我自然得答应啊。今天中午我就来杨大娘家找你，我们比试比试，要是你做的豆腐口味让我满意了，这次豆腐宴我跟你一起掌勺。”
    谢珺知道这个豆腐西施可能没这么好说话，但是看在杨大娘的份上，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谢珺连忙点头道，“那麻烦你了，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拎着几个装满豆制品的袋子，笑的花枝乱颤道，“小姑娘，真是的，也跟着杨大娘瞎叫什么……我姓杨，大名西施，记住了吗？”
    然后豆腐西施一转身，便迈着小碎步离开了，背影在谢珺看来着实有些妖娆。
    已经理解错误两次的谢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豆腐西施真的叫西施。
    杨大娘一边收拾着摊子，一边笑道，“还没看过豆腐西施对哪个人这么和颜悦色过。小谢啊，这个豆腐西施好像挺喜欢你的。”
    莫名被豆腐西施喜欢的谢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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