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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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小家伙浑身脏得成了泥人儿,小脸儿似乎刚洗过,还挂着水珠,光洁的额头青肿一片,高高鼓起,左侧眉骨处划开寸许长的口子,隐隐有皮肉外翻的迹象,肉肉的小胳膊小腿儿也满是擦伤,满面愁苦,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哪里还有原来那个天真烂漫小仙童的影子。
    ps:感谢一直默默无闻投推荐票和坚持投月票的朋友,真的是谢谢了,官道现在几乎是到了最困难的时期,还能有你们支持,真好!最后,拜托下大伙儿能不能不跳着订阅,就你们几个看了,一跳着订,我这儿心思就跟过山车似的,我承认剧情进展满,可水平摆在这儿,写快了,就没办法刻画描写了,先道个歉。说实话,归根结底还是订阅养活写手,拜托了,有能力的朋友,尽量别跳着订阅,算是帮江南一把,多谢!
    第一百零一章裸奔
    薛向一把从梁胖子手中接过小家伙,心中又是埋怨又是恼火又是心疼,埋怨小家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敢出门;恼火的是那帮王八蛋竟敢对自家小宝贝下这等狠手,心中无明业火险些没将他烧昏;而最多的却是心疼,心抽抽得疼,仿佛有人拿了剔骨钢刀正一寸寸地刮他的心肠,没一会儿功夫,又开始自责贪睡坏事儿,真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哪知道不等薛向行动,被他抱进怀的小家伙便江湖决堤,大雨倾盆,霎时间,雷鸣电闪,地动山摇,没一会儿又开始喘粗气,薛向不住地助她顺气,不住地说好话哄她。又过好一会儿,小家伙才止住哭声,抽抽搭搭地说:“大哥,他们.........把小白抢走了,还拿.....拿皮带抽它,勒它脖子......呜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谁打的小宝贝,大哥一会儿一准儿帮小宝贝打回来,不哭了,咱们马上去接小白回家,一会儿见了小白,你哭花了,小白认不出你咋办?”薛向知道这会儿带小家伙去医院治疗伤,一准儿没可能,再看她伤得虽重,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酒精味儿,知道梁胖子洗刷时,帮她消毒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感染发言,心中倒是放下几分。
    果然,小家伙听着去寻小白,止住了哭声,不待薛向问话,抽噎道:“是我们....在西餐厅吃饭时,叫人.......赶我们走的........那个坏人把小白抓走的。”
    小家伙话至此处。薛向握在收银台一端的右手猛然一紧,咔嚓一声响,老榆木制的案台霎时被他生生掰下一大块儿。响声起时,梁胖子腮帮子猛然一酸,来不及心疼这传了几十年的老东西,心中便一个劲儿的抽冷气,暗叫。我的个天爷耶,这可是榆木疙瘩哟,要是人脑壳不一下就被捏碎了。今儿个可别闹出人命哟。
    这边梁胖子惊叹未完,那厢薛向冲他道个谢,说损坏柜台的钱一会儿着人送过来。不待梁胖子开口说客气话,一脚踹响机车,调转车头,轰出门去。摩托出了胖胖乐的大门,薛向心念一转,便朝五星茶馆儿驶去。说起来,这五星茶馆儿在四九城的衙内圈子久负盛名,可薛老三只是耳闻,却从未去过。一来碍于身份,他已然是在校生和京大干部。自不方便出入此等场所,二来,他心中实在不愿跟那帮公子衙内发生纠葛,他本是个傲上媚下的性子,和顽主混混慷慨豪迈相合。却是最厌烦这些公子衙内的阴损小器。
    而此次,薛向之所以直趋五星茶馆儿,倒不是确信碎发青年就在那处,而是要去那处寻一个人,寻他唯一知道和碎发青年发生过纠葛的公子衙内——王勇。毕竟薛向和碎发青年只照过一次面,实在不知道四九城何时多了这么个玩意儿。一时无知坐标,难以找寻。倒是那日在老莫看王勇和碎发青年颇有往来,只有径直来寻王勇,问出那碎发青年的出处。而王勇这般混日子家伙的聚居地——五星茶馆儿,自然是不二之选。
    薛向左手抱着小家伙,右手将油门拧得紧紧地,一路马达如雷,飞车似电,声势好不骇人。薛老三边专心驾车,边分神不住安慰小家伙,而小家伙这会儿却是出奇的乖巧,不哭不闹,抿嘴握拳,直闷声说要小白。
    薛向见小家伙几乎失了灵气,心中惨然,恨不得这车插上翅膀,嘴上却不住地对小家伙下着保证。他单手定稳了车身,尽量让车沿直线走,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缩短时间的办法。好在这拉风的摩托车,轰鸣声实在太过巨大,老远便嘈得前方的车辆、行人转眼来瞧,待看见这巨大的摩托车来势如此凶猛,且开车的又是个怪异的年轻小子,还玩儿单手扶把,硬是没一个敢拿自个儿生命开玩笑的,老远便让开了路,愣是让薛老三一路畅行无阻。
    机车驶上长宁街,过红旗广场的时候,车流,人流骤密,薛老三依旧车速不减,巨大的车身在他掌握之下宛若游鱼,撕开了一道道防线,顽强飙进。开着开着,薛老三便发现不对劲儿了,怎么沿途那么多车冲自己按喇叭?那么多人冲自己指指点点?那么多小妞儿、女郎看自己一眼,就红了脸?
    薛向这一定神,才发现大事不妙,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在驾车飞奔,下身就套了个裤衩!
    原来,薛向是在床上被小晚叫起的,一听小家伙受了伤,脑子就发昏,跳下床就跑了,是没穿鞋也没穿衣,一路驾车奔赴胖胖乐,又是心急火燎,哪里顾得上觉察这个。待到了胖胖乐,梁胖子生怕薛家少爷见了薛家小妹这般形状冲自己发火,便也没敢提醒。而小家伙身心俱痛,自不会察觉这个。是以,薛向直到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竟然在红旗广场、天宁门前玩儿“裸奔”。
    好在这会儿的内裤都是大裤衩,又是平角,薛向这条也一样,宽大的裤衩包裹着下体倒也不显局促,倒是精壮结实、肌肉虬扎的上身裸露在外,颇惹人眼,偶尔还看见有白肤金发的小妞儿举着镜头冲他瞄准,薛老三叹声气,又阻拦不了,只顾闷头加速。谁知道就这一叹气的瞬间,被金发小妞儿抓拍到了。半个多世纪之后,一张“薛总裸奔照”竟然出现在了大英帝国的博物馆,而后被人盗出,在瑞士加德士拍卖行,被一神秘共和国买家买走,闹出了不小的外交风波。
    此是后话不提,咱们书归正传。
    薛向不顾四周的有色眼光,一路控车疾驰,转过长宁街,又行片刻,五星茶馆儿便遥遥在望了,十来米高的门脸儿,大白天的,就能透过玻璃门,瞧见啊里边灯火辉煌,人影幢幢。五星茶馆儿门前设着一道长长的阶梯,约摸十数级,薛向驾车到了近前,再看怀中的小家伙神情恹恹,小嘴唇不住抽动,显是忍着疼痛。
    当下,薛老三牙齿一咬,也顾不得什么赤旗杂志社下属单位的招牌,只想快些了结,好送小家伙入院,遂油门一拧,直直冲了上来,到得旋转门前,车头一摆,横身打住,熄了火,翻身下了车,抱着小家伙就撞进门去。
    薛老三来势汹汹,动静儿极大,大茶馆儿内的一帮人早被这强大的发动机轰鸣声吸引,再透过玻璃窗,瞅见一赤裸汉子撞了进来,视线哪里还能转移。
    “薛向!”
    “薛家老三!”
    “三哥!”
    “................”
    霎时间,茶馆儿内,起了一阵如蚊聚阵的低哗。众人实在是被惊到了,薛老三的威名几经波折,已然是四九城一帮青年衙内中,算得上顶儿尖儿的了,隐隐要冒过京城三公子“江朝天,时剑飞,吴公子”一线,可薛老三这如山的威名到底是传闻,真真见过薛老三,或者和薛老三打过交道的公子衙内可谓少之又少,毕竟此前,薛老三的如雷名声只在顽主圈里响亮,衙内们又向来不怎么看得上顽主,自然不会在意,及至后来,江湖风传江大少和时二哥似乎也吃过薛老三的亏,至此,薛老三的名声才算在衙内圈子传开。
    眼下,陡见从不曾在五星茶馆儿的薛老三现身,一帮衙内公子自是惊讶至极,更兼这薛老三出场的风头、一身古怪的造型,实在是太过,太过,太过tmd太过了,这帮衙内已然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有人更是低声问起了同伴“难倒这是四九城新流行的打(念二声)扮儿,莫非即将和那个碎发一样流行下去,果然牛b到不行,薛老三就是薛老三,赶明儿老子也弄一身......”
    金黄的阳光洒在薛向的身上,给他白皙的肌肤敷上一层金辉,高大的身材,流线型的肌肉,五官硬挺,板寸如针,本来和谐养眼至极的画面,偏被薛老三那张冷若寒霜的俊脸裹挟而来的煞气映衬得诡异至极,满厅的视线都凝在他的身上,一时间,原本宽广喧嚣的大厅静寂无声。
    薛向目光如电,一眼就扫中了坐在东北角蜷身低头的王勇,正待张口喊出,怀里一直哆嗦着嘴角的小家伙小手一指,忽然出声了:“就是他们抢的小白!”脆生生的声音满是激愤。
    薛向顺着小家伙的指向望去,但见靠着大门方向,挨着玻璃窗的左前方坐着四人,一胖一分头一麻脸,还有个高大壮汉。罪魁祸首在前,霎时间,薛老三一双眼睛就红了,折步直直朝那桌去了,走得又慢又稳,似在积蓄着什么。
    “操nmd,原来是小婊子叫帮手来了,哥儿几个撂倒他,中午东来顺老子管了。”麻脸见薛向单人独身,虽然身高体长,除了一身打扮颇有独到之处,立时就把薛老三这猛虎作了家猫,吆喝开了。
    一边的胖子也接话儿道:“收拾小老虎是你黄哥一招建功,眼前这孙子就交给咱爷们儿了,谁抢我跟谁........”
    第一百零二章薄惩
    胖子这厢已然站起了身子,冲着薛向指指点点,大放厥词,那边已行到五米开外的薛老三,赤脚往地上一跺,瓷砖崩碎,深坑陡现,长身如电,转瞬就到了近前,左手抱了小家伙在怀,空着的右手往黑漆方桌上一抄,抄起一只筷子,提了就朝胖子开合的脸上插去,呲一声响,坚硬的梨木筷子,瞬间贯穿胖子因说话不住抖动的左脸颊,竟从另一次脸颊透体而出,豁出两个巨大的孔洞,透过孔洞,几乎能看见胖子整幅牙床,霎时间,鲜血如开了闸的水,哗哗而下,而胖子到嘴边的“急”字,至此还未出口。
    薛老三对眼前的四个家伙已然是恨之入骨,若不是顾虑着眼下的时局,和大庭广众之下有碍观瞻,薛老三没准儿真就得结果了这四个混蛋。纵是有诸多顾虑,薛老三下手也再不留情,这生猛地一插,当真是酷烈残忍至极,大厅里一时怪声不断,有尖叫的,有发声喊的,竟还有吓出哭声的。
    薛向一筷子插穿了胖子的脸颊,四方桌边的麻脸、小分头、大个儿是又惊又恐,发一声喊,竟退了开来。薛向睬也不睬这惊慌失措的三人,提了已昏死过去的胖子,一脚便踢进了方桌底下,又扭头冲怀里的小家伙温声说:“小宝贝,可以睁开眼了。”
    原来薛向方才缓步靠近的时候,还低声交待小家伙闭上眼睛,终究怕她见着这恐怖的场景,要不是有这空当。哪里有麻脸和胖子大放厥词的余地。小家伙悠地睁开眼来,指着前方麻脸三人说:“最左边坏人用皮带勒小白脖子,中间坏人把我脑袋撞伤的,右边坏人用脚踢我肚子。”童声稚嫩,虽无血泪控诉,听得薛向咬碎银牙,血贯双瞳。
    这厢薛向又低声小家伙把眼闭上。那边的小分头三人已然结成了三角阵,三人手里各自提了板凳,以作武器。咋咋呼呼地吆喝谩骂,看似胆气雄豪,毅然无惧。可拐着的弯儿的颤音,已然完全暴怒了三人心中的惶恐,想来也是,这帮人都是蜜罐子长大的,溜门撬锁打闷棍,打孩子逗姑娘逗是行家里手,可哪里见过薛向这等上来就玩儿命的狠人,方才血腥一幕,几乎超越了三人想象的最最惊悚恐怖的一幕。
    麻脸三人背靠着背,好似薛向一人化身千万在围攻他们一般。殊不知这种结阵只是出于心理作用,在恐惧驱使下,挤在一团多些安慰,可实际的战阵效应是一丝也无,因为无论薛向进攻哪个面儿。也都是只面对一人,更何况在薛老三这雄狮眼中,就算绵羊结成海洋,也不过是送餐罢了。
    薛老三一紧怀中的小家伙,迈开长腿,三两步一跨。凌空一跃,便到了三角阵的近前,半空里鞭腿霍然抽出,早有准备的麻脸三人立时举凳砸来,哪知道薛向鞭腿如电,势大力沉,三人手中板凳还未出手,薛向一鞭就抽到了麻脸的脖颈处,咔嚓一声脆响,麻脸的脖子歪到了一便,巨大的冲击力把麻脸的身体抽飞起来,撞在背后的大个儿和小分头身上,依旧没止住势头,带得小分头和大个儿滚了一地。
    麻脸的脖子歪了半边,身子却是因着有背后的两人支撑而没落地,哆哆嗦嗦地嘴皮子不断吐露出碎牙齿,薛老三一个箭步上前,抓着麻脸的头发一扯,麻脸的身子宛若稻草一般,被扯飞出去,精准地钻进了方桌里,和半死不活的胖子挤作一团也没了声息。
    薛向轻轻一吹手中的一缕黑发,大步又朝小分头和大个儿追去。方才这二人不过是受了麻脸的冲击,在地上滚了一圈,倒是没受到伤害,趁薛向收拾麻脸的机会,已然爬起身来。这会儿,见薛老三又杀奔而来,二人已然吓破了胆,想夺路而逃,却被左右的桌子堵死,背后就是玻璃窗,真个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已然是绝地。
    大个儿终究在军营里混过两天,知道打架最重血气,见已无退路,激发了蛮性,竟牙齿一咬,冲薛向对冲过来,到得近前猛然捶出一拳,而薛老三奔行中,速度不减,右手抓住大个儿攻来的拳头,用力一握,便是噼里啪啦的骨裂省,手腕一锉,咔嚓一声,大个儿的手脖处猛然断裂,一截小臂骨戳出皮肉,露出白生生的骨头来。
    大个儿疼得冷汗飞溅,一声惨叫还未出口,薛老三一个暴烈膝撞又到,把大个儿撞得身子腾空飞起,半天里,薛老三一腿横扫,正中大个儿小肚,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大个儿砸碎了落地玻璃窗,飞出了屋外,身子落地后,去势依旧不止,竟从五星茶馆儿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嗬嗬嗬......你...你....不能杀...杀我,我爸是三十四师张铭泰,我....我给你钱,给你钱.......”小分头这会儿已然吓得失了魂魄,喉头发着惊恐的声音,只觉眼前这人哪里是来打架报仇的,分明是来杀人泄愤的,条件反射下,就抬出了自家大人,不过,这倒也符合这帮公子衙内的正常心理,遇事儿首先想的就是自家老子。
    薛老三留着小分头最后下手,本就是有意为之,小家伙这额头上的伤触目惊心,都拜小分头所赐,薛老三怎么饶得过他,就是天王老子在前也不行,两步跨到近前,一耳光直直抽中小分头的小脸儿,抽得他身子一歪,半空里血雨漫洒,断牙飞溅,眼见着身子就要腾空而起,薛老三右手暴涨,一把扯住小分头的头发,将他半边身子抵在一张方桌上,挥手斩断方桌一角,持了那三角木棱的尖端,在小分头额上一划,立时皮肉翻绽,鲜血哗哗,现出一道三寸长的深坑,薛老三尤不罢手,倒提了三棱尖端对着小分头的肩胛骨就刺了下去,咔嚓一声,三棱穿过小分头的肩胛骨,直直破桌而出,将之钉在了桌面上,生死不知。
    薛老三打完收工,掉头就走,留下满地血污腥膻,自个儿赤裸的身子却是滴血未沾。
    啪,啪,啪,满大厅就剩了薛老三赤脚拍打着大理石地板的声音,百来号公子衙内皆是同一副表情,目瞪口呆,瞳孔充血,个别人士更是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来,上千平的大厅,竟没一人是坐着的,亦无一人站得稳,皆是双手扶在桌面上,摇晃不止,实在是方才薛屠夫制造的血腥酷烈的屠宰场面,太富又视觉冲击力了,残酷得几乎用人间文字已经无法形容。
    “小宝贝,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坏人大哥帮你打跑了。”薛向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不住抽搐嘴角,心疼得直按压她脖颈处的京门和风府穴,助她止疼。
    小家伙睁开眼睛,点点头,搂紧薛向的脖子也不说话。薛向心中叹气,脚下却不是不停,直直冲王勇那桌走来。他方才之所以没逼问麻脸四人,而是直接一顿暴捶,收拾了了事,就是料定碎发青年就在此处,虽不在大厅,一准儿是在后边的包房,且王勇这种好事的衙内定然知晓是哪间。这会儿,他逼近王勇这桌,正是为问询碎发青年所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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