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章 终焉：必然的角逐

    复制体楚轩对萧岚的监听，那并不是他私下的个人行为。
    恶魔队在萧岚离开而郑吒苏醒之后，就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那操控着漆黑之炎恶魔的一言堂，不过这虽然让他们一扫队中没有终极战力、碰到团战时几乎全靠楚轩的骗术伪装出萧岚和郑吒都在，实际上有些外强中干一旦开战就很可能伤亡惨重的颓势，终于找回了有终极战力在场那无论情况如何恶劣，整个恶魔队都绝对不会失败的满满自信。
    但是，醒来的郑吒已经变了。
    不再是原本的那么冲动易怒，而是变得犹如当初虚无暴走的萧岚一般，虽然能够完美的把握住自己的力量不会波及旁人，只要没有产生杀意那么那黑色的毁灭之炎即便触摸倒也不会有感到任何灼热，就仿佛是一个虚假的幻影般无形无质，说是火焰，但摸起来的感觉却是冰凉。
    可一脸冰冷，无悲无喜，麻木不仁的郑吒，那给人带来的感觉已经不是原本的可以依靠，而是变成了不敢说出来只能埋在心中的深深恐惧。
    无论善恶，只要是存在情感、拥有人性、能够交流沟通的存在，就能够让人拥有归属感。
    但无悲无喜的「神」，那就不是人所能够接受。
    所以无情的楚轩被人恐惧，曾经虚无的萧岚也被人孤立，两个能够带着队伍在最有效最便捷的道路走向最完美未来的人，并没有得到人群的信任与支持，反倒是冲动易怒、经常性意气用事的郑吒被当成了支柱，即便他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对待自己都是如此的残忍。
    然而，世界变了，人也变了。
    从虚无回归人性的萧岚离去，从人性走向虚无的郑吒苏醒。
    哀默心死。
    这或许是郑吒的真实写照——曾经。
    在毁灭自己同时毁灭所有，将一切归于混沌虚无的意志，被来自起源的混沌冲动放大到了极致。
    “无”中生出了“有”，是起始，是开辟。
    “有”又回归于“无”，是终焉，是结束。
    支配了终焉力量的他，在觉醒之后的混沌冲动，就是和萧岚几乎相同的“一切归于无”，但是既然萧岚能够凭借着意志压制住这冲动，执念强烈到扭曲了自我的他也就同样可以。
    ——可结果，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那已经注定。
    回到过去改变一切，这已经尝试过无法做到，他虽然还没有真正的放弃这个已经成为了奢望的希望，但是执念愈加深厚力量就愈加强大，终结一切的混沌冲动就愈加浮到表面，需要靠着那足够强烈的执念来压制使人格不会损毁。
    一旦愿望得到实现，执念就会烟消云散。
    一旦执念烟消云散，混沌就再无法压制。
    一旦混沌无法压制，人格就会归于虚无。
    矛盾的螺旋。
    无解的循环。
    以错误的手段得到的结果，终究会被发觉是毫无意义。
    所以了，一切都是徒劳。
    所以了，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所以了，早就注定了无法得到救赎。
    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心中如此空洞，那是因为这世间也本来就是空虚。
    命运。
    无所谓欲望，无所谓得到，无所谓失去，一切都是那么毫无意义而徒劳……该结束了。
    ——但是，不想死。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单纯的就是不想死，不想回到那从中诞生了一切、又将接受一切回归的混沌虚无。
    命运。
    如果是这东西阻拦了自己，那么就将阻拦的所有都粉碎。
    无论这能够实现，至少他这么认为了。
    于是他苏醒。
    于是他冷漠。
    于是他奋起。
    记录重叠的镜头闪现，最终一战的号角吹响。
    他没有放任心中的混沌侵蚀自我，而是以真正属于「郑吒」的意志，决定了在最后的舞台上真正释放自我。
    命运。
    如果一切都是由命运决定，那么一切阻拦自己的都是敌人！
    于是以「人」的意志下定决定，恶魔队全员一齐整装待发，将所有可能的敌人都当成需要击败的对手，全力朝向将命运彻底支配的终点奔去。
    ——至高的座之主，不需要第二人。
    只将这句话埋在自己心中，然后揭开最终战役的开端。
    无论是结盟还是合作亦或是厮杀，最终都会走向只有一人可以攀上王座的角逐。
    这是否就是命运？
    谁知道呢……
    时间回到楚轩睁开眼睛，让张小雪停止使用封神榜的即刻。
    在这一刻，周围的时间宛若冻结。
    复制体郑吒就就站在“主神”广场上，他的形象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大地改变，依然是背生双翼，一脸的冰冷，还有那脸上所带着的伤痕，毕竟当初的唯一差别是，他身上的黑炎看起来更加深沉了，光是肉眼看去就仿佛要将人的灵魂也吸入其中一般，就在他身体周围一米左右不停环绕吞吐。
    楚轩的监听过程他全都看在了眼中，也听到了他关于西海队的推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但如此的淡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
    “不用管什么敌人不敌人的了，只要全部杀掉不就可以了？离最终一战还有九天……离我们掌握整个主神还有九天，只要度过了生化危机三一切就会结束。”罗甘道神色复杂的抬头看着主神，深吸了口气后喃喃自语道。
    不过他的这个结论，并无法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可是除了我们以外，天神、中洲、西海、森洲，那个正体郑吒，亚当，两个萧岚，他们都很强啊！而且亚当又比原来更强了，天神队原本就只剩四个人没被补完，现在已经只剩最后一个了。”在楚轩身边的那个亚洲女孩，拿着封神榜的张小雪忽然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刚才你明明在监听西海队——”
    罗甘道先是一愣，然后猛地转过头来，他神色严厉的问道：“你又随便使用封神榜了？因果点好不容易才累积起来，为了这些因果点，好几次连我都差点送命，你就随便使用了？这是最终一战时的重要武器，你这个白痴女人！”
    女孩顿时就是神色一慌，她连忙细声细气的说道：“可是楚轩说这了四个队伍都需要保持资料更新，使用因果点在100左右没有问题，所以我就……”
    “楚轩！楚轩！你脑袋里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白痴女人！”罗甘道深吸了口气又继续大吼了起来。
    “够了……”
    郑吒默默抬起了头来，那黑炎猛的汹涌澎湃起来，直到周围人都恐惧的向四周走了几步，这火焰才慢慢停息了下去，他对着罗甘道说道：“够了，把你的怒气好好储存起来，最终一战面对中洲队时再爆发出来，而不是消耗在团队重要战力的身上……无论如何，你安装的魔动能量炉原理和另一个我的绝招完全相同，那所谓的洪荒.开天辟地。虽然使用外物会稍弱下乘，但能量储备和恢复力他绝对无法和你比拟，他是否有资格和我对决，就由你和他的战斗来决定……”
    “至于其他人，楚轩，我同意你的计划了，因果点在不导致时空逆流的情况下可以尽量使用吧，这一次的最终一战中因果点用在观测上效果绝对要高过干涉。天神队会上场的大概就只有将其他人全部吞噬的adam一个，毕竟一旦面临进入其他人就算是想逃也不可能。
    然后是西海和森洲，两个萧岚之间并没有矛盾，几乎可以确定会必然的联合起来，楚轩，就由你布局毁灭他们——不管他们在计划着什么，亦或是你在计划着什么。最终一战时，我不希望有变数来打扰我的战斗，任何人都不行。决定最后胜负的只能是我和他，其他人不管是谁都别想插手……所以了，让他们全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