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文学 > 武侠仙侠 > 和离后魔神他慌了 > 和离后魔神他慌了 第14节

和离后魔神他慌了 第14节

推荐阅读:皇后葬身火海,疯批暴君一夜白头狗洞谋士夫人被迫觅王侯网游之超级掌门人冬日宜喜欢至尊修罗聊斋之问道长生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长生之路继室她娇软动人

    “我平日同明珠一起从未见过这里还有这样一条路,怎么今日同你随便一逛就……”她话说到一半骤然停住,似是敏锐地发觉了什么,想了想猜测道:“明珠是这幻境之主,难不成是因为她在我身边,我才看不到这条路?”
    司景行看了她一眼,苏漾继续道:“若真是如此,这条路通往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又走了一段,周遭陈旧破败感愈发重起来,终于在一处落了锁的小院子前到达了顶峰。
    纸鸢正坠在院子里一棵不高的枯树上,被枯枝戳破了几个洞。
    司景行看了苏漾一眼,苏漾点点头,他便凝气为刃,抬手虚虚切下——已有些生锈的锁链应声而断。
    他走在前头,推开小院干涩作响的木门,苏漾紧跟着进来。
    院子正中间有一口井——同平常的井口不太一样,这口井的井口显然更宽大一些。苏漾凑到井口前去看,竟不是口枯井。她刚弯下腰趴在井边往里瞧,便被司景行一把捏住后颈提溜起来。
    苏漾哭笑不得回头看他,“我还能掉进去不成?”
    司景行抬手从井中凝出一个水球慢慢浮上来,停在苏漾眼前,“是沧泽水。”
    苏漾捻了一滴水珠,不禁皱了皱眉,“是陈水,不知放了多久,里头灵气已然很微弱了。”
    院中造了一口井,却不用来取活水,还引了沧泽水灌进去——要么这口井从开始便是一口死井,要么就是填上了活水的水口,硬做成死井,再灌入沧泽水。
    但谁会在院中储一井的沧泽水?
    苏漾看向司景行,“宋止以前住这儿么?”
    司景行环顾一圈,“不会。”
    这院子眼下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但是不难看出,就算这院子全新时,也不该是宋止这样的身份该住的地方——过于简陋了些。倒像是堆积杂物的。
    时辰已然不早,苏漾看了一眼天色,去将枯树上的纸鸢取下来,“先回去吧,明珠还在那儿等着。”
    这小鲛人是个死心眼,认定了什么事儿便非做不可,你若说让她等着,她便能一直等在那儿。
    司景行“嗯”了一声,走上前将苏漾打横抱起,往院子外走。
    苏漾一怔,下意识单手勾住他脖颈,拿着纸鸢的那只手便放在身前,“我自己走就好。”
    “你腿不疼?”
    苏漾哑然,这一天追着纸鸢跑跑跳跳的,刚刚又走了这样远的路,她体内虚虚吊着的灵力有些供不上,确实隐隐开始有点腿疼。
    她乖乖挂在司景行身上,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司景行低头看了一眼她灵府的位置,“你灵府里有我的元婴。”
    “唔,”苏漾点点头,好奇问道:“这样你是不是就不能离开我太久?”
    “我何时离开过你很久?”
    苏漾感受着灵府中不属于自己的元婴,一时好奇心起,便试着用神识轻轻戳了戳他——司景行步子一顿,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他呼吸声都重了一些,语带警告:“别乱动。”
    他这样一说,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当即安分窝在他怀里,努力忽视灵府中微微有些躁动的元婴。
    司景行将她抱回去时,太阳已近西沉,明珠也不在原地,只一道宋熠然的传音传到司景行手中——他说是怕明珠站太久会累,便诓她说他们明日将纸鸢送回给她,将她先带回房了。
    苏漾也正打算将纸鸢修补好再还她,闻言便同司景行一道回去。
    他们刚回房,苏漾便轻车熟路地钻进水池中,游到中央。
    第16章
    司景行去了浴房,再回来时,便见苏漾已然坐在桌案一侧,认真修补着那只纸鸢。她显然是刚从水池中出来没多久,身上虽用了净水诀,地上仍拖着一道水痕。司景行坐到她身侧,伸手轻轻按揉着她的双腿,“一只纸鸢,掐个诀补好就是。”
    苏漾将腿伸向他那边,横架在他膝上方便他揉,“补结实一点,再说我还在纸鸢下面细细附了一遍风诀,这样碰到无风的天气明珠也能很容易放飞起来。”
    司景行揉捏的力度恰到好处,苏漾不由得朝他靠坐得更近了一些,却见他低垂着视线,淡淡道:“漾漾,这不过是个幻境。”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
    “司景行,”她开口打断,伸手环抱住他,“我知道他们都是假的,可我依然希望他们的开心是真的。放心,我有分寸。”
    她这话说得绕,但也确实是她能说得出的话。司景行低敛着眉目,莫名有些烦闷。她好像总是这样不设防,又希望身边所有人都能过得好——这样想来,她当年对他,和今日对这些人,并无什么不同。似是沉溺其中,又似是清醒非常,随时都能抽身而出。
    苏漾感知到灵府内元婴小人的情绪低沉下去——他的元婴在她这儿放了这么久,她已经学会了从他元婴的细微变化里分辨出他的心情变化——于是她直接问道:“你在想什么?”
    司景行难得说了实话:“你当年在剑冢,也常哄我高兴。”
    苏漾一蒙,一时没能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处去,半晌才反应过来,没忍住笑起来,“你和他们不一样。”
    司景行抬眼看她,她便继续道:“他们是假的,但你是真的。你的人是真的,喜怒哀乐是真的,喜欢我也是真的。”
    司景行动作一顿,不自觉错开视线,但她径直凑了上来,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笑盈盈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从幻境出去。但在这之前,让明珠他们过得好一点罢。”
    夜色深下去,苏漾重泡进池水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水面,司景行躺在榻上,听她弄出的动静,撑起身子看她,“今夜要在水里睡?”
    “嗯,想多泡一会儿。”她朝床榻的方向游过去,手搭在墨玉底台边,半浮起身子仰头看他,“但是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罢?”
    司景行躺回去,想了想慢慢道:“从前有个小鲛人,原本生活在沧泽中,后来机缘巧合来到岸上,被一家人收留。”
    苏漾的尾鳍在身后翘起来,甩了甩水珠。他语调慢条斯理的,讲的故事平淡却胜在温暖寻常,像深秋时节暖融融的阳光,听着听着苏漾就有了睡意。
    他讲小鲛人对岸上生活的习惯,讲小鲛人与那家人的相处……正在她瞌睡得往水下沉了一截时,司景行话锋一转,将结局填上:“最后这家人死伤无数,鲛人也不知去向。”
    苏漾一个激灵醒过来,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司景行,睡前故事不会讲的话也可以不讲。”
    司景行低低笑起来,“可这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是真的。”
    “那中间?”
    “是我编的。”
    苏漾一时无言,只听司景行解释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早已无人知晓,外人能窥见的,也只开头和结局罢了。”
    但这结局未免太无情太生硬了些。苏漾叹了口气,顿觉周身的水都有些冷意,“鲛人处境委实太艰难了些,尤其是明珠这样的性子,倘若不是碰上宋熠然……”她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也不是因为旁的,只是突然想起来,既然这个幻境存在,也就是说明珠到最后依然不是善终。
    “鲛人和我们都一样。”司景行淡然道,“有心思简单的,就有居心叵测的。”
    他话说完,旁边便挤上来一个人,掀开他被子钻进来,带了湿漉漉水汽的手捂住他嘴,“还是睡觉罢。再说下去,愈发睡不着了。”
    司景行身上温热,苏漾虽用了净水诀,但刚从水中钻出来,身上还是略有些冰凉,感受到他的热度便自觉贴了上去。等他的温度渐渐渗透到她身上时,她也睡熟了,往一旁翻了个身背对着司景行。
    许是她暖和过来了,不再下意识紧贴着他,这一翻身就与司景行隔了一段距离。
    司景行睁开双眼,侧转过身看了她一会儿,末了抬手勾住她腰腹,将她捞回怀里。
    怀中人微蜷着身,一起一伏的呼吸紧贴着他,让他无端想起他们刚成婚时。
    世人皆知他神魂不全,除了他自个儿,却再无人知晓被分魂灯分魂而镇到底是何感受——像是被万千虫蚁啃噬,从骨头里透出的酸涩疼痛,也像是自灵府之中点了一把火,那火顺着筋脉燎烧过四肢百骸。
    司景行夜里是睡不着的。尚在惊天境时,他夜里会打坐,会在心中一遍遍推演,但更多时候是在百无聊赖地放空自己。与苏漾成婚后,睡在一起的夜里,他无聊时会不知不觉地看向她。
    她似是天生便戒心低一些,夜里睡在他身侧也毫无防备。她被望辰宫里里外外保护得太好,所以才养成了这样一副性子——这也恰恰是他选中她的理由。
    那日他们睡在床榻上,睡前苏漾挤在他怀里,睡着后也乖乖地蜷成一团窝在他身侧,而他习惯性地睡不安稳,浅眠一小会儿以后醒过来,一偏头便看见她安静的睡颜。
    看出苏漾早已睡熟,他本想推开她下榻,却不过刚推了一小下,将她推开一点点,她便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下意识地像条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那夜本是有些凉意的,可她身上暖和柔软得过分。他整个人显而易见地一僵。那一刹那,他好像第一次没那么疼了。
    第二日一早,苏漾就扯着修补好的纸鸢去明珠那儿。她房间布置得简单,但光线充足,显得明媚又舒服,像她的人一般。
    明珠拿到纸鸢,在屋里比划了两下,好奇地问苏漾:“姐姐,真的不管怎么样都能飞起来吗?”
    她房里桌案上摆着一盘色泽金黄的甜杏,苏漾刚进来,她便递到苏漾手边——这时节上还能有杏子,想必是宋熠然特意准备的——苏漾也没客气,随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你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明珠眼眸一亮,知道苏漾腿还不太爽利,便给她倒了一盏热茶,“那姐姐在屋里等等我,我很快便回来。这边书架上有些闲书,是熠然哥哥拿给我解闷儿的,姐姐若是等急了可以翻翻。”
    看着小鲛人一蹦一跳出门,苏漾慢慢吃完手上的杏子,擦了擦手,左右闲来无事,便去书架前想随手抽一本看看。
    她抽的是最侧边的一本,这一层书挨得紧,她这一抽,连带着旁边有什么跟着掉了下来。
    苏漾蹲下身,将地上掉的东西捡起来。
    是封并未打开的信——信的封口处缠了几道灵力,半分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明珠同她一样,是被捕后卖进惊鸿楼的,紧接着就被宋熠然拍下送进了宋府。苏漾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信眉头紧锁,明珠从未说过她的从前,苏漾自个儿也来路不明,自然也没什么底气问。
    可是什么人会给她写信,且还能知道她人在宋府?她既已收到了信,又为何只搁置在这儿不打开?
    她来不及多想,外面明珠轻快的脚步声已经在靠近,苏漾将信揣进怀里,将手中书册放回原位,又换了一层抽出一本,随便翻开。
    明珠跑进来,将纸鸢放在案几上,给自己连倒了两盏茶喝下。苏漾状似不经意地将书册放回去,“纸鸢飞得起来么?”
    明珠忙不迭点点头,喘匀了气道:“等今日熠然哥哥回来,便能放给他看了。他小时候没人陪他放,如今有我了,我陪他。”
    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太轻盈,苏漾顿了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书架上的书册,你都看过了么?”
    明珠摇摇头,“有些还未来得及看。”
    苏漾的手有意无意划过信掉下来的那层,“哪些看过了?”
    明珠朝她手的位置努了努嘴,“喏,就是那层书最多的,全都看过了。”她的语气里不自觉有几分想求表扬的意思,苏漾笑起来,顺着她夸了一通。
    明珠缠着她又聊了一会儿,好容易苏漾才找到空隙,随便编了个理由脱身。她走时明珠还硬给她塞了一纸包杏子脯,将她送出去好远。
    苏漾怀里揣着信,手上拿着杏子脯,回头冲明珠挥了挥手。
    她转过身,却见前头不远处养着锦鲤的池子旁,有熟悉的身影穿着杏黄色衣裙坐在池台上。
    那人背对着她,只盯着池子中摇曳的红鲤,微微抬手。池中水流紊乱起来,鲤鱼不安地四处逃窜,其中有条半大的红鲤一个打挺间跃出了池子,刚巧落在那人脚边。
    红鲤在地上艰难挺身挣扎,蹦了几下后动作微弱下去,渐渐没了动静。那人便一直静静看着它,直到它生机全无,方转过身——她的视线与苏漾隔空对上,苏漾在看清她面容时一惊,不觉退了半步,猛然转头往回看。
    明珠仍站在原地,见她回头,又冲她挥了挥手,将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姐姐!明天也来找我玩好不好?”
    苏漾胡乱应了一声,定了定心神回过身。
    锦鲤池前空空荡荡,莫说人影,连那条红鲤都不见踪影。
    苏漾上前摸了摸池台边,确认并无水痕,方抬手按了按额角。
    都怪司景行昨夜说些有的没的,扰得她一夜梦境不断,大白天的她竟出现幻觉了。
    第17章

本文网址:https://www.po18.work/book/15748/3101214.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po18.work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