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但凡肆意猖狂的少年遇上如此美好的月色

    半夜零点整，林书冬没有睡着。
    这是他第一次利用谎言达到自己的目的，兴奋和愧疚在心里交织，织成一块布将林书冬捆了起来。
    这副瘦弱的身子比季子凡所预想中的能承受更多，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在家的日子，空荡的公寓根本勾不起丝毫恐惧。
    说会害怕的那些话是陷阱，把季子凡绑在身边的陷阱。
    猎物在身旁睡得特别安稳，林书冬转过身，摀热的手顺着衣服下襬伸了进去，触摸少年精实的腹部，一股暖流顺着手心传至心房，睡意虽迟但到，林书冬浸在心上人的体温中无法自拔，然而，「猎物」却悄悄睁开了眼睛......
    季子凡害怕旧事重演，今天晚上特地留在浴室清了一下子弹，以免乱枪打鸟被发现。但心理负担并不会因为准备的多寡而减轻多少，他睡不着却闭着眼，不想让林书冬误认是因为自己留宿影响到他的睡眠品质，却没想让他撞见了这一幕。
    被无数老师称讚用来握笔的青葱手指，流连于自己的腹部，再往下就到了禁区......
    任谁看到都会慾血沸腾。
    「书冬，」季子凡压制住少年受惊而试图抽开的双手，「你在干嘛？」
    向来被大家称羡的脑袋此刻停住了运转，林书冬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音节。他不知道季子凡的脑里藏着几分猜想几分篤实，就算要撒谎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撒起。
    「我可以理解成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特意加强了那天晚上的重要性，林书冬彻底慌了，明明只要否认就可以圆过去，温暖的被单还有那该死的体温却死死拉住他仅剩的良知。
    林书冬不想骗季子凡。
    实话拎到嘴边，季子凡终于看不下去林书冬一副把自己憋死都不屈的悲壮模样，叹了口气，形似投降：「算了，不说就不说。想抱还是想摸，自便。」
    林书冬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都忘了呼吸，随着氧气再次浸染身躯，季子凡也随着月光凑了过来。
    吃尽豆腐的手被主人抓了过去，穿过薄薄的t恤覆在少年结实的背上，两人紧紧贴着彼此，连彼此五官的全貌都看不清。
    「睡吧，别想了。」
    但凡肆意猖狂的少年遇上如此美好的月色都不经放柔了眼神、放低了气息，林书冬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
    林书冬是个警觉性很强的人，若是他拿到手的，绝不会轻易放开。
    但随着几天来被季子凡放肆地宠爱，此刻林书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松懈。
    「书冬，季子凡呢？」从后门走进来的方育合朝林书冬问道。
    「跟黄奕琳去办资料。」
    「唉，黄奕琳啊。」捕捉到最新八卦的关键字，方育合拉了个椅子坐到林书冬旁边，说起了悄悄话：
    「听说黄奕琳和季子凡的爸妈关係很好，生意上合作过不少次，黄奕琳转学过来的时候还託付季子凡多照顾她。不过我看季子凡对黄奕琳也就客气了一点，不怎么热情......黄奕琳这么漂亮的，季子凡也没感觉啊？」
    季子凡没感觉不代表黄奕琳没感觉。
    无视方育合的自言自语，林书冬的目光锁在季子凡和黄奕琳一起走过的前门。
    女孩看季子凡的眼神，没人比林书冬还看得清。
    就跟照了镜子般，林书冬和女孩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季子凡给过自己疼爱，也能如出一辙交付给女孩。
    陷入极端的林书冬自觉情绪不稳，却将其隐藏得掩掩实实，他拿出手机传了封讯息给季子凡。
    「妈妈放假，这几天我回家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