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好痛……”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纲吉听到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她忍着疼痛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脸颊耳尖都红透了的巴吉尔姿势奇怪地想过来扶她又不好意思过来扶她的样子。
    反应了一下，纲吉也跟着红了脸。
    真是太丢人了啊啊啊啊为了拼死打倒巴吉尔，她居然用腿夹住人家的腰一个头锤才完成了目标，纲吉自己都觉得不光彩QAQ。
    “说不好你是战术赢过巴吉尔还是巴吉尔分心才输，但是还是算你过关吧。”偏偏Reborn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害得纲吉都无法直视巴吉尔了，“快起来，今天就告一段落，我们回家吃饭。”
    难得在饭点结束了修行，纲吉极力邀请巴吉尔和她一起回家吃饭，少年盛情难却只得听从。在路上他向纲吉说明了“死气丸”，据说那是巴吉尔的老大为他专门研制的药物，虽然拼死的决心不及死气弹强劲，但也是非常方便的对人体无害的药物。不仅如此，巴吉尔还说了许多关于老大的好话，那样子真的非常尊敬他的老大。
    “可是……巴吉尔君不觉得他让你做诱饵的事很过分吗？巴吉尔君差点就没命了啊……”尽管巴吉尔总是在休息时间向纲吉推销（？）他的老大，纲吉还是无法认同他叫巴吉尔做诱饵的行为。
    “纲吉小姐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一点也不觉得老大的决定有问题！为了保全大局，个别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也是我能力不足，无法保护纲吉小姐您和戒指……”
    “巴……巴吉尔君，那，那个……不知道妈妈今晚会做什么菜呢……”
    纲吉连忙转移了话题。她觉得巴吉尔君真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他一直对自己那天没有保护好她的事情非常懊恼和后怕，多次安慰无果，纲吉在巴吉尔提到这个的时候都会强行转移话题。
    两人回到家，刚打开家门，纲吉就在玄关和看起来准备出门的家光碰了个正着。纲吉顿时皱起眉头：这都吃饭时间了要去哪里？
    “家光，这是真的吗？怎么说也太快了吧？”纲吉正要问家光，Reborn却抢在她前头说了一些让人摸不着脑袋的话。
    “情报来自我意大利的替身，应该没错。唯一可能性就是XANXUS的超直觉……”
    纲吉有不好的预感。
    “VARIA似乎已经来到日本了。”家光不复平日的嘻嘻哈哈，面色略显凝重地对纲吉说。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可是纲吉却在第一时间反应到了家光最害怕去面对的部分，而且看女儿那完全冷硬起来的表情，家光知道他如果给不出一个好的答案，也许他在纲吉心目中最后一点信任就会被摧毁。
    “…………”家光想解释，但这又岂是叁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呢。
    “该不会指使巴吉尔君做诱饵的也是你吧？”余光撇到身旁的巴吉尔非常不安地观察着他们两人的表情，似乎在寻找适合的时机插话。即使不用听纲吉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几天她听巴吉尔夸“老大”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是……一旦发现所谓的“老大”就是自己的爸爸，自己对他的无情程度还真是不吃惊呢。毕竟对自己的妻女都能不闻不问的人，只不过是捡回来的少年，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惜的对吧。
    “…………对不起。”
    等啊等，就等来了一句道歉的纲吉忍不住冷笑了出声。
    对不起？这能有什么用？能够抹去她和妈妈因为他总是不在家被邻里恶意揣测孤立的艰苦吗？能够抵消她在学校因此被欺负的无助吗？能够安慰妈妈因为压力和思念在深夜里偷偷哭泣的不安吗？
    能吗！？
    可怜她那总是在人前开朗又温柔的妈妈，每次提起自己的丈夫都是一脸自豪和爱慕，却不知道，他们结婚那么多年，她甚至为他养育了一个14岁的女儿的现在……她连他真正的职业都不知道！
    “……对不起，纲吉。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必须要去确认所有守护者的安全并转告他们现在的状况。巴吉尔，你来帮忙。”家光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多浪费一秒，纲吉那些毫无防备、翅膀还很稚嫩的守护者们也许就会被VARIA轻易得手。
    巴吉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露出被背叛表情的纲吉，心虚又心疼得不得了，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阿纲，我还有一个请求……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能和爸爸做约定吗？”家光想去拉纲吉的手，却在半空中被挥开。
    “我不会说的。”纲吉看到家光因为她的拒绝而感到很受伤的样子，心中涌出了报复的快感。沢田纲吉曾经觉得伤害别人一点都不有趣，看来这个也是要分对象的呢，可是随之涌上眼眶的眼泪又是为什么呢？纲吉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关，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她讨厌还会因为这个人流眼泪的自己，她的心已经被伤得破碎，不能连仅剩的自尊都失去。
    她的这幅样子唯有视线低矮的Reborn能够窥视。
    “嗯……嗯。Reborn，VARIA的先头部队是列威·亚·丹的雷击队，我对雷之守护者很不放心，在我去联络其他守护者的时候，你带着纲吉去保护他吧。”说着也不等Reborn回答，家光立马带着巴吉尔出了家门。
    Reborn依旧抬着头看纲吉，看着她的泪水在睫毛上摇摇晃晃，最后只不过吝啬地掉下来一滴，余下的全被主人抹到手袖上。
    “……雷之守护者是谁？”纲吉在脑海里把人和戒指匹配了一遍，发现Reborn好像的确没有告诉过她雷戒指给了谁，同样不知道守护者的还有雾戒指。
    “……是蠢牛。”
    Reborn触及纲吉望向他的眼神后，在心里把家光射成了马蜂窝。
    听妈妈说叁个小孩出去玩耍以后一直没回来的纲吉跑遍了家附近的每一条巷子，生怕漏掉哪一处。期间她还遇到一脸担忧的小春和京子：
    “纲酱，风太他们回家了吗？”
    “原本是一起玩耍的，可是我们中途和他们走散了。到处都找不到他们，我们就想着说去你家看看他们有没有先回去。”
    “不要担心，他们已经回家了！可能玩得太累，都睡着了呢。”纲吉编造着谎言安慰京子和小春，两个女孩自然相信她，总算安下心来，在相遇的路口相互道别踏上了回家的路。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纲吉才敢把颤抖得停不下来的手从身后露出来。
    跑了很多个地方都找不到叁个孩子，纲吉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为什么要把戒指给蓝波……！他才五岁啊能派上什么用场！”
    Reborn默默承受纲吉指责，不还口也不辩解。他有预感这样的指责在未来只多不少，他已经开始怀念纲吉把他抱在怀里的温柔了。
    “哇啊啊啊！！救命啊~~~！！”
    前面的拐角处传来熟悉的蓝波的叫喊，纲吉加快脚步，果然在转弯后的街道上看到了叁个孩子的身影！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在追赶、并用利器攻击他们！
    “风太！”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救下他们的纲吉怕得心脏都缩起来了，但在男人的攻击施加到孩子们身上之前，男人被打飞了！
    那，那是！
    “彭格列家族晴之守护者，可乐尼乐师傅的大弟子——笹川了平来了！！！”
    不仅是了平，还有似乎许久没见的山本、狱寺，他们分别解决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男人，保护了风太、蓝波和一平。
    “大家！”纲吉连忙迎上去，凑近了看才发现一平竟然受了伤：“一平！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感觉很好。”一平被纲吉抱在怀里查看伤口，明明是自己受伤，她却反过来安慰纲吉。
    “呜诶诶诶~~！阿纲我也要抱抱！”蓝波也想要纲吉抱，但在碰到纲吉之前就被一脸不爽的狱寺捏着衣领提起来：“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指环交给这种傻瓜…！派不上一点用场不说还老是惹麻烦！”
    “笨蛋狱寺才惹麻烦呢！！蓝波大人可是很强的！！”
    “算啦算啦，没事就行啦。”山本还是那么乐天派。
    “刚刚真的好危险…我差点以为……”纲吉想起刚刚的场景还一阵后怕，如果男生们没有及时赶到的话……
    “沢田不用担心！轻而易举解决！”了平举起拳头，很想让纲吉看看他跟着可乐尼乐特训后的新成果！
    “不要太天真，他们只是VARIA中的小卒，真正可怕的人…”Reborn迅速捕捉到上方树林中传来的动静，一个黑影从树林中一跃而出，落到了高台的边缘。他站起身，身材非常高大，和之前被打倒的人一样穿着黑色的衣服，背后背着长条状的武器。
    “……你们打败了我的手下。”男人的目光在底下扫了一圈：“拥有雷戒指的我的对手是那个爆炸头小鬼吧？”
    他一出场，大家都感觉到他和之前那些人……完全不一样。纲吉又感觉到了熟悉的颤栗，她只在面对斯夸罗的时候感受过。成长在和平环境中的她并不能理解这份颤栗，那是人类进化过后几乎要消失的，在面对猎食者时本能的恐惧感。
    蓝波在这一方面表现得极为敏感，抱着他的纲吉立马就发现他在发抖，脸色青白，哭都不敢哭。
    纲吉心疼地转动着身体把针对蓝波的威吓隔绝在外。
    “阻碍我的人都要死。”男人看到纲吉的举动，反手握住了武器。
    “等等，列威！”随着说话声，又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身影从树林跃到男人身边：“怎么可以吃独食呢！”
    从左到右是一个金发少年、戴着机械头盔的壮汉、鸡冠头青年和……小婴儿？
    纲吉扫了一眼Reborn胸前的奶嘴，没有发光。
    “其余指环的守护者似乎也在这里呢。”小婴儿说道。纲吉虽然看不清他斗篷下的脸，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看向了Reborn。
    “VOI——！！！竟然敢用假戒指欺骗我，你们这群臭小子！”伴随着巨大嗓音而来的，还有那天袭击了纲吉一行夺走了假彭格列戒指的银发男人斯夸罗，纲吉看到他下意识就是脖子一缩！
    “！”
    “你这混蛋！”
    对斯夸罗，狱寺和山本的反应也很大，瞪视斯夸罗的样子恶狠狠的。
    “拥有雨之戒的是哪个？”斯夸罗举起了带着戒指的手，看山本应了，便露出不屑的笑：“原来是你。3秒，我3秒就能收拾了你。”
    “滚开……渣滓。”
    似乎在哪里听过的低哑嗓音冲击着纲吉的耳膜，斯夸罗被狼狈地推到一边，他在暗影中渐渐显露真身——
    “来了…没想到还会有见面的一天啊，XANXUS。”Reborn看着最后出场的男人这样说道，纲吉却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诶？”
    虽然现在样子看起来更年轻（随后纲吉想到了那是十年后，现在自然是要更年轻的），头发也没那么长，但是……因为样子根本没怎么变，纲吉觉得自己肯定没有认错。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斯夸罗那里听说了沢田纲吉的事，XANXUS一现身就锁定那个最为瘦弱的身影，他怒视着她，暗红色的瞳孔蓄满了不屑和杀意。但那个垃圾，看着他的是什么眼神？
    “XANXUS……”纲吉控制着自己的唇舌念出了这个名字，这是她曾经想要知道的……他的名字。
    “嗯？阿纲？”察觉到纲吉的状态似乎不对劲，Reborn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学生，听到她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像念情人的名字一样念出了对方首领的名字，Reborn只觉得什么鬼，纲吉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人私下接触了吗？？
    “你就是沢田纲吉……”XANXUS看着底下那个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的家伙，觉得无趣极了。这种一招就能够解决的垃圾，竟然还被家光和死老头提拔成继承人……这种垃圾，除了血统还有什么？！不要说做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她甚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XANXUS越想越不爽，掌心开始聚集微光。
    “呀——BOSS难道想要在这里用那一招——！！”鸡冠头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连我们也准备干掉吗！”斯夸罗有不好的预感，因为心情不好而干掉自己的手下这种事，XANXUS又不是没干过！
    “糟糕！快逃！”Reborn认出了那个招数，如果让他成功施展，在场阿纲家族所有人都会被干掉的！
    然而就在这蓝波都知道不妙的危急时刻，却有人不在状态：“XANXUS……你是谁？”
    这个问题挺有意思，XANXUS挑起分叉眉：“你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躺在她大腿上睡得安稳的样子浮现在纲吉的眼前，她还记得他头的重量、头发的触感、胸口的温度……她曾经以为她知道他是谁，但现在她不知道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十年后躺在她的大腿上睡觉，又为什么会在十年前带领一班手下来杀她？
    XANXUS看着纲吉，他从她眼里看到了疑惑、悲伤、期待、纠结……唯独没有看到恐惧。他散去了掌心的愤怒之火，一下跃到了她的面前。
    “十代目！！”忠诚的小狗在吠叫，XANXUS只一抬手就扫除了干扰。
    “狱寺君……！”
    XANXUS猛地抬手钳住纲吉的下巴，让她的视线重新放在他身上。这双又大又圆，流转着水光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曾经在国家公园里见过的小鹿，也许是没有见过人类，竟然敢靠近他，那只鹿的眼睛也是这般，又大又圆，水光流转。
    这么说起来，他们其实是有机会成为夫妻的呢。死老头很久以前曾经问过他，把家光的女儿嫁给他怎么样……只不过当时他看到那睡得流口水的婴儿的照片，直接就轰了个愤怒之炎过去。
    现在看来幸好当初没答应，分不清前后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可乐的。但恰恰就是这样一个甚至挣不开他手劲的小鬼，竟然成了正式的继承人！除了血统……她又赢过他什么！
    金色的，炽热的微光在他掐着纲吉下巴的手心聚拢。
    鹿？就在那一天成了标本，每一天都尽职地用又大又圆，水光流转的眼睛注视他呢。
    “慢着！XANXUS！到此为止了！”
    一把铁镐划破了空气，袭向XANXUS。认出来人，XANXUS果断地松开了手后退。愤怒之炎刚开始聚集不过星星点点的能量，对同是大空之体的纲吉没造成伤害，反而是他掐住她的手劲在她的下巴上留了显眼的红印。
    弱得也像那只鹿。
    “由这一刻起，这里由我处理！”家光很是心疼女儿，但这样的场合下他不能够分不清轻重。
    见XANXUS终于被逼退，大家包围了纲吉。绝对——绝对不能让刚刚这样的事再发生了！Reborn占据纲吉的怀抱，看她还是搞不清状况，眼里只有疑惑不解没有恐惧，他就想打醒她！
    她刚刚差点就被XANXUS的愤怒之炎轰了脑袋，但是这宛如狗对主人毫无凭据的信赖感是从哪里来的！
    迟到的家光带来了九代首领的火炎令。爸爸不仅是个黑手党而且还是个地位不低可以左右继承人的黑手党的事情让纲吉回过神来，她把XANXUS的事情放在一边，打开了这封带有死气之炎的火炎令。
    全，全是意大利文看不懂……但从爸爸的翻译中，纲吉得到了两个信息：XANXUS是九代首领的儿子，是九代首领钦点的继承人，但由于她爸爸反对XANXUS继承彭格列，推举她上位，接下来她同XANXUS必须围绕这个王座进行决斗，获胜者就是最终的继承人。
    ……她爸果然是大写的讨厌。
    不管怎么说，总算避免了今晚就团灭的后果，Reborn还是松了一口气。VARIA离开以后，他扭过头去看纲吉。
    下巴上那个印看着真烦！
    “你现在打算解释你刚刚的反应了吗？”Reborn问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就是啊，十代目！当然我不是指责您，您对着要杀您的家伙也太没有防备了！”狱寺附议。
    “阿纲下巴上那个印子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啊。”山本附议。
    “极限地对待坏人不能那么没戒心！”了平附议。
    “呜呜呜，我看着害怕死了！”风太附议。
    “防御！”一平附议。
    “呜诶？”蓝波……附议。
    纲吉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开口：“膝枕……”
    Reborn狱寺山本：“！！！！！！！”
    了平见大家突然一脸凝重，就发现肯定只有自己没有听懂沢田的梗，连忙大声追问：“什么意思！？沢田你说的‘膝枕’是什么东西！？枕头吗？？”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这一章和家光对峙的地方跟旧文有很大区别，是我思考了很久以后才决定的更改方向。这一章之前发在晋江上就有一些争议，有些读者结合自己的生活，对父亲的感受同意原来的写法，也有些读者觉得纲吉被我的观点影响，她那么善良的人不可能会觉得“伤害家光很快乐”。
    这边我也想解释一下，这个真的是我文笔不够造成的问题，首先我作为作者对家光是没有任何偏见的，我父母恩爱，我爸工作普通，没有常年不在家，和我关系也好，所以不存在移情，其次这篇文主角毕竟是纲吉，自然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看问题，纲吉是善良，可是她有逆鳞，就是奈奈，她是很典型的“你冲我来可以，你要是伤害我爱的人我就跟你拼命”，甚至原着纲吉也是这种人，否则只有他自己他早就放弃了，这些都是原着中可以看出来的。
    读者们有上帝视角，知道家光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纲吉没有，家光再有苦衷，只有14岁的纲吉是没办法理解的，尤其是她做彭格列第十代完全是被人架上去的，没有人听她的意见，她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迫不得已才站出来，让她知道家光竟然和彭格列有关，为了彭格列这样对待奈奈和自己，她不可能坦然接受，觉得有“恨”很正常，谁说孩子不能恨父母呢，他们阅历只有那么点，眼界更是狭窄，学习、朋友、家人、自我构成了青春期的孩子，青春期孩子的尊严是很强的，他们也只有尊严了，来自至亲的欺骗和背叛会让他们更加受伤。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有个新闻，有个孩子在学校被妈妈掐着脖子骂了以后，没多久直接跳楼，还有那个在高架桥上掰开车门直接就跳高架桥的孩子，他们其实想不到那么多，那么远，当时的感觉就是一切，当时觉得恨那就是恨，当时觉得想去死就会付诸实践，纲吉也是这样，她总是对家光抱有期待，因为那是她爸爸，那也是她妈妈最爱的丈夫，可是家光总是在做错误的选择，他如果好好道歉好好解释，纲吉也不至于这样，哪怕无法理解也会试着去努力，家光却总是在说谎总是在缺席，他有苦衷，但他不说，纲吉就不知道，只觉得他为什么老是不回家老是无法满足她们母女的情感需求，还把她的朋友们卷入危险之中，我不想按照原着那样让这段亲子关系流于表面，也不想开上帝视角，所以纲吉会痛，痛彻心扉，家光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他不是安藤那种外人，人很容易对亲近的人挥洒负面情绪，亦或者控制不住，就像大家不敢在领导老板面前爆发，却很容易和父母吵架那样。
    我当时写说纲吉伤害家光觉得快乐，是处在她当下的一个错觉，并不是真的快乐，但是当时文笔不够没写出来，希望大家真的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思考了很多，奈何文笔不够没能好好表达。我有设想过纲吉到底什么时候会真正“理解”家光(我不说原谅，因为在这段父女关系里面，两个人都有做错)，那必须等到纲吉生下第一个孩子，在我的设定里，纲吉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十一代目，纲吉并不想要她做十一代，可是纲吉被卷在时代的洪流里，根本无法反抗，就连孩子自己从小在刀光剑影中长大，几个月就知道拿她爸的兽帝枪玩，揪贝斯塔的毛毛，再大一点为了成为妈妈那样优秀的首领而奋发图强的时候，纲吉还说“我想让她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就显得很苍白，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一直听着别人叫自己十一代目，她就会觉得那是自己的使命，那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纲吉能为了不让她这样想，不让她在这样全是黑手党的环境里长大而把她送走吗？到那时候她就会明白，当年不是家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唯有到这种时候，纲吉才会打从心里接受家光这个父亲。
    但是14岁的现在，她一定是无法理解的，如果还觉得我的设定不合理的，就无视吧…反正篇幅也很少，不太影响观看，或者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