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吃饭吃到一半被狱寺一通道歉电话绊住，半天说不出“我在吃饭”的人也就只有纲吉。Reborn奇怪她怎么那么久不回来，出去一看才替她把电话挂断。
    “你这无法拒绝人的性格会在风太的排名上长期占据第一名吧。”Reborn的话让纲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捏了一下她的脸：“我可没有在称赞你。”
    纲吉接电话的时间，大家吃得差不多，正餐的碗碗碟碟被撤下，饭后水果刚上桌。孩子一多场面就有点难控制，让纲吉意外的是，云雀竟然还好好地坐在其中，甚至和一平挨着坐。
    可能云雀学长的群聚不包含孩子们。
    “多谢您的款待，饭菜非常美味！”拉尔礼数周全，吃饱也不多坐，拉上可乐尼乐准备撤了。今天完成了两个试炼，进度还不错，艾丽娅特地叮嘱她要掌握进度，一周时间必须让沢田通过所有试炼，他们在沢田家这样吃吃喝喝，已经是偷了很大的懒了。
    “啊啦，不用那么客气的，拉尔这孩子真有礼貌。”奈奈笑眯眯地摸了摸拉尔的脑袋，非常有眼色地把拉尔和可乐尼乐的手牵到一起：“可乐尼乐要牵好拉尔哦，千万不可以弄丢了。”
    “你放心吧！”可乐尼乐挺起小胸膛，趁机把拉尔拉到怀里抱着，奈奈见两人都脸红红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这头奈奈送走拉尔和可乐尼乐，那头纲吉还在抱着玛蒙和史卡鲁依依不舍（云雀和库洛姆已经走了）：“我听拉尔说明天就轮到玛蒙的试炼，那住在家里明天一早开始试炼就很方便啦？史卡鲁都答应了，好不好嘛玛蒙？”
    “……”玛蒙像个负心汉一样沉默着，关于纲吉的提议，他不是不想答应，而是不能答应：首先Reborn的杀气戳得人疼，已经答应下来的史卡鲁此时此刻已经是尸体了。如果可以的话玛蒙还是希望不要被世界第一杀手记上一笔。再来就是……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如果他没回酒店，贝尔马上就会知道，再被路斯利亚那个大嘴巴一说，他在BOSS面前也很难做人。
    可是女孩不舍的样子也让人难以拒绝，这就是他吃饱饭还在这边磨蹭那么久的缘故。
    “阿纲，你快放手吧，毒蛇很明显不愿意。”Reborn第四次重复这句话，他的耐心几乎告罄，但是纲吉被玛蒙的叁角嘴迷得不行，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唔……不要嘛，玛蒙，今晚就住我家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洗澡，然后一起睡觉。”
    “……姆。”玛蒙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过自己的动摇和Reborn的杀气。
    “纲酱，可能有人在家里等着玛蒙酱回去，人家不愿意就不能勉强人家了哦。”最后还是奈奈出马搞定纲吉，临行前纲吉抱紧玛蒙足足亲了好几分钟才放开，导致玛蒙飘回去的时候都飞不出直线。
    第二天一早，纲吉如约接到玛蒙的闹床电话，去到约定的弥漫着雾气几乎看不见路的街道，才发现山本、狱寺和了平都来了。
    “早上好，十代目！”狱寺一见到纲吉就忍不住微笑，而后想到自己昨天错过的试炼，又难过地耷拉下耳朵：“昨天真的非常抱歉，我只是去吃了个饭，没想到试炼竟然就已经结束了！”
    “狱寺君不要在意。”因为银发少年的表情实在太过可怜，纲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对狱寺相当受用，他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乖巧地弓下身方便纲吉摸摸他的头顶，然后他发现了平凑了过来，和他摆出同样的姿势，狱寺原本幸福冒泡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像恶鬼一样可怕。
    “？”纲吉不明所以地歪着头：“了平前辈，你在干嘛？”
    “这个不是人人有份的吗？好事情不能只让章鱼头占了啊！”了平固执地垂着脑袋，大有纲吉不摸摸他的头就这么摆着姿势直到永远的意思，狱寺伸脚踹人，山本唯恐天下不乱占据纲吉的另一边手：“阿纲，摸摸头~”
    “你们给我滚开！！十代目的摸摸头是我的！！”
    “狱寺，做人不能那么狡猾。”
    “就是啊章鱼头！既然如此，我们以拳击决胜负，赢的人可以被沢田摸摸头！”
    “来啊！！怕你吗！”
    ……
    男生们，都是笨蛋吗？纲吉抱着在叁个大男生吵架时现身的玛蒙，一脸冷漠地看着叁人又差点打起来。玛蒙更是在内心嘲笑少年们：小鬼们为了摸摸头打得头破血流，他昨晚可是被抱着亲了好几分钟呢。
    直到上前劝架的山本都差点被卷进打斗，纲吉才上前默默掰开晴岚互相揪着对方衣领的手指：“开始试炼吧…一大早别太激动了。”
    她觉得处理几个少年之间的关系比试炼还要累……大概是错觉吧。
    “虽然没有报酬我并不想做什么试炼……”玛蒙从纲吉的怀里飘到半空，见到见证人的拉尔和凑热闹的Reborn已经过来，他便开始讲解规则：“因为幻觉对纲吉无效，所以这次的试炼她一律不能插手，也就是说这次主要的试练对象是你们几个，就看看你们几个傻小子能不能领着她通过试炼了。”
    “为了十代目！不管是什么试炼我都会通过的！”狱寺燃起熊熊的斗志，山本、了平更是不服输。看着少年们一头热的样子，玛蒙制造出京子被囚的幻象，纲吉苦于无法解释，只好让玛蒙恶作剧，京子的行踪她是知道的，她和贝尔、小春逛街去了。
    十年后贝尔和小春是一对，纲吉也是看到14岁的贝尔才想起这个事。告诉京子以后，女孩震惊得不行的同时又非常兴奋，表示无论如何都要让小春和贝尔在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玩一玩。京子当然也邀请了纲吉，但是她要试炼，只能遗憾拒绝。
    ……她也很好奇贝尔和小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小春是个普通的元气女孩，有男朋友很正常，但贝尔并不是正常人的性格，未来的小春知道自己男朋友是个杀手吗？
    啊，这么一想就觉得很在意了呢。
    “那就开始吧，我的试炼是适应力，你们需要不借助纲吉的力量克服我出的难题，到达笹川京子所在的地方。”在纲吉注意力完全偏到小春和贝尔那里去的时候，玛蒙出题：“第一问，猪在哪里睡觉？”
    “噗！”一听问题纲吉就喷了，这不是昨天晚上她跟孩子们玩的脑筋急转弯吗！这种孩子级别的问题，狱寺君脑子那么好，肯定不会被难倒啊。玛蒙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幻化成碧洋琪的脸直接放倒狱寺：“接受这次试炼的人是沢田纲吉、山本武和笹川了平。”
    “啊，狱寺君！”
    “非常抱歉……十代目……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狱寺说完“遗言”，头一歪就晕了过去，大家还花了点时间把他送到沢田家，听山本和了平商量是要去猪圈还是叁町目的渡边先生家找猪，纲吉简直急死了，偏偏她又不能告诉他们答案，只能扯着他们不让他们走，他们居然以为她累了，山本一揽就把她抱了起来。
    “嗯？？”了平眉毛一下就皱得紧紧，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唯一能清晰辨别的是，他现在非常想揍自己的学弟一拳，于是他出拳了。
    “啊好痛！了平前辈干嘛打我！？”山本近距离挨了一拳，委屈地抱紧纲吉。
    “总觉得你该打。”了平又揍了山本一拳。
    等等啊！！别玩了好吗！！真的打算跑到猪圈或者叁町目去啊？？纲吉操碎了心，最多只能提示他们这是个脑筋急转弯，不能按照正常套路去思考，山本便跑到书店去找书，好歹找到“隧道”这个答案。
    “山本君，放我下来吧……”啊，她好累啊，虽然一路跑来跑去脚都没怎么沾地，可是她好累啊。
    “已经没关系了吗？”山本依依不舍地放下纲吉，想着待会还能抱也就释怀了。
    玛蒙果然在隧道里，他当然不是一早就在这里等着，而是跟着他们飘了一路，小婴儿完全被山本和了平的智商给折服，真是苦了纲吉又要提示他们又不能做太过，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
    “好吧，恭喜你们答对第一题。”玛蒙对试炼兴趣缺缺，不过毕竟答应了艾丽娅又收了威尔第的钱，还是好好办事吧。隧道的环境适合实验那个碰撞球的匣子，他便在斗篷底下开匣，这个不是幻觉，多多少少也能对女孩造成点困扰吧：“这么呆站着很危险哦。”
    “这也是幌子吧！”因为被科普过各个属性的死气之炎，知道玛蒙是“雾”，了平便下意识认为这也是幻觉，什么都爱一头热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了平这回吃到了苦头。
    被了平的拳头加持过的碰撞球速度快得可怕，其中一个擦着纲吉的发梢而过，吓得她浑身僵硬。没有进入死气状态，纲吉的各项运动能力成长到至今也就是个正常人的水准，完全无法阻挡和躲避这些碰撞球，被打中肯定很痛！
    “阿纲！”山本把纲吉藏到身后，迅速拔出时雨金时把袭过来的碰撞球斩成两半，见这个方法可行，他叁两下就把所有威胁都清除了。
    原来如此，抓到方法的话还是很容易解决的。话说这些球……有点像并盛神社遇到的那个金发外国男人的桌球武器啊。
    “恭喜你们通关，那么第二题：有鳄鱼倒挂在沢田纲吉的家哦。”说着玛蒙就消失……才怪，小婴儿被纲吉抓住打了下屁股：“小坏蛋，家里到底有什么？对妈妈他们没有危险吧？”
    “……姆。”玛蒙完全能够理解六道骸是怎么被沢田纲吉送到复仇者监狱里去的了，幻觉无效什么的对他们幻术师来说太犯规了！就像刚刚，玛蒙隐去身影，打算像之前那样继续坠在纲吉一行身后观察，没想到纲吉一听“鳄鱼”、“沢田家”就不干了，直接把半空中的小婴儿抓到怀里询问。
    “真的？”纲吉可不希望试炼啊里世界什么的给妈妈的生活带来危险和不稳定，所以再叁确认家里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设置，纲吉才放下心来。
    “那玛蒙和我们一起回去嘛，反正目的地是一样的对吧~？”那么近距离看到玛蒙的小嘴巴，纲吉又要把持不住了，她又一次抱紧小婴儿不肯放手。
    “……好吧。”玛蒙实在没办法在女孩柔软的嘴唇还贴在他脸颊上的情况下拒绝她，Reborn的杀气什么的，他似乎已经免疫。
    于是叁人回到家里，联系刚刚的谜题是文字类型的脑筋急转弯，这个应该也是，答案是沢田家的庭院，玛蒙还非常应景地用匣子放了水池和鳄鱼出来，纲吉看出鳄鱼不是幻觉，吓得倒退一步，了平见状，冲上去把鳄鱼的嘴掰开。
    “啊啦，真的有鳄鱼在院子里……”奈奈惊奇于自家怎么会出现那么危险的生物，但是鳄鱼没保持多久就化成了一滩泥，玛蒙小声呢喃一句：“保持时间还挺短的嘛……”
    “毒蛇，不，现在该叫玛蒙，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Reborn也跟在纲吉后面看了一路，终于确认这就是十年后的匣子的雏形，但是为什么玛蒙会有，是谁交给他的，很有必要搞清楚。
    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如果玛蒙识相最好乖乖说出来，不然的话……
    “想要情报的话，就用钱来买吧。”玛蒙一如既往不买账，Reborn又不是沢田纲吉，沢田纲吉还说算了，玛蒙对Reborn可没有爱能去弥补金钱的损失。“第二阶段顺利通过，差不多该结束游戏了。”
    “京子在哪里！？”了平还担心妹妹的安危，山本倒是通过观察纲吉的表情知道京子肯定没事，都不着急了。
    “在并盛神社，不过你们能顺利到达吗？”这次玛蒙真的撤了，他要在路上设置点障碍，因为规定纲吉不能帮忙，幻境会让那两个笨蛋绕半天吧。
    叁人从家门口出来就起了雾，这个天气不应该产生这样的现象，在看到现实和虚影重迭的时候，纲吉终于明白玛蒙临走前说的“能顺利到达吗”是什么意思。无奈她既不能带路又不能告诉男孩们，只好跟着他们在同一个地方绕圈。绕了两叁遍，就是了平都发现不对劲：“我们在绕圈？”
    “是幻觉。并盛町变成迷宫了。”山本很快反应过来，之前对战幻骑士的惨败让“幻觉”成了山本一碰就痛的刺，他没有纲吉看穿幻觉的能力，但他还是总结经验，想明白对待幻觉只有一个方法——冷静。
    “阿纲累了吧？休息一下，我和前辈想想对策。”纲吉从隧道出来后自己跑了好长一段路，现在也该累了。累了好啊，累了他又可以抱着她跑了=w=。
    “山本君，和了平前辈……都不累吗……”纲吉呼呼喘着气，惊讶于男生们为什么气都没乱。
    “因为我们平时都有锻炼嘛。”山本理了理纲吉跑乱的头发，觉得女孩累得眼睛都水汪汪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这种心疼又恨不得让她更难过的心情在他心里小小打了一架，最后自然是心疼的心情大获全胜：“阿纲累的话，一会我还抱着你跑吧。从这边过去的路还是挺长的。”
    “可是山本你刚刚抱过，现在应该轮到我了！”了平立马回应道。
    “诶？前辈，这不是轮流的啊，我才不会把阿纲让给你。”
    “可是我也想抱……既然如此就用拳击决胜负吧！”
    “不要。”
    “你说什么！”
    “……我自己跑你们快对这个情况想想办法。”
    最后山本一语点醒梦中人，虽然四周都是幻觉，但是并盛町还是并盛町没有改变，路和建筑不会因为幻觉移位，那么了平就可以用自己每天都在并盛奔跑的身体记忆来找到正确的方向。
    他们顺利到达并盛神社，玛蒙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甚至还有始有终地为了平制造了一个京子的幻觉，看前辈马上要带着小婴儿回家，纲吉忍着笑揉了揉“京子”的脸：“玛蒙不要玩了。”
    “什么！！不是说京子在这里的吗！！”了平一脸震惊地看着妹妹的幻觉消散，变成玛蒙的样子，对京子的担心终于爆发，纲吉一见玩过头，连忙安抚道：“了平前辈，京子没有事。她今天和小春出去了，还有贝尔也一起呢。”
    “我知道啊！我出门之前就碰到她出门了！可是她不是被抓走了吗！”了平的脑袋转不过弯来，纲吉继续跟他解释：“那都是玛蒙的恶作剧，我替他道歉，请你原谅他吧。”
    “我通知了贝尔，让他待会带你妹妹过来。”玛蒙也一起解释道：“最后再通过一关就算你们赢了。”
    听到妹妹其实没事，一整天都在愉快地逛街，了平松了一口气。他不是小气的人，反正京子没事，纲吉也替玛蒙求情，他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这样啊！那你快点继续吧！”
    “好啊。”玛蒙耸耸肩膀，大水幻觉瞬间淹没了平，对幻觉很弱的了平立马着了道：“呜哇！！这是怎么回事！！咕咕！！”
    “前辈，冷静一点，这是幻觉。”山本一下就识破幻觉，站在了水上，纲吉甚至直接淡定地站在水里。“啊？哦……原来如此，是幻觉啊。”
    “山本君好像积攒了很多对抗经验？”纲吉歪歪头看向山本，换来少年一个略显尴尬和阴沉的笑容：“嗯……”
    纲吉不知道他和幻骑士的一战，所以只能理解为这是他在十年后学习的成果。
    “今天的主菜单，是这个。”纲吉叁人看着玛蒙抓着戒指燃起死气之炎，把又一个新匣中的海星放出来。
    玛蒙到底有几个匣子啊？这已经是她今天看到的第叁个了。
    海星匣兵器对他们展开攻击，因为说好纲吉不能插手试炼，纲吉也相信两个男生能解决，只默默站在旁边，玛蒙自觉飘到她微微张开手的怀里，一大一小就像观赏什么比赛一样看两人解决海星。
    “玛蒙从哪里拿到这个的呀？”Reborn问了几次都没得到答案，搞得纲吉也有些好奇。这不是十年后才有的东西吗？怎么十年前也出现了呢？
    “这是威尔帝正在开发的兵器，他给我钱要我帮他做实验。”如果是沢田纲吉的话……没有钱他也可以告诉她一些情报。
    “这样，又刚好碰上试炼对吧。”
    “……姆。”
    玛蒙的内心多少有些愧疚，思量再叁，他飘起来摸了摸纲吉的脸。纲吉不明所以又高兴地接收了玛蒙的摸摸，小婴儿柔嫩的掌心摩擦着她同样柔嫩的脸颊，她想不到玛蒙这是在同她道歉示好，因为她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只不过在阐述事实而已。
    “真让人不爽。”Reborn嘟囔一句，也不知道是在不爽威尔帝的实验还是玛蒙亲近纲吉的态度，纲吉自动理解为他被忽视所以很不爽，牵起他的小手：“不要生气啦，今晚我们一起洗澡？”
    纲吉知道Reborn喜欢和她洗澡（大概是她帮人洗头很舒服？），但是很少和她一起洗，她不懂，不过她尊重Reborn，所以时不时会把洗澡这件事当成奖励和安慰提出来。
    “……”拉尔的眼神就跟看变态一样，Reborn在心中冷哼一声：拉尔要是知道可乐尼乐在笹川家暂住的时间都是和笹川京子同吃同睡会有什么反应呢。考虑到拉尔和可乐尼乐吵架会让纲吉伤心，Reborn还是决定先把秘密武器收起来。
    就像玛蒙说的那样，京子后来被贝尔带到神社，好在山本和了平在那之前解决了海星匣兵器，没有暴露什么，纲吉一行再次通过试验，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洗澡？那天当然一起洗了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