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监控里能看到，蝙蝠侠也走进了小丑的牢房，趴在床上委屈巴巴的小丑因此而在眼底亮起了强烈的光芒。
    蝙蝠侠越过了他。
    小丑瞬间失落，要死不活的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蝙蝠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鲸头鹳身上。
    此时达米安已经蹭到了鲸头鹳的肚皮底下，像是雏鸟似的窝了起来，蝙蝠侠不得不伸手探入鲸头鹳的身下，试图把他给薅出来。
    鹳鹳张开眼睛看了过去。
    低头叨了蝙蝠侠一口。
    和那种足以击碎金属防御墙体的强大力量不同，这只鹳似乎是知道人类的脆弱的，它的动作很轻，只是用嘴前的尖勾划拉了一下蝙蝠侠的护手。
    更像是在问他：做什么呢？
    蝙蝠侠扯了两次没扯动并不配合的达米安，又感觉到鲸头鹳动了动，用爪不轻不重的擒住了他的手腕关节，并用肚子拱了拱，将达米安拱到身体的另一侧去。
    它感觉到了达米安并不想离开，并决定保护达米安。
    蝙蝠侠对此感到意外。
    把罗宾鸟还给我。蝙蝠很满意这只鹳对人类幼崽的保护动作，但有些道理还是要跟对方说明白的，他是我的。
    鹳鹳歪了歪头，似乎智商用光欠费了，并听不懂蝙蝠侠这段在讲什么。
    蝙蝠侠：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他就是觉得这只鲸头鹳是故意在搞事情。
    顶着小丑哭唧唧着试图唤起他人注意的声音作为背景音，蝙蝠侠硬是将达米安从鲸头鹳肚子底下拖出了个脑袋。
    鲸头鹳叨了叨，也没真的抗拒，它还是记得这个幼崽是跟着这个成年男性一起进来的。
    达米安不情不愿的哼着：我想在这里多玩一会，父亲。说完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他贪玩撒娇的表情就跟个普通的小男孩一样。
    对此蝙蝠侠感受到十二万分的不适。
    他觉得自己不像是黑夜的阴霾哥谭的骑士蝙蝠侠，更像是个说好周末带孩子去动物园，却因为工作爽约还没有提前告知也没有给出任何补偿的坏父亲。
    蝙蝠侠：
    新奇的体验。
    罗宾！蝙蝠侠压着嗓音呵斥。
    夜魔的低语成功将达米安唤回了魂，想起来夜巡等等诸多事情，小黄鸟一抖毛，手脚麻利的从鲸头鹳肚皮底下钻了出来。
    鲸头鹳不太理解这个情况，从后方叨了叨罗宾鸟的兜帽，似乎想将他叨回来。
    达米安被扯了个踉跄，陷入迟疑中。
    我可以帮上忙。罗宾鸟很认真的跟自己的父亲提出要求，强调自己的作用，别把我当一个后备。
    其实在平常的时候，达米安的要求也只是这样而已。
    不想被当成后备计划，不想被当成孩子。
    他是武器，生死都属于战斗。
    他如同开刃的双刃刀，稍有不慎就是伤人伤己。
    而现在，他突然变钝了一点点。
    倒是意外的刚刚好。
    可惜蝙蝠侠还是那个蝙蝠侠，他冷冰冰的拒绝了自己的幼崽。
    罗宾。又是一声命令。
    达米安也忍不住火大了起来：知道了！
    小男孩吼回去，狠狠扯下兜帽，气鼓鼓的走出牢房，蝙蝠侠就跟在后面，锁住牢笼，确认鹳和小丑都插翅难飞，然后跟着达米安离开阿卡姆。
    他也不管坐上副驾驶后就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生闷气的达米安，而是在内线里叮嘱红罗宾，要求对方时刻紧盯植物园的动静，以及24小时不间断观察小丑与鲸头鹳。
    我不能一直请假。红罗宾提醒他。
    提姆当然可以为了打击犯罪而请假不上学，甚至休学，他都心甘情愿，可他们还要考虑到保护秘密身份的问题，如果长时间请假，肯定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蝙蝠侠自有打算。
    我会把夜翼叫回来。
    一直在内线偷听的夜翼：等等，我也要上班。
    说你带新女朋友出去旅游。
    夜翼和红罗宾的情况不太一样，他的两个身份，小警员迪克格雷森和蒙面义警夜翼已经做了足够的掩饰，利用同伴变装等等手段，这两个身份同台出现过，也互相帮助过，甚至还做出了朋友的样子。
    所以就算迪克这边请假去了哥谭，那边夜翼也去了哥谭，也不容易被人怀疑。
    道理夜翼都懂。
    但他还是很烦躁。
    今年的带薪假期已经全部用完了的社畜夜翼同学狠狠地磨了磨牙。
    fv
    第16章 温馨舒适阿卡姆 05
    当他们开离阿卡姆大桥，一路开到了蝙蝠洞，达米安那被鲸头鹳叨飞了的脑浆也终于再次沉淀下来。
    证据就是他的表情从委屈巴巴的生闷气，发展为呆呆的，然后迅速变为不可置信。
    可怜的小黄鸟浑身僵硬，羽毛倒竖，本来只是闷闷的靠着车窗，现在可以说是整只贴在车窗上，不敢回头面对蝙蝠侠的表情。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看他僵硬成那样，就没吭声。
    直到车子停稳，车盖自动掀起，达米安不得不抬头面对，却直接对上提姆探头探脑的看戏模样。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得在其中灭亡。
    罗宾鸟肯定不是灭亡的那个，他选择了暴走。
    德雷克！你肯定录像了！给我删除那些监控！立刻！马上！
    恼羞成怒的小黄鸟跟只射出去的箭，直插向不远处看戏状态的红罗宾。
    蝙蝠侠从容淡定，记录下达米安恢复所用的时间。
    她们呢？
    提姆在格挡达米安的攻击中抽空回复：毒藤女和小丑女？我想她们还没恢复，刚才还看到她们居然在研究能不能用藤蔓堵住除草剂的喷射口。
    那肯定没恢复。
    小丑呢？
    哭唧唧的睡着了！提姆超大声地喊着回答。
    他已经被追杀到隔壁真蝙蝠洞里去了，不大声喊也不行，蝙蝠侠会听不到。
    蝙蝠冷哼一声，在主机面前落座，开始查询任何可能的线索。
    他没有放过哪怕丁点的细节，大量无用资料飞逝而过，而他就在其中不断筛选，选出可疑的那些。
    神盾的航母延迟抵达。蝙蝠侠的视线停留在这个信息上，那么这段延迟的时间里，他们去了哪？
    蝙蝠侠拨通了一个通讯号码。
    晚上好，蝙蝠侠。中规中矩的问候。
    对面的人显然有些微妙的亢奋，对于能接到来自蝙蝠侠的主动电话而感到不可思议，以至于说话速度过快，蝙蝠侠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楚。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会说什么就是了。
    闪电侠。他吩咐：我需要你去一趟非洲。
    非洲的哪？
    任何可能有鲸头鹳生活痕迹的地方。
    鲸头鹳？
    闪电侠，巴里艾伦同学被这个名词弄愣住，这个词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外，不过好在他够快，迅速冲到中心城最古老最大的图书馆中，从大量书籍中补充了自己需要的知识。
    好的，我知道了。赞比亚的大沼泽，还有草原上也可能有，那么，坦桑尼亚？
    巴里飞速的自言自语完毕，快到别人都听不清，然后恢复了正常语速，问：具体要找什么？一只鲸头鹳？
    不，蝙蝠侠纠正他：是任何可疑的动物。记住，不要太快，有些动物是昼伏夜出，也有昼出夜伏的，你需要一些耐心。慢下来。
    蝙蝠侠经常要求他慢下来，闪电侠已经习惯了这个。
    太快的速度会让巴里遗失掉常人的那部分，也会因为过快，反而忽略越来越多的东西，他总是在追求某一秒都不到的瞬间，反而失去了很多可以长久的东西。
    好在现在的巴里已经改掉那些坏毛病了，他笑着承诺：当然，我会注意的。
    当天凌晨，加完班的巴里就冲出了海滨城。
    7点整，布鲁斯还滚在床单里面装死赖床努力萌混，企图在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催促声中再多睡5分钟。
    就听到联盟警报响了。
    蝙蝠侠踹飞了要死不活的布鲁西，从床上弹了起来。
    闪电侠？
    嘿，蝙蝠。巴里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好在没什么事的样子，我现在能过去找你嘛？他的声音更弱了。
    充满心虚的那种。
    蝙蝠侠：过来吧。
    他跳下床，在阿福宴会怎么办？的询问中换衣服，至于宴会，他只能表示：让客人们玩的高兴些。
    阿福挑高一侧的眉头：我会尽我所能。
    蝙蝠侠溜了溜了。
    他换好蝙蝠装备下到蝙蝠洞里，总共没两分钟，巴里几乎是同时到达，闪电侠从通车的那条通道冲进来，刹车停在了检测关卡前头。
    蝙蝠洞的ai忠诚汇报：闪电侠，身份确定。检测到不明生物，禁止通行。
    巴里：
    为了向蝙蝠侠的ai证明不明生物的无害性，他抓起白豹豹的一只爪子，举高高，带着一起冲监控了挥。
    它是我带来的！巴里喊道。
    所谓的它。
    是一只白底黑斑的猎豹？
    蝙蝠侠落座，打开关卡处监控，仔细观察。
    猎豹看起来很温顺，体态是猎豹常见的修长，却也不像普通猎豹那样瘦骨嶙峋，反而有些微妙的圆润，显然平时的伙食很不错。
    此时正蹲在巴里脚边观察四周。
    喵。还在叫。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巴里撸了撸它的脑袋，对这猎豹的喵喵叫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养不起你呀，只能来找蝙蝠侠了。
    被当做饲养员的蝙蝠侠：
    所以，这只变种猎豹就是航母偏航后找到的东西？但是神盾没把它带走，反而是巴里把它带到了哥谭。
    发生了什么？蝙蝠没有第一时间给他们放行。
    巴里也习惯了蝙蝠侠的谨慎，掏出能量棒一边啃一边汇报：一切顺利，坦桑尼亚的草原上确实有些不对劲，在做进一步探索的时候，这只猎豹就主动跟了上来。变种能力应该是耐性和速度，它一直跟着我不放。
    它能追上你？
    也不算。说起这个巴里还是心虚的，是他看到这么奇特的豹子，特意跑慢了一点让对方能跟得上来：它当然没有神速力那么的快。
    蝙蝠侠懂了。
    这年头极速者也有那么几个，但都处在不同的阵营不同的情况，关系并不密切，就算闪电家有那么两三个能跑的，却也分散在不同的队伍里，没办法经常的聚会。
    也许是这只猎豹看上去特别无害，再加上恰到好处的速度，让闪电侠对它的初始好感高了些。
    换个人蝙蝠侠已经开始训话了，不过对着闪闪的时候，蝙蝠侠总是好说话一些，他只是换了个问题：为什么带回来？
    它跟我冲上了海面，可是跑到中途就突然力竭了。
    蝙蝠侠：
    行吧，他懂了。
    以巴里性格肯定没办法看着这么特别的猎豹就这样淹死在茫茫大海中，于是回头捞起了豹子，又很清楚凭着技术检定员的工资肯定养不起一只猎豹，于是把豹子带来了蝙蝠洞里，顺便汇报工作。
    感情是给新伙伴找长期饭票来了？
    蝙蝠侠冷哼一声。
    他按下开关，给这两只放行，就见红色电弧一闪而过，而其后的白色闪电紧随而来。
    巴里停在蝙蝠侠面前，回头看后面跟上来的猎豹，略有些迟疑，轻声嘀咕：它好像变快了一些？
    它在追逐巴里，并且为了追上巴里而变得更快。
    巴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它应该不会把我当成食物吧？
    正常情况下，猎豹不会捕猎比自己体型大的生物。不过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毕竟他们脸上这只变种猎豹的能力远远超过一般猎豹，也许会更有挑战心？
    蝙蝠侠扫了眼猎豹的肚子：它是吃饱的。
    吃饱的猎豹不会进行二次捕猎，捕获吃不掉的猎物等于浪费力气。
    也许它只是好奇？因为我比它还快。巴里在试着分析，他已经吃掉三根能量棒了，正好老管家送来茶水，他接过来，又就着茶水塞进去一根。奇怪，它不会因为高速运动而立刻饥饿？
    这就要看扫描结果了。蝙蝠侠示意巴里跟上来。
    蝙蝠洞有自己的研究设备，非常方便。
    巴里跟着蝙蝠侠走，那只猎豹就跟着巴里走，非常的乖。可惜，它的好说话和乖巧似乎都只对着闪电侠，等轮到蝙蝠侠出手，这只豹子就不那么配合了，甚至不给摸头。
    一扭头就躲开了。
    蝙蝠侠：
    蝙蝠侠并不在意，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淡定收手，示意闪电侠干活去，巴里想笑不敢笑，默默把猎豹引导上扫描装置，让它乖乖蹲好。
    猎豹蹲坐在足以塞下泥面人的扫描装置里舔着嘴巴，它胆子很大，一边蹭爪子洗脸，一边打量着蝙蝠侠。
    这只黑漆漆的人类看起来特别容易蹦牙。
    蝙蝠侠注意到对方打量的视线，看了回去。
    一人一豹无声对视。
    猎豹：喵。
    蝙蝠侠：？
    我好像听到了猫叫。放好茶水的阿福看向扫描仪，他看上去不乐意接受这个事实，蝙蝠洞不适合养猫，老爷。
    阿福顿了顿，补充：无论是大还是小。
    我的公寓就更不适合装它了。巴里立刻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