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斯塔克这才松了口气, 在等待黑寡妇套话的时间里, 他来到纪念馆。
    他记得自己减龄后来了这边，哭得像是只小傻叉。
    豹豹跟着他。
    呆呆也跟着他。
    两只动物就跟两尊守护神似的，一左一右贴着斯塔克。
    它们对他的情绪做出了反应。白豹豹蹭着斯塔克的小腿，鲸头鹳则更直接，轻轻含住斯塔克的耳朵抿。
    哒。不要难过啦，你还有我们呢。
    斯塔克来回揉揉它们，带着它们来到自己父亲的投影雕像面前。
    这位就是霍华德斯塔克，我的父亲。
    两只动物一起昂头看过去。
    也许它们根本不懂缅怀的意义，只是安静的陪伴，依然抚慰了斯塔克的心灵，他叹息一声，亲了亲呆呆的鸟喙，又吻了吻乖乖的额头。
    这时候纪念厅的门打开了。
    斯塔克回头，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巴恩斯。
    显然巴基也没有想到斯塔克居然在，他停住了脚步。
    就像之前的对话里说的那样，斯塔克不允许巴恩斯去自己父母的墓碑，所以巴恩斯偶尔会来纪念馆，看看霍华德的投影雕像，再顺便看看当初那个美国队长的小助手，年轻的超级英雄巴基。
    一般斯塔克不会来复仇者大厅这边。
    自然不会撞上。
    今天是真的不太巧了。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不可思议的居然是巴恩斯先有动作。
    他走近了斯塔克。
    斯塔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起来，整个人都绷紧绷直了。
    呆呆怕他又给自己拔毛，默默地将脑袋从斯塔克的爪子底下抽出来，然后想了想，将自己的喙递了上去，搭在斯塔克的手上。
    鸟喙这么硬它就不信是这只人类还能给它拔了。
    斯塔克因此而愣住了一瞬，低头看着手上的大大的鸟嘴，和呆呆无辜的小眼神，倒是刚巧把他内心涌现的怒火与尴尬的情绪给撞没了。
    巴恩斯也松了口气。
    干得好，呆呆。
    巴基在心中默默感谢鲸头鹳。
    鲸头鹳不明所以，康了康这货。
    巴恩斯看向了斯塔克，道：那时候，虽然被鲸头鹳的能力影响了，可我说的话确实是出自我的本性。
    斯塔克盯着他。
    巴恩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关于为斯塔克夫妇扫墓的事情，在此正式向你提出申请。
    斯塔克：
    斯塔克：我拒绝。
    好的，我明白了。巴恩斯接受了，他顿了顿，并飞快的说下去，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再来问一遍的。
    斯塔克：！！！
    一秒两秒三秒。
    巴恩斯完全没有动弹，而斯塔克也只是盯着他运气，仿佛被气到连话都不会说了。
    两只动物莫名其妙，好在它们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反而比之前平和的多。
    于是鲸头鹳微微张开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完事还晃了晃脑袋。
    活像在故意卖萌。
    白豹豹受到了传染，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张开口，卷着舌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发出微弱的喵呜声。
    巴恩斯斯塔克：
    两名人类互相看着对方。
    斯塔克在瞪眼睛，而巴恩斯则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斯塔克先破功，他努力的绷着脸，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张口。
    哈欠
    半秒之后，巴恩斯默默侧头掩着嘴小小的哈欠了一口。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打完哈欠，他们继续看着对方。
    而动物并不能理解人类的复杂感情，它们继续发呆，发呆是呆呆最擅长的事情，它能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一整天，而乖乖就有些苟不住了。
    十几秒后，乖乖趴了下去，默默窝在斯塔克的脚边，还压在斯塔克的鞋面上。
    斯塔克彻底破功。
    你还要站在这里多久？斯塔克吭了声，不满意的挥手，如果你想要成为这里的第一座活体投影雕像，那是你的事情，不要算上我。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单纯的抱怨巴恩斯挡住了他出门的道。
    巴恩斯被他说得一愣。托尼？
    不要那么叫我。斯塔克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鹳鹳学的，他的白眼越来越有味道了，以及，干嘛？
    他那难以控制的火气又要上来了。
    好在巴恩斯知道见好就收，迅速摇头：不，没什么。
    他侧身让开道路。
    斯塔克拍拍乖乖示意它跟上，领着呆和乖走出去，结果发现老冰棍一号居然在门外面，这家伙一直躲在门外看不到的死角里，也不知道偷听多久了。
    斯塔克：
    好想打人哦。
    罗杰斯笑了笑，一副正儿八经的你用完了？那换我用了的普通表情，仿佛他们只是刚好在同一时间要用一间祷告室。
    就，那么的自然。
    有时候斯塔克都会怀疑，这是不是某种老冰棍们特有的绝技？能让明明很尴尬的事情变得丝滑顺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内心骂骂咧咧的斯塔克选择回去睡觉。
    最近他的作息进一步向蝙蝠家靠拢，日常凌晨4、5点不睡觉，要知道他以前虽然经常实验通宵几天不睡，可能睡觉的时候却也是好吃好睡，有在好好保养身体的。
    才不是现在这种，跟死神比速度谋杀自己，随时都有原地猝死的感觉。
    倒在床上的时候斯塔克还在思考。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他一个翻身，抱住了呆呆。
    作为一只真实的鲸头鹳，呆呆一直都是呆呆的，长了一张适合做树洞的脸，斯塔克有些话非常想说，想到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揪着呆呆嘀嘀咕咕。
    也许会被蝙蝠侠听到，没关系，那货会当做没有听到过的。
    反正也不涉及什么机密，只是一些吐槽而已。
    就是今天这个时机不太好。
    呆呆眼瞅着就要睡着了，此时默默张开瞬膜，平时犀利的眼睛现在蒙着一片雾气，困得不要不要的，一动不动看着空气，任由斯塔克扒拉它的呆毛玩。
    不喜欢上床的乖乖完美逃过一劫。
    估计是因为床铺太软了，不适合猎豹的生活习性，夜里头乖乖极少上床睡觉，此时也是选择窝在床脚下的地毯上，睡得舒服得很。
    还有美国队长护盾印花的小毯毯盖，完美。
    床上，斯塔克又翻了个身，捞过鲸头鹳的脑袋，让它将下巴搭在自己的腰侧，单手扶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
    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就不能这样相安无事的忽悠过去吗？
    人类在不停的嘀咕。
    呆呆听不懂，它更不懂自己就是一只鲸头鹳，为什么要被迫听这些。
    听就听吧，还不让它睡觉。
    呆呆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它认命的抬起脑袋，回头钻到自己的翅膀底侧蹭了蹭，找到一根快掉的羽毛，一边心疼今天大出血，一边将羽毛戳到了斯塔克的睡衣里面。
    斯塔克愣住了。
    呆？他有点儿委屈。
    好像自己被呆呆嫌弃了？
    一想到这个，小托尼就委屈的想哭。
    在他哭出来之前，呆呆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打开翅膀，将小托尼笼罩在了羽翼之下。
    巨大的鸟喙也凑了过去。
    轻轻蹭了蹭小托尼的脸颊。
    该睡啦。
    那双仿佛知道一切的眼睛在黑暗里静静看着斯塔克。
    不管有多少困难和痛苦，那都是属于明天的事情，而今天，在这个时候，我陪你一起入睡。在我的羽翼之下，忘掉那些事情吧。
    小托尼不确定那是自己的幻听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但他确实从呆呆的眼神里读到了某种语言。
    好吧。
    人类轻哼着，将脑袋贴在了鲸头鹳的身体上，如同幼鸟一般，在羽翼的庇护下之下，他深深入眠。
    第56章 复仇者与九头蛇 06
    第二天一早, 在小托尼爬起来之前，呆呆将那根羽毛收了回来，想了想, 插在自己的颈羽下层，平时会弓着且短羽十分密集的位置, 这样就不容易掉落了。
    安放完羽毛的呆呆康了康斯塔克，发现这货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于是将下巴搭在斯塔克的腰部，开始晨间发呆。
    谁也没想到娜塔莎的审问进行了一整夜。
    到早上的时候都没有出来。
    鹰眼和ai一起负责盯着监控，还有索尔在，不用太过担心，其他人姑且可以自由活动。
    乖乖打着哈欠走向门口, ai为它开门, 豹子左右看看。
    罗杰斯在门外, 走过来揉了揉它的豹子脑袋。
    快银回去上学了，蝙蝠侠已经同意, 这两天将由我们来负责照顾你。
    乖乖喵了声，侧头看向罗杰斯的手, 平时拿着盾牌的那只手里正抓着一只大大的羊腿形状的抱枕。
    看到这个东西,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兴奋起来。
    向后蹦跶出去小半米, 扬起两只前爪, 裂开的嘴跟在笑一样。
    喵！要玩这个！
    众所周知的公式狗子 大猫=猎豹。
    罗杰斯笑着看它在走廊里蹦来蹦去，扬了扬羊腿抱枕，引着乖乖往后院的草坪去, 并且把抱枕高高地抛了出去。
    乖乖：冲鸭！
    白闪电在空中打出耀目的电弧, 乖乖像是踩着空气一样高高跃起, 蹿上高空, 叼住了羊腿抱枕，整只猎豹在空中360度翻转，四肢平稳落地，然后昂着脖子叼着抱枕，颠颠回到罗杰斯的身边。
    就差摇尾巴了。
    罗杰斯再次揉起它的脑袋。
    好乖、好乖。他拿过羊腿在手中转了两圈，听说你很爱跑步，要来玩吗？
    乖乖点头点头。
    穿着便装骑着摩托拿着羊腿的罗杰斯出去遛豹豹了。
    斯塔克雷打不动继续睡觉，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人类的腰部承受力到达极限，被压得直吐魂，这才不得已早早清醒过来。
    动、动不了。
    他本来是侧躺着的，因为受力时间过长，肌肉似乎僵硬了，腰侧酸痛无力，几乎陷入无法行动之中。
    好像某个零件卡住了一样。
    明明知道转过去就好，可他就是转不过去。
    崽？斯塔克发出艰难的求救声，帮我、帮我翻个面。
    鹳鹳的脑袋上冒出一个小问号。
    虽然不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鹳鹳还是决定帮忙，它抬起脑袋，底下的人类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鸟喙就凑了上去，勾在斯塔克的肩膀上，往自己那一侧用力。
    斯塔克：！！！
    等等！位置不对！
    鲸头鹳无辜的眨巴着小眼睛，在人类开口之前，用力一拉。
    嗷！！！
    在斯塔克痛苦的嗷叫声中他被成功翻了过去。
    腰部发出同等量的惨叫，随后慢慢过血，恢复了行动力，而斯塔克眼睛发直，仿佛看见自己的魂也跟着冒出去了一大半，正在空中飘飘荡荡。
    鲸头鹳被他吓到了，扑腾出去，跳到地面上，然后回头看他。
    歪歪脑袋，左康康，右康康。
    看不出来这家伙又犯了什么毛病。
    呆呆很无辜，它选择先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嘎嗒。饿了，到吃早饭的时间了。
    斯塔克还在呆滞中，没有注意到鲸头鹳的需求，呆呆想了想，决定做些更明确的行动，于是它大大的张开了嘴巴，巨大的鸟喙横向靠近斯塔克的脑袋
    斯塔克：！！！
    他好像看见自己飘出去的灵魂被吃掉了！！！
    呆呆将斯塔克的脑袋整颗含入大嘴中，并且轻轻地抿了抿，以此来表示自己饿饿。
    鹳科仿佛可以吞万物的嗓子就眼近在眼前，饶是斯塔克也被吓了一跳，顿时一个激灵，整个脑子就彻底醒了过来。
    淦！
    吓死了个宝宝的！
    赶紧回魂。
    来了来了，这就喂。
    斯塔克将自己的脑袋拔了出来，然后呼叫ai，却得知快银已经不在基地这边了，而且正处于上课中，x教授的课，快银委婉的表示自己不敢翘。
    斯塔克：
    行吧。
    好在昨天闪电小子送来的鱼还有剩，斯塔克先给呆呆喂了进去。
    没什么活力的鱼呆呆不爱吃。
    面无表情的叼着，松松垮垮的都没有用力，装模作样往里面送了送，假装操作失败，放任鱼啪嗒一声掉在地面上。
    然后无辜的看着斯塔克。
    这就是宁愿饿着也不乐意吃的意思了。
    斯塔克哭笑不得，亲了亲它的大嘴。
    好乖好乖，马上吃的就来昂。
    他当然不会勉强呆呆，只是这里不是斯塔克大厦，不适合叫普通的外送，斯塔克打电话给自己的保镖哈皮，让他用直升机速度的送10箱恐龙鱼过来。
    为了保持鱼的活力，一箱里面最多装4、5条，10箱听起来好像挺多的，其实也只是呆呆一天的饭量而已。
    哈皮：我的老板今天又换着花样搞事情。
    竟然逐渐习惯了并且乐在其中。
    吃上加急速递恐龙鱼的鹳鹳表示心情好好，刚好这个时候，娜塔莎的审问也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娜塔莎最后一次提问：离开阿斯加德之前你跟索尔说你要来拯救世界？
    出乎意料的，这次对方没再回以干巴巴的是、当然、没错，也没有发出不然呢？的反问。
    很奇怪吗？小洛基给出了另一种反问，考虑到我曾经也是阿斯加德王储之一，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也许地球会成为我的后花园。当然，我们现在都明白了，那只是虚假的诱饵而已。
    小洛基比大洛基坦白一些，也不怎么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