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诸如此类的问题，也不是每一个问题都能得到对方的回答。
    ☆、011 魔渊
    地面上坑坑洼洼，不时有东西拦在亚述面前，可看前面那人脚步不停，亚述也不敢停下来查看是什么东西，迷雾中能见度太低，他不认为对方有耐心停下来等他，能不把他丢下就算好心了。
    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龙人终于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亚述差点一头撞上他的后背。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迷雾好像稀薄了一些，前方是一个建筑，不过也可以用废墟来形容，因为破旧不堪。
    “跟紧了，不要乱跑！”龙人呵斥道，亚述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他感觉得龙人身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莫非这里有什么危险？他甚至伸出手揪住了龙人的一片衣角，被这人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但并没有呵斥他松开。
    忽然废墟的乱石堆中迸出几个黑影向他们射来，于半空中发出叽叽声，眨眼工夫就近至眼前，亚述连头皮发麻的功夫都没有，就见身前的龙人举手一挥，从他手中挥出数道金色光芒，“噗噗”击中黑影，半空中的黑影纷纷掉落下去，而龙人看都没看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亚述跟着抬脚，小心翼翼探头看了一下被击落下来的黑漆漆一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看到的依旧是黑乎乎的一团，而且正在渐渐地消散，像是融进了同样漆黑的地里。
    “那是雾幽灵，魔雾中刚成形的魔物，最等低的魔物，不过对付你这样的弱者足够了，它们会吸食掉你的灵魂用来增强它们的力量。”龙人头也没回，却难得耐心地给他解释。
    待的时间长了，亚述没了起初的惊慌，这时，“雾幽灵”、“魔雾”、“魔物”等一连串的名词进入他的脑中，让他震惊得无与伦比，得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转头向唯一的同伴求证：“莫非这里是魔渊？！”那些名词可都是魔渊中才存在的东西。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龙人一边说一边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把剑向乱石堆的某处挥劈过去，一声怒吼声响起后就听到噗的兵器入肉的声音，黑黑的液体从那里射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魔渊不是在最东面与两个帝国及无尽魔森的接壤处吗？”亚述要晕了，亚斯蒂帝国占据奥兰魔法大陆的南面，兰顿帝国则位于北方，两国之间横隔着一座绵延没有尽头的无尽魔森。他所在的铃风镇所在的位置则位于亚斯蒂帝国的西南方，离魔渊怎么看都离得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他不过睡了一觉，怎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龙人认为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不屑回答，径自往前走，拽着他衣角的亚述只得跟着走，知道身在什么地方后他更加不敢独自行动了。被龙人宰杀的是一头身形庞大的怪物，龙人果然厉害，居然一剑将怪物劈成了两半，恶心的液体流了一地，龙人却用剑在里面搅来搅去，看得亚述又想吐了。
    搅了一会儿，龙人从怪物身体里掏出一样东西，随手扔给身后的亚述，亚述慌忙用另一只手接住，恶心巴拉的身体里居然有一颗小拇指头大小的透明晶体，怪好看的：“这就是魔兵？那这东西岂不是魔魂髓？”
    亚述很惊讶，要知道魔魂髓可是外面魔纹师万金难求的物品，魔魂髓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锻炼魔纹师及魔法师的精神力的，对魔纹师的作用尤其大，可魔渊中危险重重，寻常佣兵根本不敢闯入，但是巨大的财富仍旧吸引了无数佣兵和冒险者前往，导致大名鼎鼎的魔渊每年都埋葬了不少佣兵和冒险者的性命，成就了它的赫赫凶名。
    “总算还有点常识。”
    亚述嘴角一撇，这还是嫌弃吧还是嫌弃吧，好吧，他也嫌弃自己，在这种地方他完全就是个废物，只有拖后腿的份。赶紧将目光从魔魂髓上移开小心跟着龙人，尽量减少自己可能会造就的麻烦。
    一路过去，除了灭杀数不清的雾幽灵，还宰了十只魔兵，魔兵的形状各不相同，不像魔兽倒像魔虫，有的有着坚硬的外壳，有的身长数米，有的居然能在空中飞行，不过一一都被龙人宰落，亚述手里的魔魂髓增长到十一枚。
    两人渐渐地往废墟内部推进，藏身在乱石堆中伏击他们的魔物反倒减少了，这一路亚述没再出声问什么，担会这么做会搅了龙人的心神。
    前面是一个破损严重的宫殿，龙人的身体放松下来，横了亚述将他衣角揪成一团的手，亚述讪讪地自觉松开，并努力将那皱成一团的衣角抹平，可显然他用的力气过大，怎么也捋不顺。龙人大踏步往宫殿内走去，亚述连忙跟上，这里的雾气更淡了，可以看清整座宫殿的外貌。
    墙体斑斑迹迹，没有脱落的地方仍可看出与墙体颜色不同的纹路，不知是不是因为精神力增长了还是魔渊特殊的环境，亚述居然仍旧从那残缺的纹路中感受到一股力量的存在，莫非那是古魔纹？
    一路过来就没碰到有植物生长，现在这墙根之下居然仍然顽强地生长着向上攀爬的藤枝，可就在这样的地方也没有阳光照射下来，不过是与之前昏暗一团的迷雾相比光线稍微亮了一些，这些生的藤枝并没给亚述带来生命的感觉，枯暗的藤枝看着就像埋伏在那里的一条条蛇，伺机就会扑上来咬他一口，且蛇影重重，更会让人浮想联翩，觉得鬼影森森诡异莫测。
    宫殿里仿佛经过大难被人洗劫过一般，根本看不出原样，亚述又看到了让他感受到残存力量的古魔纹。为何会让他认为是古魔纹，因为只粗粗看去，就知道与现代魔纹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简单的纹路中却包含着巨大的能量，尽管现在残缺了。
    亚述原以为这宫殿里可能会藏着什么宝物，才会让龙人选择进入这里，可一转眼就看到龙人径自找了块稍微干净一点的石头坐下，闭上了眼睛，应该是在恢复力量。尽管心里猜测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亚述还是没有胆敢四处乱逛，索性选择了一个与龙人相距很近的位置坐下，琢磨起手里的魔魂髓，想着书里看过的以及赫丁妈妈跟他讲过的魔魂髓的有关内容。
    魔魂髓是大陆上能够发现的唯一包含有纯粹精神力能量的物品，像魔兽身体内的晶核包含的则是魔兽所留的魔力，贮藏在矿藏中深埋于地下的魔晶内，容纳是的则是纯粹的魔法能量，正是由于它们各自不同的能量特征，决定了这三种能量物品同样不同的用途。
    其中又属魔魂髓数量最少最为难得，所以价格居高不下，这最低等的魔兵级的魔魂髓，一颗就能卖上一万金币，亚述财迷地心想，只要把这十一枚魔魂髓带出去，他完全不用为金币犯愁了。
    ☆、012 魔魂髓
    亚述睁开眼，眨眨眼，头顶上是熟悉的天花板，确定没看错后长长舒了口气，什么魔渊肯定是在做梦，他好好的待在铃风镇，怎会跑到魔渊中去，还碰到个头上长角脖子里有鳞片的龙人，他就说嘛，太匪夷所思了。
    天微微亮，一天的忙碌又要开始了，丽娜婶婶肯定已经过来在厨房里了，亚述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忽然地板上发出一阵咕噜噜滚动声，什么东西滚到地上了。
    坐在床边揉揉眼睛往地上瞧，亚述顿时呆住了，吓傻了，而后像得了癫痫一样颤抖着手捡起一粒滚落的东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不是做梦，居然是魔魂髓！天哪，居然真的是魔魂髓！
    整个人顿时变得清醒无比，蹲下、身将掉落的魔魂髓都捡起来，数了数，整整十枚，一个不差！他真的在睡梦中去了趟魔渊，而且还将得到的魔魂髓全带了回来，除了那枚被他琢磨着用掉的！
    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不仅没让他兴奋得跳起来，反而有种惊悚的感觉，尼玛的，这一切太诡异了有没有，谁知道下次睡觉还会不会一觉睡到魔渊去？这次碰到武力强大的龙人跟着沾光，下次呢？如果一人陷在魔渊的迷雾中，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站起身狠狠抹了把脸，看着手掌中的晶莹剔透的魔魂髓，居然觉得有些烫手了，尼玛的，一万金币一枚，也得他敢卖啊！可他敢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嫌命长了还是怎的自寻死路去，一个弱质少年能拿出让无数人眼红的魔魂髓，没问题才怪，他甚至想到被人抽筋剥骨，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才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十枚魔魂髓藏起来，用来装魔魂髓的盒子是原来用来盛放魔晶粉的，可以隔绝能量气息并且防止能量散逸的，这东西绝不能曝露出去。
    亚述站到镜子面前，万幸，和龙人说的一样，什么血脉觉醒后只要不动用力量就不会改变外貌，看看自己的小耳朵，还有一头柔趴趴的棕色短发，虽没有黑发黑眼来得顺眼，可总比耳朵拉长变尖头发长到后腰上来得容易接受。
    又捏捏自己的耳朵，再次确定它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让自己加速的心跳平复下来，亚述才敢打开门出去洗漱，当洗了把冷水脸后，亚述自认彻底平静下来了，可谁知丽娜婶婶见到他第一句就是：“小亚述，怎脸色这么白，晚上没睡好？”
    “呃，”亚述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都跑到魔渊去了能睡好吗？不过面上挠挠头回道，“做了个恶梦，没事的，中午午睡一下就好了，丽娜婶婶，我来擀面皮。”揉面这种力气活丽娜婶婶向来不让他做的，他这小身板只能做些轻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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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早，”霍夫破天荒地看到主人一大早从卧室里走出来出现在餐厅中，不过能看到勤快的主人这是好事，因而霍夫挤出些微的笑容，“主人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伯伦伸了个懒腰，深有同感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一觉醒来舒爽了不少。”这是因为心情好，一向单打独斗的他，居然在那里碰到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无聊了。伯伦觉得这样正好，在现实中不知对方是谁，也不用防着对方算计他什么，轻松自在得很。
    “主人，药。”霍夫很扫兴地又将药杯放到伯伦面前。
    这次，霍夫看到他的主人兴致好到居然不用他催促，就笑眯眯地喝下了那杯药，让他都怀疑今天的药是不是配错了，口味改善了，霍夫的眉毛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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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两日一夜好眠，亚述心情好了许多，然后在绘制魔纹的过程中发觉精神力增长了，心情更加睛朗。之前绘制两张学徒级的魔纹就耗空了精神力，现在则可以一口气绘制三张还略有余地，不过剩下的不足以完成第四张，亚述没有勉强下去，过犹不及。
    天气渐渐热了，这冷冻魔纹正是好卖的时候，亚述数了数，积攒了十张的量一起搬到店铺里放到专门的格子里，同时在门口的招牌上标上该魔纹卷轴的数量。
    正好有位小镇居民从门口经过，看清亚述的动作讶异地问：“小亚述，这是你绘制的魔纹卷轴？有效期有多长？”后面的问话就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了，有人绘制是能绘制，但做出的卷轴质量不高，能量利用率低下，虽说价格便宜一点，但没人会乐意购买的。
    “叔叔放心吧，我拿去测过了，有效期都在四十六天以上，我可不敢以次充好的，有问题来找我。”亚述笑眯眯地回道，这有效期是按照标准家庭型号的冷冻魔具来衡量的，是由奥兰魔法大陆魔纹师总工会确定的，魔纹工会有专门的测量魔具，小镇上就有一个办事点，亚述特意跑了一趟。
    “行啊，小子，你总算将你妈妈的本事继承过来了，去，给叔叔挑张你做得最好的。”那人大掌拍了一记亚述的肩，四十天就算合格了。
    “好的，等着啊。”亚述揉了揉肩转身进铺子，在铺子里的丽娜婶婶同样乐呵呵，比靠卖点心赚了十个金币还要高兴，要不是精神力消耗完需要休息回复，丽娜恨不得将所有的活包下来只让亚述一门心思钻研魔纹。
    亚述从格里拿出一张自认比较满意的递给这位大叔，那人接过打开看了一下，赞道：“不错，看着不比老手差了，好好锻炼啊，以后也有一技之长。”虽然不是魔纹师，但东西用多了总能训练出一两分的眼力，卷轴中的魔纹绘制得极其流畅。
    有这人的宣传加上现在铺子里的人流量大大增加，亚述能够绘制魔纹的消息也传播了开来，剩下的九张连带之前的冷冻魔纹很快销售一空。看到大家对他的鼓励与支持，亚述信心满满，将铺子交给丽娜就转身进了工作间，继续绘制冷冻魔纹与琢磨其他的魔纹。
    作为最低级的魔纹，冷冻魔纹只属于0级冰系魔纹，不过随着分工越来越细，0级魔纹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哪怕是大师级的人物都不敢肯定自己掌握了所有类型的基础魔纹，亚述当然也不会向这个目标努力，在绘制完两张冷冻魔纹将现在的纹液全部用完后，他将目光投向火系0级魔纹，这是个比冷冻魔纹使用范围更加广大的魔纹，只厨房加热魔具这一项就足以说明这魔纹的需求量有多大，此外，家庭用取暖魔具、野外便携式加热魔具等等都离不开该魔纹。
    魔纹早有记忆，现在再熟悉一遍，直到能够用手指凭空完整地勾勒出来。然后亚述发现，绘制该火系0级魔纹的纹液没有了，需要重新制作。对于魔纹师来说，制作纹液也是一项重要的技能，它能让魔纹师更加熟悉自己制作的纹液，从而自如地控制它，增加绘制魔纹的成功率。
    原先赫丁妈妈用来制作纹液的材料一部分是赫丁爸爸从盖亚魔森里寻来的，一部分是向材料商店购买的，现在只剩亚述一人，当然只能去买了，哪怕对魔森再好奇他也没胆量跑进去。拿张纸列了张清单，亚述走出了工作间。
    “丽娜婶婶，我去买点制作纹液的材料。”经过铺子，亚述跟丽娜打了声招呼。
    “知道了，去吧，对了，钱够不够？”丽娜应道。
    “放心，我带足了两个金币呢。”亚述笑着走出铺子，又与碰到的熟悉的佣兵与邻居打招呼。
    魔法材料店与赫丁家杂货铺相距不远，近几天，这家店主也成了杂货铺点心的推崇者，看到亚述出现很是高兴地招呼他：“小亚述，要买什么？我给你打个折扣。”
    “好啊，这是清单。丽娜婶婶过两天要推出新品了，新品出来后我先送份给你尝尝，好给我们提些意见。”亚述微笑道。
    “那是太好了，以前怎没发现丽娜的手艺这么好，便宜鲁克这个大家伙了。”店主开玩笑道，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便全进脑子里了，逐一地从货架上取下相应的物品，一边与亚述闲扯，这孩子的变化镇上的人都看在眼里，与过去相比懂事多了，以前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想到造成变化的原因，心中又不禁感慨，换了自家的孩子，还是宁愿他们在长辈的看顾下无忧无虑的好。
    其间，也有一些佣兵进来，材料店的一部分材料就是通过收购佣兵们进入盖亚魔森的收获，什么花花草草之类的，还有魔兽的皮毛和骨骼血液，价值最高的就属魔兽身上的晶核了。
    另有一名职员在招待进来的佣兵，对他们的材料进行鉴定，品质太差的要么降低价格要么请佣兵带回去。亚述一边听那职员对材料的鉴定，一边瞄了几眼放置贵重物品的柜台，里面有一枚三级魔兽晶核，标价是八百金币，脑中突然想起被自己故意遗忘在一边的魔魂髓，从等级上讲不过相当于一级魔兽晶核，没想到价格上却相差如此之大，更加不敢随意拿出来。
    ☆、013 猎血者
    “这位先生，总价值248金350银，是直接划入晶卡内还是提取金币和银币？”店里的职员将物品一一鉴定后报出总价，柜台旁有一个小型的读卡器，晶卡可以在整个奥兰大陆上通用，大大方便了人们的外出和各种经济流通。
    那名佣兵暗暗骂了一句，跟职员商议道：“不能再提一点价格吗？尼玛的，这几天魔森里的魔兽像吃了春、药一般发疯地攻击进入的佣兵，我们小队都牺牲了一名队员，这点收获不说填补上进去的消耗，还不够牺牲队员的补偿金呢，卧槽！”说到最后又恨恨地骂了一句。
    职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佣兵靠魔森吃饭，看着比他们这些小职员过得舒服挣得也多，可有时也要看天时地利，像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小命丢了，在他看来还不如做个店员来得稳定，起码性命无碍。
    “老板？”职员提高声音叫店主。
    店主正好将清单上的最后一项物品交到亚述手上，是一瓶魔晶粉，亚述打开一看，碾磨得极细致的无色粉末就像夜空中的一粒粒星辰汇聚在一起，品相非常不错，满意地收拾起来，店主看到他的动作笑骂了他一句，亏什么人也不能亏了同镇上的老邻居啊。
    这些魔晶粉其实都是由魔晶的边角碎料经过特殊的手段碾磨而成，让其融入纹液中保证了纹液中的足够的能量，虽然这不是能量的唯一来源渠道，但它是最贵的，哪怕是边角碎料，这一瓶可以制作十瓶常规用量的纹液的魔晶粉就价值一个金币了。
    听到自己的店员的叫唤，店主望过去，职员将那人的情况说明了一下，店主能嗅出这人身上的血腥气，看来是刚从魔森里出来的，可见没有撒谎，拧了下眉头，说：“那就再提10%的价，再多没有了，这还是看在大家长期合作的份上。”
    “多谢老板了，兄弟们都会记住老板的好的。”那佣兵感激道，又与店主嘀咕了一阵魔森里的情况。
    亚述没有马上走，立在边上听他们的交谈，等佣兵走后店主抬头看到亚述还在，想到他之前冒失闯进魔森里的事，不由叮嘱道：“这两天魔森里不安全，你小子可别再吓人了啊，不是次次都能好运捡回小命的。”
    “知道了，我只是好奇魔森里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不太正常。”有部分佣兵是接了佣兵工会针对以昆柯为首的强盗的悬赏任务才进入魔森的，亚述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关系，万一有人将这件事情算到他头上，他有几条命都不够偿还的。
    “瞎想什么呢，”店主笑骂着说，“一码归一码，这些佣兵既然想发财，就得做好丢命的准备，如果真敢干出这样的事，他们以后就别想在佣兵界这块地盘混下去了。不过，这两天的事情的确有些奇怪，往常虽然春季是一部分魔兽发、情的季节，可这些老佣兵也都是有经验的，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哼，我看啊，肯定又是那些大型佣兵团搞出的事，有些人仗着势大控制魔兽驱赶其他小佣兵队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他们才好独霸佣兵任务不让别人给抢了。”旁边的店员哼哼道，也许在店里也碰到过一些客大欺店的事让他心存不平。
    而且接佣兵工会的任务，不是说第一人接了后面的人就不能再接了，是可以重复的，就是说佣兵工会看的是结果，因而一些利润空间大的佣兵任务会造就佣兵之间的激烈竞争与争夺。
    看到亚述惊得眼睛瞪圆的表情，店主横了自己的店员一眼，对亚述说：“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又不会跟那些人发生什么纷争，我看你跟丽娜的小买卖就错得不错，再有绘制魔纹的技能，以后小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艾米亚将来也会学有所成，这样在这镇上就更不会有人欺压到你们头上了。”
    亚述买好材料回到自己的铺子里，才听到丽娜婶婶和别人聊天时也提到这事，原来他今天一直待在工作间才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看丽娜婶婶他们的表情似乎并不多惊讶，亚述也稍微心安，看来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不管到了哪里，强权的现象都是存在的，这个世界并不总是和平一片。
    “所以我说啊，根本不用羡慕那些佣兵的日子，他们虽然财富来得快，可没准下一次进魔森时就丢了小命，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虽然没有大能耐，但让全家人吃上一口饱饭还是能够的，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一个同样发福的妇人总结说。
    “算了吧，这话也就我们这些说说而已，那些有能力的年轻人谁不想建功立业的，否则我们这镇上要靠谁来做生意？再说了，还有句话叫祸从天降，好好的坐在家里也不见得平安，看赫丁夫妇他们不就……”又一妇人呛口道。
    不过话未说完就被看到亚述走过来的丽娜打断：“呸！瞎说什么呢，好好的怎又扯到这上面来了，你们赶紧回家去吧。小亚述，回来了啊，东西买齐了没？”丽娜以为亚述没听到，却不知自从魔渊一趟回来后，亚述的听觉大有增长，这些人刚才说的话都听到了，不过他毕竟不是原主，没有太多的伤感，所以也装作没听到，见那几个长舌妇人讪讪地跟丽娜和他道别，亚述也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买齐了，听说魔森里出事了，所以在那边多耽搁了一下才回来。丽娜婶婶，我先把东西放进去，马上出来做事。”亚述脸色如常，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这让丽娜看着心里松了口气，好不容易这孩子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变得上进努力，她就怕这些人的话又引起他的伤心陷到里面去。
    亚述放好东西就出来了，不过也因为这起事件心里到底有了点危机感，这个世界远比地球危险得多，听那店长和职员的话有些人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进入魔森里的人又有多少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像他这样的刚死了父母的，如果不是碰巧艾米亚被一个中级魔法师收为学徒又亲自来到镇上显出对艾米亚的重视，如果不是玛莎老师在关键时候站出来说了句话，恐怕那日的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完结，想要保住父母留下的财产难如登天。
    可这样的势借一次两次没关系，却不能不知好歹地一直依仗下去，自己立起来才是关键。
    当拥有了身份地位后，麻烦事也会变得简单，亚述想到被他刻意遗忘的魔魂髓，或许他其实已经拥有了一条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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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霍夫匆匆从外面走来，表情严肃。
    霍夫的表情虽然变化极少，常人不易从中看出什么，但伯伦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管家此刻的表情表示有什么和他们相关的事情发生了。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伯伦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示意霍夫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