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有的穿也买，女孩子就应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出去哥也体面，放心，现在哥光靠买魔纹卷轴就足够养活你了。”亚述作豪言状。
    “真的？”艾米亚不敢相信，以前哥虽然很努力，但因为练习消耗加之不成功的浪费，基本能维持收支平衡就很不错了，这对于大多数魔纹师学徒来说都是如此。
    同工厂里的流水线上的工人不同，后者是大量的重复工作保证了他们的成功率维持在一个非常可观的水平线上，可对于学习中的魔纹师学徒来说，他们需要大量的实践，消耗的魔法材料自然不会少，积少成多，每月的消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当然，敢小瞧你哥？”亚述挑眉，作生气状，捏捏艾米亚的小俏鼻，“给你算笔帐，我现在每天在学习之余会绘制十张0级魔纹卷轴放到铺子里，就是说两天就可以赚到一个金币，这上面赚到的钱除了我自己买魔法材料外都给你作零用了，所以放心使吧。”
    “十张？那成功率呢？那些浪费的卷轴呢？”艾米亚皱皱小鼻子，哥哥骗她的吧。
    “成功率？马马虎虎达个八、九成吧。”亚述心虚地摸摸鼻子，总不能达到百分百，所以一个金币的赚头里面是有水分的。
    “啊——”小姑娘却停下了脚步，甚至发出惊呼声，眼睛瞪圆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向亚述：“哥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样的成功率？”
    亚述摸不着头脑了，这样的成功率算好还是不好，问道：“怎么了艾米亚？有时候状态好，一次可以十张完全成功的。”
    这次艾米亚在亚述身边又跳又叫的欢喜不已，亚述总算从她的表情上看明白了：“莫非这成功率很高？”
    “当然高了，哥你真了不起，我们学院魔纹分院里的那些学徒，成功率达到一半就够他们骄傲的了，除了那些老魔纹师学徒，谁也没哥这么高的成功率的！”艾米亚的脸红扑扑的，兴奋的。
    ☆、030 擂台赛
    等艾米亚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亚述后，亚述瞪圆了一双同艾米亚几乎一样的眼睛，只不过平时他的眼睑比艾米亚的略长才显出分别，而现在在大街上，两双几乎一样的眼睛对瞪着，半晌后两兄妹才噗哧乐出声。
    亚述拉着艾米亚的手赶紧离开此处，两兄妹刚刚的表现太过怪异了，都快引起周围人的围观了。不过走得太过匆忙的亚述没看到，他的声音已经引起了一个老者的注意。
    那老者因亚述的话失神地都拽掉了一根倍加珍惜的胡须，此刻正呲牙咧嘴地朝着亚述消失的方向怒目瞪视，死小子，一惊一诈的，让他老人家精心保养的胡须都拔掉了一根，这笔帐怎么都要在这死小子身上讨回来。
    亚述可不知道后面的事，艾米亚也因为哥哥的成绩而开心不已，便没有阻止哥哥“浪费”的行为，挑选了一家餐厅饱餐了一顿，花掉了两个金币，要知道这笔钱都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亚述虽然也有些肉痛，不过一等价钱一等货，这个世界的烹饪水平并不比地球上差，而且因为食材的更加丰富，在某些方面甚至还要超过了地球上的水准。
    帮艾米亚添了两件新裙子，再找好住的地方后，亚述将艾米亚送回学校。之前艾米亚送点心给她老师玛莎的时候，已经帮亚述办好了临时的学院出入证，又与图书馆那方打好招呼，所以不用艾米亚一直陪着。
    目送艾米亚的身影消失在学院的后门中，亚述心中感慨，这次的接触，与印象中相比，艾米亚正在按照着自己的轨迹在长大，或许这其中也有她老师的影响，细心周到，性子虽柔却并不绵软。
    亚述决定先在埃塞城里逛逛，下午再去图书馆找书看书。这边是魔法学院的后街，并不比城中的其他繁华商街逊色，甚至因为魔法学院集中了城中最多的魔法师，开设的各种商铺更有针对性，汇聚着最多的魔法材料及由此带来的相关产业。
    不知不觉走得远了些，亚述抬头见到前方一处聚集了不少人热闹得很，决定过去看一看。让他有此决定的是因为他看到看热闹的有不少是魔纹师学徒打扮，同魔法师工会一样，魔纹师也有自己的工会，给魔纹师鉴定职业级别，提供多种优惠与便利，并且提供各种等级的职业服装。不过亚述属于野路子，之前因为卷轴成功率的问题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野路子出生造成的常识缺乏的问题。
    魔法师和魔纹师的职业服装都是长身的袍子，粗看上去两者间并没有区别，因为不管是魔法师还是魔纹师都喜欢在自己的袍身上绘制魔纹，或用来提升吸聚魔法元素的速度，或是用来加强防御，或是防尘防火防水之类的魔纹，只能通过胸前佩戴的佩章或是袖口镶嵌的纹饰来作区分。前者多以日月星辰和各自的魔法元素为代表，后者则喜好标上自己擅长的魔纹类属，比如是精灵魔纹还是地精魔纹或是其他类属的。
    越是等级低的魔法师和魔纹师，越是喜爱公开自己的一切信息，向周围人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与高大上。
    亚述看看自己身上的上下两件最普通的穿着，还是去看看人家专业人士与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同吧。
    走近了，约莫看出里面的人分成了两派，在争论着什么，亚述问了下旁边同自己一样普通人打扮的男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小兄弟看来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吧。”那人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亚述点点头承认，心中却越发好奇起来，难不成这里经常如此。
    这人用手指了指这家店铺的门牌：“看到没有，这是家专门卖各类魔纹卷轴的商家，这家的老板为了提升自家商店的名声和在这一行的地位，为所有的魔纹师设置了一个擂台赛，这不，今天到了这一期最后总决赛的时候了，这些争执不下的人吧，都是各有各的支持人选，谁也不肯认输，呵，要我说啊，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有什么好争的，只等比赛结果出来了不就知道谁的水平更高一筹了。”
    门牌上写着“古今魔纹卷轴”，嚯，好大的口气，莫非这家商店真能将自古到今的魔纹卷轴都包揽了吗？
    不过亚述对这所谓的擂台赛倒听出点兴趣了，看门口如此热闹的场景，里面的人更不少，虽然口气大了点，但这家商店的老板倒会经营，很有生意头脑。比赛时间还没到，那人见亚述感兴趣又不知道其中的擂台规则，索性耐心给他细说了一遍。
    这个擂台赛除了按年龄与级别进行分组外，对于参加的魔纹师并没有限制，不管你是正规学院出生的还是野路子来的，平时会有一层层的筛选淘汰赛，每逢月末进行当月的决赛，选出本月最佳的魔纹师。就因为没有门槛限制，所以这里吸引了大批的魔纹师过来，甚至还有周边城市的魔纹师闻名而来，这场比赛的名气也随着参赛人员的增加而不断扩大。
    难道图书馆听了一耳朵的什么比赛就是这里的擂台赛？
    “那现在将要进行的是哪个组别的月度决赛？”亚述听得脑子快打转了，怎感觉那么的熟悉，这是从星光大道什么的照搬过来的吧，有月度冠军，还有年度的冠军。
    “这是少年组的学徒级别的决赛，你可别小看了只是学徒级别的，这里面可大有名堂，热闹程度也只有超过其他场次的比赛，听说啊，这次居然有魔纹大师来这里暗访了，据说想从学徒里面挑选一人收为徒弟，人家大师看中的就是年纪小潜力高没有定型才好后天培养，所以这一月的参赛人数尤其多。”
    “看那些一直坚持到比赛最后走上决赛的选手，都是从月初一场场比赛上走下来的，所以积累了不少支持他们的后援团，这个时候都来给他们喜欢的选手助威来了。”
    “助威？”亚述看前面快要捞袖子打起来的场面，黑线，“这样的场面真能让魔纹师定下心来好好绘制魔纹吗？”
    “哈哈，”那人大笑着拍拍亚述的肩膀，“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擂台赛办到今天可是出了不少天才人物啊，人家那是这个，”那人竖起大拇指，“在闹市中都能挥笔快速完成一张高质量的魔纹卷轴，现在只有出奇出新才能吸引更多的目光，也才能让他们在众多的魔纹师中脱颖而出。”
    亚述无语。
    ☆、031 亚加
    这边商街的店铺楼层都不高，古今魔纹卷轴四层楼高的店铺算是比较醒目的，亚述正跟边上这位热情的男子聊着，里面突然爆发出欢呼声，亚述抬头一看，原本争执的两群人都停了，蜂涌着向里面挤去。
    “这就要开始了，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啊，怎就没向着这行发展呢？哈哈，哥哥说笑了，现在谁有这个天赋还会放着浪费不用的呢。”那人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可能亚述没这方面的天赋，这番话说出来岂不是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亚述乐了，笑道：“我也进去瞧瞧，说不定真起了兴趣转行也行啊，看这场面就够火爆的。”那人也笑了，亚述能如此，就说明是个心胸放得开的。
    两人顺着人潮也朝里挤去，来到店铺里面，一回头，边上那人已经跟自己冲散了，亚述索性自己一个寻了个稍偏但比较空的地方等待着。这里的空间不小，整个一楼层面都给拓宽了，撤去了所有的柜台布置，只余周边贴墙的一圈摆放着各类展示的魔纹卷轴，都用透明框架封锁着，非专门人无法打开。
    这时靠里的展台上走上来一个主持人，手里拿着扩音魔具，简要介绍了一下擂台赛的流程，有了之前那人的解说，第一次来的亚述也没有听不懂。然后主持人又介绍了这次月度决赛的参赛双方，那两名选手也登上了展台。
    上台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年纪看上去与亚述差不多，不过女孩发育得总比男孩早，因而这个年纪的女孩身材已经玲珑有致，加上上乘的容貌，一上台就引起一片狼嚎声。台下的阵线分明，这名女选手的后援团大多是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不用主持人介绍她的姓名，亚述就知道她叫什么了，因为那些后援团已经将印有她句号的横幅拉出来了。
    面对热情的后援团，女孩报以自信又亲切的微笑，后援团的声势更大了。
    相比而言，另一名男选手与他的后援团就逊色多了，男选手相貌平平，一双单眼皮让他显得稍嫌无趣冷淡，瘦弱的身板让人对他的印象分又降低了几分，脸上还带了些微的腼腆，不及女选手的从容自信与大方。
    “各位朋友们，我们的选手冲过层层关卡，终于脱颖而出，成为本月度站到最后的两名选手，今天就将决定他们之中谁还能更进一步，参加我们古今今年度的总决赛，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很能调节气氛，两方后援团的人已经挥舞着手中的横幅，大声支持己方选手，不断地叫着“必胜”。
    “亚述，亚述……”
    亚述边看边在心中摇头，这跟地球上的选秀节目没有差别了，后援团的那些人就同追星族一样，不说其他，就这一场场的擂台赛下来，古今这个招牌的确打出去了，获得了足够广大的人气，至于其他，倒不是他这个级别的能够评说的了，也许是前世的影响，他就是喜欢图书馆中的那种安静的氛围，摆上几本书，静静地钻研琢磨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亚述，亚述……”
    亚述退了出来，决定到靠墙的橱窗那边观摩一下旁人的作品，能放在这边展览的，无论是魔纹本身还是绘制者的水平，都应该是上上之选的。
    咦？怎会在一堆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他的名字，亚述左右看看，除了一堆人头外还是一堆人头，转身正要走，就看到一人奋勇地从人群中往外挤，还一边大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向他挥手。
    亚述这次终于听清楚的，这人真的是在叫他的名字，再看那人的面孔，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巧了，这位真是他的童年玩伴、葛瑞丝婶婶的儿子亚加，他也是在埃塞城念书的，不过与艾米亚不同学院。
    那人兴奋地跑到亚述面前，身上的衣服都快挤成咸菜干了，大厅中虽有控温魔具，可因为人太多温度居高不下，因而亚加脸上的汗珠都亮闪闪的：“亚述，真的是你，我老远地看到了都不敢相信，你怎会在这儿的？咦？莫非是听到这里魔纹师擂台赛的消息也要报名参加吗？”
    亚加虽是单亲家庭出身，性格却并不沉闷压抑，以前比亚述还有开朗外向。小时候两人因年龄相近而经常玩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可当亚加来到埃塞城后两人来往得就少了，或者说是亚述开始单方面地疏远亚加，少年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意看到一个家境都不如自己的人跑到了自己前面。不过亚加每次回到铃风镇都会特意来看亚述，仿佛没看到亚述房间的冷淡。
    “对了，”不等亚述回答，亚加又开心地说，“我妈都告诉我了，她现在在你家铺子里帮忙，亚述，太谢谢你了，你现在真能干，我妈都说你以后比我有前途。”
    “哪里，都是葛瑞丝婶婶过赞了，其实铺子都是丽娜婶婶在打理。我这次是来看艾米亚的，她下门有课，我一人出来闲逛，才知道城里有这等赛事。亚加，你也报名参加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台上那位男选手就是你们学院的吧。”亚述不排斥与亚加的接触，顺便可以从亚加这里知道学院派魔纹师的情况，亚述记得亚加就读的学院名叫魔海魔纹学院。
    “艾米亚，对，艾米亚现在可是中级魔法师的学徒了，艾米亚可是我们整个铃风镇的骄傲。台上的是我的学长，我没参加，嘿嘿，资历太浅，与学长他们比起来差得太多了，就不丢人现眼了，不过我的学长很厉害的，我们老师说了，学长只差一步就可以开辟精神海，凭他的能力精神海一开辟就可以成为初级魔纹师了。”亚加眼中闪烁着对台上学长的崇拜。
    开辟了精神海并不代表立即可以成为初级魔纹师的，不过，不开辟精神海则意味着永远无法跨上初级魔纹师这个台阶。不过如同亚述这样的例子并不多，他的精神力修炼倒走在了前面，不过晋入初级魔纹师对他来说也是迟早的事。
    与亚加相处起来并没有隔膜，亚述看亚加对他的学长极为推崇，又仔细抬头向台上看去，之前听主持人的介绍，另一位女选手则是来自埃塞魔法学院的。现在再看与她相对的瘦弱少年，虽然显得有些腼腆却并不怯场。台上随着主持人的解说，双方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这时主持人将擂台赛的另一个关键即裁判隆重介绍出场。
    裁判是位中年人，相貌不突出，也不特别强壮，看着倒与亚加的那位学长相似，魔纹师和魔法师一样，都不注重肉身的锻炼，因而即使不看服装，也很容易从他们的体形上区分开来。
    这位裁判来自埃塞城的魔纹师工会，是位中级魔纹师，态度很是倨傲，对台上热情的观众和后援团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退在了一边。不过冲着他的身份没人会指责他的态度，甚至会认为理所当然，而主持人对气氛的掌控更是得心应手，只见他的手一挥，一块大维幕自二楼旋转楼梯上悬挂下来，上面光芒一闪，两名选手的情景便跃然其上，大厅中的欢呼声更加热烈。
    亚述眼中露出惊色，看向亚加，亚加立即给他解释起来：“这是古今的特色魔纹卷轴，又名影映魔纹卷轴，它能够无差别多角度地映现出目标场景，不过这种卷轴绘制不易，是古今的压轴产品，也只在每个月末的决赛中才会出现，让我们可以看清选手的每一个动作。”
    亚述的感觉其实比较复杂，这世界上的魔纹技术与地球科技相比，有更加简便之处，但也有许多不及的地方，比如通讯方面，又比如影像方面的技术发展，虽然早就发展出了投影类的魔具，但成像技术却与地球上的电影电视播放效果相差许多。
    而眼前的这张特大号魔纹卷轴和上面正在映现的画面，让亚述联想到在地球上观看的大屏幕，效果几乎没有差别，立体成像清晰无比，他觉得一点都不能小瞧了这个世界上的魔纹。
    “现在我们将要进行的是第一项例行比赛项目，请我们的两位选手各自绘制一张你们最拿手的魔纹卷轴，由我们的裁判进行评判，该项比赛的成绩将占到你们总成绩的四成，第二项比赛项目目前还在我们裁判的脑海中，只等第一项比赛结果后由我们的裁判来一定宣布。”
    “看我们的两位选手，都已经开始调配他们所需要的纹液了，下面我们将邀请我们的纹液专家来给我们讲评他们配制的过程，有请。”
    有人虽然不能成为魔纹大师级的人物，但不妨碍他们在局部领域走在其他人的前面，成就他们的名声，比如在纹液的研究与配制方面，他们能够改革现在的纹液配方，提高能量的利用率。有的则成为魔法材料研究的专家，研究新型的魔纹载体，让同样的魔纹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魔纹师也是人，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总是有限的，极少有人能够做到全才，越是高深的魔纹研究越是占用魔纹师的时间和精力，让他腾不出时间去研究专门的纹液与魔纹载体，这时就显现出这类专家的重要，其中杰出者照样在历史上留下大名，成为倍受后人推崇的大师级人物。
    上台的纹液专家对两位选手的动作和投入魔法材料的手法先后顺序都进行了一番点评，这种基础纹液其实衡量不出两人孰优孰劣，这位所谓的专家多是运用了赞美之词，等他点评完，两位选手手中的纹液已成形，软导笔准备就绪，比赛进入了关键时刻，双方的后援团都压低了声音。
    亚述和亚加也都盯着空中的大屏幕，两个选手中的动作都被放大了，在这样的绘制过程中，任何一个小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但同时又是一个极好的向别人学习的过程，学习别人如何起笔、如何承接转弯、如何控制纹液的分布，最后又是如何收笔。
    两位选手的表情都无比凝重，私下练习还允许失败的机会，可现场比赛却只许成功，四周又有声音干扰，所以更加考校他们本身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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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这就是亚斯蒂帝国西南部最大的城市埃塞城了，不过要我说啊，这座城市真是名不副实，看上去就小气吧啦的，跟这亚斯蒂帝国一样娘里娘气的，亚斯蒂帝国的武士彻底堕落了，真该让他们好好见识我们兰顿帝国的威风。”
    城门口，一辆低调奢华的魔动车向城内驶来，车内一壮实汉子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屑地点评，不过车外的人却无法通过窗户看到听到车内的一切，也因此车内的人颇为肆无忌惮。
    “行了，”汉子口中的少爷微皱了眉头不悦道，“少一口一个兰顿帝国，我们本就隐瞒了身份过来的，要是泄露了唯你是问。”
    “放心吧，少爷，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我卡罗可没出过岔子。不过少爷，你想过要怎么对付那位了吗？”名叫卡罗的汉子说话颇为随意，可见与他的少爷之间的关系并非普通的主仆或随从。
    他的话音刚落，魔动车里立即弥漫起一股暴虐之气，卡罗无力抚额，每次提到那人少爷就这副德性，他想不通有必要要这么忌惮另一个帝国的人吗？即使那人身上和少爷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可那家伙却是连姓氏都抛弃了的啊，说实话，清楚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情后，他心底里很佩服那位敢作敢为的夫人的，并且在事后可是狠狠扇了他家大人一个耳光。
    虽说男人未免都会贪花好色喜新厌旧的，贵族之间也注重相互之间的联姻来加强彼引之间的联系巩固自己的地位，可他家大人真是瞎了眼了，错将一朵艳丽的高岭之花当成了路边的野花，说抛弃就抛弃，选择了另一位位高权重的家族女子，当高岭之花的身份真正曝露后，可想而知他家大人和另一朵娇花的脸色会有多么的难看。
    好吧，他其实不该笑话他家大人的，谁让他的家族是古兰特家族的附属家族，维护古兰特家族的荣耀就是维护自己家族的荣誉。
    唉，好忧伤。
    ☆、032
    伯伦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将手中的剑扔给跟在他身边的随从，一面接过另一人手中捧着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因为刚刚运动过，脸色红润，再看不出之前的苍白虚弱。
    “主人。”霍夫管家走过来，虽然表情是一向的严肃，可伯伦就是看出管家有事情要跟他说，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去。
    “什么事？莫非帝都那边来什么动静了？”伯伦大踏步走到客厅里，那里有早为他准备好的水，端起来一边喝一边示意霍夫有事赶紧地说。
    “主人，是夫人来的通讯。夫人让我跟你说，这次的帝都两帝国之间的魔法交流会那边也来人了，不过一直不见人出来，夫人怀疑他们人已经不在帝都了，担心是冲着这边来了。”霍夫面露担忧之色。两大帝国之间虽然隔着无尽魔森，但一直互通往来，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一直保留着学术上的交流与魔法及武力上的较量。
    今年轮到亚斯蒂帝国的帝都作为主场，兰顿帝国的魔法师已经到达帝都，随行的当然会有他国的武士作为保护人员，而那边的家族来人根本不在随行名单之中，是用的另外的身份，不过夫人一直盯着那边的动作，所以发现了这一情况，不得不提高警觉。
    幸好主人的虚弱期已过，实力在慢慢地恢复，否则真要让这些人钻了空子，他霍夫吃了那家人的心都有了。
    “哼！”伯伦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把杯子往桌上啪的一放，怒道，“我都没找他们算帐，他们这副不依不饶的架式算什么？成天像苍蝇一样嗡嗡地烦人得紧。”
    不过很快收敛怒色，两眼眯起，修长的手指轻扣下颌，霍夫知道，主人这是在思量如何给这帮人一个教训了，本就该如此，一次两次的，是人都会被烦得恼火了，何况主人本就没想再跟那个家族有什么瓜葛，偏偏有些人就见不得主人的存在。
    “去，让埃塞城的人给我查仔细了，看他们落脚在哪里，这附近，他们也只有住进埃塞城，霍夫，我们也动一动，去埃塞城会一会他们。”
    “好的，主人。”霍夫眼中闪过波动，干劲十足，老是被动挨打可不像他的风格，他霍夫也没到老得动不了的地步，自从夫人将少爷交到他手上，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