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法典 第355节

    听到路德维希的回答，方正点了点头，接着他一剑刺下，穿透了路德维希的头颅。
    第574章 治愈教会的罪恶与黑暗
    在把路德维希彻底杀死之后，方正来到了那把大剑旁边，此刻那个大下巴则是在四处跑来跑去，似乎是在探索着什么。
    对此方正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这个大下巴的行为了，相反，对于眼前这把剑，方正却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看着眼前这把剑，方正不由的皱起眉头。他可以肯定，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样的光辉，清丽，明亮的青绿色光辉，就好像是……
    想到这里，方正伸出手去，握住了那把大剑。
    下一刻，他的脑中浮现出了一幕景象，那是在黑暗夜幕之下，无边无尽的走廊，青绿色的月光顺着窗户穿过，洒落在地面上。而在那走廊的之中，一个纤细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那里，手持着一把金色的权杖。
    他戴着金色的太阳面具，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似乎能够听到某种声音正在回响。
    方正睁开眼睛。
    只见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一股与之前杀死马面怪时不同的力量顺着大剑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如果说杀死马面怪时，方正感觉到的力量是炙热，温暖的话。那么这股力量就仿佛泉水一般清冷。
    “呼……”
    方正长出了口气，他可以感觉到，在这股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之后，他似乎与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微不可查的联系。至少方正可以确定，塑造这个梦境的力量，应该和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是同一种。
    而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那股力量进入方正的身体，只见原本闪耀光辉的大剑逐渐失去了光辉，很快，它就变成了一块类似黑铁般的东西，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而之前那闪耀的光点也消失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继续前进吧。
    方正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之前那个大下巴好像也不见了踪影，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继续顺着路向前走去。
    走上台阶，方正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地下牢房一般的地方。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黑夜在上，但步伐坚定。鲜血染色，但意志清明……”
    一个声音回荡在地下牢房的走廊之中，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人正在祈祷一般。方正挑了下眉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当他来到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牢门前时，方正便通过牢门的铁窗，看见在牢房里有个人正背对着自己，低声喃喃自语。
    “怪兽是个诅咒，而诅咒是个枷锁，只有你们才是教会真正的利刃……”
    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方正的存在，虽然方正试图敲门和他进行对话，但是他依旧神神叨叨的面对墙壁……好吧，这是个神经病没跑了。
    在确定交流无果之后，方正便顺着楼梯继续向上走去，没花什么功夫，他便离开了地牢，接着……来到了一座教堂。
    “这是……”
    看着眼前的场景，方正不由的愣了一愣。眼前的教堂看起来和之前他在“另一个亚楠”之中遇到大主教时的教堂几乎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这座教堂里摆放了六张床，而在床上还躺着几具尸体，看起来这里似乎是用来作为应急时治疗病人的地方，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的治疗显然是失败了。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位于教堂尽头的雕塑。
    那里竖立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神明雕塑，而是三个人，他们穿着长袍，围绕在一个祭台前，左边的人双手捧着一本书，右边的人则握着一个铃铛，中间的人举起双手，看起来好像要做些什么。而在被三个雕塑围绕的祭台上，则躺着一个干尸的雕像。
    这难道就是在讲述治愈教会的历史吗？
    看着眼前的干尸雕像，方正思考起来。治愈教会最大的疑问就是他们是如何获得鲜血来进行血疗的，因为鲜血很明显是有限的，虽然威廉说他们是通过在遗迹之中找到了一个旧神来进行提炼血液的，但是方正觉得这很不靠谱。原因很简单，从他之前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些接受过血疗的人的变异明显是分“阶级”的，比如最普通的村民，哪怕是变异，最多也就是变异成疯子和狼人，而且就算是狼人，也是小狼人。
    就好像方正在来到这个世界时遇到的狼人，它们不但体型和人类差不多，而且攻击欲望也很弱，甚至方正走过去的时候，它们还会瑟瑟发抖的向后退。
    但是在“原本的亚楠”世界里，那些狼人体型却是异常庞大，不仅如此，它们的攻击性也更强。而方正所遇到的怪物，也基本就是职位越高的人，变身的怪物越强大。比如那位大主教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从逻辑上来说，方正也不认为治愈教会能够“一视同仁”的给所有人注射古神之血，先不说这么多人需求的血量会不会把古神给抽干，万一有个和治愈教会没关系的村民因为输入古神之血无意之中觉醒了，那治愈教会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等于给别人做嫁衣？
    按照正常逻辑来推论的话，那么明显是职位越高的人，注射的血液越“纯粹”，那么，治愈教会用于血疗的血液，又是来自哪里呢？
    “啊，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方正的思考。方正转过头去，只见那个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大下巴也是从自己刚才进来的那个地道跑了进来。他看见方正之后，似乎是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走了……还好，他还在这里，等等我先把后面的敌人给干掉……”
    一面说着，方正就看见那个大下巴嘀嘀咕咕的跑到了后面，然后“噼里啪啦”一顿鞭子抽完，接着神清气爽的来到了方正的旁边。
    “啊，接下来我们来看看这个祭台，嗯……这应该是在表示治愈教会初期所发生的事情，至于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接下来我们要用这个徽章……”
    一面说着，方正就看见那个大下巴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之前他在教堂怪兽手中所获得的徽章，然后把手伸到了祭台上那具干尸雕塑的脑袋里。
    “嗯，就这样，然后启动它……”
    “咔嚓……”
    伴随着大下巴的说话声，方正便感觉整个祭台颤抖了一下，接着开始缓缓上升。而与此同时，大下巴则绕着方正跑了起来。
    “我们看，这位不死队仁兄真心厉害，我估计我这次就靠抱他大腿了，不然这里的探索我们恐怕是药丸。接下来我们要进入下一层，这里肯定会很危险，但是从徽章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治愈教会的研究机构，也不知道治愈教会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说道这里，方正看着大下巴忽然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着他猛然举起双手。
    “赞美月亮！”
    “……”
    好吧，这是个神经病没跑了。
    “轰隆。”
    就在这个时候，祭坛也已经上升到了顶层，接着大下巴看了方正一眼，转身就朝着里面跑去。而方正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跟随在了大下巴的身后，走上了楼梯。
    当方正通过楼梯进入大门时，看见的是一个非常广阔的空间，它的内部是中空的，看起来有点儿类似于百货大楼的设置，两边则是用护栏围起来的通道，在唯一不同的就是用来连接各个楼层的不是电梯，而是旋转向上的楼梯。
    在大厅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凹陷的空旷处，里面则是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液体。不过相对于这些来说……更吸引方正的，是一个正跪在不远处台阶旁边，像是在摸索什么的人。
    “啪嗒……啪嗒……”
    那个人穿着一身粗布长袍，脑袋上则罩着一个巨大的布袋。不过最让方正感觉心里发毛的是，那个罩在头上的布袋，看起来比人的身子还要大的多，不仅如此，伴随着那个人的动作，布袋里的东西似乎也拥有生命一般的蠕动着……看起来就好像是顶在脖子上，一团缠绕在一起的蛇。
    而就在方正靠近时，那个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有人看见我的眼睛吗？我似乎不小心让它们掉进水洼里了，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片灰白……”
    “……”
    看着那个把头完全裹在布袋里，还在寻找眼睛的身影，方正也是想要吐槽……你把自己脑袋都罩住了，还要眼睛干什么？
    至于对方的眼睛究竟在不在水里……嗯，方正决定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你好，我想要询问你一些事情……”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非常诡异，但至少从语气上来看，她似乎应该可以沟通和交流的。所以方正也是向她打了声招呼，试图和她进行一些交谈。但是她似乎完全听不到方正的声音，只是自顾自的趴在那里，两只手漫无目的的在水洼里寻找着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的眼睛……
    “……”
    看到这里，方正可以肯定，虽然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明显，治愈教会背地里所做的一切，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第575章 血与火（上）
    这里就是一场噩梦。
    漫步在充满了死亡与鲜血的楼宇之间，方正也终于发现了这里所隐藏的，治愈教会最黑暗的秘密。
    在这里，方正发现除了猎人之外，最多的就是一群“病人”。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每个人的脑袋都被一个布袋子所包裹了起来，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方正能够从那些布袋蠕动的情况看出，被装在布袋里面的，肯定不是他认知之中的“脑袋”。
    至于他们的脑袋究竟是什么样子……方正很明智的选择了忽视。
    而从实验楼的资料之中，方正也终于明白了，治愈教会究竟在做些什么。
    虽然劳伦斯和威廉因为理念的原因散伙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劳伦斯不认同威廉的做法，他只是不愿意按照威廉所说的那样，说一句“畏惧古神之血”，就放弃这一切。而事实上，劳伦斯的思路和威廉是一致的，他要通过提升人类大脑里的“内视之眼”，从而将人类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也就是说，劳伦斯的核心思想，还是威廉的那一套。
    为此，他们给一些人的大脑里注射了……某种液体。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随意选择的，通过漫长的实验，劳伦斯发现有些人在输入古神之血后表现出了良好的适应性，不仅如此，他们的血液似乎能够很好的与古神之血融合，产生非常奇特而强大的治愈效果。
    因此治愈教会把这些人召集了起来，给她们注射了古神之血，并且从她们的身体之中抽取与古神之血融合之后“改良”的血液，作为“血疗”的主要来源。
    而看到这些之后方正终于明白为什么治愈教会里能够有那么多鲜血来用于血疗了……搞了半天他们弄了一堆人体血库啊！
    这么一想倒也是，毕竟人类和古神无法互相理解，你抽着抽着指不定哪天古神不愿意给你一嘴巴你就完犊子了。但是从人类身体之中抽血，明显更加安全，也更加可控。
    但是，对于治愈教会那些，那些人并不仅仅只是用来做血库这么浪费，这些人对于古神之血的良好适应性，也就意味着她们能够更好的感受到古神之血带给他们的知识与奥秘。她们能够倾听来自古神之血深处的声音，感受到凡人无法理解的境界与层次……
    从其中一个能够沟通的大脑袋那里，方正得知这些人曾经被称为“血圣女”，她们就是人体血库的来源，而且非常确信她们能够通过这些力量来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按照大脑袋的说法，她们最开始在表现出对古神之血的适应性之后，就会被治愈教会封为“血圣女”，成为人体血库，为其他人无偿献血。而作为回报，这些血圣女就能够有资格被注射更多的古神之血，她们可以感受到别人无法感受到的存在，声音和画面。
    但是伴随着古神之血输入的增加，这些血圣女也开始改变，她们的脑袋变得越来越大，变得“不可名状”，而到这个时候，她们就无法再继续在外面生活与工作。她们会以“病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然后成为治愈教会的试验品。
    根据方正搜索到的记录来看，这些血圣女的脑袋会越来越大，最终脱离身体，变成一个独立的生命……当然，她们也是不成功的失败品。
    除此之外，方正还得知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这里似乎是有一个名叫玛利亚的负责人。按照道理来说，这些血圣女变成治愈教会的试验品，她们应该痛恨教会才对。但事实并不是如此，方正遇到的那些大脑袋，无论她们是否保持理智，都对一个叫玛利亚女士的人敬爱有佳。从她们的说法来看，这位玛利亚女士似乎是一直在尽力安抚她们的痛苦，并且让她们的心灵与灵魂能够平静下来……
    嗯，就好像是精神病院里照顾精神病人的医生一样。
    而第二件事就是……这些大脑袋都无一例外的提到了“深海”“深邃幽暗之所”以及“滴答滴答”之类的水流声。她们被这股声音所吸引，她们已经彻底沉迷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看来，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秘密和真相，就要去找那个名叫玛利亚的女士了。
    而她，也就近在眼前。
    “砰。”
    一个全身肿胀，呈蓝色的怪物在方正面前倒下，它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形状，它的头颅与身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某种看起来更像是一块长着手脚的长方形年糕一样的东西。
    失败品……
    看着眼前的怪物化为脓血，方正喃喃自语道，他已经从资料之中得知，这四个奇怪的怪物正是治愈教会用来联系古神的最终使者，但遗憾的是它们也失败了。在转化，失去了人类形体的同时，它们思想也转化为了人类无法理解的存在。
    而这片位于楼顶的太阳花田，就是它们最后的归宿。
    扫了一眼已经彻底死去的失败品，方正收回目光。无论这是不是一场噩梦，这一路走来，他看见的怪物都已经足够多的了。虽然到现在为止，方正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要知道按照威廉的说法，他应该前往湖泊中心去消灭罗姆，解除无尽的猎杀之夜。
    但是这里，明显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或许这里隐藏着治愈教会最大的秘密，但是这对于方正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他对于治愈教会的秘密不感兴趣，事实上任何一个组织都有其黑暗面，再高尚的理想也免不了要沾染血腥与黑暗。方正的天道宫也是一样，肮脏的工作他基本上全部是交给虫族去做的，事实上，虫族在铁血世界所做的事情，并不比治愈教会更加崇高，也不会因此而更加伟大。从本质上来说，双方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方正并没有像治愈教会那样选择同族作为实验对象罢了。
    毕竟，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