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法典 第2749节

    所以信息时代，博取眼球是很重要的啊。
    反倒是沙优似乎很担心。
    “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去工作了吧，万一哪天警察找上门来询问的话，我该怎么说啊。”
    “你想要警察说什么？”
    “请问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之类的……”
    关系反了吧，要说是嫌疑犯还差不多，不过显然，在沙优看来，方正似乎是很容易被卷入剁肉杀人案的那种类型。
    所以今天，方正并没有出去工作，而是和沙优一起去附近的商店买东西，沙优似乎相当高兴的样子，她走在街上，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橱窗里的商品，就好像普通的，追逐时尚的女高中生。
    “想要的话，你可以去买啊，我记得有给你零用钱吧。”
    沙优在方正家里已经住了一个月，也算是过了试用期，方正也以零用钱的名义给她月结了工作，十五万虽然不多，但是对一个高中女生来说也够用了。
    “不，我不打算在这上面花钱。”
    沙优却是摇了摇头。
    “我想要把钱存起来，然后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说起来，你是离家出走的吧，那么你有什么目标吗？”
    “哎？”
    听到方正的询问，沙优愣了一下，转过头望向他。
    “……目标？”
    “没错，自己长大之后想要做什么，你应该有目标吧，不管是当魔法少女也好，还是去上班也好，又或者当新娘子，不都是目标的一种吗？”
    “噗嗤……”
    听到方正的询问，沙优不由轻笑了一声。
    “方正先生，真的，没有女高中生会把作为魔法少女当成目标啦。”
    “那么，你有吗？”
    “……”
    这一次，沙优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看着旁边的橱窗，一言不发。
    在过了片刻之后，她忽然开口询问道。
    “方正先生，为什么你能够那么坚强呢？”
    “嗯？”
    “说实话，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是个很坚强的人……之前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吧，不管是我住在你那里也好，还是欺骗你然后偷了你的东西溜走也好，这都是你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
    沙优转过头去，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方正。那一天给她最大的感触，就是方正所说的这句话，而更让沙优感到震撼的，并不是方正所说的这句话有多么温柔。或许一般人听到这句话会往“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之类的方向去想，但是沙优很明白，当时方正是真的毫不在意这一点。
    “因为力量。”
    “因为力量……吗？”
    “没错，或许有人会拿爱，决心，希望之类的东西来表达，但是要我说的话就是力量——只要你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那么剩下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呃……是指打架吗？”
    “力量有很多种，金钱，权力，地位，智慧，美貌……当然，战斗力也算是其中之一。”
    “看来我是做不到了。”
    听到方正的回答，沙优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而方正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在我看来，在力量之前，你需要培养的是……自信。”
    “哎？”
    “你对自己没什么自信吧，所以，你才会提出那种条件不是吗？对你来说，毫无代价的好感是很难接受的吧。”
    其实对于沙优的想法，方正非常可以理解，因为他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当时的母亲为了报复父亲而逼迫自己去练习钢琴，却又因为无法如自己所想而将其抛弃。而对于方正来说，他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认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了。
    为此，方正还曾经与自己的前女友有过矛盾，对方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颇受双亲的宠爱，她本人也非常享受这种宠爱。于是在和方正聊天的时候，前女友也曾经和他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父母，报答他们的恩情。而对此方正的回答就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这不就是他们养育你的理由吗？”
    当时前女友听到这话非常不高兴，但是在方正看来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毛病，或者说，他其实对于所谓“无条件的爱”毫无概念和印象。在方正看来，任何好意都是需要回报的，如果不回报的话，就会觉得很难受，就好像自己欠了别人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狂三和晓美焰愿意为了感谢和报恩对他奉献身体的时候，方正没有拒绝的原因。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报恩，对方不愿意接受的话，也同样会很难受。
    而这也是方正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之一，当时她表示没想到方正是个这么无情的人，连亲情都能看做是利益交换，对此方正也没话好说。虽然他不会因此就不照顾对方的父母，但是前女友似乎很讨厌方正将此当做利益交换。简单来说，双方三观不同，也就谈不下去了。
    在方正看来，沙优其实也和自己差不多，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不求任何回报的爱”，因此，也不会天真的对他人的善意全盘接受。或者说，其实沙优是迫切希望能够回报对方的善意，无论用何种形式都好，总而言之，如果没有办法回报，那么就会感觉自己矮对方一头，只能够任凭对方摆布。
    怎么说呢，就好像奴隶一样，如果不尽快偿还债务恢复自由身，那么双方就只是奴隶与奴隶主的关系。
    这就是沙优表现的畏畏缩缩的原因，因为无法偿还恩情，就代表自己永远处于被对方摆布的立场。
    当然，如果是厚脸皮的人的话，可以随便接受他人的善意而不当回事，不过如果沙优是性格如此恶劣的家伙，那么她也不至于为此痛苦了。
    不上不下是最要不得的。
    “你之前曾经说过，收留女高中生被社会发现的话，会很麻烦吧。”
    听到方正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沙优诧异的瞪大眼睛。
    “但是我不在乎，社会的歧视？规则？目光？一般人或许会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但是对我来说，这些玩意儿压根没有什么意义，那可不是所谓的不管你们怎么看，我都不会在乎这种心里安慰，而是……如果你敢这么看我，老子就把你弄死的意思。”
    说道这里，方正用力握紧拳头。
    而旁边的沙优似乎也因此而惊讶，呆呆的看着他，察觉到沙优的目光，方正呵呵一笑。
    “怎么？害怕了吗？”
    “有一点儿。”
    一面这么说着，但是沙优却上前一把抱住了方正的胳膊。
    “不过，方正先生也挺帅的呢。”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她似乎有什么地方多少产生了一些改变。
    “那么，要不要买点儿什么？”
    “化妆品吧。”
    “不要太贵的哦，小心破产。”
    “不会啦，只是一些普通的日常用而已。”
    这一刻的沙优似乎也恢复了正常，而就在两人继续聊天前进的时候，方正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杀意。
    那并非是针对自己的杀意，严格来说，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头猛兽，正在准备狩猎猎物时所散发的杀意，硬要比喻的话，应该是狮子或者老虎——嗯，霸王龙或许更加合适。
    不过很明显，这并不是侏罗纪公园的世界，也自然不会有霸王龙和老虎之类的猛兽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散步。
    可是，那也不像是人类散发的杀意。
    稍微有点儿麻烦呢。
    方正微微用眼角的余光望向眼前的玻璃橱窗，接着迅速通过倒影锁定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之中，他并不是很显眼，整个人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人群。但是他的眼神根本不是看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牛羊猪一类的食物。
    “……”
    透过橱窗盯视着那个人，方正默默的思考了片刻，望向沙优。
    “我们去买衣服吧。”
    “……哎？”
    第3332章 猎手
    对于方正的提议，沙优自然是有些意外，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方正“如果打扮的成熟点会减少被警察询问的机率”这个借口给说服了，乖乖去挑选衣服，而在沙优挑选衣服的时候……
    “我去附近转转，买点儿东西。”
    “哎？方正先生不打算和我一起挑吗？”
    “女孩子挑选衣服会花很长时间吧，而且主要是你穿，只要你喜欢就好，正好我去买点儿男人买的东西。”
    “哎？我也要一起去嘛，让我给你参考参考如何？”
    “我要买《水手服素人女子jk出道》，你也跟着参考？”
    “呜哇……”
    听到方正的反问，沙优顿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方正先生，你眼前明明就有一个素人jk的说，虽然没有水手服……”
    “哈哈，一会儿见。”
    说完这句话，方正就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而沙优也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重新去挑选自己的衣服了。
    在和沙优分开之后，方正就来到了市场旁边的玻璃窗前，向着下方望去。只见那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依旧坐在那里，左右张望。又过了片刻，他才站起身来，顺着人流向前走去。而方正也眯起眼睛，盯视着他的背影，看到对方走进了不远处的小巷之中。
    方正并没有愚蠢的直接跟上去，相反，他来到了商场的顶层，然后顺着死角前进，一面死死的锁定着目标。根据之前得到的线索来看，如果这家伙真的是伪装成人类的怪物的话，那么和他打近身战对于方正来说并没有好处。毕竟日本社会对于随身携带兵器是看的很严的，而那个怪物的身体素质和速度也是超出常人，空手的话，方正可没有自信能够将其秒杀。万一引发大骚动，自己也会被警察盯上。
    更何况，目前对方的身份也不确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想到这里，方正从怀中拿出了狙击镜，望向前方。
    随后，他就看见那个男子走进了小巷里，来到小巷深处，而在那里，有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正在厮混。看见男子的出现，那对情侣似乎非常生气，男方甚至还上前试图要将其赶走，然后——方正就看见黑t恤男子的脑袋忽然裂开，变成了仿佛绷带一样一条条的样子扫过，下一刻，那对情侣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这样被一分为二。
    呜哇，这玩意儿果然难对付。
    看着黑t恤男子再次开始吞噬尸体，方正皱起眉头。这个怪物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随意变形，伸长自己的身体，可以说是天生的杀人机器。至于能否识别他们，方正不太确信政府是否有足够科学的办法，不过至少，他确信自己掌握了足以分辨对方的能力。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想到这里，方正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狙击镜。
    这件事光靠自己是不行的，不过幸运的是，方正已经有主意了。
    第二天，深夜时分。
    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都市中心公园外的电话亭旁，他穿着便装，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工薪族。但是男子的眼神却是非常锐利，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事实上，这个男人并不是普通的工薪族，而是警视厅负责剁肉杀人案的刑事一课平间警官。
    他来到这里的原因非常简单，就在今天早上，警视厅再次收到了一封神秘信件，对方表示要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凌晨一点来都市中心公园的电话亭旁，到时会给他看比录像带更刺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