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比象之梦

    徐梦，我的初中学姐、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
    我上初一的时候，她初三。我上初二的时候，她还是初三。我上初三的时候，她跟我一个班。
    她的颜值和身材，在我们当时的那个年级，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还有人私下里，把她和另外两个女生，并列为全校三大校花。
    校花嘛，追她的人当然有很多，暗恋的人估计更多。而我，也是众多暗恋者之一。
    那会儿我年纪小，啥也不懂，就觉得她漂亮。至于品行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
    初三的时候，徐梦是我的同桌。
    她这人很不爱学习，作业天天抄我的。甚至在考试的时候，都让我给她递答案。
    我因为喜欢她，再加上那会儿比较单纯，又比较听话。所以，我没有反对，甚至还很乐意为她服务。
    感觉为她做点事情，心里很开心。
    现在想起来，自己那个时候不是单纯，是傻。
    中考的时候，我们在一间考室，而且她坐在我的左边，我们俩相距一米多。
    她已经留级三年了，不能再留级，不然就上不了高中。而我虽然也做过考试给她递答案的事情，但那毕竟是班上考试。
    只要做的不是很过分，老师通常不会说什么。大不了考后批评教育一下，也就没事了。
    可如今是中考。万一被抓到，直接取消考试成绩。到时候，我就没有上高中的机会了，爷爷还不打死我啊？
    所以，中考的时候，她让我给她递答案，我没照做，我怕被抓到。
    她趁监考老师不注意，给我扔了一个小纸团，估计就小指头那么大点。还扔的挺准，扔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当时吓了一跳，打开一看，里面有一行字——你给我答案抄，放学后，我陪你去宾馆，随便你玩儿。
    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撩得我心脏怦怦狂跳，面红耳赤的。
    我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扭头去看她，她对我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惹人怜。
    我心一软，就给她递答案。
    但是，考试结束后，她却说，要所有考试都帮她递答案才行。
    我傻帽了，居然答应她。
    可是，等所有的考试全都结束后，再去找她，她却翻脸不认账了，甚至反过来骂我蠢，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傻。可谁年轻的时候，不犯傻呢？
    经过了这件事情，我就很厌恶徐梦。
    只是没想到，上了高中，我们居然又是同学。
    但是，因为有了初中的事情，我们俩就基本上没交集了。只是，我却经常听说，她一会儿跟这个男的谈恋爱，一会儿又跟那个男的出双入对。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徐梦曾经打过胎。
    至于是不是真的，现在已经不可考了。
    而她找的所有男朋友，都是又有钱，又长得帅的那种。
    所以，我到现在都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印象。
    我认出她来的时候，挺意外的，心说这缘分也太好了吧。但是，她的“前科”和刚刚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见我翘着二郎腿喝茶的样子，徐梦更是不高兴。但是，她也没有立马起身就走，说道：“我听说，你很会解梦？而且，都很准。”
    “是这样。”
    “那好，你给我解一个梦。”说着，徐梦从包包里拿出来一叠百元大钞，随手扔在茶几上。“这里是一万。”
    “我这人有个原则。那就是，先看难度，再说价钱。”
    “还挺谨慎的。”
    “没办法。以前被人坑过，必须要谨慎了。”我笑着说。
    她楞了一下，好像不太懂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这情况，她肯定是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也是，人家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哪儿能入人家的眼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徐梦轻轻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那好。只要你能帮我，钱不是问题的。”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直说。
    徐梦做的梦，是有些奇怪。
    据她说，她这段时间都在做同样的梦。虽然不是每天都做，但却是隔三差五，频率很高。
    梦里，她是一个农民。
    她自己有一块田，土壤、水资源什么，都很好。但是，她自家的黄牛，很没用，无法帮她耕田。
    不耕田的话，自然就没收成。
    徐梦心里当然不高兴，就去抽打那头黄牛。但是，黄牛却发火了，拿角顶她，吓得她撒腿就跑。
    一气之下，徐梦就跑到旁边的田里去借一头黑牛。
    别说，这头黑牛就是能干。
    没几次，徐梦的田就能耕完了。可是，她自家的黄牛，却发火了，跑到田里胡乱践踏。
    徐梦想把自家的黄牛赶出去，但累个半死，也赶不走。相反，黄牛还把她弄得一身伤痕。
    就在这时，黑牛冲了过来。
    两头牛一见面，立刻就打了起来，打得很凶。黄牛打不过黑牛，被赶跑了。
    赶跑了黄牛之后，黑牛继续帮徐梦耕田。
    耕完了天，徐梦回家去了。一看，黄牛正在家里等她。
    黄牛看到徐梦之后，卯足劲，一下子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角，刺进了徐梦的胸口。
    “每次梦到这里，我都会被惊醒，太吓人了。”说着，徐梦把太阳镜摘了下来。
    她的眼眶周围居然一片漆黑。
    虽然打了粉底，有了一定的遮掩，但还是看得出来。
    “我这些天都没有睡好觉。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我非得被活活折磨死不可。”说完，徐梦重新把太阳镜戴上，然后问道。“怎么样？可以解吗？”
    能。
    当然能。
    徐梦做的这个梦，正是比象之梦。
    她梦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现实经过拟象之后的。
    而我听完了她讲述的梦境，就基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诞生，我觉得很意外，非常意外。
    当年人见人爱，甚至我也暗恋过的校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来，高中时期的那些小道消息，并非谣言，八成都是真的。否则的话，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能解吗？我问你呢。”徐梦有些不耐烦了。
    “能。”
    “那你快给我解啊。”
    “你确定要听吗？”我问道。
    “废话。难道我跟你说那么多，是和你分享心事的吗？”徐梦没好气地说。“再说了，你长得这么一般，又没钱，有什么资格让我分享心事？”
    我自嘲一笑，懒得去生气。
    “好吧。既然你非要听，那我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