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陆川拿下花洒，让水往陆嫣的身上冲洗。
    “热！”陆嫣喊道。
    陆川把温度调低，继续给她冲洗。
    陆嫣朝旁边躲开：“冷啊......”
    陆川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回自己身前站好，继续给她洗。
    “张姨，张姨！”陆嫣呼唤，她开始想念照顾自己的张姨。
    陆川抿着唇重新调节温度，问她：“行了没，姑奶奶？”
    陆嫣不说话，代表可以了。
    他将她身上全部打湿，说：“你最好给我消停点儿。”
    陆川将沐浴露挤到手上往陆嫣的身上抹，他温热的手掌像刮鱼鳞一样带过陆嫣的肩膀、乳房再之后是小腹。
    他蹲下，又挤了点儿沐浴露往她双腿上抹，抹完准备给她洗一洗脚丫子。
    这时，陆嫣分开腿，指了指自己的腿心，说：“没洗。”
    陆川站起来，把手伸进她双腿间的缝隙里前后带了两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说：“你倒是会使唤人。”
    他说完用花洒将自己淋了几下又把陆嫣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
    陆川握住陆嫣的胳膊将她带出淋浴间，他取了条毛巾将自己下身给围住，又把陆嫣带到洗手台前准备给她洗头发。
    他今天终于发现带孩子居然可以这么费劲，特别是陆嫣还是个傻的，他决定给照顾陆嫣的阿姨多加点工资。
    陆川说：“行了，别动。”他制住她的乱动的小身板，他正在给陆嫣吹头发。
    陆嫣在床上平躺着，头枕在陆川的膝盖上，他给她吹头发的时候，不是会扯到她的头发，就是风筒离得太近温度过高。
    让陆川给自己吹头发，这对陆嫣来讲简直是折磨。
    陆川简直是服了陆嫣，她洗澡的时候东躲西藏就算了，帮她洗头的时候不是嫌抓得太用力，就是嫌泡沫星子进了眼睛，各种不配合，嘴里还不断地喊着“要张姨”。现在吹头的时候也不听话，扭来扭去。
    “张姨！”陆嫣呼唤。
    “闭嘴吧。”陆川将她搬回腿上，心想：“自己长这么大卖力地照顾过谁？她还一点儿不领情。”
    陆嫣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小没良心的，我伺候你你就偷着乐吧。”他说。
    陆川用梳子帮陆嫣梳头发的时候，她躺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
    他将她的头发理顺，握住那把垂落在他膝头的青丝凑在鼻尖，低头轻嗅。
    早上，陆川打好领带，把腕表扣上之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听着电话，边抬腿走出房间，路过浴室的时候，余光扫到女儿站在里面，他下意识侧过头看，立刻将手机挂断。
    “你干什么？”陆川呵斥道。
    陆嫣刚才拿着剪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嫌自己头发太长又厚，想要剪短一些。她的长发到腰部的位置，她拿剪子比了下锁骨，她想将头发剪到这里。
    张姨看着她那一头漂亮的长发，问：“这么好的头发你舍得哟？”
    陆嫣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她觉得太长的头发麻烦，她不喜欢。
    陆嫣刚确定好要剪的位置，手里的剪刀就被陆川夺走。
    “小姐说要给自己剪头发，嫌麻烦吧。”张姨说。
    陆川对陆嫣说：“不准剪，听到没？”
    陆嫣的心愿没有得到满足，气急败坏地用手“啪啪”摔打在陆川胸膛的位置，以示抗议。
    “看好她，不许她动自己的头发。”陆川吩咐张姨。
    张姨觉得先生未免管得太宽，但主人家的话只能得答应。
    陆嫣将陆川推开，走出浴室。
    陆川上去握住她的手臂，说：“行了，过几天带你去外面剪。”
    “小姐姐，你想怎么剪？”托尼老师用温柔的嗓音询问坐在椅子上的陆嫣。
    这是一个专属包间，陆川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嫣的背影。
    陆嫣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拘谨，她思索了一会儿，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锁骨。
    “剪这么多。”陆川开口道。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陆嫣的旁边，他指着陆嫣发尾的位置。
    大概是一个手指指节的长度，两厘米这样。
    托尼老师的目光在陆川和陆嫣之间逡巡，不知道该听谁的。
    陆嫣无声地和镜子里的陆川对峙。
    ......
    陆嫣先移开了视线。
    “噢，那行。”托尼看向陆川，问：“要不要再修剪一下层次或者......”
    “按我说的办。”陆川的意思是别废话。
    头发剪完，陆嫣生无可恋地看着镜子，她完全看不出自己的头发跟之前的有什么差别。
    陆川牵住她的手。
    陆嫣将他甩开，自己走出理发店，陆川哂笑了一下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