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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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油的甜香热烘烘地往鼻腔里钻。几秒钟后,左言吹灭打火机,尔后抓住司寂的后脑勺吻住了他。司寂一只手高举蛋糕,一只手颤着回搂住他。冰凉的嘴唇在摩擦中渐渐变得滚烫,齿缝被强硬地顶开,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生日歌忘了唱,可也没什么重要的了。一吻结束,司寂脸憋得通红,他把蛋糕塞到左言手里,说:“快吃掉,吃掉就真的可以心想事成啦!”
    “送个花瓣给你,”左言吃了一口,又喂给司寂。司寂毫不客气地舔完一圈巧克力,忽然扯开了羽绒服的领子:“你看,为了营造气氛,我还特地穿了粉色毛衣。”
    “嗯,怎么了?”
    “可是,妈的,果然还是你比较浪漫。”
    “没事,比以前有进步多了,”左言替他整好衣服,又凑到他后颈闻闻亲亲,“至少没喷花露水呀。”
    “……你滚。礼物不送了啊。”
    “还有礼物?”
    “当然。我可是个很讲究的人。”司寂抿嘴笑着,低头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玻璃匣子递给他,“拿着。”
    里头是一朵用红纸折成的玫瑰。
    “这是我做的豪华版玫瑰。”
    确实豪华。太大了,伸到左言跟前能遮住他半张脸。左言大笑起来:“谢谢,我很喜欢。”
    看着他月光下的脸,司寂清清嗓子,突然有些害臊:“喂,我跟你说啊,一朵玫瑰花代表——”
    “等等再说,”左言稍稍收敛笑意,柔声打断他,“司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95章
    “故事?”
    司寂睫毛抖动,小声问他。
    “嗯。小朋友要好好听。”左言将玫瑰放回腿上的玻璃匣子里,“……转过去,朝右边。”
    司寂好奇又期待,于是乖乖叉开腿,斜过身去。他双脚抵着前方一块石头突起的棱角,再往前几公分就是微澜的江水。“闭上眼。”左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司寂缩缩脖子,依言合上双眼。
    “很久很久之前,一只小兔子遇到一只大兔子。他对大兔子说,他很喜欢故乡的长江,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都喜欢来江边看看。”
    左言用双手夹起两撮卷毛,轻轻向上扯,司寂哈哈笑了出来。
    “大兔子也很喜欢长江,虽然之前他有很多年没回来,虽然他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江水,心里非常失望,它根本没记忆里那么美。但是,小兔子的话,还是让他记起了从前很多美好的东西。
    “他们俩很有缘,总是碰到一起,小兔子也总被欺负到哭。”说到这里,左言声音暗哑下来,“大兔子跑啊跑,小兔子追啊追……终于有一天,小兔子问大兔子:猜猜我有多爱你?
    “大兔子说,他猜不出来。其实,他也不想猜。”
    司寂皱皱鼻子:“好坏的大兔子,真想宰了吃。”
    左言笑了几声,将下巴放在他肩头:“但是小兔子不甘心,他让大兔子好好地听他讲话。他把手臂张开,开得不能再开,傻乎乎地说:‘我爱你有这么多。’”
    他握住司寂的双手,两人的手臂重合在一起:“大兔子想,这算什么?我的胳膊比你长得多。但他犹豫了很久很久,直到小兔子伤心得快要离开他,才紧张地跳过去,握住小兔子的手,在心里悄悄地说:‘我爱你有这么多。’”指尖包裹住司寂的手掌,左言轻声问:“是不是很多?”
    “……不够多!”司寂使劲摇头。
    “小兔子也这么想。他回来了,还高高举起双手,说,我爱你,像我举的那么高,高得不能再高。但大兔子个子大,举起双手的时候能把他整个都抱在怀里。小兔子比不过,都要气哭了。”
    “……屁。”
    左言咬住他的耳垂:“好好听故事,不许说脏话……看见小兔子回来,大兔子很开心,他想,我那么欺负他,他都愿意陪着我,一定是很喜欢被我欺负的感觉。”
    “不要脸。”
    “然后,小兔子被压住了,哭得眼睛比以前还红,但大兔子知道,他很舒服。大兔子带他去见其他的兔子,其中有只最小的,小兔子总说他很可爱。但小兔子不知道,他自己要可爱一万倍。”
    司寂脸红了。左言和他贴得很紧,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依旧能清晰感受到他话里的温度。
    仿佛身在夏天炎热的午后。
    “小兔子带着大兔子去了很多地方。路过森林时,他说不怕,就算有怪兽,我也可以帮你打跑它;路过峡谷时,他也说不怕,再深再幽暗,我只要笑一笑,你就能忘记所有恐惧。”
    左言亲吻着司寂后脑勺上的发丝:“所以,大兔子最喜欢看小兔子的笑。
    “……但他还是担心,觉得自己不够好。他不够自信,怕总小兔子不开心,会离开他。可是有一天,小兔子被黄鼠狼骗了,大兔子以为他会让别人欺负。
    “他终于发现,有一件事情是他不能去想的。只要触及到那件事,他就会就下意识回避。因为他知道,当他仔细考虑时一定会很痛苦。他很少那么痛苦过……也很少那么胆小。”
    “什么事?”司寂想回头,但被摁住了。左言从身后抱住他,声音温柔而坚定:“失去你。”
    司寂鼻尖红红的,愣了几秒,而后笑了出来。左言的话像融化了的白色奶油,和着冬天冷清的风,黏稠而香甜。“笑什么?”左言问。“笑你讲错啦,“司寂用头发蹭他的鼻尖,“不是‘你’,是‘小兔子’。”
    左言哦了一声:“小兔子很狡猾,明明看起来又傻又蠢,却让大兔子一点也舍不得离开他。大兔子一步一步地退,他就一步一步逼近,把大兔子一口吞到嘴里。”
    “喂,好好讲你的,别乱发挥啊!”司寂抗议。
    左言声音染上笑意:“曾经,小兔子的义无反顾让大兔子觉得是种负担,但现在,他只觉得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所以,他把关于自己最隐秘的一切都告诉了小兔子。他想让对方能够真正了解他。”
    “我……嗯,小兔子说,他很荣幸,能和大兔子分享这一切。”
    “所以,小兔子为了给大兔子庆祝生日,带他来到了江边,给他看了一朵有点难看但最珍贵的玫瑰……小兔子对着江水大叫:‘我爱你,有到江对面那么远。’但大兔子还是比他厉害,回答道:‘我爱你,一直到江那头,还越过城市的另一边。’……小兔子想,那真的好远啊……他使劲思考着,但他太蠢了,已经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
    “告诉你,这个故事的原版我看过的,根本没什么蠢不蠢的,少瞎鸡巴扯!”
    “说了不许讲脏话,”左言单手撑着石头,让司寂靠在他胸口,“好,可以睁开眼睛了。”
    天空高而远。月亮藏在深深浅浅的灰色云朵里,看不真切,星星也只剩寥寥几颗。“继续说啊,我要听完。”司寂顶顶左言的下巴,催促道。
    “嗯……‘小兔子看着黑沉沉的夜,心想,没有任何东西是比天空更远的了。他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
    “大兔子那么厉害,回答一定屌炸天。”司寂喃喃道。左言还在沉默,而他的脸却突然感觉到一丝丝冰凉:“……哈哈,下雪了。”
    在江面隐隐绰绰的灯火中,小小的雪花从天而降,像一蓬蓬闪闪发亮的钻石,轻而软。左言直起身,让司寂侧坐在自己怀里。他看着司寂轻笑的脸,如同婴儿第一次看到一朵小花,一片树叶;手指拨开对方额头上一绺卷发,轻柔得像是害怕碰掉小花上一颗花粉,树叶上一滴露珠。他说“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再从月亮回到我心脏里。”
    司寂傻傻看着他。
    雪花落在左言头上,很快因为温暖而消失不见。
    他垂下眼,继续道:“司寂,你真的赚了。你可是我的初恋啊。”
    第96章
    过了好久,司寂才抖了一下。他的右手径直钻进左言衣襟,按住他的胸口。
    被包裹的手掌下,对方的心跳果然同样剧烈。
    几个月之前,听到左言说自己并没有爱过什么人,司寂感叹说:我觉得你挺惨的。
    那时什么都不懂。他只会在心中偷着庆幸,并暗暗期盼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然而秋天时,在某些辗转反侧的晚上,他也曾想:如果有人爱左言,而左言也爱过对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那些纠结和痛苦,都变成一根小小的玫瑰花刺扎进他心间,又酸又疼,散发着馥郁甜蜜的香。
    左言的头发闪着金属一样暗沉的光,他抬眼凝视着司寂,眼神透明得发亮。司寂和他对视着,慢慢弯起嘴角,很久,终于笑了出来。他一手捂住嘴,向前一歪,趴倒在左言肩上:“老左,你这种表白方式,能把任何直男给掰弯。”
    “那你接受吗?”左言问,语气轻盈,没有任何忐忑。司寂笑够了,抬起脸,发丝凌乱地散在年轻光滑的额头。他主动吻上左言的唇,急切到纯粹,仿佛少亲一口都是罪过。放在胸口和棉衣之间的手被心跳温得发烫,他将左言越搂越紧,直到被重重咬了几下嘴唇。
    “该走了,”左言拂过他头上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想干什么也要先回家。”
    “怎么,不野战啦?”司寂将玫瑰塞到背包里,揉着发麻的腿站在石头上朝着江面大笑几声。“太冷,你要是穿着开裆裤还能凑合凑合。”左言拍拍他屁股道。
    司寂差点一脚踹到他脸上。
    扛着车往台阶上走,中途遇到几个刚刚烧烤完的大学生。学生们忙着收拾一地狼藉,空气里还飘着塑料袋烧焦的味道。瞟瞟脚下干燥到裂开的土块和东歪西倒的枯草,司寂回头看了一眼被雪雾笼罩的江水,感叹说,这样真好。
    “好在哪儿?”苦力左言问。
    司寂装了把深沉,不说,只拍拍他的肩:“小心点扛,别摔着车。”
    直到回到轰轰隆隆的沿江大道,司寂叉腿坐在后座上,才用脸贴住左言的腰说道“喂,等好多年后,你老了不帅了硬不起来了,我们还来这里过生日好不好?”不等左言回话,他继续自言自语:“实在不行,我都想好了……买一间靠江的房子,高层,没事儿就坐在窗口看星星,看月亮。你负责看,我负责给你梳头擦脸按摩,嗯,都可以的。”
    “别说得跟我中风了似的,”左言边等车边回头笑骂,“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嗯?”
    “长大了啊。”司寂仍贴着他的后腰,语气闷闷的。
    “是大了,屁股好像比以前圆……有没有感觉坐后座不那么疼了?”
    “原来你关心的只有我的肉体。”
    “确实是,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回家洗洗睡……”
    司寂声音越来越低,哽咽声也越来越明显。左言叹了口气,想要下车,司寂却死死抱着他不肯放:“快点骑,我想回家。”
    眼前是道长长的下坡,排成两列的夹竹桃叶子仍旧碧莹莹的,据说它们冬天也会开花。长街,暗光,冷雪,就像中学时早早起床的寒冷清晨。困顿,乏味,迎着北风,呼吸着围巾里的空气;但一看到晨光熹微里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和早点摊上飘散的雾气,心情就会瞬间不再低落。而现在,左言后腰上那片小小的空间,足可以抵过从前那一切。
    他想他确实是长大了。从前谈恋爱更多顾及是父母,急于证明自己过得很好;从前还渴望奇遇,遇到左言,就像童年时在老司哪本书上读到过的一个遥远城市的名字,期盼有一天到了看了,它能带来惊喜和全然不同的际遇。
    但此时此刻,他只渴求安稳和平静。
    回到家,左言脱衣服时看看背后那片水渍,又盯着司寂的眼,说这下真的像小兔子了。司寂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看他,说我先歇歇,马上就洗澡。黑色羽绒服衬得他双颊特别红,左言一把拉起他,说别歇了,现在就洗吧。
    一天之内第三个澡,司寂被水烫得暖了,就裹着浴巾进了卧室。左言慢悠悠跟在他身后,裸着坐在床边。点起一支烟,他深吸一口 ,另一只手钻进被窝,摸到司寂胯下。司寂瞪着他,双腿绷得特别直。感觉到手继续在往屁股后面挤,司寂稍稍放松些,却还是开口道:“说了等我歇歇,骑车骑得腿软。”
    “这是严重缺乏锻炼,”左言俯身,湿漉漉的发梢正往额上落水,“你休息,我就看看你长了短尾巴没。”说着,他的手往上滑,在会阴处打转:“……没有尾巴,但为什么毛茸茸的?”
    “滚!那你长了尾巴没,让我也摸摸,”司寂心痒得不行,窜起来要摸左言屁股。左言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他的手覆在自己阴茎上:“当然长了……就是地方偏了点,而且一点也不短。”
    司寂骂了一句不要脸,手却被压得死死的。海绵体在他手中渐渐膨胀,很快变得坚硬而滚烫。满足和羞赧同时涌上心头,让他一时不知所措。“说了只要你啊。”摁灭烟头,左言堵住他的嘴,手温软地在他腰侧流连。司寂轻哼起来,往后躺倒,任凭左言压在他身上。吻了一会儿,左言放开他,说,我可以让你再歇歇。
    司寂正懵着,左言便跪坐在床上,低头,含住了他的阴茎。
    第97章 (上)
    左言刚刷过牙,口腔温热里带着点薄荷凉。只诧异了一瞬,司寂就舒服得眯上了眼。他蜷腿,用脚后跟轻敲左言的背:“嗯……你是要美白我的小鸡鸡吗……”
    左言正抽手拿被窝给他盖肚子,闻言掐了一把他的肚皮。司寂痛呼一声老实了,双手架在脑袋后头,安静地享受。左言黑硬的短发在隆起的被子后头起起伏伏,偶尔露出一小片耳廓。阴茎被包裹在他湿热的嘴里,很快就硬得发疼。双颊潮红,司寂抓紧被单使劲往下压,直到能瞥到左言鼓胀的侧脸。
    对方正闭着眼,睫毛藏在灯光打下的暗影里。灵活的舌头在淡色的茎身上快速舔弄,牙齿恰到好处地摩擦马眼,不轻,但绝不会让司寂感到疼痛。舔了一会儿,他说了声有点累,便吐出阴茎,将脸靠在司寂柔软的腿根上小憩。司寂正被撩得飞起,很有些不爽,说我还没射呢你就罢工,讲不讲道理?左言斜瞥他一眼,笑笑,说你别急啊。接着,他便伸出舌尖,抵住了阴茎根部的毛发。
    舌头在嘴边的睾丸和会阴之间打转,他小半张脸都埋在司寂胯间。虽然阴茎并没有被触碰,但视觉冲击力却比方才大了好几倍。司寂微喘着,直勾勾盯着他的唇舌,想自己伸手去撸,却被一把摁住。“不急,”左言在他腿上蹭了蹭,刺硬的胡渣扎得他大腿根一阵阵发麻,“你不是老喊着要歇歇?正好慢慢来。”
    司寂另一条大腿颤抖着抬起,压在了左言腰间。两人肢体缠绕,皮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左言眼角带笑,眉尖扬起,看样子又想使坏。果然,他紧握着司寂的手,一路引到被窝里,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自己摸胸,也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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