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荣耀[星际] 第36节

    苏诺撇撇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贵族家庭真是麻烦！
    朗看到苏诺的表情，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也不都是那么麻烦复杂的，我们家就没有那么多破事。”
    “你叔叔拉莫斯总长大人，好像还是帝国排名前三的黄金单身汉？据说金波宫里的妙龄公主都想嫁给他……”苏诺揶揄着朗。
    “□□夫家的公主又不是什么抢手货，三大家族家的继承人几乎都是他们家的目标。”朗很不屑地说着，“我们家对于这方面的标准是——宁缺毋滥，我叔叔年轻时有过心上人……”
    “是吗是吗？‘帝国最强者’的心上人是什么样的？很美吗？”苏诺很八卦地发出了一连串疑问，她很好奇。从“泰拉之战”时，她就对这位拯救过整个“银鹰舰队”的强者有着强烈的感恩之心。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虫潮退去，黑云袭来的这一幕，早已成为她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渴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给那些陷入绝望的人带去生机。
    “不知道！”朗回答得很干脆，“我叔叔嘴很紧，没有透露过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信息。只有我父亲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信息，好像是个黑发的女人。”
    “黑发？是雷克斯家的人吗？”苏诺猜测着。因为在帝都的贵族中，只有雷克斯家族是最明显的黑发银眼这一外貌特征。
    “不可能，我叔叔对他们家最反感了，不会喜欢他们家的姑娘的。”朗断然否认，“反正肯定不是那种能随意说出口的。否则就算是平民，我们家都可以直接带回家确定关系的。我母亲家出身就很普通，就是最低等的爵士头衔，可是我祖父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苏诺突然想起了兰瑟斯·罗素，她还记得兰瑟斯有次说起朗时，说对方从小就生在蜜罐里，他自己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去争，去抢……
    “兰瑟斯·罗素的母亲是什么出身？”苏诺突然发问，因为似乎没有什么人和她说起过这位女性，只有一次朗满怀鄙夷地提起过。
    朗扫了一眼苏诺，“怎么好好问起这个问题了？兰瑟斯·罗素的母亲可是他们家不愿提起的禁忌。”
    “啊，不能说吗？那就算了。”苏诺感觉可能总督大人也不想自己的私隐被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母亲是他父亲阿兰·罗素保姆的女儿。”朗没觉得有什么不能对苏诺说的，毕竟只是罗素家不愿提这件事，可是内里事实在整个帝都贵族圈，几乎是家喻户晓。“兰瑟斯·罗素在五岁前是罗素家见不得光的孩子，后来他父亲意外身亡了，他们家才把他接回去。”
    那这么说起来，兰瑟斯·罗素早年的生活是不怎么美好，难怪他那次情绪不太对劲。不过这些只是苏诺心里的想法，真要比起来，还是她的生活更艰难一些。不过那时候，即使过得苦，父亲总还在她身边……
    朗注意到苏诺的情绪有点低落，他心里不太舒服，“怎么，同情总督大人？”
    “开什么玩笑，我干吗同情他？就算是私生子，他也比我的日子要好得多。”苏诺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起了我父亲，他年轻时候应该也是意气风发的强者……”
    朗默然。
    现在看起来，苏诺的出身肯定不简单。但是似乎追寻得越深，越让人不愿意去面对。
    “阿诺，能到此为止了吗？”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要再去找那些陈年旧账了，好吗？我叔叔也在苦苦追寻着那些‘金翅鸟’，但到现在都一无所获。他对自己的事都漠然以对，宛若流放一样困守在‘旧情绵绵海’，等待着那些昔日和他并肩作战的强者。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打。
    第47章
    苏诺觉得现在整个帝国处于一种惊惶浮躁的状态之中。
    她在“黑甲精骑”舰队, 感觉周围的军人有时候都有点过完一天是一天的颓丧之气, 可想而知，外面会是什么样子。
    帝国目前对于虫族的战事已经处于劣势了，真正说起来，也只有拉莫斯总长指挥的“死海之战”取得过实质性的胜利；而“泰拉之战”中“银鹰舰队”并没有打赢, 顶多只是没有遭受覆灭的命运而已。
    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在接连有星域沦陷之后, 这已经是所有人都在问的问题了。
    据说被困在帝都的拉莫斯总长已经好几次要暴走，试图强行回归“黑甲精骑”, 可惜最后都被阻止。拉莫斯总长在不在，对于“黑甲精骑”士气的影响是举足轻重的。
    朗·霍华德和他的父亲对于这支舰队的影响力根本无法与拉莫斯总长大人相比。
    对此, 朗·霍华德非常沮丧却又无可奈何。
    按照常规，朗在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就会跟随自己的叔叔，通过时间来逐渐完成舰队指挥权的顺利交接。但现在的局势, 明显无法做到这一点了。朗的父亲虽然也是e级精神力者，但此前更多的是跟随朗的祖父处理政务和家族事务, 舰队这一块真不是他擅长的。
    朗非常渴望尽快进阶, 可是这种事情并不是通过人的主观意愿就能实现的。
    “兰瑟斯·罗素是在‘泰拉之战’时进阶的吧！”朗甚至开始向苏诺打听起这件事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哪知道？我那时候就是被强征的预备役菜鸟……”苏诺一边检查着她所在军舰上的机甲，一边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进阶到e级以上的呢？”朗继续追问。
    “我没进过阶……”苏诺很困惑地想了一想，然后说道，“或者说我进过阶，但我不知道那种情况就是进阶, 又没人和我说过这事。”
    朗几乎被这话噎死, 他差点要动手给苏诺一下子，不过后来还是忍住了。
    苏诺看到朗纠结气愤的样子忍俊不禁, 她又想起了秃鹰的话——我们金翅鸟是生而强大。
    她觉得秃鹰说得挺对的, 帝国的这帮家伙多数都是忙着进阶, 忙着增强自己的实力。但是这话又不能和朗直说，毕竟他们两个人对于精神力的训练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朗在这方面又特别敏感焦虑。
    “有什么关系呢？你肯定会进阶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原来要是没这档子破事，你叔叔肯定会陪着你的；现在你叔叔不在这里，我陪着你就是了……”她说完这些话又开始检修机甲。
    朗·霍华德还是靠得住的，苏诺觉得和他并肩作战也没什么太多顾虑。但是朗听了这话，心里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他轻轻笑了笑，没太再纠结了。
    苏诺本来想统计检查一下“黑甲精骑”近期的机甲损毁率，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虫族对这里没太大兴趣，还是“黑甲精骑”的战斗力太强，反正机甲损毁率基本正常，没有之前两次她遇到的那种短期激增的情况。
    可她又有点放心不下，甚至有一次还和兰瑟斯·罗素主动联系，说起了这件事。
    兰瑟斯直接地问她，“你感觉不好是吗？”
    “就是不放心，似乎自己就坐在火山口上面……”苏诺试图描述清楚自己的感受，可又没法说得很明白。
    “苏诺，有个情况你必须了解，你之前遇到的两次虫族入侵，他们都是从帝国疆域之外开始跃迁的，所以需要的时间和准备都比较多。但自从‘玛德琳大溃败’之后，虫族已经在那里扎下根了，现在它们完全可以以‘玛德琳星域’为据点，进行帝国境内的二次跃迁——他们很可能已经不需要再做那么多准备工作了。”兰瑟斯·罗素将自己的一些分析判断直言以告。
    “也就是说，通过机甲痕迹及损毁地点范围来确定虫洞位置已经无法实现了，是吗？”苏诺很无奈地说道，“说不定，下一刻虫族就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大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兰瑟斯也很无奈，但这就是现在的实情。
    “tmd，雷克斯家族什么时候能把他们老家夺回来？”苏诺爆出了粗口。
    “整个帝国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据我所知，雷克斯家族并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又或者说，他们并没有打算采取被证明过有效的办法，甚至可能他们在等待那些有责任心和良知的人实在等不下去，自己跳出去替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
    “谁会这么傻？”苏诺质问道。
    “我不知道……”兰瑟斯很不肯定地回道。
    ……
    那次谈话后，苏诺的紧张焦虑感更重了，晚上睡得也越来越不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朗看到她这个样子，非常自责，于是这次换成他来宽慰苏诺了。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焦虑吧，反正那些虫子真要来了，我们穿上机甲去战斗就是了。‘黑甲精骑’能赢第一次，自然也能赢第二次，第三次……”
    “朗，有时候等待另一只靴子落下反而是更难熬的。”苏诺有气无力地说着。
    “要不然你白天去补个觉吧……”
    “才不要，本来那些人就看我不顺眼了，现在更能找到口实了！”
    苏诺口中的“那些人”，主要就是指包括“黑甲精骑”副总督在内的那些前联邦军人。他们都对苏诺的机甲外形耿耿于怀，对苏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通过秃鹰，苏诺知道，在这些人心中，“金翅鸟”是信念，是精神图腾，是昔日荣光的具体表象。他们即使已经在帝国军队中身居高位，依然对此无法释怀。
    所以，对于林元帅这个人，苏诺非常好奇。那是怎样的一个首领，又是带领了怎样的一支军队呢？
    “这个问题等下次你见到我叔叔时可以好好问问。”朗在听到苏诺的问题时，还是这个答案。不过稍微迟疑了一下后，他又说道：“算了，还是不要问了，最好你见到我叔叔时，不要提到这些联邦旧事。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的情绪都不好，有好几次情形非常吓人……”
    “呃，他和林元帅关系很好？”
    “应该说是惺惺相惜吧！我叔叔和林元帅在上一次虫族战争后期，一直是在一起配合作战的，到最后基本就是形影不离了。”
    “还能这样，不是说联邦和帝国是死敌，即使面对共同的敌人，也多数情况下都是面和心不和？”苏诺大吃一惊，这和她平时听到的情况不一样呀。
    “至少我叔叔和林元帅能背靠背作战。在最后一次终极之战时，也是我叔叔和林元帅一起冲进上一代虫母的巢穴，联手将其斩杀的。”
    苏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那虫族战争结束后，你叔叔和林元帅还有联系吗？”她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朗很干脆地回答。
    “哎，如果林元帅和‘金翅鸟卫队’还在，这一次的战也不会这么难打吧……”苏诺很感慨。
    “我相信联邦现在还活着的人，感慨应该比你还深吧。”
    -------------------------------------
    对于这个问题，兰瑟斯·罗素应该更深有感触。看着自己家族封地日益严峻的难民问题，他只想对那些人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他和苏诺提起这个问题时，觉得当年“众生平等运动”的那帮发起者和直接推手并没有收到惩罚，受苦的更多是普通民众。
    但是真看到那些逃离自己的家园，惶惶不可终日，时刻觉得自己无比悲惨，怒骂联邦政府无能，痛恨帝国贵族无情的联邦民众时，他也很想向那些人，尤其是有一定岁数的家伙问一句，你们当年真的是完全没有参与那场运动吗？
    如果只是单纯几个政客在那蹦跶，会导致一向对联邦忠诚无比的林元帅毁掉了半个首都？
    你们没有骂过一句精神力者仗势欺人？
    没有发过一次传单？
    没有参加过一次游行集会？
    没有举报过一次精神力者的藏身之地？
    ……
    完全公平的社会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是七百多年前，联邦的创始人们抛弃一切，远走他乡，梦想着要建立一个平等社会，那也只是梦想而已。
    “难民实在太多了，已经开始造成社会问题了。”兰瑟斯在和自己的祖父说起这事时，非常忧虑。
    “这已经是很少一部分了，多数难民已经被驱赶到军力配置相对弱一些的星域去了。”西泽尔·罗素也无可奈何。
    “人口激增不是什么好事，似乎虫族非常喜欢跃迁到人口聚集的星域。”兰瑟斯提出了他分析结论。
    第一次“泰拉之战”可以被视为虫族的试探，确实虫族在看到人类援军到了，硬性对抗占不到便宜后，才瞬间退去的。
    之后“死海之战”的交战局域是联邦难民大规模聚集区；
    “玛德琳星域”在沦陷前也有大量联邦难民聚集；
    现在“泰瑞莎星域”又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难民，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兰瑟斯越分析越不安，而他的这些话让罗素公爵和西泽尔心中阴云密布。
    第48章
    对于虫族行为的分析, 苏诺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上一次虫族战争时, 同盟军事怎么预测它们的行动方向的？”苏诺向朗霍华德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