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憨憨

    高勇浑浑噩噩，躺在酒店的沙发上。
    “勇哥，你怎么丧成这样，你做的局啊？”黄邱一凑到高勇的脸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勇哥这是喝了多少啊。
    “你们接着喝。”高勇撑住太阳穴，想要站起来，脚却没有站稳，摔倒在了沙发上。
    黄邱一伸手拉了高勇一把，问道：“没事吧勇哥，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没事，什么不在状态的！”高勇恼怒，甩开黄邱一的手，站了起来，又跌倒在了沙发上。
    “勇哥真没事吗？他是不是不想当兵啊，才这样的。”
    “不知道啊，也不跟我们说话，就是请客吃饭，天天喝闷酒，躺在酒吧里睡，都数不清吐了多少次了。有几次，我们兄弟几个放心不下，想让勇哥回酒店睡觉，勇哥就是不肯，还在嘴里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谁啊？”李肆凑过来。
    “陈什么的……我没听清，当时醉的太厉害了他。”
    “勇哥这次真的认真了啊？”李肆说话声音有点大，高勇哼了两声，像是不满。李肆就抓住黄邱一的胳膊，来到了吧台前，将没说完的话接着说。
    “那个女老师也不知道长什么样，我看着还没有勇哥前几个女的来的好看。”
    “欸，你倒是别乱说话啊，人家勇哥都说了，让我们叫那女老师嫂子的。”
    黄邱一往身边一看，隔着两个座位有一个浑身都穿黑的男人，正拿着杯酒慢慢的喝着，应该不认识他们。
    “随便你，反正他明天晚上的绿皮车，高老爷子专门让勇哥体验生活的苦呢，趁现在这个时候好好再玩一下呗。”
    “也是……”
    黄邱一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白泽的耳朵里。他修长的手指伸进了黑色的西装裤里，里面有一个小巧的刀片，不出所料地话高勇就在这酒吧里的哪一个包间里。
    白泽确实回到美国了，但是他也在陈茉的身边留下了一个眼线，都是同班同学，也好打听陈茉最近的状况。
    没好好弄死高勇，一直是白泽心头的一根刺。
    白泽靠着走廊的墙壁上，观察着黄邱一和李肆的行踪，确认高勇的包间在哪里。
    叮铃铃——白泽西装裤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这个手机是专门来联络林旭言的。白泽眼睛闪过不耐烦，拿着手机走到了酒吧外。
    “喂？”
    “你他妈真以为我好骗是吧白泽！你胆子够肥啊，偷偷摸摸回国了？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爸妈在抓你，还冒那么大的风险，傻逼吧你！”
    白泽不为所动，等林旭言发泄完他的怒火，拿着手机，道：“我明天就回来。”
    “你小子最好给我快点，食言的话，我就把你抓到林浅的面前。”
    “知道了。”白泽挂断电话，等回到酒吧里，发现黄邱一和李肆两个不知道躲闪到哪里去了。他抓住一个看来很乖的女孩，笑得温和，声音低低道：“你有看到一个块头很大的人和一个中等身材的两个男子吗？”
    “什么……”女孩被白泽的笑容吸引去了，他讲什么并没有关注。
    白泽的眼里很快闪过一丝不耐烦，接着温声道：“这里有照片，你看有没有看到过。”
    白泽一向谨慎，为了以防万一，他拍了黄邱一和李肆两个人的照片。
    “噢，我刚刚有看到过，他们好像拉着人出去了，那个被拉的人吐了一路，我还挺有印象的。”
    白泽敏锐地捕捉关键点，接着问：“那你又听他们之间有什么对话吗？噢，主要是我们几个认识，刚刚错过了消息，就问一下。”
    听着女孩说的，看来的跟了高勇他们一路。
    “不是很清楚，好像有‘学校’两个字……那个帅哥，可以加你的微信……“
    “谢谢你，不过我赶时间。”白泽礼貌回复，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酒吧门口。
    “欸……”女孩都点开微信了，想着帅哥都问那么多问题了，会让加个微信的吧，但是……
    翌日早晨。
    实验中学的同学在大课间。
    高勇背着书包来到了大门口，宿醉让高勇头痛，脑袋充血，睁不开眼睛。这是第一次他将校服穿得那么整齐，扣子全部扣上，有点勒。头发蓬松地垂下里，顺从地贴在额头前面。
    高勇来到了座位上，上面迭满了不少卷子。
    大课间跑操结束，学生也都回教室了。高三十五班没有什么人，十五班大部分都是艺体生，现在这个时候主要冲刺艺体的专业分，都出去集训了，留下里的没有几个。
    陈茉踩着铃声，走到了教室里，班级多出来了一个人，陈茉一眼就看到了。陈茉扣扣手指，点开PPT平复了一会，道：“你们先看书，今天课堂上还是写卷子。”
    陈茉临走前看了高勇一眼，高勇跟个痴汉一样，立刻捕捉到陈茉的眼神。
    明明可以让课代表去，课代表不是在吗？为什么要自己去拿，是不是嫌弃他。他好不容易想认认真真听一堂课的机会都没有吗？
    高勇心梗，眼睛发酸，不敢往讲台上看。
    就这么讨厌他？
    陈茉拿来了卷子，给同学们分下去，再点开多媒体，倒计时。
    高勇拿到了一张试卷，密密麻麻的文字看都看不下去。不过，今天之后，他是不是五年都见不到陈茉了。
    那写一下吧，认真写。
    高勇拿着笔，在姓名栏上歪歪斜斜写下他的名字，扫了一眼题目，脑子跟宕机了一样，眼看着快要下课了，高勇才挤出几个字。
    陈茉看着倒计时快要到了，干脆走下讲台，看看学生写的情况。要走到高勇身边了，陈茉有些迟疑，但是故意的话不是更明显吗？陈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了高勇的身边，看了一眼他的卷子。
    高勇眼睛一直在关注着陈茉，看见她来了，身子一抖，伸手捂住卷子。
    真是丢大脸了，什么也没写出来。高勇眼睛一直看着，想着这么空白的卷子，陈茉说他两句也好，哪知道陈茉根本不在乎，顺着要离开高勇的座位。
    高勇急了，脑子充血，一蹬腿，就抓住陈茉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