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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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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雨听他这话说的有些蹊跷。他问她效忠的人是谁?而不是效忠的朝廷是哪个?
    邀雨暗笑,看来不论是北魏还是刘宋,皇位之争的戏码永远都是一样的。叔侄也好,兄弟也罢,都摆脱不了那至高无上的诱惑。哪怕这刘义隆是个病秧子,却依旧向往着皇位。
    邀雨不喜欢刘家皇室,但最记恨的当属放逐她的刘义符,真若有天刘义隆篡了混蛋小皇帝的权,她绝对是第一个拍手喝彩的。
    第一百零二章 、有一求必有一报
    想到有一日刘宋的这两位皇子会狗咬狗的一嘴毛,邀雨便心情大好。她欠身施礼,欣然道,“日后仇池定会以殿下马首是瞻。”邀雨特意加重了“殿下”两个字。
    刘义隆的双眸之中忽有一丝冷芒瞬息闪过,与他的病容及其不相称,却并未被他人察觉。他走到邀雨面前,也不叫起,俯视她道,“……你是个聪明人。”说完又打量了邀雨一会儿才道,“起吧。”
    邀雨缓缓起身,又道,“还有一事……”
    “你放心,”未邀雨说完,刘义隆便接口,“杨盛本王自会处理,你且安心就是。”
    邀雨心中微微一惊,这个宜都王心思缜密,绝非泛泛之辈。刘义隆和邀雨都知道,只有前仇池公解决了,邀雨的位子才能更稳固。而这也是刘义隆敢叫邀雨效忠的原因。
    “本宫并不担心杨盛。而是他的长子杨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就没必要绕弯子了。
    邀雨似笑非笑地望着刘义隆,“一个已经弃国而逃的主君不足为惧。但有些老臣执念过深,长痛不如短痛,对待乱麻,就该快刀斩之,您说是不是?”
    邀雨心中澄明,跟刘义隆这种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能利益互换,有一求,当有一报,“若殿下能让本宫尽早回到仇池,本宫定会安排将月内交易的北粟直接押运到荆州宜都王府。听闻宋朝近几月大旱,希望这些北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粮食送到了荆州,刘义隆是要放粮博取民心,还是私压作为日后起事的军粮,都不是邀雨能管的了。
    邀雨不用刘义隆张口,就给出了他目前最想要的回报,倒是让刘义隆有些不适应,甚至怀疑邀雨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如今刘义隆的确需要粮食来做进一步的筹谋。他又沉默了一会道,“你记得,没本王的允许,不可妄动。今日的话,除了眼下的四人,绝不可多一人知道。”说完挥了下手,“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邀雨闻言,又施了一礼,谦恭道,“檀邀雨告退。”临走时邀雨目光扫到了嬴风。心想,能得到刘义隆如此信任,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
    邀雨和子墨前脚回到了汤泉宫,盈燕后脚也跟了进来回禀道,“奴婢一直看着,女郎和宜都王走了没多久,梓泽殿便下灯了。拓跋破军亲自带人守在殿外。”
    “嗯。下去吧。”邀雨头也不抬,绷直了背坐在桌前,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可终究是闷气难消,抬掌“忽”地向桌子拍了下去!
    掌力未及桌面,便被子墨一把抓住了皓腕。尧是如此,那八尺长的梨花木案还是被邀雨的掌风忽地震得稀碎,木屑飞溅!
    子墨叹了口气,劝道,“你这十足十的掌力下去,莫说这桌子,怕是整座殿都要被你震塌了。”
    想到邀雨方才要以色侍人,又对刘义隆卑躬屈膝,子墨是强忍着才没有出手杀人,“他们不配你如此隐忍不快。”
    “哼!这一步步竟都被秦狐狸给算到了!”
    邀雨气得牙根痒,她何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也要用美人计惑敌,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她乃是檀邀雨!宋国人闻之变色的妖女!不顺意便会让人身首异处的檀邀雨!
    可如今呢?她满腔怒火,却只能一忍再忍。秦狐狸说的没错。刺杀君王这种伎俩,最多也只能用在胡夏这种已经半死不活的小国。若真的杀了拓跋焘和刘义隆,换来的只会是两国百万雄师,最终只得仇池被屠城这一种结局。想到此处,邀雨不免又有些沮丧。
    子墨感到她掌上去了劲道,便松了手,不动声色地调息了一下。即便以他的功力,硬拦下邀雨的一掌也不免吃力。
    感觉到子墨调息,邀雨有些过意不去地望向他。她知道,子墨心里一定比她还气。邀雨受的隐忍,看在子墨眼里便是无以复加的屈辱。子墨疼她,护她,更知她。知她要做之事,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他便是心中再不愿意,也不会硬拦着。
    调息完毕,子墨坐到她身侧道,“仇池说到底,与你我并不相关,你何苦这么帮着他们?梁翁如今便想着接杨玄回国,有他在,老臣们是不会让你如愿称王的,你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邀雨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今夜没有月亮,墨色的天空中只有一点的星子,她淡淡道,“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到手,便很难再放开了。如今在仇池,百姓们都信任我,在他们心中我是真正的仙姬,而不是性情残暴的妖女,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仇池是第一个容纳她的地方。平日里梁翁和秦忠志包揽大部分国事,她也乐得清闲。王宫里的人都深知她的武功,所以也没人限制她出入。
    这么多年,邀雨第一次堂堂正正地走在市集上,如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东瞅瞅西逛逛。阴平郡里的人都认得她。她在那里不是妖女,而是仙姬。人人敬她,爱她。她走到哪,都有人亲热的上来与她讲话,有老妤奉上自己的吃食,有孩童跟在她身后,唧唧喳喳热闹的紧……这些,是邀雨这一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的,那么亲切,甜蜜,让她舍不得放手。
    邀雨望着子墨,她不想子墨忧心,嘴角硬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那里很暖,比檀府的地宫暖……我已经没了一个家,无论如何,不能让旁人再毁我一个家。况且我私心里想着,他日我若能成事,也能给爹瞧瞧,雨儿不是祸国殃民的灾星。”
    子墨抚摸着她的头顶,他那么心疼她。任何伤心不快的事,如果可以,他都想为她一力承担,可如今他只能陪着,却做不了更多。
    “你哪会是灾星?就算将军把你关在地牢里,他也不是真的把你当灾星看。往后你要怎么做,我都在你身边。可你要记得一点,若真有那么一日,仇池与你相冲,我只会保全你,无论其他。”
    檀府也好,仇池也罢,在子墨心中,没有她,世上就什么都没了。
    邀雨颔首,“你放心,很快……咱们就能回仇池了。”她又一次望向窗外,暮色愈沉愈重,竟连方才那仅有的一点儿的星子都看不到。
    第一百零三章 、你与往日不同
    与邀雨分开后,刘义隆和赢风回到他们居住的筱瑟殿。
    赢风始终沉默不言,这让已经习惯了他在耳边聒噪的刘义隆有些不适应。忽然又想起今日是五月初九,正是潋滟的死祭。
    刘义隆道,“可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赢风苦笑,“往年都是我拖着你喝酒,今年是怎么了?”
    刘义隆怅然道,“或许是因为过了今年,许多事都会物是人非……其实我有些羡慕你,这么多年,你始终有一个可以念着的人。”
    赢风转身坐到案桌前,倒了一桷酒给自己,却没有喝,只是拿着酒桷在手中把玩。他曾告诉过刘义隆,潋滟因他而死,但却没细说究竟是因何而死。
    若说这么多年自己都念着潋滟,除了愧疚,更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哪个女子真动了心。是啊,千万不能……
    “你今日不同往日。”刘义隆敏锐地察觉到赢风的异样,“不,你这几日都不同往日。”
    刘义隆走到赢风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桷酒,“可是因为檀邀雨?”
    被人戳中了心事,赢风佯作大大咧咧地道,“的确是有些不适应。她可能是唯一见过我易容两次的人。”
    赢风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抢了刘义隆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你这几日行船本就不适,少喝点酒吧。”
    次日一早,邀雨换了件绯上青下的敞袖绣芍药花束胸襦裙,稍作梳妆便前往梓泽殿。远远便看见璃竹正在门口候着,估摸着是在等自己。
    见邀雨走过来,璃竹立刻迎上前,方要开口,便见邀雨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邀雨牵起璃竹的手笑道,“况且你想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唯独还有一事,是我想问姐姐的,”邀雨说着与璃竹四目相对,带着探究地问道,“对姐姐来说,嫔的分位可就够了?”
    璃竹纤肩一抖,双眸露出一丝惶恐,但很快便被无尽的渴望取代,“我……我……”
    邀雨宽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着急,以后还有的是说话的机会。”说完邀雨便牵着她走进了殿里。
    两人入殿时,拓跋焘正坐在殿中主位上,见两人携手进来,煞有介事地吟道,“远兮如扶柳之姿,近兮如瑰薇艳逸,名嫒美姝出入相扶,还有比此等景象更让人舒心的吗?”
    拓跋焘的话中显然已经将邀雨视做自己的囊中物了。
    果然,璃竹这步缓兵之计也只能拖住拓跋焘一天。邀雨心里有些急,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娇嗔道,“魏皇昨日才封了璃嫔,今日就打他人的主意,就不怕伤了璃嫔的心吗?”
    璃竹生怕拓跋焘觉得她悍妒,慌忙辩解道,“不会!不会!臣妾能侍奉皇上就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了,断无专宠之心。”
    正说着,刘义隆也由嬴风陪着进到了殿内,三人分席落座,邀雨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可她怕日久生变,于是偷偷向刘义隆递过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请他出手帮忙。
    刘义隆也知道,夜长梦多,要速战速决。他昨夜便打算,今日由自己出面请辞,甫要开口,便听见殿外有小小的骚动。不一会,一个胡服打扮的信使跪在了殿外。
    信使递上了一个火漆封口的竹筒,宗爱见了赶紧上前接过,转递到魏皇手上。
    魏皇拆后只看了一眼,便愤愤将里面的木牍拍在案上!他抬手唤过拓跋破军,同他耳语几句,只见拓跋破军脸色亦是一变,立刻向下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起航返魏!”
    邀雨心中不免惊讶,刘义隆的为人和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只是这动作未免太快!邀雨更猜不透,刘义隆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拓跋破军和魏皇都如此紧张?
    她难掩疑惑地抬头望向刘义隆。只见他也眉心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邀雨以为他是在做戏给拓跋焘看,便也不再多想。
    既然主人家下令明日返航,众人自当告退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离开了梓泽殿,邀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礼貌地向宜都王拜别后,便同子墨、盈燕匆匆回了汤泉宫。
    刘义隆却没离开,待邀雨走得看不见人影,他还依旧站在梓泽殿门口。
    “嬴风,你怎么看?”刘义隆眉头深锁,神色凝重。
    “魏皇离朝,朝中有什么紧急也不奇怪,只是时间赶得太巧,不早不晚,偏偏是现在。”嬴风也是难得地严肃。
    “你去盯着檀邀雨,我总觉得这事与她有些关联。”刘义隆吩咐完,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梓泽殿,才踱着步子离开。
    嬴风几次与邀雨见面,都失了尺度,因此他刻意离邀雨远些,可同在一个岛上,总不可能真的见不到。
    如今宜都王要他去监视邀雨,怕因小失大的惶恐和以公谋私的侥幸扭成了一股漩涡,拖着他无所适从。
    只见他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快步走向汤泉宫的方向。
    临近汤泉宫,嬴风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汤泉宫门口有两个修为不低的剑客守着。早在上船时,嬴风就有留意到他们两人。虽说穿的是普通仆从的打扮,做得也是守卫搬运的活计,可这两人光是看下盘脚力,便知道武功不弱。即便是能绕过他们,若想不惊动子墨与邀雨,钻进汤泉宫,也绝非易事。
    所幸汤泉宫依山而建,因山脚的天然汤泉得名。殿宇被山形环抱,从山上依稀可以看见宫殿内院。于是嬴风脚下一转,直奔上山。
    刚爬到半山腰,嬴风便听到隐隐约约的笑声。他向下一看吓了一跳,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邀雨回到汤泉宫后,心里终于踏实下来。这次出行,坐稳了仇池之主的位置不说,更躲过了魏皇的魔爪,空手套白狼地晃过了北魏和刘宋两只巨兽。
    虽说是要整理行装,可邀雨来的时候便是两手空空,如今走了也没啥好打点的。
    当初自己装病,魏皇一心讨好,便巴巴地将她送到汤泉宫,据说这泉水有治病疗伤的奇效。邀雨到了之后的确去看过那泉水,除了热烟和有点刺鼻的味道,并无甚特别,于是便抛之脑后了。
    眼下离出发还有好几个时辰,大事已成,邀雨便想去试试那汤泉,也不算辜负了这蓬莱仙阁。
    盈燕领着小宫女取了十篮的鲜花抛入池中,掩盖气味,邀雨一时乐而忘形,毫无优雅可言地蹦进泉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惹得四周的小宫女尖叫着退后,邀雨却笑得乐不可支!
    第一百零四章 、海寇来袭?
    嬴风在山上看到的,正是这明明该算春光旖旎,却更像是邀雨仗势欺人的一幕!
    他傻傻地盯着氤氲的水汽中,邀雨似有若无的身影看了半晌,才猛地想起君子非礼,急急转过身。
    但转过来之后又突然想起自己风流债无数,何时在乎过君子小人?于是又自欺欺人地转了回去。
    山上离汤泉有点距离,加上水雾缭绕,只偶尔微风拂过,才能隐约自树枝缝隙间看到人。突然想到自己昨日下定的决心,赢风再次转过身背对着汤泉。
    下面的吵闹声安静了下来,几个小宫女不断向池子里撒着花瓣和香露。邀雨则静静享受着泉水包裹全身的暖意。
    嬴风背对着泉水,靠着树坐了下来,吐息几周,人也平静了。
    忽尔一曲清亮的歌声由山下传来,似一粒石子投入镜湖般,让嬴风心漏跳了一拍。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仙姬,您唱得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啊?”盈燕一边替邀雨轻按着肩膀,一边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邀雨放松地向后仰着头,自然自语道,“竟然忘了问……”
    “等回去了,仙姬问问秦丞相就行了。他博学广识,一定知道。”
    “嗯……”邀雨似有似无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她今日哼唱此曲,却不似那夜令她神志恍惚,心痛难抑。“是他唱的关系吗?”邀雨没头没脑地说着。
    盈燕听不懂,但也没插嘴追问。
    嬴风一直守在山上,直到邀雨离开,才站起身。只觉得周身都被水汽打湿了,风一吹便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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