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救治玄澄

    “王兄，玄澄师侄如今就住在前面。武功废了以后，他反而在佛法上大有进益，一得一失，有时候也说不准。”灵净带着王烈和李素宁来到一处离他所住的地方不甚远的地方，指着前面的小院说道。
    “师兄，你真的有把握重续经脉吗？”李素宁说道，经脉断了不是小伤，骨头断了容易接续，就算是换眼她也曾经做过，但是全身经脉尽断这等伤势她都没有把握能够治好。
    “当然有，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些年我配制了一种药，叫做黑玉断续膏，不但接骨有奇效，对于重续经脉也有效果。”王烈笑道，当初无崖子的伤势就不仅仅是全身骨头断了，下半身的所有经脉也都断了，如今却也恢复得很好了，武功也恢复如常。
    不是王烈夸大，他这种黑玉断续膏比那倚天屠龙记中的黑玉断续膏要好太多太多了。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小院门口。
    “玄澄师侄可在？”灵净扬声道，虽然他是长辈，但是不告而入也是失礼的行为。
    “灵净师叔来了啊，快快请进。”院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显然灵净不是第一次来了，那人一听就知道是灵净，丝毫没有奇怪的表现。
    灵净推开门，说道：“王兄，请！”让开半个身子让王烈走了进去。
    小院内，一个四五十岁的和尚正在浇花，他动作很是缓慢，眼神更是盯着那浇灌在泥土里的水流上，似乎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眼神中也很是澄澈。
    “师叔稍坐，我马上就浇完花了。”玄澄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说道。他武功尽失，听力比之常人还有不如，并没有听到与灵净同来的还有其他人。
    “玄澄小和尚，多年不见，你也老成这个样子了，不错，倒是有几分高僧的样子。”王烈笑着开口道，当年在少林寺门口，他曾经见过玄澄一次，那时候玄澄还很是崇拜灵门灵净，立志要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成为一代高手，如今再见，当年的小和尚却也已经快要老了，时光的威力，让王烈也唏嘘不已。
    “你是？”玄澄听到陌生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王烈，愣住了，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老衲见过王施主，当年一遇，这么多年了施主竟然丝毫未变，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他双手合十低呼一声佛号，对于王烈如何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老竟然丝毫不奇怪，看起来水波不兴的样子，确实像个万事不萦于心的得道高僧了。
    “玄澄师侄，王兄这次过来，是想看看你的伤势。”灵净说道，并没有直接说王烈要替他疗伤，以免他升起希望，万一最后不能治好，他岂不是又要承受一次打击。
    “有劳师叔观念，我的伤早就不碍事了。”玄澄笑道，“不影响吃喝，挺好，不用再麻烦王施主了。”
    玄澄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他的伤是因为强行修炼武功导致经脉尽断，如今只是武功尽失，他还可以行动自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已经不奢求什么了。
    “难道你不想恢复武功？”王烈笑道，“我记得当年你可是说要学全少林七十二绝技呢，灵净还夸你有望成为少林寺两百年来第一高手呢。”
    玄澄笑着摇摇头，说道：“年少不知深浅的话语，难为王施主还记得，老衲如今不过是个废人，武功已然是不想了，此生能够参悟佛法已是万幸。”
    “那么，就算你的伤势能够完全治好你也不想治了？”王烈笑着说道。
    玄澄抬头看着王烈，似乎在观察他是什么意思，缓缓地说道：“经脉集断，如何能够再续。施主不要拿我开心了，你们请坐，我这里还有些好茶，正好用来待客。”
    他说着邀请王烈三人在院子中间的石桌前坐下，他则是返回屋内，取出了一小瓷罐的茶叶，然后又搬来一个小火炉，哪来茶具，就要烹茶待客。
    “玄澄啊，烹茶的事让灵净来，我给你把把脉。”王烈不由分说地把玄澄按在椅子上，伸手搭住他的腕脉。
    他是何等功力，莫说玄澄只是个废人，就算他武功仍在，在王烈手下也是没有反抗之力的，眼见无法抵抗，他只能苦笑着任由王烈给他把脉。
    灵净见状，笑了笑，自觉地提起水壶开始烧水。
    灵净一壶水都还没有烧开，王烈已经收回了手，说道：“情况比我想得要好，没问题的，完全可以复原。”
    “我来看看。”李素宁说道，也伸手搭在了玄澄的手腕上，玄澄是个老和尚，也不用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玄澄苦笑，但是没有躲避，听到王烈的话，他的眼神深处也生出一股希望，就算他如今佛法修为高深，但是那个人不希望自己是个健康的人，他又岂是真的完全不希望恢复武功？
    莫说是他，就算当年的海通方丈，身中化功大法武功尽失之后，表面上看开了，最后不也一样是郁郁而终，若是一直都不懂武功还好，让一个高手突然失去了武功，那种落差不是那么容易就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有机会恢复武功任何人也是不会错过的。
    “虽然经脉全段，但是还好没有伤及身体根本，若能重续经脉，恢复武功还是有希望的。”过了一会儿，李素宁点着头说道。
    “玄澄师侄，如今少林寺需要有人撑着，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担起这个担子。”灵净说道。
    “师叔，莫说玄澄是个废人，就算我武功恢复了，也不过是个武夫，玄寂师兄修为高深，又擅长处理俗务，岂不是比我更加合适？”玄澄说道。
    “江湖多事，咱们少林寺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窥伺，玄寂的武功还差一点，我已经与他们谈过了，若是你能恢复武功，方丈之位你来坐，他们会协助你管理好少林的事务。”灵净说道。
    若是其他时候，少林方丈也未必要找武功最高的人来担任，但是如今大宋的情势并不太好，西夏和大辽虎视眈眈，民间还有类似于明教这种组织在活动，少林身为武林领袖，必须要有高手能够压得住阵脚才行。
    玄澄沉默了片刻，点头道：“玄澄的一切都是少林寺给的，能够为寺里做些什么，玄澄万死不辞。”
    “少林方丈之位，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怎么说的跟让你上断头台一样。”王烈笑道，“你的伤不是个事，等我替你接续断脉，一年半载恢复昔日武功不是问题，至于能不能再进一步，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大恩不言谢。”玄澄站起来，深深行了一揖，说道：“再生之恩玄澄谨记在心，日后但又所命，只要不危及少林寺，我定当遵循。”
    “以后你就是少林方丈，这等承诺不可轻易说出。”灵净沉声说道：“欠王兄的情，我这条命来报答，你好好引领少林寺正道前行。”
    “行了，别废话了，我又不是为了你们的回报。”王烈摆摆手说道，“灵净，你出去吧，我现在就开始替玄澄疗伤，不要让人打扰了我们。”
    灵净一愣，没想到他这么雷厉风行立刻就要动手，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这里是少林寺，就算如今少林寺没有方丈，但是也没有人轻易敢来捣乱，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了王烈替玄澄疗伤。
    等灵净依言出去了，王烈又对李素宁道：“宁儿，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去寺里逛逛，无聊了就让灵净给你找个静室睡一会儿。”
    “师兄你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这里不是有茶吗，我先喝点茶。”李素宁皱皱鼻子，说道。
    王烈点点头带着玄澄就进了房内。
    几个时辰以后，天色已经变黑，王烈终于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就看到李素宁还在院落里等他。
    “结束了，师兄？”李素宁说道。
    “好了，他的经脉我已经接续完成，等几日药力发挥作用，我再替他打通经脉，就大功告成了。”王烈笑道，听到声音灵净也走了进来，听完王烈的话，也是面露喜色。
    “王兄，你们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斋饭也准备妥当，你们先去休息吧。”灵净说道，和尚过午不食，他是专门让人给王烈两人准备了饭食，人家出力也不能让人下山去住吧，所有李素宁也不是普通的女客，住在寺里也没有什么。
    一夜无话，接下来几日王烈和李素宁就在少室山游山玩水，无事的时候下下棋喝喝茶，时间过得很快，过了几日，玄澄的经脉已经接续在一起，王烈又亲自出手替他打通了经脉，以他先天巅峰的内力，打通一个后天高手的经脉消耗不了什么，轻松完事。
    再过几日，玄澄恢复如常，但是要恢复到巅峰时期，还要休养一段时日，那就不是王烈该操心的了，能为了治疗玄澄在少林寺住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