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37节

    端瓦齐：“泰瑟尔，到了威尼大部我们去哪？随便找个地方还是？”
    泰瑟尔：“去纳季城。”
    卜巴罕蹙眉：“纳季城？寨阔部？”
    帝玛塔人对亚罕以外的世界只有粗浅的了解。他们知道伊甸、威尼大部、暹辰国、辛奇斯国，也知道这四个国家的主城叫什么。威尼大部是由寨阔部、帖业部、利恪部和桑珠部4个大部组成，每个大部都有各自的部都。纳季城就是寨阔部的部都。对各大部的部都和城市，帝玛塔人没有特别了解过，他们在亚罕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与接壤的威尼大部和伊甸的城市也没有太多的接触。泰瑟尔说要去寨阔部的部都，不仅卜巴罕蹙眉，其他人也都没信心。
    泰瑟尔冷静地说：“我的拿笯说进入威尼大部，走过两个小城就能到纳季城，纳季城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威尼大部的部都。沿途的迪罗特人也不敢拦我们。我们不进城，只是藉助纳季城的人气。”
    其他人都有听没有懂，既然不进城，那去哪都行吧。
    泰瑟尔：“我听他的。”
    他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因为确实他们谁都不懂。其实泰瑟尔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威尼大部后要怎么把他们的货物卖出去，但他相信他的拿笯一定有办法。
    第四十七章 不和亚罕做生意！
    作为这片大陆最文明的国家，伊甸有在穆仲夏看来原始落后的地方，也有令穆仲夏叹为观止之处。雅典学院不仅是伊甸最好的学院，同样也是罗格里格大陆最好的学院。进入雅典学院的第一年，不仅有专业课，也有诸如各国历史、地理等非专业课。通过这些课程，让学生们更加清楚地明白伊甸在罗格里格大陆的地位以及国力的强盛。虽然出发点不单纯，但也确实是让学生们更详细地了解了这个世界。
    帝玛塔人对亚罕以外的世界知之甚少。穆仲夏对这个世界更是一无所知，但穆修留给他的宝贵知识财富让他可以在未详细接触这个世界前至少对这个世界的整体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罗格里格大陆的国家分部，每个国家的主城位置，每个国家的气候地理环境和特产……就如穆仲夏在前世读书时那样，这个世界于他并不是全然的陌生。
    坐在巨魔象的背上，穆仲夏远远地就看到了那座连接了亚罕与外界的石桥。上一次，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对未来的茫然，这一次再见这座石桥，却很是亲切。他扯扯身边的人：“泰瑟尔，我们很快就要进入威尼大部了。”
    泰瑟尔搂紧他：“坐好。”
    同样坐在巨魔象背上的古安和阿蒙达都站了起来。两人都是第一次离开亚罕，激动不已，古安前一晚更是几乎一夜没睡。长到这么大，古安去的最远的地方是亚罕每年举行盛典的雪神山脚下，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亚罕，进入别的国家。
    阿必沃和小伙伴们一起骑着战马，走在巨魔象身侧。很快就要过桥了，巨魔象的号角声声响起，走在最前列的第三部 落先行过桥，之后是第四和第五部落。三个部落三头巨魔象，远远看过来震撼又令人心惊（肉跳）。
    带队的巨魔象率先上桥。穆仲夏再一次仔细端详这座有着古老痕迹的石桥。远看，这座桥犹如一座倾倒的山峰，在桥上仔细看，却更像是一座山峰牢牢地契在连接两个世界的深谷中——一个是文明发展的世界，一个是保留古老传统的世界；一个，充满了文明的迷人，一个，充斥着古老的魅力。
    泰瑟尔搂紧穆仲夏的腰，避免不老实的他从象背上掉下去。古安和阿蒙达已经趴在象背上了，两个人也为这座令人心悸的石桥发出阵阵的惊叹声。穆仲夏感慨：“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可能万年前这里都是山峰，有一天大地运动，山峰倾倒，地面裂开，世界有了亚罕，有了伊甸，有了威尼大部……
    巨魔象庞大的身躯踏上石桥，都没有令这座石桥有任何的震荡，它仍旧静静地契合在深谷中，沉默地用自己的背脊护送亚罕的人们安全地度过深谷。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穆仲夏忍不住眼眶发热。泰瑟尔发现了穆仲夏的异样，绿眸暗沉了一瞬。
    “怎么了？”他用手指抹去穆仲夏眼角的水珠，这人是很想念伊甸的吧。
    穆仲夏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说：“我觉得这座石桥太伟大了。你看，它就像一位老父亲，用自己坚实的脊背一天天、一年年护送自己的孩子平安往返亚罕和外面的世界。如果没有它，亚罕只能通过女巫森林抵达外界。可女巫森林并不适合战马、魔兽出入，更不适合运送货物。可以说，如果没有这座石桥，帝玛塔人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困苦。它虽然不能带给亚罕如伊甸那样富足的生活，但它给了亚罕希望。”说到这里，穆仲夏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是突然有感而发。”
    古安凑过来：“夏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座石桥很伟大。”
    阿蒙达安静地挪过来。穆仲夏把阿蒙达抱到自己怀里，问：“泰瑟尔，你们就没有想过保护这座石桥吗？”
    他这么一问，泰瑟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座石桥虽然很坚固，但如果有一天，有人毁掉这座石桥，那就意味着帝玛塔人会很大程度地被限制在亚罕。女巫森林只适合历练，如果有战争，帝玛塔人最佳的通道就是石桥。
    泰瑟尔：“我会和四部落商量，他们的领地距离这里最近。”
    穆仲夏：“其实最安全的是在这附近建立一座防御性的城池。不用太大，只要起到必要的防御功能就行。亚罕的战马快，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战马的速度绝对可以在对方摧毁石桥前把消息传递给你们。第三部 落和第四部落可以联合做这件事，如果第五部落愿意也可以，大家出人出力。进入亚罕的商队可以象征性的缴纳一些过路费用作城池的养护管理，我们也可以在这附近做生意，把伊甸和别国的商人引过来。这座桥对亚罕的意义是战略性的。帝玛塔人没有入侵别国的意思，但要防止别国把这座桥作为控制亚罕的手段。如果有一天伊甸或其他国家觉得你们太具有威胁性，他们只要摧毁这座桥，就相当于控制了帝玛塔人，你们总不能跑进女巫森林作战吧。”
    这个世界有热武器，难保以后不会出现类似导弹那样的东西。这座石桥哪怕再巨大，再导弹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泰瑟尔眉心紧蹙，古安听得有点心慌。泰瑟尔：“回来后我就找头领，不管第四和第五部 落愿不愿意，第三部落会派人过来。”
    穆仲夏：“第四和第五部 落肯定愿意。这附近石材和木材资源都很丰富，不用朵帐，用木材和石材就能建造出一座防御性的小型城池。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未来的某一天，亚罕会变得那样被动。”
    泰瑟尔低头在穆仲夏的头顶亲了一口：“谢谢你，仲夏。”
    如果不是这个人这么说，他根本，也永远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穆仲夏很脸红，阿蒙达和古安都在呢。而阿蒙达和古安自觉扭头，不看阿父（阿兄）和穆阿父（夏哥）亲热。
    过了石桥，仍旧是亚罕的地界，或者说这里是一个真空地带，没有人会在这里居住，因为荒芜，威尼大部也默认这里属于亚罕。而所谓的荒芜不是寸草不生，而是因为临近亚罕，这里温暖的时间短，寒冷的时间长，又挨着亚罕，对帝玛塔人的彪悍闻之色变的迪罗特人根本没人愿意来这里，所以就被人为抛弃了。不过现在看来，这正中下怀。帝玛塔人在石桥那一端建立一个小型的防御性城池，有效地把石桥保护起来，帝玛塔人前往外界的通道也就更安全了。
    长长的车队在三头巨魔象的带领下安全走过石桥，在离开石桥的第三天正式进入威尼大部的领地。帝玛塔人一出现，威尼大部就紧张了。首当其冲的是寨阔部。寨阔部的大司要疯了。卧槽，去年帝玛塔人去伊甸讹了几百车的物资，今年不会是瞄上他们威尼大部了吧！别的先不说，一说帝玛塔人带了三头巨魔象，寨阔部的大司脸色就惨变。和帝玛塔人撞上，哪怕能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和帝玛塔人开战！
    威尼大部自然有术法武器。按理说，帝玛塔人可以用术法武器杀死比巨魔象战斗力还要强的荒蛮象，没理由有更多术法武器的威尼大部会怕他们。但实则不然。帝玛塔人本身战斗力强悍，帝玛塔勇士更是要比普通的战士强悍数倍。拥有术法武器的帝玛塔人战斗力是质的升华。拥有术法长枪的泰瑟尔可以单挑荒蛮象。可若换了伊甸人和迪罗特人，哪怕有术法武器在手也得用人命去挡，这就是种族天赋的差距，也不怪伊甸人严禁向帝玛塔人出口术法武器。有了术法武器的帝玛塔人和其他国的人那绝对是两个世界的人种。最简单的，帝玛塔人可以单手拿轻弩枪，双手举重弩枪，可换了别国人，拿了重弩枪的战士根本没办法扛着重弩枪跑，拿了轻弩枪的动作也别想灵活。单兵不能有效使用重型武器，战斗力自然就大打折扣。
    帝玛塔人的巨魔象一出现，先不说沿途的小村落怕成什么样子，第一个将直面他们的约卢城城主吓得差点就要打包跑路，还是被约卢城的理将给拦住了。理将就是负责一城安全的护卫队的队长。在威尼大部，诸如约卢城这样的小城的护卫队长统称为理将。而纳季城作为部都，军队的最高头领叫都将。威尼大部4个部每10年推举一位汗司统领4部，穆仲夏对汗司的理解是上一世的大汗、可汗这样的角色。不过与大汗、可汗不同，汗司更多的是身份的一种象征，没有太大的实权。伊甸如果要与威尼大部商谈什么大事，汗司可作为代表，但还是要经过4部大司的同意才行。不是没有人想过真正统一威尼大部，做手握实权的汗司，但伊甸不会愿意看到一个统一强盛的威尼大部出现，所以威尼大部一直都是这样的行政模式。
    约卢城的理将拦住城主，并不是他不怕帝玛塔人。而是他们如果就这么跑了，不仅会被城民骂死，大司也不会放过他们。既然两边都是死，他们留下来抵抗帝玛塔人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帝玛塔人自与威尼大部、伊甸签订了协议后就未毁过约，这次突然出现很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就如伊甸的爱林郡一样。理将这么一劝，城主心稍安，不过随后就怒吼，如果真的是哪个混蛋把亚罕的煞星引来的，等事情过去，他一定会把那家伙碎尸万段！约卢城可没有那么多物资能给那帮蛮子讹的！
    长长的车队在距离约卢城城门50米的距离时被人拦了下来。拦下他们的是一队全副武装，战意十足的骑兵。巨魔象的号角声起，后方的队伍缓缓停下。坐在最前方为首的巨魔象背上的泰瑟尔神色冷峻、居高临下地看着城门口的骑兵，眼里杀气十足。
    穆仲夏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一声，急忙站起来，先招招手，然后扬声喊：“我们是亚罕第三部 落的商队，想前往纳季城走商，请诸位不要误会！”之后再低声急忙叮嘱，“泰瑟尔，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打架的！”又赶紧扭头：“大家都放下武器，我们是来做生意，不是打架的！”
    第三部 落的勇士们把抽出的腰刀插回腰间，后方第四、第五部落的见此，也收回了武器。象背上的穆仲夏一头大汗，他想了那么多计划，唯独忘了帝玛塔人骨子里的好战和不容人挑衅的种族尊严！
    穆仲夏这么喊了，为首的骑兵队长却毫不犹豫地大声喊过去：“我们威尼大部从不与亚罕做生意，请你们原路返回！”
    泰瑟尔一听对方对自己的拿笯不敬，拿起术法长枪就要下去，被穆仲夏眼疾手快地拉住。
    “泰瑟尔，不许冲动！”
    穆仲夏急得“不许”都说出来了。泰瑟尔抿紧嘴，不动了。
    拍拍泰瑟尔的胸口，穆仲夏说：“你带我下去，我去和他们谈。”
    泰瑟尔：“不行！”
    穆仲夏：“那你是想我回伊甸吗？”
    穆仲夏坚持来威尼大部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找术法师，如果他们在这里就无功而返，那他就真的只能去伊甸了。泰瑟尔看了眼已经因为穆仲夏那句“你想我回伊甸”而吓得脸色发白的古安和阿蒙达，没再拦着，而是搂住穆仲夏，带着他跳下象背。
    让泰瑟尔在原地等候，穆仲夏一个人走上前去。骑兵队长见状，也下了马，但其他人仍旧严阵以待。阿必沃走到阿父身边，难掩心慌：“阿父，穆阿父要回伊甸？”
    刚才象背上的对话，在下方的阿必沃也听到了。
    泰瑟尔：“他要找一件东西，如果威尼大部找不到，他就得回伊甸，他不想回去。”
    一听是这个，阿必沃不紧张了，立刻问：“穆阿父要找什么？”
    泰瑟尔没有回答。阿父不说，阿必沃也明白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宝物。
    泰拉逽、图拉森、苏旺比、汗巴纳、端瓦齐和卜巴罕都走了过来，大家都眉心紧蹙。如果在这里就被拦下，那他们这次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第四十八章 萨默大师出马
    走到骑兵队长的面前，因为在象背上而不得不戴围巾的穆仲夏摘下帽子和围巾。对方一看他的模样，楞了下。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无论是五官还是体格都怎么看怎么不像帝玛塔人。穆仲夏先行礼，是伊甸礼，骑兵队长更是满腹疑惑，下马，也跟着行了一个伊甸礼。在罗格里格大陆，伊甸礼和伊甸语是大陆通用。
    穆仲夏用纯粹地道的伊甸语说：“您好，在下萨默，是居住在亚罕的伊甸人。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前往纳季城举办亚罕特色商品展，想在威尼大部寻找一下商机。您也看到我们的车队了，里面都是我们亚罕的特色商品，还有许多是我们新开发的特色产品，从来没有在罗格里格大陆出现过的最新商品，您若不信，可以随我去看看。”
    骑兵队长看了眼那长长的装满了箱子，或是拿兽皮蒙起来的板车，面色严肃地说：“约卢城骑兵队队长西风。我们威尼大部从不与亚罕做生意。”
    穆仲夏依旧笑眯眯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继续说：“以前不做，不表示以后就不做呀。再说有生意上门，为什么要和摩币过不去呢。”他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番他身后的骑兵，又特别看了眼西风手握的术法长刀，保持笑容说：“西风队长，如果您愿意引荐我与城主见一面，我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为您修复术法武器。”
    原本还一副油盐不进的西风脸色大变，盯住了穆仲夏。穆仲夏又是一个标准的伊甸礼：“在下不才，正好是一名机械师。”
    西风立刻身体往旁边一滑，避开穆仲夏的行礼，脸庞涨红：“您，您是机械师？！”
    穆仲夏：“虽然级别并不高，但您这把长刀级别的术法武器，如果需要，我还是可以修修的。”
    西风喘着粗气，他这柄术法长刀是下级上等，长刀上有4个术法阵。整个罗格里格大陆，除了伊甸，哪都缺机械师和术法师。约卢城只是威尼大部寨阔部的一个小城，人口也不过十几万，还没有第三部 落的人口多。这样一个小城，根本就不会有术法师和机械师驻足！
    出产术法师和机械师最多的是伊甸。帝玛塔人没有术法天赋，也没有渠道学习机械学——不过穆仲夏觉得他们似乎也没有机械学天赋。迪罗特人、赛那人和辛奇斯国的托芒克人也会出产机械师和术法师，但相比伊甸来说数量极少。而他们想要学习正宗的机械学和术法知识就必须想办法进入伊甸，直白来说就是他们得去伊甸留学，但这三个国家的人每年能去伊甸留学的名额极少，加上本身有天赋的人也少，所以这三个国家本土出产的机械师和术法师那绝对是凤毛麟角。
    在伊甸，术法师和机械师都是珍宝般的存在，更不要说是在其他国家。而威尼大部这三个国家去伊甸留学的机械师和术法师也大多留在了伊甸，毕竟伊甸的环境太好了，术法师和机械师的待遇和地位绝对比他们回到本国要高得多。地位或许可能会更高点，但伊甸能给他们的待遇却是本国给不了的。穆修以前对此没想法，穿来的穆仲夏仔细考虑后觉得这也是伊甸的一种控制他国的手段。垄断了术法师和机械师，也就压制了其他国家的发展。
    当然，有志向回国效力的机械师和术法师也是有的，但绝对不会出现在约卢城这样的小城。西风自己的这把术法长刀是他花了很大的价钱在纳季城买的，平时用的时候他格外小心，毕竟如果坏了他就得去纳季城找机械师修，价格贵不说，还不一定能约到，纳季城的机械师可不是那么好约的。
    现在这位说自己是机械师，西风在过度的震惊过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亚罕怎么会有机械师！”最主要的是，机械师怎么会去亚罕！
    穆仲夏依旧带着和气的笑容，说：“我如果拿机械师的身份骗你，不是很快就会穿帮？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不怕露馅儿。我去亚罕寻找机械材料时遇险，被帝玛塔人所救，就留在了亚罕养伤。亚罕的雪季虽然严寒，但我恰恰喜欢上了亚罕的美丽，所以决定留在亚罕。当然，也因为我并没有在伊甸的机械师工会登记在册，所以我可以乱跑。”
    西风的呼吸更粗重了。没有在机械师工会登记，要么是级别不够，要么就是不愿意登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得罪了机械师工会的权贵——他不是说了么，受了重伤，说不定就是被人暗害。不然一个机械师为什么会大老远地跑去亚罕寻找材料，就算去也肯定不会孤身一人，这个人既然跑去亚罕有遇险，内情肯定不简单！这一刻，西风相信了对方就是机械师，毕竟就如对方说的那样，这种谎话是很容易被揭穿的。
    西风心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脑部了一出阴谋大戏，他深深的一个鞠躬，说：“西风很荣幸能在此见到萨默大师。我这就带您去见城主，只是……”
    穆仲夏马上说：“我明白。这样，我让我儿子陪我一起去见城主，可以吗？”
    西风傻眼：“您儿子？”
    穆仲夏：“我认的儿子。”
    西风明白了，也确认了对方确实是想要留在亚罕。这一刻，西风嫉妒了，为什么威尼大部没有这位机械师当初需要的材料？
    穆仲夏和西风的谈话帝玛塔人这边谁都听不到。不过他们都看到那个不给他们好脸的迪罗特人在和穆仲夏说了几句话后就态度大变，还主动行礼，众人的心里升起了希望。
    穆仲夏笑呵呵地走回来，对泰瑟尔说：“我带阿必沃去见一下城主。”
    泰瑟尔：“不行！”
    穆仲夏把泰瑟尔拉到一旁，低声说：“我跟他们说了我是机械师，叫萨默，他们的态度立刻就变了。约卢城里肯定不会有机械师，他们一定会对我很客气。只是帝玛塔人凶名在外，他们还是会忌惮。我去和约卢城的城主谈谈，再加上我机械师的身份，我们绝对可以通过约卢城。你如果不放心，我再带上木宰。不过我说我是在亚罕寻找稀有材料时受伤被你救了才留在亚罕。你去爱林郡的事情这边说不定会有所耳闻，我不想他们猜到我的身份，万一传回爱林郡我怕会有麻烦。你跟泰拉逽他们说一下，在这里你就叫阿泰，统一下口径。你也不是第三部 落头领的儿子，就是一名普通的勇士。”
    泰瑟尔知道穆仲夏半路上把头发染黑是为了遮掩身份，对此他不反对。内心深处他也担心伊甸那边会有人到亚罕找穆仲夏。
    穆仲夏用力握住泰瑟尔的手：“你该知道我多么想要远离伊甸。”
    泰瑟尔深吸一口气：“如果两个伊时内你不出来，我会带着巨魔象冲进去。”
    “没问题！”
    泰瑟尔放手了，穆仲夏把自己那块极为不准的怀表交给他。那边西风看到两人的姿态，眼睛眯了眯。这位机械师明显和那位帝玛塔人的关系很亲密。
    说服了泰瑟尔，穆仲夏带着阿必沃和木宰走了。到了西风面前，穆仲夏道：“我朋友不放心我的安全，坚持我必须带着他的魔兽。”
    西风：“……可以。”
    留骑兵在城外继续警戒，穆仲夏骑在木宰的背上，带着阿必沃跟着西风进了城。泰拉逽等人围上来：“泰瑟尔，穆大师怎么说？”
    端瓦齐和卜巴罕不解，为什么第三部 落的人叫泰瑟尔的拿笯“大师”？
    泰瑟尔：“我的拿笯叫萨默，你们现在开始叫我阿泰。我的拿笯是在亚罕寻找稀有矿石的时候遇到危险被我救回部落，别的不要多说，也不要提我们是第三部 落的。”
    不多解释，泰瑟尔一脸阴沉地上了象背。泰拉逽沉吟说：“我们听泰瑟尔的，不要多问。”
    泰拉逽都说不要多问了，端瓦齐和卜巴罕就更不会多问了。两人回到各自的部落那边，端哈兰和易吉格上来就问：“阿兄（鹰王），泰瑟尔的拿笯去做什么？”
    端瓦齐：“泰瑟尔的拿笯去见约卢城的城主，泰瑟尔说……”把泰瑟尔的原话说了一遍，端瓦齐道：“我也不知道泰瑟尔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他的吧。”
    端瓦齐这么说，端哈兰和易吉格也没别的主意，不过对于这次的威尼大部之行，他们更没底了。端瓦齐这边没底，卜巴罕那边也同样没底，只有清楚穆仲夏身份的第三部 落依旧信心十足，他们只要听牧大师的就没错！
    西风带着穆仲夏来到城主府门口，一位浅栗色头发的彪形大汉走了出来。西风立刻行礼：“将军！”接着，西风又立刻介绍：“萨默大师，这是我们约卢城的理将，鄂威将军。将军，这位是机械师萨默大师。”
    理将鄂威正在打量西风带来的2人一兽，这位黑发黑眼的少年明显像伊甸人，结果听西风这么一说，鄂威吓了一跳，盯住了穆仲夏：“您是机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