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55节

    他站起来：“你继续睡，我给你穆阿父煮草药水。”
    阿必沃乖乖闭上眼睛，泰瑟尔走了。
    ※
    与此同时，部落大后方的接种朶帐内，接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200名勇士，不可能一天之内就完成接种。200名勇士分批进入接种朶帐。额松和噶素会在这200人全部接种完成之后再接种。额松和噶素无疑是这一场接种的主力，所有给两人打下手的助理全部是红十字朶帐的正式医护，每个人都被交代清楚接种的方法对部落，对亚罕，对他们帝玛塔人有多么重要。所以这种方法就是对他们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不能说。
    图拉森、汗巴纳和苏旺比都是第一批接种的勇士。在穆仲夏醒来的这一天，第一批接种的人员中有人开始出现了高热的症状。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症状，苏旺比和汗巴纳最先发烧，图拉森却没有。对此图拉森十分的焦虑，他害怕自己会失败。他是勇士，怎么能失败？！不然他会被同伴笑死的！
    和图拉森一样有如此担忧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有人一直都没有症状，就会先回去，换替补人员进来。因为不确定补种的时间间隔，穆仲夏简易要补种也要等一个月之后。所以如果这一批被选出的200名勇士中有人接种失败，那就意味着他不能跟着一起前往威尼大部，他的名额将有替补人员补上。所以图拉森怎能不焦虑。
    “头领，您不考虑接种吗？”
    头领朶帐内，大巫询问缪什卡。大巫的年纪太大了，穆仲夏不建议给部落里的老人接种，怕接种后的反应反而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更大的损伤。可缪什卡作为头领，大巫认为他应该去接种。朶帐内没有其他人，所以大巫这么问了。
    缪什卡道：“泰瑟尔和泰拉逽接种后高烧，阿木音和阿必沃现在也在发烧，泰瑟尔和泰拉逽认为要等我们的手段更成熟一些后再给我接种。而且……”缪什卡隐忧道：“部落留下的痘痂也不多了。”
    这也是大巫想到的事情，她问：“其他部落有留吗？”
    缪什卡摇摇头：“部落会留痘痂，也是穆大师吩咐的。部落有消毒手段，也有足够多的冷藏箱，其他部落想要留也留不下，万一保存不好，还有可能引来又一场疫病。”
    大巫一听发愁了：“那可怎么办。痘痂不够，部落的年轻人和孩子就不能都接种。”
    缪什卡叹了口气，他也在发愁。
    大巫想了想，犹豫地问：“如果，‘外面’也有痘疮疫病，我们能不能……”
    缪什卡：“我也考虑过。要等泰瑟尔和泰拉逽出来后和他们商量，还有塔琪兰大师……”
    大巫点点头：“塔琪兰大师一定同意。”
    只要塔琪兰大师同意了，那威尼大部就好说。即便别的地方不行，利恪部肯定可以。
    缪什卡和大巫发愁痘痂不够的时候，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却在想方设法弄清楚寨拉穆部落到底在做什么。穆仲夏和泰瑟尔、泰拉逽、塔琪兰到底在干什么。赫颞夫人去了套间朶帐，这件事并没有瞒着。赫颞夫人和右象王领地的人一起回来这件事本身就引来了奥拉大公的关注和怀疑，现在赫颞夫人又去了套间朶帐，所有人都认为赫颞夫人是冲着塔琪兰去的，奥拉大公却觉得不大对劲。他总觉得，赫颞夫人和阿木音狼首之间似乎有些什么。
    只不过奥拉大公现在的关注点还在穆仲夏那边和寨拉穆部落后方那一顶顶新建的套间朶帐上。奈何寨拉穆部落严防死守，哪怕是寨拉穆部落的人也不能随意靠近，这就更令他们心中存疑。奥拉大公想到从威尼大部方便弄到情报，可威尼大部的人对此也是一问三不知。奥拉大公曾单独和孟日大师谈过，因为孟日大师曾去过缪什卡的朶帐。孟日只说，缪什卡头领告诉他，这一次的痘疮疫病，部落里的许多勇士也被感染，这些勇士需要进行集中的修养，可能还会有一些手段，不然下一个雪季，这些人就不能再上战场了，这对寨拉穆部落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对于孟日大师所言，奥拉大公相信了一半，另一半倒不是他怀疑孟日大师撒谎，或故意隐瞒，而是怀疑缪什卡没有对孟日说实话。不过能从孟日大师这边得知一些消息，奥拉大公也不算无功而返。他又哪里知道，孟日大师告诉他的，和缪什卡所言的仍有出入。孟日大师明白，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奥拉大公只会锲而不舍。不如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先打发了他，等穆仲夏他们出来后再看他们怎么解释。
    穆仲夏这一回醒来，似乎真的是他好转的开始。这天傍晚时分，他又醒了。醒来仍是先喝水、吃粥。塔琪兰虽然没有一直守着穆仲夏，在得知泰瑟尔去厨房舀了粥，还冲了奶，她就叫了泰拉逽一起过去了。塔琪兰过来了，就帮着泰瑟尔给穆仲夏喂粥。
    穆仲夏仍是虚脱无力的模样，眼睛也是半睁着。塔琪兰一边喂他粥，一边感慨：“没想到你接种的反应这么大。和你相比，我的症状都算轻的了。”
    穆仲夏在心里苦笑。他倒不是睁不开眼睛，而是睁开眼睛看到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加长型蝌蚪，一条有蚯蚓那么长，实在是看得他眼晕，还有点犯恶心。耳朵里依旧像塞了一团棉花，脑浆被煮沸到令他头痛欲裂，整个人都要炸开了。穆仲夏现在是满心的后悔，如果知道接种后他的反应会这么严重，他肯定不会接种。
    喝完奶，又喝了营养剂和专属的草药汤，穆仲夏让塔琪兰靠近一点。泰瑟尔看出了穆仲夏的意思，对塔琪兰道：“仲夏现在听不清声音，您的耳朵贴着他。”
    塔琪兰惊愕地瞪向穆仲夏，泰拉逽也是一颗心直往下沉。可看泰瑟尔的神情又很平静，泰拉逽摸不准泰瑟尔是把痛苦难过压在了心里，还是有别的原因。
    塔琪兰压下心悸，把耳朵凑到了穆仲夏的嘴唇旁。穆仲夏气若游丝地对她说：“我现在，眼前，全部是，巫元素形成的，线……我怀疑，我和你的，症状，那么严重……和我们觉醒了，术法能力，有关……”
    塔琪兰“呵”地倒抽了一口气，她直起身就说：“我没有！我当时眼前什么都没有！”
    泰拉逽一脸莫名地看着塔琪兰。
    塔琪兰又凑过去，就听穆仲夏说：“需要……实验……如果，术法师，真的……”
    塔琪兰不等穆仲夏说完，就接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穆仲夏微微点了点头，塔琪兰大师明白就好。
    穆仲夏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塔琪兰深吸了一口气，对泰瑟尔说：“我和泰拉逽先回去了，有事你就叫我们。”
    泰瑟尔“嗯”了声。塔琪兰心神不宁地叫了泰拉逽走了。
    回到房间，泰拉逽就问：“出什么事了？”
    泰拉逽知道穆仲夏是全系术法师，塔琪兰告诉了他穆仲夏刚才跟她说的，然后说出穆仲夏的担忧：“如果术法师接种后的反应会这么严重，那就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萨默接种后的反应是相似的！另外，对术法师进行接种，我们就需要更加谨慎！还要调查这次感染痘疮的术法师是不是也和其他人的症状有不同。”
    泰拉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说：“感染痘疮的术法师有什么症状，可以问额松和噶素，她们两人肯定最清楚。”
    塔琪兰：“那你去问她们，我联系庆娃！还是要再做一次实验。”
    塔琪兰去联系庆娃，泰拉逽则联络噶素。额松和噶素正在忙着，两人都关了对讲机。泰拉逽就转而联系阿父。泰拉逽只告诉阿父他有重要的事需要问额松或者噶素，缪什卡派人去接种朶帐找她们。
    泰拉逽焦急地等着，大约半个伊时候，他的对讲机响了，是噶素。
    泰拉逽只说穆大师要统计数据，需要噶素和额松尽快把疫病爆发期间，迪罗特人、伊甸人、帝玛塔人患病的症状统计，以及机械师、术法师患病的症状统计整理好后送过来，越快越好。噶素没有起意，穆大师经常耳提面命地要求她们做好医疗记录。她表示会让助手把记录统计好后送过来。
    而庆娃接到老师的通知后，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准备前去“投奔”老师。而赫索伦，则暂时在古安那里安家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原来是潘达！
    庆娃被老师召唤过来，才知道要对她做什么。饶是庆娃的不苟言笑和泰瑟尔有的一拼，也不免面色大变。利用“接种”的手段，让自己轻微地感染痘疮，从而免疫痘疮疫病。这种事完全超出庆娃有生以来的认知。不过她的面色也只是变了不多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穆仲夏还虚弱着，塔琪兰也不敢上手操作，她让庆娃先在朶帐里修养，等穆仲夏能动了就给她接种，在这期间庆娃也正好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
    庆娃表面镇定，实则脑袋晕乎乎地找了个空房间住下了。穆仲夏再次醒来后得知庆娃过来了，也是让庆娃先调养身体。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要接种的术法师就必须身体强壮、健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穆仲夏的眼前依然是“满屏幕”的加长版黑蝌蚪。塔琪兰是羡慕又嫉妒，她一边给穆仲夏喂粥，一边开玩笑道：“你居然觉醒了巫元素！我如果不好好调教你，实在是对不起你的‘天赋’！”为什么她没有这样的天赋！她想要巫元素！
    穆仲夏苦笑，他宁愿没有！他的脑浆都快被烧得蒸发了好嘛！
    泰瑟尔撑着穆仲夏，心里也和自己的拿笯是一样的念头。他宁愿他的拿笯没有觉醒术法能力，也不愿他的拿笯遭这份罪。如果塔琪兰知道两人的心声，绝对会把两人一起锤一顿。泰拉逽没在，去照顾阿必沃了。穆仲夏苏醒的次数增加，苏醒的时间也增长，芊朵儿也就专心照顾阿木音去了。
    喂穆仲夏喝完粥、喝了奶和营养剂，塔琪兰目露心疼地问：“还是看不清吗？”
    “嗯。”穆仲夏好奇地问，“您是怎么，觉醒术法能力的？”
    塔琪兰心有余悸地回忆道：“那是我10岁的时候……前一天我还和小伙伴约了第二天一起做新裙子，结果当天晚上就毫无预警地发烧。比这次还要严重，就和你一样，烧得直接昏厥了过去。”
    穆仲夏是心有戚戚焉，他觉醒的时候真的以为他会被烧死，这回也是。
    塔琪兰：“我3岁的时候做过术法亲和力的测试。我发烧后我阿爷立刻就请来了术法师工会的会长，确认了我是在觉醒。后来我烧了7天，每天只喝营养剂，烧退了我就真正觉醒了术法能力。知道我自己是在觉醒术法能力，我就没那么怕了。当时通过亲和力测试的时候我阿爷和父亲就被告知，觉醒术法能力时会发烧，所以我阿爷才想到去请了当时的会长。而只有觉醒之后，才能测出觉醒的是什么元素。”
    穆仲夏只觉得塔琪兰真幸福，有知情的人在身边，让她少走了很多的弯路。他就不一样了，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亚罕了。泰瑟尔也是听得感慨万千。
    塔琪兰反问：“你呢？应该也有高烧吧。术法师觉醒的时候都会高烧。高烧时看到的颜色越多，觉醒的术法能力越强，能感知的术法元素也就越多。威尼大部每个有条件的家庭都会送他们的孩子去术法师工会进行术法亲和力的测试，通过测试，就有可能觉醒为术法师。当然，有亲和力的不一定就能觉醒为术法师。但如果没有亲和力，就一定不可能觉醒成术法师。”
    穆仲夏：“我没，测试过……”
    塔琪兰：“难怪你什么都不懂。”
    泰瑟尔代为回道：“仲夏觉醒的时候确实高烧不退，烧了14天。”
    塔琪兰听得眼睛都瞪大了，眼珠子几乎脱窗，14天！是她的两倍！
    塔琪兰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原来是我烧得时间不够，所以才没能觉醒巫元素？”
    穆仲夏哭笑不得，还有这么一说吗？
    塔琪兰太羡慕了：“我知道的术法师里，没有人烧得超过10天的，看来要觉醒巫元素，可能真的需要烧这么久吧。”
    下一刻，塔琪兰就变脸了，极为严肃地说：“你是术法师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如果以后迫不得已或形势所迫不得不公开，也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全系术法师！不要让人知道你觉醒了巫元素！”
    穆仲夏郑重地应了声。
    塔琪兰又看向泰瑟尔，把全系术法师代表的意义告诉他。一旦让外界知道穆仲夏是全系术法师，伊甸绝对会用一切手段把穆仲夏弄回去。一个全系术法师，一个精通机械学和术法学的全系术法师，绝对值得伊甸出动所有的兵力向亚罕开战。
    穆仲夏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想着哪怕以后被人知道了，他在亚罕，伊甸也拿他没办法。可伊甸会为了一个全系术法师向亚罕开战？！
    塔琪兰：“这不是危言耸听！”她打了个比方，“萨默这样的人对伊甸来说就是国宝，这个国宝愿不愿意留在伊甸不重要，因为他只能也必须属于伊甸。伊甸国王不会任由他们的国宝留在别国，更不要说是亚罕。扪心自问，萨默来到寨拉穆部落后，你们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泰瑟尔面容绷紧。
    塔琪兰：“如果换作亚罕，你们的国宝被别的国家拿走了，你们会怎么做？”
    穆仲夏很想说对他用“拿”这个字似乎不大恰当。国宝……自己竟然有一天能等同于潘达？可潘达也不会引来两个国家的战争啊！
    塔琪兰：“伊甸和亚罕之间发生战争，哪怕会两败俱伤，伊甸也一定会出兵，而且伊甸人也一定会支持。”
    穆仲夏硬着头皮问：“难道就没有，破局的办法？我当然不会，对外说，但我不能保证，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塔琪兰：“你成为冕阶的机械师和全系术法师，并且亚罕拥有足以碾压伊甸的战斗实力。”
    穆仲夏：“……”那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塔琪兰有些悲哀地说：“就好比威尼大部。威尼大部永远都在避免和伊甸发生正面的冲突，因为我们心知打不过。如果我们的国宝被伊甸抢走，哪怕我们举全国之力，也很难抢回来。所以伊甸从来不会把威尼大部放在眼里。”
    穆仲夏闭上眼睛，头更晕了。他不要做潘达！
    塔琪兰摸摸他的脑袋，就如摸某种小动物，再三叮嘱：“保护好自己吧。”
    塔琪兰走后，穆仲夏也躺下了。泰瑟尔出去端来了艾草水，在他给穆仲夏脱衣服的时候，穆仲夏睁开了眼睛。泰瑟尔一边给他脱一边说：“你闭着眼睛，我给你擦身。”
    穆仲夏闭上眼睛。
    泰瑟尔却又继续说：“我会保护你，部落会保护你，亚罕的所有帝玛塔人也会保护你，你不要怕。”
    穆仲夏微微勾起嘴角，仍闭着眼睛说：“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他该庆幸他这个全系术法师不需要吃竹子，所以暂时不会暴露吗？想哭。
    泰瑟尔把穆仲夏的上衣都脱掉，给他擦身。他擦的很认真，每一颗疹子都仔细擦过。穆仲夏的疹子集中在脖子，前胸后背很少，零星的十几颗。穆仲夏又睁开了眼睛，虽然他现在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看着泰瑟尔模糊的脸，问：“你怎么样了？痘疹开始，落痂了没有？”
    泰瑟尔：“落痂了，快好了。给你擦完我就擦。”
    穆仲夏：“阿必沃呢？”
    泰瑟尔：“泰拉逽帮忙照顾他，他也出了痘疹了，烧也开始退了。你别说话了。”
    穆仲夏说话还是有着明显的气短，泰瑟尔怕他说话太多消耗精力。穆仲夏听话地乖乖躺着休息，脑袋晕乎乎的，还有剧烈的头疼。不过他没有告诉泰瑟尔他头很疼，他不想泰瑟尔担心他。
    在泰瑟尔给穆仲夏擦完身，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没多久，穆仲夏就陷入了昏睡。泰瑟尔给自己擦了身之后就去给穆仲夏煮粥了。他已经跟赫颞夫人说了，穆仲夏接下来的药膳粥都由他来煮。如非必要，泰瑟尔并不喜欢别人帮他照顾自己的拿笯。在这方面说他是大男人也没错。
    塔琪兰的那番话还是吓到了穆仲夏。一想到自己可能引来两国的战争——虽然之前已经引来过一次，但那次是原第一、第二部 落联合伊甸的雇佣军来压制寨拉穆部落，也不完全是为了他——他压力还没那么大。而自己身份的暴露很可能引来两国大战，穆仲夏就发誓要把自己是术法师这件事吞咽到肚子里，然后全部消化掉。他庆幸的是知道他觉醒了术法能力的人不多，就连乌哈根和通旭这两名学生都不知道。穆希和塔琪兰、泰拉逽也都不是会透露出去的人。
    穆仲夏被吓到了，泰瑟尔的内心却十分的平静。每一年的荒兽入侵，帝玛塔人已经习惯了战斗。相反，伊甸安逸了太久，伊甸的军人又有多久没有上过战场了。伊甸人的术法武器是厉害，可如果他们赶来亚罕，帝玛塔的勇士会把他们全部留在亚罕的土地上！没有人可以带走他的拿笯，更没有人可以带走亚罕的雪绒鸟！
    ※
    穆仲夏的高烧持续了5天才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眼前的黑蝌蚪也大幅度减少。而在穆仲夏的高烧开始减弱时，他身上的痘疹也结痂了。穆仲夏一直持续高烧，没办法给庆娃接种，泰拉逽喊来了额松帮忙。
    塔琪兰是接种后的第8天开始高烧出症状，穆仲夏是接种后的第12天高烧。庆娃接种后却是第4天就开始出现了高热，体温也是瞬间飙升。庆娃是中午开始发热，傍晚开始出疹子，从发热和痘疹出现的时间来看，和泰拉逽、泰瑟尔他们都差不多。对此穆仲夏和塔琪兰也开始疑惑了，难道说他们的猜测不对？
    庆娃出现症状的时候泰瑟尔和泰拉逽这边已经可以宣告接种成功。两人身上出的痘疹本来就不多，结痂脱落后更是连痘印很快都没了。相比之下，塔琪兰成功的速度更快，毕竟她在发烧期间痘疹就开始结痂了。穆仲夏不清楚是因为这种原始的方法接种后的症状就是会这样“严重”，持续时间就是会这么长；还是痘疮这种疫病本身就与他认为的天花有差异，所以接种后的反应也会不同，表现在接种有很大的副作用。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种原始方式接种的症状相比真正的痘疮疫病来说简直称得上是温和。除了塔琪兰和穆仲夏险些烧死之外，其他人就是发烧、烧退、出疹子，整个过程都很平和。不像真正的痘疮病人发病时会烧到抽搐，更甚至休克，疹子的数量也是成百上千……
    “庆娃只觉醒了一种术法元素，会不会和她觉醒的术法元素太少有关？”塔琪兰仍然觉得她和穆仲夏烧得这么厉害，和他们是术法师有关。
    穆仲夏：“也有可能。还是要等额松、噶素她们那边的整理数据。”
    塔琪兰觉醒了5种术法元素，她高烧的时候眼前没有任何异样。庆娃也没什么“奇怪”的症状。难道说穆仲夏是第二次觉醒？刚这么想，塔琪兰就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吓了泰拉逽一跳。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