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63节

    穆仲夏心中顿时一股暖流，他了然地问：“是担心我吗？”
    泰瑟尔没否认：“嗯。”顿了下，又多说了一句，“乌哈根难过，你心里也会不好受，我可以在家陪你几天。”
    穆仲夏心里明白，这人和阿必沃的信前后脚到，肯定是左象王的狼首刚刚到，泰瑟尔和对方交接后就立刻赶回来了。
    穆仲夏：“我很想你。你在，乌哈根那边我还真有勇气跟他说实话，一会儿你跟我一起过去吧，他在工作室。”
    泰瑟尔点了下头。
    泰瑟尔简单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穆仲夏也暂时顾不上给他刮胡子，只是给他重新梳了下头。拿了阿必沃的信，穆仲夏先去找了古安，阿必沃的信上也详细写了通旭家中的情况。穆仲夏把信上关于通旭家的事情拿给古安看，然后和泰瑟尔一起去后方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通旭和乌哈根都在，穆希不在。他没有通旭和乌哈根能熬，回去休息了。通旭和乌哈根因为担心家里，在朶帐内反而坐立难安，不如让自己忙一点，通旭都是天大黑了才回去，乌哈根更是以工作室为家了。
    老师和泰瑟尔鹰王一起来了，通旭和乌哈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人放下手头的事情，惶惶地看向老师和泰瑟尔鹰王。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在石桥堡的泰瑟尔鹰王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吧，而且……通旭和乌哈根的视线同时落在了老师的手上——的信封。
    穆仲夏的心跳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上辈子他经历的磨难是自己的，再苦再痛也是自己承受。可现在，他要把不幸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学生，却觉得比他当初知道自己的了不治之症时还要难以启齿。
    泰瑟尔这时候开口：“通旭，古安找你有事。”
    通旭的双腿瞬间软了一下，他脸色煞白地扶住桌子，却见泰瑟尔鹰王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又去看老师，穆仲夏：“……你最近那么忙，消毒液配置不完，也该陪陪古安和孩子。”
    通旭想哭，家里一定出事了，一定！
    他慌乱地点点头，拖着发软的双腿出了工作室，穆仲夏在他身后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通旭只觉得双腿顿时有了力气。不敢回头看老师，他关门走了。
    穆仲夏走到也已然站不住的乌哈根面前，把信递了过去，说：“之前，泰拉逽派人送信回来，说了你阿爷的事，只是他在利恪部，知道的不够详细，所以我暂时没告诉你。阿必沃的信今天送回来了，把所有情况都写下来了。”
    看老师的表情，乌哈根就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他伸出颤抖的手，几乎无力地捏住了信。穆仲夏没有离开，和泰瑟尔安静地到一旁坐下。乌哈根双眼模糊，迟迟不敢打开信。许久后，他颤抖的手指把信从信封里取了出来。
    没多久，房间内响起了乌哈根的呜咽声，穆仲夏起身走到他身后，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给他安慰。等到乌哈根看完了信，心中又悲又痛，又有茫然。穆仲夏这才开口：“这场疫病，你阿爷没能熬过去。但他临终前给你留了话，他为你骄傲，他相信你一定会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机械师。阿必沃回来的时候会把你阿爷的骨灰和遗物都给你带回来。辛娅还年轻，部落的医师亲自照顾她，她会没事的。”
    乌哈根仰头看向老师，泪如雨下。
    穆仲夏：“辛娅没有成婚，阿必沃的信上也说了，她一直在等你。”
    乌哈根站起来，抱住老师号啕大哭。泰瑟尔的眉头拧起，不过没有上前分开两人。
    穆仲夏拍拍乌哈根，说：“把你心爱的姑娘带过来吧。你能和辛娅在一起，你阿爷在天有灵，也会欣慰。”
    乌哈根：“老师……我想，回去，一趟……”
    穆仲夏：“等那边疫病减弱，没那么危险了，你就回去接辛娅过来吧，也可以亲自把你阿爷的骨灰带回来。”
    “老师……我阿爷死了，他死了……”
    乌哈根哭得泣不成声，心里，辛娅或许一直在等他的这个可能又给了他安慰，给了他失去爷爷后却也不会再孤单的安危。见乌哈根一直抱着穆仲夏不放，泰瑟尔还是上前分开了两人。
    穆仲夏把乌哈根带回了他和泰瑟尔的朶帐。他现在这样肯定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工作室或朶帐里。穆仲夏也不让一路赶回来的泰瑟尔动手，他让泰瑟尔把古安和通旭请过来。通旭过来的时候眼圈也是红红的，明显伤心了。穆仲夏把阿必沃的来信又给通旭看了一遍，通旭倒是没有号啕大哭，不过心情肯定还是受影响。通旭虽然跟异母的兄弟姐妹感情一般，但毕竟也是他的亲人，何况亲侄子没熬过去，舅舅那边也死了好几个亲人，他的难过也是真的。
    穆仲夏让通旭和乌哈根陪穆沙吉和丽雅玩，分散注意力，他和阿蒙达、穆希做饭，泰瑟尔要帮忙，被穆仲夏赶去坐着（休息）。泰瑟尔没把木宰带回来，他不在石桥堡，迪罗特人心里没底，留下木宰也是告诉迪罗特人，他还会回去。泰瑟尔也确实不放心穆仲夏，怕他不在，穆仲夏忙的不知道照顾自己，加上通旭和乌哈根家里都有人死于痘疮疫病，泰瑟尔也不想穆仲夏单独面对这件事。
    穆仲夏没做复杂的饭菜，做了臊子面，弄了油辣椒。通旭和乌哈根给自己的面放了许多的辣椒，一边流眼泪一边吃。感情最丰沛的穆希在一旁陪着哭。古安和穆仲夏谁都没有出言安慰，哪怕是男人，有时候也需要痛快地哭一场。
    ※
    穆仲夏亲自给两个学生做了5天的饭，一天两顿，午饭和晚饭。五天后，通旭和乌哈根好好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剪了过长的头发，拉着陪着他们颓废了5天的穆希一头扎进了工作室。古安和穆仲夏着实都松了口气。在通旭和乌哈根钻进工作室的第二天，泰瑟尔离开头领部落，返回石桥堡。
    泰瑟尔前脚走，塔琪兰后脚就来了。穆仲夏全身软绵绵没力气，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情色。塔琪兰加装没看到他这副被滋润过度的脸，关心地问：“通旭和乌哈根没事了？”
    穆仲夏：“看起来应该是好些了。”他这才道：“乌哈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当时我们第一次去威尼大部的时候……”把他们和辛娅认识的过程以及辛娅和乌哈根之间的感情纠葛告诉塔琪兰，穆仲夏道：“辛娅也被传染了，部落的医者在照顾他。乌哈根一直认为辛娅已经成婚了，我们都这么认为，没想到辛娅只是骗他，詹台家也没有逼迫辛娅嫁出去，应该还是顾忌到了乌哈根机械师的身份。阿必沃说辛娅已经答应了，如果她这一回能康复，她愿意来亚罕找乌哈根。乌哈根想回去把辛娅接过来，把他阿爷的骨灰和遗物也亲自带回来。”
    塔琪兰感叹：“这样也好，有心爱的女孩子陪在身边，乌哈根应该很快能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走出来。”
    穆仲夏点点头：“古安以前还曾为辛娅不能和乌哈根在一起很是遗憾。”说到这里，穆仲夏又忧虑道：“阿必沃信上说卓坦的情况很不好，白西米和依弗赛在合萨热城照顾卓坦，希望卓坦能挺过去。”
    塔琪兰也是痛心，说：“威尼大部的机械师和术法师这一次身亡的也有不少人，利恪部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我哥应该会让泰拉逽去桑朱部支援。机械师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孟日大师他们。”
    穆仲夏也是叹气，如果孟日大师他们知道机械师工会总会染病身亡的机械师都有20多人，该会多难过。
    每一个机械师对威尼大部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这还是工会总会，其他分会和还没有在册的机械师的损失……塔琪兰对于损失的术法师也十分的痛心，但术法师死亡的比例远低于机械师，她再次就一个问题和穆仲夏讨论：“你说，术法师对于疾病的抵抗力是不是真的高于普通人？”
    穆仲夏：“等额松他们回来，我们看统计数据，如果能拿到伊甸那边的数据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塔琪兰：“等疫病过去，我回一趟利恪部。以工会的名义去伊甸工会总会询问应该不难，关心一下嘛。”
    穆仲夏点点头，随后道：“术法发报机我决定开始继续研究了，不能远距离通讯太不方便了，如果我们现在有术法发报机，威尼大部、伊甸的情况也不至于如此的滞后。”
    塔琪兰：“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
    和塔琪兰谈过后的第三天，穆仲夏召集威尼大部和伊甸的机械师、术法师，重启术法发报机的研发工作。等了太久的机械师和术法师们都异常的激动，痘疮疫病带给他们的心理上的压力与折磨，也令他们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来忘掉那一场噩梦。
    石桥堡，刚赶回来的泰瑟尔就得到消息，女巫森林和亚罕的交界地带发现了伊甸人的踪迹。泰瑟尔马上亲自带人前去女巫森林，只是他们第一次发现有伊甸人试图从女巫森林进入亚罕。泰瑟尔这一去就一直没有返回石桥堡。科伦岱和海齐特部落在得到泰瑟尔派来的人送来的消息后，立刻加派战士支援女巫森林交界处。
    在石桥堡的魔兽全部驻扎在了女巫森林交界处，每天都有偷偷越界的伊甸人被魔兽灵敏的嗅觉和听力发现。原本，泰瑟尔是打算等这场疫病结束后再开始修建女巫森林交界处的堡垒，没成想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现在只能让距离最近的科伦岱和海齐特部落派人过来严防死守。
    正和大家一起研究术法发报机的穆仲夏从缪什卡头领那里得到消息后，也觉得十分的棘手。石桥堡那边易守难攻，只要守好石桥堡，便堵住了外界进入亚罕的通路。可女巫森林交界处不一样，那里地带狭长，又因为有丛林，如果没有魔兽帮忙，哪怕是强悍的帝玛塔人也不敢说能保证不让人“偷渡”进亚罕。而且现在说不定已经有漏网的伊甸人进入了亚罕。
    穆仲夏捏捏眉心。泰瑟尔一直没有信回来，他就猜到石桥堡那边可能有了什么新状况，没成想石桥堡没事，是女巫森林边界出了麻烦。对女巫森林，穆仲夏有种特殊的感情。当初正是阿必沃在女巫森林和启士麦起了冲突，他才被泰瑟尔带来了亚罕。
    他得做点什么减轻泰瑟尔的压力。伊甸人不惧女巫森林的危险，冒险进入亚罕，可见伊甸的局势不会比威尼大部好多少，甚至有可能更恶化。伊甸的交通远比威尼大部便利，而疫病爆发，也就更容易传播，传播的速度也会更快。不知道奥拉大公现在到哪了，伊甸的国王有没有被感染，这种时候穆仲夏是真心希望伊甸的国王没事，希望奥拉大公已经赶回了雅典。
    独自想了许久，穆仲夏拿起起笔。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术法电桩
    女巫森林边界，泰瑟尔带着队巡逻，魔兽伙伴们四散跑远，一旦有情况，它们会率先冲上前抓人，并用它们的吼声把伙伴喊过来。每天，巡逻的帝玛塔人都能抓到从女巫森林越界过来的伊甸人。这些人泰瑟尔没有下令给他们搭帐篷，收容他们。只有确认染病的，帝玛塔人会搭建隔离帐篷，对他们进行隔离，给他们基础的草药汤，普通人每天有一顿稀粥免费供应。
    迪罗特人现在是以工代赈，除了病人，其他人不做事就没饭吃。对待伊甸人，帝玛塔人更是同样的态度。这些越界到亚罕的伊甸人应该想到来了之后可能会遇到什么。帝玛塔人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不允许他们进入亚罕，已经是看在伊甸和亚罕的关系不似以前那么紧张。亚罕现在主要的贸易伙伴是威尼大部，相比之下，对伊甸的印象一直十分糟糕，并且并没有随着伊甸机械师和术法师来寨拉穆部落交流而有所改观的泰瑟尔能给染病的人提供隔离的帐篷，已经十分仁慈了。
    泰瑟尔腰间的对讲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
    “鹰王！穆大师来了！在营地！”
    “仲夏来了？！”
    “是！穆大师来了！”
    仲夏怎么会过来！
    泰瑟尔对距离他最近的雄鹰卫勇士交代了一句，手指放在嘴间吹了一声口哨，很快，木宰奔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泰瑟尔的视野中。
    在木宰跑近时，泰瑟尔策马：“仲夏来了！走！”
    “吼！”
    木宰撒欢般的追上战马，瞬间就跑到了战马的前方。
    穆仲夏突然来到了女巫森林边界，不是去石桥堡，而是来这里，泰瑟尔第一反应是家里出事了，或是穆仲夏那边有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必须亲自跑一趟。泰瑟尔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袭到驻扎的营地，没注意到营地里多了一队的车队，直奔他的帐篷。
    “嗷呜嗷呜！”
    “木宰，辛苦了，毛都不亮了。晚上给你洗个澡。”
    大步走到帐篷外的泰瑟尔脚步一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就看到了嘴角含笑的拿笯，抬起头来看向他。那一瞬间，泰瑟尔急躁了一路的心瞬间归位。
    穆仲夏站起来迎上去，抬手摸上泰瑟尔的脸：“瘦了。”
    泰瑟尔按住穆仲夏的手，声音都比平时软了几个度：“你怎么来了？”
    穆仲夏：“缪什卡头领告诉我女巫边界的事了。现在建防御堡垒来不及，也不显示，但只是靠人力和魔兽来防止伊甸流民进入亚罕在人力和物力上都需要大量的投入。这场疫病已经给不过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咱们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泰瑟尔也摸上穆仲夏的脸：“你又加班了。我不让头领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操心。”
    穆仲夏：“事关部落的事，头领肯定得告诉我。来，我告诉你我做了什么。”
    穆仲夏这次从部落带来的几十车物资全部是用于此次女巫边界防守之用。作为边界防守，最简单有效的就是边境铁丝网，如果铁丝网再通了电，那就更有效了。当然，这个世界还没有电力，可有术法阵，有机械学！穆仲夏之前就已经弄出了电池。他现在就是要利用电池与术法机械学的结合，在女巫森林边界上拉一道防御“电网”。涉及到了专业知识，穆仲夏必须亲自跑一趟，他还把穆希、通旭和乌哈根都带来了。
    穆仲夏道：“每百米电网一根术法电桩，术法阵可以强化电池的电力强度。只要每个月来更换一次电池溶液，电桩上的术法石根据需要更换就行了。等我以后的专业知识再强些，能达到尚阶，我就能设计出优级、超级的防疫阵法，到那时就不用电桩了。”
    泰瑟尔低头，在拿笯的脸上亲了一口，他身上不干净，就不亲嘴了。直起腰，他说：“你是最厉害的。”他的拿笯不仅会成为尚阶的术法机械师，也一定能成为冕阶的术法机械师！
    和泰瑟尔说了他过来的原因，两人抱着又温存了一小会儿，就出了帐篷，还有正事要做。穆大师过来是为了解决女巫边界伊甸流民越界的事情，最近跟伊甸的流民天天“玩”你藏我找“游戏”的战士们得知后激动不已，天知道他们宁愿去跟荒兽面对面厮杀，也不喜欢天天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人！
    术法电网最关键的就是电桩。每百米一根电桩，边界上大概需要130～150根电桩。女巫森林边界狭长，但因为有一条纵贯亚罕的赞漯河，这条河也流入女巫森林。伊甸人想要穿过女巫森林进入亚罕，只能走科伦岱部落这一边，赞漯河那一边海齐特部落所在的区域接近女巫森林的地带是亚罕的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海齐特部落狩猎都不会去那边。就算有伊甸人能顺利穿过女巫森林，但紧接着就是进入那片原始丛林，那里诸如牤敖那样的野兽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所以女巫森林边界防御最大的压力就是在科伦岱部落领地这一块。再刨除掉人力不能抵达的危险区域，防守压力最大的边线穆仲夏计算出大概有13到15公里。穆仲夏带着穆希、通旭和乌哈根一共制作了160根电桩。多出的电桩备用。听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制作过程并不慢。电桩设计十个统一的模具，电池溶液已经有了现成的配方，术法阵是穆仲夏自己设计的。经验最丰富的穆希负责利用模具来制作电桩，通旭和乌哈根配置电池溶液，穆仲夏制作术法卷轴。
    电桩制作好，溶液配制好，穆仲夏最后打上术法阵，术法电桩就做好了。从穆仲夏设计到所有160根术法电桩制作完毕，再到部落的冶炼房用清辉石矿制作用于导电的金属丝，一共也只花了5天的时间。相比之下，路上的时间还多了一天。
    由穆希、通旭和乌哈根分别带队先安装电桩，电桩固定在地面，再用金属丝缠网。金属丝肯定不能平铺过去，而是要缠绕成本身就具有一定防御功能的尖刺网，平时哪怕不通电，也可以起到阻止人为通过。泰瑟尔一声令下，除了照常巡视的人，其他人全部听从穆希、通旭和乌哈根三人的指挥。再加上部落护送穆仲夏过来的人，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术法电网的好处肉眼可见。这一干就一直干到入夜。直到最后两根电桩之间的网缠好，所有人都发出了欢呼声！先不说他们可以睡个好觉了，一想到他们不用跟在四处逃窜的伊甸人屁股后头跑，他们就想狠狠抱一抱穆大师！不过想想泰瑟尔鹰王的拳头，还是算了。多给穆大师打几张好皮子感谢好了！
    不仅战士们狠狠松了口气，就是泰瑟尔都感觉肩上了压力陡然卸掉了一半。为了防止术法电桩被人为破坏，穆仲夏还特别用了珍贵的防御术法阵，可以防御高阶重弩枪的射击。防御术法阵是原有的术法阵，穆仲夏私存了不少，部落也囤积了不少，觉醒了巫元素的穆仲夏已经摸到了画防御术法阵的边，所以他现在用起来很豪放。当然，术法电桩也有一个小缺点，就是开启后就没法关闭了，只能等到术法电桩上的术法石能量耗尽，它才能自动关闭。也就是说，只要开启，那就谁都别想关闭，除非用重火力炸了。时间紧迫，穆仲夏也只能暂时忍耐这一鼻端，等他以后有时间再升级。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再过两个伊时天就要亮了。穆仲夏是频频打哈欠，全程负责挑大梁的穆希、通旭和乌哈根更是累的一根红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但穆仲夏还不能回帐篷休息，因为还有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启动术法电桩！
    通过对讲机，一声声的“启动”传令下去。战马奔驰，每一根术法电桩上的启动术法石开启，就见金属网上明显闪过几道蓝紫色的光并伴随几声“滋啦”声。术法电桩的电量自然不能跟高压电相比，但有术法阵的加持，把人电晕却是可以做到的。穆仲夏用电笔测了每一段的电网，确定每一段电网都有电量，他让泰瑟尔现去抓了一只夜行鼠，朝着电网丢了过去。
    “滋啦！”
    夜行鼠的尖叫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声，夜行鼠浑身抽搐地倒在了电网下。穆希咽咽嗓子，他突然觉得不困了！通旭和乌哈根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三人看哥哥（老师）的眼神格外的灼热。穆希、通旭和乌哈根是灼热，所有参与了此事的战士们更是只有崇拜，他们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果然是穆大师！穆大师无所不能！
    泰瑟尔抱着穆仲夏上了马，下令返回营地。有了术法电桩，还是需要有人轮值巡视，不过人数就不用那么多了，也不需要再跑来跑去。安排好巡视轮值的人，泰瑟尔带着穆仲夏回营地，穆希、通旭和乌哈根也能回去了。
    还不到营地，穆仲夏就在泰瑟尔的怀里睡着了，他太累了。虽然穆仲夏没怎么动手，但这一天他也一直坚守在现场。泰瑟尔单手抱紧怀里的人，双腿再次用力夹紧马腹。
    什么时候回到帐篷的穆仲夏全无记忆。他醒过来的时候本应该在被窝里的人换成了木宰。很久没抱着木宰睡了，尽管这只大猫最近有点脏，穆仲夏也没嫌弃，抱着他的大脑袋揉了揉。拿过枕头边的表看了眼时间，都快中午了，穆仲夏坐了起来。
    泰瑟尔也就睡了三四个伊时就起来了。昨晚营地所有人都在边线上忙碌，点着火把，举着术法灯，那些穿过女巫森林的伊甸人没敢靠近，所以昨晚的边线很安宁。但虽然没有伊甸人被守株待兔，清晨巡逻的战士们却发现了不少被电晕的夜行小动物。这些小动物全部进了魔兽的独自，算是给他们额外加餐了。
    穆仲夏此来的任务完成，他也该返回部落了，部落还有一堆事等着他。术法发报机的工作继续，穆仲夏为了忙这批术法电桩加上路上的时间，又脱离大部队很多天。简单洗漱了，吃了泰瑟尔给他准备好的早餐，穆仲夏出去找人。泰瑟尔就在营地没外出，见到来寻他的穆仲夏，他就先说：“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穆仲夏的心里有点酸涩，他上前抱住泰瑟尔，两人都忙，这一分开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更不知道泰瑟尔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回家。
    泰瑟尔抱着穆仲夏，心情也同样低沉。外界的疫病一天不结束，他一天就不能安心回部落。他收紧手臂，说：“不能再瘦了。”
    穆仲夏仰头：“你也不能再瘦了。”
    泰瑟尔：“你再休息一天，明天我送你回去。”
    穆仲夏惊喜，泰瑟尔：“今晚过后，术法电桩能挡得住伊甸人，我就不用留在这里了。我送你回部落后可以陪你几天然后去石桥堡。”
    穆仲夏是真的没想过泰瑟尔能送他回去，他问：“你不在没问题？”
    泰瑟尔：“不需要我指挥找那些伊甸人，我也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穆仲夏露出笑容：“那明天你送我回去！”
    泰瑟尔能送他回去，对穆仲夏来说是意外之喜，但泰瑟尔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拿笯一个人回去呢。